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一代雄主大牧首
清洁协会总部地下基地的空间极为巨大，分为各种不同的功能层。
平日里大牧首接见各种成员的大殿，位于地下一层，算是面积最大的一个功能层。
名为议事层。
而且这座大殿两侧的墙壁，全部由金属板构建，旁边还有不小的空间。
在大殿足够使用的时候，这些空间被用来做其他事情，当净化会议召开的时候，这些金属墙壁全都被升降收起，现出更为广阔的空间。
这大殿的面积，足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被一根根数人合抱的巨柱支撑。
那穹顶的高度，足足有十几米，上面画满了各种壁画，都是长期以来清洁协会内部的艺术家成员，又或者花大价钱雇佣的各种画家的杰作。
就连那些柱子之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故事图案雕刻。
这些壁画和雕刻的内容，全都是和深渊之主有关的。
这次的净化会议召开地点，就在地下基地之中的巨型穹顶议事大殿之中。
来自世界各地足足上万名清洁协会干部，此时按照自身的职务大小，在总部侍从官的安排之下，鱼贯而入。
这些率先进入会场的干部，全都是牧首和十二骑士以下，牧者、清洁师、执法官、监察官一类的成员。
他们的出现，并不需要单独通报，只是这次会议的见证者，算是背景板。
而清洁协会九名牧首和十二骑士以及各实权部门的首领，则是要依次进入总部之中，履行净化会议的仪式。
不过背景板同样有自己的想法，此时很多牧者、清洁师之类的干部，心中也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相互交换着各自掌握的情报。
之前收藏家所展现出的威势，所有人都通过内部直播看到了。
很多干部原本就来自其他的大洲，有些清洁师和牧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到总部基地，因此对于大牧首一系也没有什么感情。
鉴于收藏家的强大，很多人心中也出现了不同的想法。
或许，收藏家能够完成反杀？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人数量很少，因为更多的清洁协会内部德高望重的干部，特别是和总部这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一些资深牧者和清洁师，正在暗中散布着另一个消息：
大牧首还有他的底牌杀手锏，而且将搬出会长，彻底镇压收藏家。
至于这个底牌杀手锏到底是什么，有些人说是大牧首找到了深渊之主的所在，准备恭迎深渊之主的降临，也有人说大牧首掌握了收藏家的弱点，准备一击必杀。
这是两个主流的说法，其他各种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更是乱七八糟，各种各样。
除了大部分的乌合之众小团体之外，此时的参会人员之中，主要是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和大牧首渊源极深，本身由大牧首提拔的各种干部，这些人大部分都出身于新陆牧区。
一派则是来自东方牧区的收藏家一系，这些人以收藏家麾下的尸农老孙和藓国牧区牧者老陈为首，包括桑国牧区牧者明日香等等。据说老陈都被收藏家直接任命为中州牧区的牧首了，可以说是一道极为僭越的乱命。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去管这些了。
这两派的人在人群之中也都隐隐分开，相互之间的目光有着极强的敌视之意。
相比来说，大牧首一系的干部数量要多出几倍，不过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对大牧首忠心耿耿，不过眼神都有些游弋，显然很多人也是准备两头下注，并没有那么团结。
而收藏家一系的东方牧区干部们，人数虽然少很多，加起来也就几十一百多人，但明显要团结的多，而且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辈。
特别是那个名叫明日香的桑国牧区牧者，眼神凌厉，隐隐还有些诡异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其他的绝大部分保持中立的干部们，此时则是尽量远离这两拨人。
毕竟现在大牧首和收藏家之间胜负未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进入大殿之中的众人此时在侍从官的引领之下站好，在这总部的大殿之上，什么牧者清洁师之类的，哪怕在自己的牧区再怎么耀武扬威地位尊崇，在这里连个座位都没有，只能站立。
洪国牧区牧者圣尼古拉站在前排，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牧首宝座，有些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身穿镶满宝石、用金线织造的长袍的大牧首，头戴冠冕，手持权杖，从一侧走过来。
来到宝座之前，大牧首缓缓扫视了一圈儿在场的众人。
他的目光威严而又悲悯，似乎是一个牧羊人在望着自己放牧的羔羊。
在场的很多干部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牧首，不由心情激动，心潮澎湃。
很多原本对收藏家极有好感的年轻干部，此时也对大牧首的印象大为改观，认为大牧首确实是整个清洁协会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
一代雄主。
仅仅是用目光就震慑住在场的众人，大牧首缓缓落座，面容无喜无悲。
到了此时，一旁的侍从官才高声说道：
“恭迎大牧首冕下！”
说着，一旁的几十名侍从官齐齐转身，面对大牧首，双手交叉按在肩头，向大牧首深深鞠躬行礼。
属于大牧首一系的一众干部同样齐齐行礼。
此时其他的协会干部们也同时躬身行礼，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大牧首之外，所有人都垂下了头。
就连老孙和老陈他们都不例外。
这是清洁协会的传统，他们所敬的，也并不是大牧首本人，而是这个位置。
哪怕对大牧首再怎么有怨言，此时的规矩不能废，否则不仅帮不了大人的忙，反而会引起很多中立派的反感。
