林风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的厌恶更深。
“你家里什么情况，你当我不知道？”
“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的债！”
“你那个爹，那个弟弟，哪个不是吸血鬼？”
“每个月都等着你拿钱回去填窟窿！”
李彩华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这些话，太伤人了。
也太真实了。
“没了老子，你李彩华现在算个屁！”
林风的声音冰冷刻薄，不带一丝感情。
“连TVB都不要你了！”
“你还指望谁？”
“指望张扬给你剧本？你做梦去吧！”
李彩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林风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行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碍眼。”
“想当老子的女朋友，就给老子乖乖听话。”
“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赏你点资源。”
“你要是再敢像今天这样发疯，就立马给老子滚蛋！”
“听明白了没有？”
林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李彩华愣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被打的红痕，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死死盯着林风，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林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只顾低头穿衣服。
床上的嫩模缩在角落，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看向李彩华的目光带着几分得意。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李彩华忽然觉得浑身冰冷，从头到脚都透着寒意。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在林风眼里，不过就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小玩物而已。
说是女朋友，其实跟这个嫩模没什么区别。
可能还不如对方新鲜有趣。
她自认为情场老手，自信能收放自如，可现在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笑话。
张扬那边，她根本靠不上；林风这里，更是一败涂地。
所有高傲、矜持、自尊，在现实面前全都碎成了渣滓。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话语，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可笑。
“你走啊，还杵这干嘛？”
林风系好裤腰带，不耐烦地催促。
“别影响我休息。”
嫩模小声附和。
“对啊，你要闹回家闹去，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李彩华咬紧牙关，把包拎起，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合上，把屋里的争吵隔绝在外，也把过去所有温存彻底关死了门缝。
楼道空荡荡的，每一步鞋跟敲击瓷砖，都像踩在自己的脸上那么刺耳难堪。
电梯镜子映出她狼狈又憔悴的模样。
妆花了，发乱了，下巴还有未干涸的泪痕，那巴掌印更是醒目刺眼。
李彩华深吸口气，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把头发理顺。
然后从包里掏出粉饼补妆，一遍又一遍试图遮盖伤痕，却越描越明显。
她打开钱包，从夹层里抽出那张酒店房卡。
张扬三天前给她的，说三天后八点过时不候。
今天正好第三天。
如果错过，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各种情绪交织翻滚，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再想到父亲电话里的啃噬。
以及银行卡余额所剩无几，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选。
就在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十指紧扣.jpg】
照片很清晰，两只手紧握，相互依偎，很亲密很甜蜜
背景赫然就是林风卧室熟悉的大床，被单皱巴巴扯成一团。
还有女人裸露纤细手腕上的红绳饰品，那正是刚才那个嫩模戴着的！
下一条信息立刻弹出来：
【我和风哥才是真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谢谢！】
后面还特意加了一串微笑表情符号，看起来格外刺眼讽刺。
李彩华胸口猛然抽痛，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真以为这样就能逼退她？
真当自己会这么轻易认输？
既然如此，那索性破罐破摔！
反正早已无路可退，还怕什么名节体面？
她攥紧手机，大步朝酒店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决绝，没有丝毫犹豫迟疑！
到了酒店大堂，她站定片刻，看见墙上海报上映衬出的倒影。
精致妆容背后，全都是倦怠疲惫与狠厉坚决混杂出的复杂神色。
“要么彻底沉沦，要么狠狠翻盘！”
这是唯一属于自己的选择权利！
与此同时，房间里。
张扬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收到一个消息。
【搞定】
张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谁能想到，林风私会嫩模到李彩华捉奸都是自己安排的呢。
向来讲究愿者上钩，但如果对方犹犹豫豫。
自己不介意添一把火，让她无路可去，只能上钩。
电梯一路升到二十二层，每上一层，她心跳就快一分，却越来越平静冷漠。
直到站到房间门口，她长舒了一口气，将所有软弱全部压进喉咙深处。
她整理一下衣服，下意识拉低短T领口，让腰线露得更明显些。
然后抬手敲响房门！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慵懒的一句：“来了？”
锁舌转动，“咔哒”一下打开，
张扬倚靠在门框边，看见她打量了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想通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带出一种笃定。
张扬的眼神平静，却像带着钩子，能勾起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
李彩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她走进房间，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小灯，光线有些昏暗。
张扬没有关门，只是转身走回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自顾自地品了一口，没有招呼李彩华。
李彩华站在房间中央，有些手足无措。
她打量着张扬。
眼前的男人，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
但他身上那股子掌控一切的从容，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压力。
她想起张扬为她一掷千金。
在奢侈品店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给她买下的那些包包首饰。
那时候，她觉得张扬就是个有钱没处花的暴发户。
虽然豪爽，但跟林风那种家世渊源的公子哥比起来，总觉得少了点底蕴。
可现在，林风的“底蕴”给了她一巴掌，和赤裸裸的羞辱。
反倒是这个“暴发户”，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看起来像是机会的房卡。
张扬没有苛待过她，除了那次在饭局上似笑非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