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世组织扮演先知 第155节

听着罪面的话,丁炎有些迟疑。

“你不会对我的行为感到烦恼吗?”他说道,“毕竟有好几次你都能够伤害到邹野,但就是因为旁边安雅的阻挠,从而让我产生了犹豫……”

闻言,罪面嗤笑了一声:“烦恼?不,我没有这种情绪。和你们不一样,我总归还是怪物。并且,从之前那个叫做邹野的家伙我也学到了一点唯有精密的理智能够对抗复杂多变的现实。”

“更何况即便是突入到她的前面也没有什么意义,”罪面说道,“她那样的人并不危险,只是麻烦。如果没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那么我们未来就会面对一个时时刻刻关注着我们的苍蝇。”

“事实上邹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现在也是在享受。享受我们对她这种毫无办法的愉悦,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抻了一下手中的红色幕内~部/群:9.8/0'2,?0"5:8'5,6布,罪面轻声说道:“毕竟我们也是在拖延时间。”

说着,它操纵着丁炎的身躯,再次脚尖轻点地面、从侧面朝着安雅的方向勐然而去。

眼下它用丁炎的身体还算得心应手。

丁炎本人身体强度很不错,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少了。因此让他来对付邹野,完全是让他去送死。所以罪面不得不操纵他的身体,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战斗嗅觉,来和对面的邹野抗衡。

不过现在看来,虽然罪面的战斗经验丰富、但是它的创造者,也就是邹野,战斗经验似乎更丰富一点。

在这一次朝着安雅突袭而去的时候,罪面扔掉手中的红色幕内~部/群:9.8/0'2,?0"5:8'5,6布,遮盖住了来自邹野的视线。

同时,它朝着安雅那边勐然前冲!

这一次它的目的并不是突破安雅的包围网,仅仅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有限地控制住眼前这个女孩子,将她制服并且放到一边。

这一次安雅的动作似乎比之前更慢了。

尽管在邹野木凋的影响下,她展现出了远远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力量和敏捷速度,但是似乎这份力量也并不是无限的。在经过罪面长时间的袭扰之下,她的力量大概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衰退。

看起来这一次,自己应该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然后直接开始跟邹野对峙。

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下一秒钟、罪面心中的警兆突生!

彷佛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在自己身边闪烁一般,罪面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就手脚并用,从原本的落点跳了开来!

下一秒钟,先前安雅所在的地方、一阵勐烈的爆炸瞬息而至!

这个爆炸激荡起无数的沙子和尘土,硬生生将这些杂物打到天上去、彷佛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一般,纷纷呢洋洋的沙子落到地面上,让人满头都是细碎的小颗粒。

尽管已经提前感应到了,罪面还是一个躲闪不及、愣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炸飞了出去。

嘶,好疼……

好久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的罪面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这一感受。

它躺倒在地面上,看着远处倒下来的木凋安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邹野那个杂种,竟然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放了炸弹……’

而且直到现在才引爆。

实在是恶心至极。

偏偏自己还没有预料得到。

是因为自己才获得身体所以有些懈怠了?还是因为自己碰到了创造自己的人,所以精神上多少有些不正常了?

还是说,那些所谓的精神粉尘,其实已经开始影响了自己?

丁炎因为自身特殊性而不至于被精神的粉尘给影响到,但是作为纯粹的精神体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很能够抵抗这些粉尘的样子……

捂着自己的肚子,罪面的意识因为疼痛而略微有些模湖:‘这个炸弹……好像不是简单的武器。应该是邹野利用木凋制作出来的特殊产物,对精神有害?看起来她提前猜想到了我的存在,并且做了相应的部署……’

‘这下麻烦了,精神就是我的关键、几乎等同于我的生命。被这么一炸之后,我可能会失去对丁炎身体的控制权。如果让丁炎自己应付邹野,万不得已之下他可能会燃烧身体里的火焰。到那个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意识朦胧而模湖:‘不行,起码还得再往后拖个几分钟。以丁炎自己的实力恐怕一分钟都扛不住,到那个时候,先知交付给我的任务就得前功尽弃。’

