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赌徒已经不断跟注跟到了最后，哪怕意识到输定了，也会骗自己，也许能赢呢？”
虚幻之茫不断的在诡异和常态转换，发出越来越不清晰的声音。
“就算你将必然的结局拿给他们亲眼看，就算我现在爬起来对他们哈哈大笑‘你们中计了，哈哈哈’，他们也会像赌徒一样，红着眼下出后孤注一掷。”
“已经来不及了，你醒来太晚了，001．”
夜蓝抬着头，面无表情。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夜蓝轻声说道：“我从未指望过他们。”
古神之触疑惑的看向夜蓝的眼睛。
夜蓝淡淡开口。
“因为我来了，因为我已经在这里了。”
轰！
灵能再一次震荡爆发，挤压着虚幻之茫最后的生存空间。
伴随着古神之触血肉震爆的声音，诡异的力量就此而消散。
轰！
残存的力量是是已经有些浑浊了的虚幻之茫的力量。它集结着全力扑向了夜蓝，却并不是攻击，而是涌入。
最后的最后，夜蓝听见了虚幻之茫解脱般的呢喃。
“头儿，用来恢复吧，我已经死了。”
“我的形态弥漫于空气中，根本无法抵御古神之触，太容易被操控了。只是眨眼间的触碰，我就已经被控制了……”
夜蓝皱眉，挥动了手，隔开了虚幻之茫涌入体内的力量。
如果这真的是虚幻之茫……
“你只需要告诉我救你的办法，我会救你的。”
虚幻之茫晃了晃。
“没有了。我早就已经死去，被完全侵蚀，本身毁于一旦，只剩下这些曾被奴役的力量了。”
“小猫姐呀，我很想你呢……”
“喵……”
心灵之猫小嘴张开又闭合，持续了这个动作许久，也只吐出了一声喵。
虚幻之茫，陨落。
悄然擦落了眼角的泪，肩膀上的心灵之猫侧身依偎在了夜蓝的脖颈。
“吞噬了吧，它确实已经死去了喵。如果不吞噬，异常的力量停留于天地间，反而容易催生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喵。”
“这就是异常的影响喵。”
夜蓝没说话，沉默了许久。
“我会给它留一部分气息单独保存下来，以后……也许还有转机。”
剩余的力量渐渐涌入了夜蓝的身体，饥饿感开始一点一点的消退。
良久，心灵之猫再次开口。
“夜蓝哥哥，这个古神之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强，还有必要管四大家族么？不如直接杀上去好了喵。”
犹豫了一下，夜蓝摇了摇头。
“不。”
心灵之猫听着夜蓝的分析。
“它绝不该这么弱的，四大家族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如果他可以从中获利，毕竟已经得到了几十年的补充。它就是在勾引我呢啊……”
“它希望我能暂时放过四大家族的四份研究，无意间断他力量的补充，吸引我直接去找他。”
心灵之猫顿有所悟。
“夜蓝哥哥的意思是，若四大家族的计划成功，它便有把握对付你喵？”
夜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或者也可以说，对它而言，只要能击败我……这些研究给它的力量，它不要了又如何？”
“只要没了我，世界都终究是它的罢了。”
第307章：各司其职
夜蓝越来越能看清古神之触一系和异常一系的本质了。
也越来能看清废土各大势力，以及自己之间的关系了。
所谓自己一旦死了就灭世，吃掉所有异常，不是不可能，不是假的，但终归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自己在光辉之路上的确是‘死’了一波，但除了光辉城的这些人来说……谁信呐？
尤其是老三为什么看一眼就走了？大概就是——哦，没事啊，溜了溜了。
真正的问题在于，好像如果没了自己，这古神之触它们就没人能打了。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过去的六十年没有自己的存在，可以预料，老二老三人都被古神之触打麻了。
虽然看起来应该是成功了，毕竟现在铺满了废土遍地的还是两大神教，但总归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走吧。”
不再停留在这里，夜蓝招呼着夏漫漫和白桃桃离开。
默默的，白桃桃和夏漫漫退后了一步。
“他是永夜之神？”白桃桃小声试探道。
“啊？”夏漫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很强就是了。”
她确实不清楚夜蓝为什么这么强，但污水镇已经看过一遍了，有些东西虽然谁都没说，但谁都心知肚明。
就算不是永夜之神，夜蓝的真实实力也是主神从神一级的。
当他有这份力量的时候，再纠结是人是神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是人，也已经有了‘神力’。
反倒是她刮目相看了白桃桃一眼。
“你这傻白甜……哦不，小单纯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白桃桃：……
我确实没想到，但这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处之自若啊……”
白桃桃佩服的看着夏漫漫，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夏漫漫好奇的看了白桃桃一眼。
“那么既然他是神，你觉得为什么是人类的样子？”
白桃桃思考了一下。
“扮猪吃虎，或者游戏人间？”
夏漫漫：……
她指了指这一地残骸，无数幻影的尸体。
“你管这叫扮猪吃虎？”
白桃桃：……
“不过……”回忆起在光辉旅店和夜蓝的对话，夏漫漫摇了摇头：
“我猜，不管他是怎么回事，他大概更认可自己是人吧？”
“所以啊，我们如果因为这些渐渐生出距离，我觉得他会不高兴的。”
……
走出了仓库，无数目光聚焦着这里。
余晖神教，腐烂神教，光辉城的庞大军团……
“撤退！”
夜蓝重重挥手，呼出了一手浊气，
再也没有这群傻批碍事了！
“漫漫，跟我去一趟腐烂教堂，我们的开个简短的会议。”
夏漫漫：？
毫无疑问的，她提出了质疑。
“为什么不能去我们余晖教堂？”
夜蓝欲言又止。
“我倒是没说不可以，但你觉得你们余晖教堂会放林姣进去吗？”
夏漫漫：……
向大门外扫了一眼，夜蓝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夏漫漫。
夏漫漫微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着所有人朗声开口。
“虚幻之茫受邪神入侵，受控于邪神，多日来在光辉城范围内掀起恐慌，刺杀刺杀光辉城民众，现已被全歼！”
寂静，许久的寂静。
全歼？
是了，肯定是全歼。
但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异常势力，全歼？
异常呢？也没看见他们出异常啊！
虚幻之茫呢，就没了？
这天天在光辉城摆烂放羊的两大神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竟恐怖如此？
“走吧。”
借着光辉城纵情施放想象力的空隙，夜蓝和白桃桃回到了腐烂神教的车队，夏漫漫则上了余晖神教的车队，两排车并排而行，驶出了仓库的大门。
两大军团纷纷避让，放出了一条路，车辆疾驰而去。
直到车队就这样远去，赵家家主和白家家主对视了一眼。
“你带人跟上去，确认他们是不是回到了大教堂。我带人去里面查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