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中州异常局众人此时全都露出骇然的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见李凡此时在一百多个载沉载浮的头颅环绕之下，飘浮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之中透着残忍、诡异、坦然、癫狂，令他们陌生！
这些头颅此时终于彻底能够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现实之中，全都现出狂喜的神色，一边在半空中载沉载浮的围绕着李凡转动，一边齐声赞颂道：
“群魔之主，神上之神，光明难现，黑暗永存！”
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这邪魔，与你势不两立！
“群魔之主，神上之神，光明难现，黑暗永存！”
上百个干瘪头颅在李凡的身旁载沉载浮，环绕飘动，面带虔诚和狂喜之色，高声赞颂着他们的主人。
作为镇狱的玩偶，他们之前就已经被李凡解除了迷茫，所以根本不会受到这种迷茫之力的蛊惑。
只是这些头颅生前就都是一些巨擘枭雄，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同时选择了假装中招，一举将两名圣徒经理毙杀当场。
也只有干出这种漂亮的活儿来，他们才能让自己那凶残变态的主人满意。
他们脸上的神情仿佛是一个个狂信徒一样，看向李凡的表情已经虔诚到了变态的程度。
刚才被创造出的迷茫之力所形成的场域仍未完全消散，那些血雾和断臂残肢，此时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下坠，看起来像是被定格在半空之中。
头颅，血雾，断臂残肢，诡异而又疯狂的吟唱，配合着整个魔窟之中阴暗的背景，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迷茫之力。
这一切让悬浮在一众头颅中央的李凡看上去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地面之上，中州异常局的一众调查员此时全都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平时和李凡交好的一众年轻调查员，此时全都现出癫狂和绝望之色，心中一片冰冷，望着半空中的李凡，口中不由自主的疯狂喊叫：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我是不是是不是还处于催眠之中？”
“凡哥凡哥到底怎么了？他一定是被对方控制了！幻觉，这些都是幻觉！”
“谁！谁给我一巴掌！我好像疯了，我看到我看到李局他我看到李局他”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rg集团的障眼法，我们被催眠了，我们一定是被催眠了！”
杨杆手中的鱼竿此时无力地滑落在地上，看着被那些干瘪人头环绕的李凡，口中喃喃地说道：
“小李哥这是真的吗？你你真的是收藏家？可是为什么啊我们说好了，等会到菇城，就要一起去钓鱼的我们说好了的”
张红兵此时拼命抽烟，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凡，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大龙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同样喃喃地说道：
“不可能凡是个好孩子，当初是他救了我怎么可能这孩子不能够不能够”
而和李凡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密切的一众调查员，此时则都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李凡真的是收藏家！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假消息。
那个凶残的收藏家，就在他们身边！
果然，收藏家足以称得上多智如妖，在他们身边这么久，竟然从未被发现！
柯兰则是将手中的合金长刀轻轻舞动，一双眸子里面满是兴奋之色，扯了扯柯珂的衣襟说道：
“姐姐，你感受到了吗？是是梦之力的气息！还有那个地方的味道！难道李凡哥哥他”
柯珂此时有些茫然地看着半空中的李凡微微点头，说道：
“不错确实是那个地方的味道，还有梦之力”
她们姐妹对梦之力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她们那丑恶的父亲为了囚禁她们二人，将柯兰当做容器，所使用的就是梦之力。
而在幻梦境之中被囚禁的时候，她们姐妹二人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感受梦之力。
看到李凡直接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收藏家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多么让柯珂震惊。
真正让她感到惊讶地，则是从李凡身上散发出的梦之力的气息，以及之前她和柯兰去过的镇狱的气息！
此时她的心中同样出现了种种猜测。
之前她一直都认为在哈城的时候，解救她们的是守夜人，那个恐怖而诡异的镇狱之主，也和守夜人有关。
而现在感受着李凡所释放出的那一丝梦之力的气息，还有来自镇狱的味道，柯珂心中已经瞬间闪现了无数的念头。
这其中就有一些原本在她看来根本不可能的猜测！
柯兰此时单手轻轻挥舞着那柄战刀，望着李凡，小脸上已经满是兴奋之色，恨不得立刻冲到李凡的面前去问个明白。
对她来说，李凡是李局长还是收藏家，都不重要，反正他就是李凡哥哥，更何况，现在李凡哥哥可能还和当初救下她们的镇狱之主有关！
柯珂立刻拉住她的小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现在并不是时候。
此时中州异常局的队伍前方，赵逸峰则是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后和张禅林神色凝重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决绝。
