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世组织扮演先知 第67节

说着,他摇了摇头:“意图太明显了,如果能够隐藏杀气的话,或许可以更加出色。”

“不过,即便是这样,一环扣一环的战斗也依旧让我大开眼界。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是相当优秀的一批。”

说着,先知转过头,朝着丁炎说道:“那么,接下来……”

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说完。

下一个瞬间,彷佛银瓶乍破、匣中藏光。

一颗子弹从极遥远的地方,疾驰而来,宛如穿越了时光、坠入湖底。

并且准确地没入先知的胸口里。

几乎没有片刻功夫,子弹就轻而易举地就贯穿了先知的身体,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

以及从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先知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茫然和诧异。

就像是他也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一样,整个人惊诧地站在原地。

然后,时间仍然在流动。

几秒钟以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先知的脸上还带着一些茫然和难以置信。

紧接着身体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尸体掉落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的尘灰。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

丁炎诧异而茫然地站在原地。

“先……知?”

他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

下一秒,脑海里就像是有某根弦绷断了一般。

宛如火焰一般的猩红悄然复苏,流淌在丁炎的眼底,几乎将他的整个童孔烧成一片焦炭。

一如他此刻暴躁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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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静雯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摇晃着身体。

什么情况,自己在考核上睡着了吗?

李静雯缓缓直起身体,揉着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琴姐姐,发生什么事……”

然而,还没等她的话语说完。

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拍在她的后背上:“什么琴姐姐?你发什么疯?”

被这一个巴掌打得生疼的李静雯人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自己现在不应该是在云上学院里,等待着接受先知的考核吗?

琴姐姐人呢?还有丁炎哥,以及另外的那些学员,他们人怎么都不在了?

然而还没等她琢磨明白,下一刻,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后背:“叫你呢,赶紧交作业!”

交作业,交什么作业?

就在李静雯茫然的时候。

突然之间,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蓦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当披散的头发从脸颊旁边缓缓掉落的时候,李静雯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黑板、熟悉的课堂和熟悉的……同学。

这里是她曾经呆了一年多的地方。

也是她曾经成功逃离的地狱。

而现在,她的一只脚重新踏回这个地狱里来了。

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李静雯看着时钟,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惊慌和恐惧:“现在不是3月29日吗?!”

旁边的同学被她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往后一缩。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再次站直身体,轻蔑地看着李静雯:“什么3月29日?”

“现在是3月15日下午,马上都要上课了,你的作业呢?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做,不然的话老师就又要让你站着上一节课了!”

伴随着这尖锐讥讽的声音。

李静雯的旁边,那些她曾经想要极力避开的嬉笑和愚弄再次回荡在她的耳畔。

“这个家伙还真是烂啊……”“也是,毕竟是那样的家庭出来的……”“说到底也正常,因为她的爸爸做了那样的事情嘛……”

闲言和碎语并不一定能够让人的身体受伤,但是却足够戳痛一个人的心脏。

冷暴力,有的时候比单纯的武力更让人难以忍受。

李静雯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又回来了。

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比起丁炎和季千琴,她估计是最难逃离这个恐怖的人。

因为她本身,就在否定自己。

哪怕自己拼了命地努力、追寻,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回响。

超自然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

作为一个生活在普通的世界,并且精神(相对)正常的人,她大概是最容易怀疑白令以及这个隐藏在现实之下的神秘世界的。

所以,她才会觉得或许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确实都是一场梦。

一场,自己特异编织出来、逃离现实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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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之外,季千琴正蹲在地上,看自己面前的地面。

彼端的天穹暗沉沉的,乌云压顶、漆黑如墨。

似乎很快,这个地方就要下起雷暴雨。

然而季千琴还是什么都没有动。

她只是蹲在地上,冷漠地看着自己身前的旷地。

在阴沉的天幕内~部/群:9.8/0'2,?0"5:8'5,6之下,季千琴的眼神不比天空要明亮多少,黑色的长发紧紧贴在她的脸颊、让她的侧脸晦暗难明。

在沉默里,季千琴突然笑出了声。

这个笑声很是复杂,像是跨越了十几年的时光,落在心坎的黑水上、悄然滴落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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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害怕的东西还是这个。”

季千琴卸下了自己曾经那欢脱的面具,青涩的脸上只有冷漠和无趣。

“好久不见,”她说道:“妈妈。”

在她的面前。

披头散发、四肢扭曲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面上,衣衫凌乱而破碎,身上满是血痕和裂口,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季千琴。

像是无时无刻缠绕着她的凄厉梦魔。

第八十五章 血蔷薇(3/6)

白令坐在讲台前面,手指轻轻点着摆放在面前的面具。

这个面具是木制的,面具上凋刻着的表情似哭似笑,眼眶处深深凹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什么鲜活的东西正在“眼睛”的位置上轻轻跳动着,宛如最炽热的心脏。

手指轻轻拂过面具的表面,白令的表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会看到什么东西?”

这个面具,也就是“罪面”的意识入侵能够潜入某个人意识的最深处。

在经过蓝空一战之后,白令掏出蓝空的整个眼眶、连带着部分神经,装在罪面上。

这让它的能力获得了不小的提升,由只能够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幻觉,变成了很难察觉出真实的实时推演幻境。

这个幻境能够在同一个时间内拉入复数个体进入其中,并且罪面还会尽最大的力量来保证这个幻觉的稳定性和真实性,以此来加固其他人对幻觉真实性的认知、再反过来补足幻觉的基本框架。

就好像是人类在邹野面前展现出恐惧就会越发陷入恐惧的深渊,当某个人在罪面的幻觉内表露出一点“相信”的意图,那么他们就会被深深困在幻觉之中。

也因此,白令直接动用了这个玩意儿,把所有的学生都给拉近了他们自己的幻觉里。

既然想要让他们切身体会恐惧,那么当然得把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演绎出来让他们看。

手撑着额头,白令想到:“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之中应该也有人会醒过来了。”

在这些学员里,有些人优秀到白令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若是说这些人才里还有谁能够被称为“人才中的人才”的话,那么就应该是这些人了。

睁开眼睛,白令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在教室的某处。

在他的视线之中。

上一秒还沉浸在幻觉里彷佛不可自拔的某人,身体轻轻一颤。

然后,黑色的头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右眼隐现在黑发之后、宛如陈年的枯井。

那个人站了起来,气势凌厉如出鞘的长剑。她身上贴合身体曲线的衣服在空气中展露着色彩,胸口处纹着的一朵黑色蔷薇看起来异常醒目。

“血蔷薇”,宋清辞。

此前跟丁炎一起参与特殊技能考核的人,也是在这一批人里,白令最为注目的人之一。

注意她的原因很简单,她这个人比较特殊。

“恐惧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它和疼痛一样,虽然看似是束缚我们的沉重枷锁,但实际上它们却是保护的命脉,是能够将人类从危险和黑暗之中拽出来的绳索。”

坐在椅子上,白令看向那个小麦肤色的少女。

“尽管恐惧会给异种提供力量,但是事实上这并不代表恐惧的缺席就能够让猎人无往不利。在狩猎的过程中,若是以此而有恃无恐,只会被更大的浪潮吞没。”

起身,白令缓步走到讲台前面,半个身子倚靠在金属讲台上。

他微笑着看向宋清辞:“过去训练你的人打算将你打磨出无懈可击的器械,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偶……罢了。”

“人偶是易碎的玩具,只能够赏玩、却无法任用。也难怪,制作瓷偶的师傅会将这个作品抛掷出去。”

白令轻叹一声:“因为,这是一件失败品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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