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228节

说这话的时候,钟瑾元脸上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意的,但是就坐在秦源身边的他,一只手好像有意无意地呈拳状压在秦源跟前。

嗯,那是砂锅大的拳头。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连忙说道,“区区一件衣服,何来不忿呢?元大哥说笑了。”

“哈哈哈,好,好!”

钟瑾元一拍秦源的肩,长长而又欢快地吐出了一口气。

爹,这小子认了啊!

那衣服是他自己脱的,咱可没逼他,这事儿他自己认了!

钟载成一听,高兴地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立马冲钟瑾元道,“元儿,快去拿老黄历,拿你太祖爷爷留下的那本万年老黄历!”

当场翻当场定,别让他跑了!

秦源当时懵了,啊这,什么情况,这就要定日子了?

连忙道,“其实那晚是因为仪儿教我练功,我练得酷热难耐,怕走火入魔,这才情急之下毁了衣裳。”

钟载成和钟瑾元顿时都不约而同地一怔。

难道两人那晚并未发生什么?

钟瑾元看向钟瑾仪,钟瑾仪立即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倒也没说谎,毕竟那晚她就是找他练“双合道”的。

钟载成只好不情愿地把屁股挪回到原位,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幽怨地看了钟瑾仪一眼。

然后又看向钟瑾元。

元儿,继续啊!

钟瑾元淡淡地哼了一声。

爹,不急,咱还有招儿!

钟瑾元不慌不忙地又问道,“贤弟啊,那你们这三天,去哪了?”

秦源看到钟瑾元那眼神里透着炙热的射线,不由咕咚一声咽了下唾液。

思考再三,说道,“我们去外边转了转。主要是仪儿她从未远足,想陪她看看外地的风土人情,一时兴起便去了......竟也没与你们打招呼,还望伯父伯母、元大哥勿怪。”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三天三夜一直在一起?”

“既然同游,自然......是在一起的。不过......”

“哈哈,不必多说。元大哥就问你一句,在这之中,你可还开心?没有人逼你吧?是不是你自愿带她去的?”

砂锅大的拳头,又摆在了桌面上。

秦源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很不开心,不想去的吧?

便说道,“自然没有人逼我,我也想带她去走走的。”

钟瑾元当即又呵呵一笑。

爹,他认了!

带着咱冰清玉洁的仪妹出走三天三夜,连晚上都没分开过,他还承认是自愿的,光这条也够了!

钟载成顿时舒心地靠倒在椅背上,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元儿,请老黄历!”

秦源都无语了啊。

这特么也够请老黄历了?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选日子了啊!

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而看这气氛,自己要是敢再比比,钟瑾元可真要掀桌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钟瑾仪淡淡道,“是我让他带我去的,他不去不行。”

说完这话,钟瑾仪起身离席。

“我吃饱了,老黄历之事,先暂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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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夜接圣驾

钟瑾仪离席,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与父兄撒谎,瞒过那些细节。

再者,她到底也是女孩子,也怕父兄越问越细,到时候她如何招架?

反正,衣服是她给他脱的,睡也是她先睡秦源的,但这种事难道要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么?

钟瑾仪的离席,顿时让膳厅喜气洋洋的气氛冷了下来。

钟瑾元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钟瑾仪突然就变这样了?

难道......她对他不满意?

哪方面不满意?

还是两人在旅途中闹不开心了?

钟瑾元、钟载成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得,这么一来,老黄历的事得压一压了。

“贤弟,你二人此次出行,是否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钟瑾元道,“我与你说,我仪妹虽然脾气差......啊不对,脾气直爽了些,但是秉性是极好的,再说两人之间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牙和舌头还打架呢,你不可挂在心上!”

钟瑾元是真怕两人就这么黄了,就赶紧劝和!

这要是黄了,回头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妹夫去?

就这妹夫,现在难道只有仪妹一人投入了感情吗?他钟瑾元难道没投入?光妖材和法宝就送了多少?

秦源听他这般说,终于松了口气,又心想我和她哪有不开心,只有很开心,哪有小摩擦,只有大摩......咳咳。

“元大哥放心,我二人总体还是很愉快的。回头到了宫里,我再去哄哄她。女孩子嘛,发点小脾气实属正常!”

钟瑾元也松了口气,喜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嘛,我贤弟怎是那般没耐心的汉子?”

钟载成也赶紧说道,“对,对,我贤侄向来心性宽宏,我瞧的出来!”

好家伙,钟家父子竟然倒拍彩虹屁了?

秦源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飘啊!

稳住,稳住别浪!