当李凡彻底现出收藏家的身份，赵逸峰也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在之前的各种任务之中，李凡能够屡立奇功，为什么李凡在布谷鸟计划之中能够如鱼得水，得到收藏家的高度信任。
因为他自己就是收藏家！
原来一直以来，收藏家就隐藏在他的身边！
虽然赵逸峰不明白收藏家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甚至收藏家表现得比一名优秀调查员还要优秀，但他作为异常局西南局的局长，却明白现在他最关键的任务，是要把整个队伍带回去，尽量减少伤亡！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悲春伤秋的时候！
当下转头朝普陀僧高声说道：
“普陀大师！”
普陀僧叹息一声，双手合十，说道：
“我慈悲，魔就是佛，佛就是魔，说不得，小僧今日要渡魔了”
说话间，普陀僧手中的禅杖在地面上猛然一顿，狂暴的力量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瞬间让中州异常局的一众调查员从那狂乱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
方昊等人猛然惊醒，恢复了理智，只是眼角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涌出。
李凡是假的，但是大家的兄弟情，难道也是假的？
为什么？
为什么？
看到在场众人的剧烈反应，苟道人同样心中叹息不已。
虽然不知道那魔头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他明白，现在到了他按照计划上场的时候了。
那魔头现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由老道来敲上最后一颗钉子，彻底做实了这件事。
当下，苟道人将手中的铜钱剑一挥，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
“李凡！原来你就是清洁协会十二骑士之首，觉醒者罪犯通缉榜榜首，清洁协会东方牧区牧首，清洁协会裁判所裁判长，收藏家大大魔头！你这魔头，骗得我们好苦！”
他每说一句，方昊等人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等到他说完，方昊等人已经泪流满面，牙关紧咬。
苟道人叹息一声，再次高声喝道：
“收藏家！你这魔头！我们中州异常局与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前方的一片混沌的迷茫之雾中，亨特看着这一幕，现出欣喜的神情，摇摇头笑着说道：
“啧啧啧，好一幕人间悲喜剧！身为神明，我实在是喜欢这种人类之间脆弱的感情崩毁的场景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随后他的神色一暗，面带戏谑的神色看向中州异常局的众人，说道：
“去杀了他吧，他可是卑鄙可恶的收藏家啊，他潜伏在中州，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你们难道不恨他吗？去吧，杀了他，我可以帮你们。”
随后又看向李凡，说道：
“收藏家，你也不想让这些人泄露你的秘密吧？杀了他们，我可以让你加入rg集团，让你做半神董事，怎么样？”
第五百三十六章 穹顶之上的人影
听到亨特的话，李凡现出森然的笑容，看向远处的赵逸峰等一众异常局的调查员们。
而那些神情各异的调查员，也全都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他们看着半空中那个被上百枚头颅环绕的收藏家，那个面带癫狂诡异笑容的收藏家，神色复杂，百感交集。
这个人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双方的目光交汇，眼看中州异常局的一些调查员此时已经要被亨特所蛊惑，李凡哈哈一笑，高声说道：
“赵逸峰！怎么，要和我决一死战吗？不要忘了，到底是谁害得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随后他又朝着杨杆等人喝道：
“杨杆，方昊，念在之前的一点香火之情，我不杀你们，快滚吧！”
现在他已经在中州异常局众人面前彻底展露出收藏家的身份，就此坐实，双方也可以作出决断了。
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中州异常局的众人离开魔窟，然后他自己留下来和亨特等人一战。
而且这一战一定要打输，最终狼狈逃出魔窟，才能让清洁协会总部那边放心，让总部那边就此看轻了收藏家。
毕竟一个连rg集团的半神董事都无法战胜的收藏家，显然也就对大牧首没有什么威胁了。
到时候自己再把土霍罗斯坦牧区的牧者头颅献上，向大牧首表明自己息事宁人的诚意，就此老老实实做一个东方牧首，岂不美哉！
赵逸峰此时面色凝重，看向眼前的收藏家，又转头看向亨特，明白这双方最想做的，就是看他们中州异常局和另一方血战，然后坐收渔利。
现在这魔窟之中，总共分了三个阵营，每一方都希望另外两方能够血战到底，自己一方坐山观虎斗。
既然这样，那自然不能让对方如愿。
赵逸峰眼睛一眯，朝着半空中的李凡笑道：
“收藏家先生，既然你和这位亨特先生之间有些事情要了，那我们中州异常局就不打扰了，我们中州的守夜人前辈已经约好了要来汇合，恕不奉陪！中州异常局特别是西南局，也随时欢迎收藏家先生常回来看看，这个副局长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说着，向身边的众人摆了摆手，示意立刻离开。
听到老赵的话，李凡心中不由微微赞叹。
好你个老赵，不愧是个老油子老阴比！
一席话先是挑明收藏家和亨特之间的矛盾，然后搬出守夜人来震慑众人，又几句话和收藏家缓和了关系，让亨特起疑。
三两句话，就给异常局众人的离开创造了条件。
至于中州异常局和收藏家之间的矛盾，等出了魔窟回了中州再说。
秋后算账，不丢人！
收藏家森然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赵局，后会有期，办公室给我留着。”
赵逸峰点点头，立刻带着众人缓缓退却。
看到这一幕，亨特不由冷哼一声，对这些玩偶没有遵从他的安排自相残杀很不满意，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
“想走？你们的生死由神所决定，没有擅自行动的资格……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