大牧首坐在宝座之上，望着下面黑压压一片垂下的头颅，那种能够掌控一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面色不变，淡然道：
“诸位都是协会的骨干栋梁，不必多礼，今日召开净化会议，有请诸位牧首进殿吧。”
众人礼毕，就听侍从官高声宣道：
“宣，诸位牧首进殿！”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敬大牧首者，当诛！
中州异常局总局。
位于燕城的异常局总局情报分析大厅之中，此时一群调查员正在神色紧张的忙碌着。
眼前的屏幕上出现的，是清洁协会总部的现场视频信号。
这些信号有些是清洁协会自己的网站和媒体直接发送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来自于中州异常局的内线偷拍。
显示的正是净化会议的场景。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觉醒者犯罪组织，清洁协会拥有很多自己的电视台和媒体、网站等等。
毕竟在新陆乃至很多地方，清洁协会都直接悄然控制了一些小国，而在很多西方国家更是完全的合法组织。
因此拥有自己的媒体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甚至清洁协会的媒体集团，也仅仅是整个协会庞大产业链的一小部分而已。
由于清洁协会的官方媒体对这次的最高级别的净化会议十分重视，直接进行了最全方位的报道，各种镜头十分细致，也成为了全世界各个觉醒者组织用来监控清洁协会动态的第一手资料。
甚至比很多内线偷拍回来的影像都要清晰得多，也有价值的多。
此时一旁的座位上，总局副局长宫一军、西南局局长赵逸峰、总局特战队队长张禅林等人，正一脸肃然地看着眼前的视频。
之前收藏家在墨城灭杀清洁协会四骑士，宣布和大牧首彻底决裂的视频，他们同样也都看过了。
在看到满脸血污面容扭曲的收藏家之后，他们心中也明白了，为什么收藏家会选择李凡作为自己的替身。
这个收藏家的面容虽然看起来更加凶残变态、轮廓上更加凌厉，而且年龄也大了一些，和李凡确实有几分相像。
他们心中同样有些担心，李凡这个高级别的卧底，是否在墨城受到波及。
好在就在昨天，他们就收到了来自李凡的消息，说清洁协会的净化会议即将召开，而收藏家也将前往清洁协会总部，准备彻底和大牧首决一死战。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而根据李凡的情报，收藏家本身已经获得了神性生物的力量，对这次的大牧首之位势在必得，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场灭杀大牧首，向清洁协会的其他干部们示威。
今天之后，清洁协会大牧首的位置很可能就要换人了。
针对李凡的情报，中州异常局也迅速行动起来，针对接下来清洁协会可能会发生的重大变故进行了相应的部署。
毕竟清洁协会作为世界范围内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觉醒者犯罪组织，其高层如果出现这种惊天动地的变化，也同样会影响到中州的安定。
更不用说收藏家最开始所掌控的牧区，就在中州境内。
同时，异常局高层也庆幸，自己一方有李凡这个高级卧底潜藏在清洁协会的高层之中，否则的话，很多事情上都要被动许多。
毕竟面对如此重大的变故，哪怕是晚上一个小时，很多事情很可能又有不同了。
“赵局，张队，现在你们放心了吧？我可是一直都在盯着清洁协会的动向，不敢有丝毫懈怠。”宫一军的眼眶中满是血丝，有些疲惫的向赵逸峰说道。
自从得知了收藏家在墨城大破幻灵党的消息之后，负责总局情报工作的宫一军就一直守在情报分析大厅之中。
对于净化会议的消息，他更是极为重视，不光是为了摸清清洁协会接下来的走向和变动，同样也是为了获取清洁协会内部干部的情报。
要知道参会的这一万多名清洁协会干部，基本上就是整个清洁协会在世界范围内的中坚力量了。
掌握了这些人的面容，也就掌握了很多人头线索，在接下来和清洁协会的战斗之中，能够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一个庞大的关于清洁协会干部的人头线索数据库已经建立，并且正在不断扩充。
赵逸峰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放心，上一次就是因为我太放心了，所以才让……才让布谷鸟的家人……”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宫一军的面色也沉了下去，眼神变得黯然。
口中说道：
“六耳计划出现这个变故，我个人难辞其咎，我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真的，我宁愿我死在了桑国。”
赵逸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只是仍然没有说什么。
李凡的家人遇害，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尤其是在对方仍然忠心耿耿潜伏在敌巢的时候，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李凡对话。
一旁的张禅林叹一口气说道：
“老赵……老宫已经向上面打了申请，等这次的情报工作结束，清洁协会的事情收尾之后，他就直接加入女娲项目的下一步计划，成为‘抟土’项目的一号试验体。”
赵逸峰一愣，向宫一军说道：
“宫局，抟土项目的风险可比女娲项目要高得多，特别是一号试验体，搞不好当场爆体而亡都有可能，你这么做……”
宫一军微微一笑，抬手示意赵逸峰不要再说了，接着笑道：
“什么危险，难道能有潜伏在收藏家身边危险？年轻人能担得了危险，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行了？好了，你们快去忙吧，女娲项目是‘抟土’项目的基础，我可还需要你们的数据呢。”
说着起身走到大屏幕前，盯着屏幕之上出现的清洁协会总部场景，不再言语。
赵逸峰心中默然，明白宫一军这是深感对李凡父母的死亡负有责任，想要赎罪。
他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