“哪里哪里,在伯父面前,小侄岂敢当‘心性宽宏’这四个字?倒是伯父与钟大哥,不以小侄不辞而别,私带仪儿出门而责,还对我温言宽慰,这才是宽宏大量。”

一番话说下来,自是宾主笑颜,气氛和谐。

晚饭过后,照例是喝茶谈天的时间。

这次主要聊钟载成三千精骑平漠北的番外故事,比如他一剑破敌八百骑的事迹,钟瑾元就讲得绘声绘色,秦源又捧哏捧得尽心尽力、恰到好处,自然聊得极开心。

不过,聊天中,秦源发现钟瑾元会不时地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天色。

钟载成这次也没多聊,聊到大约亥时,便破天荒地主动结束了话题。

秦源也就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聊完过后,钟瑾元亲自送秦源回房间。

“贤弟,好好歇息,大哥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元大哥请便。”

秦源话音一落,就只见钟瑾元身影一晃,骤然消失在夜空之中了。

皱了皱眉,心想他要去做什么?

......

京城西南,五百里外。

一队大约两百余的人马,静悄悄地在官道上前行。

队伍的最前边,是五十名身披银色长袍的骑士,这些人端坐马上一动不动,仿若静止,即便你盯着看,也看不出他们的胸膛起伏,就像没有呼吸一般。

这是剑修高手到一定境界的标志,他们可以一刻钟只呼吸一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屏气之时,更有助于神识四散,侦查更远的范围。

五十骑士之后,则是一顶黄色的轿辇,由八个身高七尺、一身虬肉的汉子抬着,八个汉子仿若机械人一般,步调一致,抬得那轿辇四平八稳。

再往后,则是一百余步行的剑士,这些剑士无不目如鹰隼,随便拉出一个,那番凌厉之气都足以震慑一方。

队伍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悄无声息,甚至连马蹄声似乎也都被什么东西掩盖了,没有任何声响。

蓦地,前方黑夜之中,忽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前方骑士并未有丝毫慌乱,似乎早已知晓,只是领头一位老者,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队伍暂停。

钟瑾元先看了眼队伍中间的那顶黄色轿辇,然后恭恭敬敬地双臂齐肩,又双手合拢,弯腰行了大礼。

“臣,钟瑾元,奉命接驾!”

最前方的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对说道,“钟将军起来吧,入列便是。圣上刚刚睡下,莫惊扰了他。”

钟瑾元看了眼那老者,老者正是剑庙渔樵耕读四大赵老之首,渔长老。

冲他点了点头,钟瑾元便悄然入列,走在轿辇的最右侧。

心中却也是嘀咕,剑庙四大长老有三个都在,听说这次剑奴也在,为何突然之间,圣上又急招自己随军护驾?

难道这最后五百里路,还有不可想象的刺客不成?

什么刺客,竟敢夜袭圣驾?

剑奴又去了哪儿?

钟瑾元正想着,却见身后一人走了上来,轻轻地捅了捅他,然后冲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钟瑾元看到那人,就皱了皱眉,心情很是不爽。

那是陈家的大公子陈世番。

如果说在大成,还有什么家族能跟钟家相媲美的话,那就是陈家了。

当初,高祖柴莽有三个好兄弟,雷奴、狗牙、拖鼻涕。

其中,雷奴下落不明,有人猜测雷奴就是剑奴,因而才有剑奴五百岁之说,但也有人说雷奴不是剑奴,剑奴至今只有三百岁,因为史书上第一次提到剑奴,是在三百年前。

抛开剑奴不谈,另外两人,拖鼻涕便是钟家老祖,而狗牙便是陈家老祖。

当年论资质,狗牙是远胜过拖鼻涕的,因而陈家人一直有点瞧不上钟家人,事实上在几百年的传承中,陈家人也的确压钟家一头。

钟家世代显赫不假,但是陈家更是如日中天,到了钟载成这代,纵然他有诸如三千骑平定漠北之容,但陈家也有两千骑平西夷三十六国之耀,若认真论起来,可能人家陈家还略胜一筹。

加上陈家更善于交际奉迎,故而在朝野之中,陈家的声望比钟家盛,是自然而然的。

再说这位陈大公子,自幼也是练武奇才,又有家学渊源支撑,如今早已是天下共知的剑修大家,据说修为深不可测。

论实力,钟瑾元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没有获得仙气,可能还在陈公子之下。

钟陈两家的后代,向来都是被比较的,而这位陈公子每年都找他来比剑,每次都赢他,赢完之后嘴上客气,可那语气和眼神,分明是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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