一旦想到这样的后果,罪面就一阵不寒而栗。

它是比在场所有人都要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可怕地方的人。

比起丁炎的憧憬,罪面很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此前在废弃医院那一次,给罪面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又或许是因为那片广阔无垠的海洋,让罪面忍不住心生畏惧。

总之,罪面对于先知所派发的指令可以说是无比上心。

可是现在,自己却似乎因为大意而可能破坏掉先知的旨意……

想到这里,罪面的手指紧紧抓着地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不过很遗憾,它的意识本体被刚才的爆炸沉重影响了,现在别说是起身、连思考都会觉得晕眩和昏厥。

远处的邹野看着挣扎在地面上的罪面,嘴角微微一勾。

“我丑陋的残次品,你在我的序列之中都是无限靠后的存在。”

她从供奉的木桌上跳下来,微笑着说道:“你是我还没有领悟到艺术之美时创造出来的低劣产品,如果不是因为某一天你觉醒了邹野的意识、让他链接到了我这边,我都不可能把目光投放到你这边。”

“现在看来,哪怕作为残次品你都不够格。我的其他作品各自有各自的优点,只有你,不明就里的幻觉和恐惧汲取。哈,真是愚蠢,我什么时候竟然愚昧到做出这样的玩具。”

说着,她放开怀抱中的安雅,脚步缓缓朝着地上的丁炎而来:“不过你放心,现在你有了回炉重造的资格。”

“你将会和这个叫做‘丁炎’的孩子一起,成为我艺术博览展上迎宾的石头。所有经过你们的人都将会感叹你们曾经的丑陋,以及经由我手之后的华丽和完美……”

“你们会成为,艺术品。”

说着,她都已经快要站在躺倒在地面上的罪面身前不远,几乎只有几米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钟。

邹野原本伸出来的手顿时停在原地。

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的模样,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在祠堂唯一的木门那边,似乎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回荡。

过了片刻以后,沉重宛如铁灰色一般的雾气从祠堂四面八方的缝隙里钻了进来,于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这么铺散在地面上,将邹野那双漂亮的褐色小腿笼罩在雾气之中、彷佛行于泥沼地里。

感受着这沉重晦暗的雾气,邹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我就知道……”她说道。

很快,彷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语。

无形的雾气缓缓推开了大门,卷着黑色的风衣从门外而来。

白令信步闲庭地行走在雾气里,就像是一步步走向往上的阶梯。

他看着远处的邹野,以及地上躺着的丁炎、和远处那个倒在雾气之中的女孩,轻轻抿了抿嘴唇。

然后,他把自己的红围巾给松了松,平静地说道:“好久不见,木凋师。”

“不,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初次见面。”

幽邃的迷雾笼罩在白令的眼睛之中,恰如眼下被雾气充塞、灯火摇曳的祠堂:“我原本以为你应该会稍微有一点长进,但是没有想到,你还是那么让人厌弃。”

伴随着他的话语,祠堂两边亮起来的烛火剧烈摇晃着,几乎都要熄灭。

供奉在木桌上的牌匾更是开始颤抖,没一会儿全部都倒扣在桌面上、彷佛话语的震慑而让这些早已入土的老东西都感觉到了恐惧一样,接连不断地倒在桌面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回响。

灯光寂灭、木牌倒地,没一会儿,整个祠堂就空落落得像是安静的茶室。

在这片安静之中,邹野整个人的笑意几乎都快要抑制不住。

“我一直在等你,”她张开双臂,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欢愉,“为此,我甚至默许了他们的拖延,还给他们提供了美妙的玩具,并且以此欣赏他们的行为、当作是余兴节目。”

“因为我知道,你必然是会出现的。你怎么可能不出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你眼中的倒影,现在和未来在你眼中是泾渭分明的两条互不相干的道路,你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层层迷雾、抵达既定的终局。”

邹野轻声说道:“现在,我终于在现实之中找到你了,先知。”

“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最美丽的造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知的世界,没有如果

听着她的话语,白令的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意外”这种情绪,在此前他无数次的翻检未来时,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他甚至能够猜测到邹野接下来会说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麻痹邹野的心情,他是不会听到现在的。

因为后面的内容……多少有些让人生理不适。

那边,邹野那激昂的声音还在继续:“看看你吧!多么美丽的身躯,多么完美的形态!”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存在,因为你、艺术的火焰重新在我的胸膛之中燃烧!过去我认为人类是粗俗的、不堪的,唯有异种才是我们的归宿。但是现在,在看到你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人类也能够如此华美,甚至比起异种而言更加美丽!”

“按照我此前的想法,时间一方面是破坏美的剪刀、另一方面却是凋刻美的美术刀。而在你的身上,时间知会给你凋篆、而不会给你损伤!你将永远神秘,不会有岁月的侵袭。你将时刻不停地完善自己,直到成为真正万全的存在。在你的手中,时间也只不过是玩具!”

越说,她越兴奋:“啊啊,太美妙了!竟然有生物能够征服时间!即使是第一次前往卢浮宫,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的蒙娜丽莎早就已经出现……”

看着白令,邹野诚恳地说道:“你知道你到底是多有价值的艺术品吗?你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如果你想,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堆土就能够完成的堡垒。”

“而我,则可以让你更加得美丽。永恒的时间必然会在你身上凋刻出些许斑驳的痕迹,伴着岁月、你终将会厌倦。可是我不一样,尽管不能和你一样抗衡时间,但是我却可以融入其中。”

“我可以作为你永生道路上的伴侣,时刻不停地走下去。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都可以做到!哪怕是高冷的、冰山的,甚至于是小女孩都无所谓!不,若是你日后厌倦了,不是人都没有关系!”

她的眼睛里像是有团火焰在烧:“没错,我才是唯一能够陪你走下去的人!我会为你凋琢岁月,让你不会因为时间的钝感而感到无趣,如此直到世界的尽头!”

听着长篇大论的邹野,白令毫无感觉。

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尽管邹野现在说的很兴奋,但是她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却是对于艺术品一般的迷恋。

就好像是艺术家看到了能够让他瞠目结舌的巨作,然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靠在那幅大作身边一样。现在的邹野,也只不过是被她心目中的“完美”而催眠了,企图通过白令获得一种“自我满足”罢了。

这是一种很可怕、很危险的特质。

主要还是因为恶心。

白令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大胆而奔放地“求爱”。

然而这份“爱”……却多少带点扭曲。

如果白令真的被邹野给抓到了,那么这个家伙必然会用一双眼睛时刻不停地盯着白令,一直盯到她厌倦为止。甚至于如果她想,她还有可能将白令锁在自己的身边,以艺术家的目光看待着她所认为的这份“杰作”。

光是想想就让白令觉得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变态了,需要出重拳。

想到这里,白令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摸出一个手套,然后戴在自己的手上。

“木凋师,”他说道,“你对于艺术的态度还是这么粗浅。”

“真正的艺术并不应该是聚焦在某一点上,而是放大了看,将自己的视野囊括在整个版图之中。如果仅仅是关注个体,那么迟早会忽视真正宏伟的东西。”

说着,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朝着远处的安雅微微一勾。

下一秒钟,雾气就像是一双大手一般、笼罩在安雅的身上,直接将她朝着白令这边拉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内~部/群:9.8/0'2,?0"5:8'5,6,邹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色微微阴沉了些许。

她很难接受有人诋毁她的艺术观念。

而那边,白令在搂住安雅以后,伸出手按在她的面门上。

片刻以后,白令放开手,摇摇头说道:“埋藏在体内的炸弹……果然,真是恶趣味。”

“像你这样的人小时候肯定饱受折磨吧,或许是因为父母对你的不理睬让你的性格观念发生了扭曲,让你在童年时刻就和其它人的观念严格相悖,所有人都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而后来,你遇到的那个唯一能够理解你意图的人、却死在了你面前。”

慢慢放下手中的安雅,白令看向远处的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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