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49节

要与眼下社会相互结合么,都伯、百人将这类的官衔可没有都头更让宋朝人明了。

陆谦赶到小寨的时候,作为寨子里的两个队率——唐伍、周大明正在督促着喽啰站军姿,后者为众喽啰里最高大者。

也亏得这小寨距离大寨稍微有些远,不然的话,这几日山寨里高高兴兴之余,谈论的除了陆谦的能耐和大方外,就还多了他的古怪了。

站军姿是学生军训时候必须要学的第一课,可说是一切军事动作之母。

虽然也有一些人把军姿齐整看做是样子货,是‘杂耍’,是很傻很傻。

但陆谦要在这里说上一句,这么认为的人都是大大傻逼。

作为一个军人,需要的是铁的意志,钢的精神。站军姿是很无聊,但是这恰恰可以锻炼人的服从精神和意志的坚定。

挺胸抬头,收腹,怒视前方,双脚成60度站立,双手紧贴裤线,全身紧绷。谁都能做到,就像那扎马步。

但是你能做到一分钟,你能做到一个小时么?

当你第一次扎马步可以扎十分钟,到你能一下子扎一个时辰的时候,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站军姿的意义就好比那扎马步。

陆谦不是打算把自己手下的喽啰练成后世的PLA,他只是要把纪律和服从灌输到手下人心中。正好趁着这几日改善生活,这么做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喽啰们的抱怨。

当他走进小寨,谁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却再无第一日那般,不顾禁令,向陆谦行礼的做派。

这都是用一顿顿荤肉好菜被‘练’出来的。

敢有不准禁令的,一律吃下等饭菜——肉汤烩菜;

严格遵守禁令的,一律吃中等饭菜——猪羊肉炖菜;

表现优异者,一律吃上等饭菜——大碗肉食。

陆谦本来准备下等饭菜是白水煮菜的,但想到自己毕竟才上梁山,不要留下苛刻名声,就选择了肉汤炖菜。而现在看,如此效果也是很好地。这些喽啰看不到长远的未来,求的就是一个眼前的吃喝快活,有肉吃就是最大的满足。

陆谦从一个个挺起胸膛的喽啰身边走过,他能看得出,其中的不少人腿都已经在都。场地前首的水漏还有不少才能滴完,但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再选择轻易放弃了。

等到刘唐带着五十人来到小寨,小寨中还剩下六七十人在直直的站着,另外退出的都是老弱,只要他们不是故意不出力,陆谦还是给他们中等饭食的。

新到的五十喽啰一路上说说笑笑,看到小寨校场中直直站着的几十人后,还是一阵喧哗声起,慢慢的,慢慢的,也各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是不懂那些人在做什么,可他们不傻,知道这是一种训练。陆谦的身份不是秘密,殿帅府虞侯出身,很自然的就被喽啰们高看了。来日山寨里要是传起陆谦有练兵秘术来,那也不要稀奇。

当水漏中最后一滴水滴尽。唐伍口中的骨笛吹响。

陆谦没有听到大松劲的喘气声,他看到那些腿都在发软的喽啰们,在外人面前正全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第58章 回马枪

作为四渎之一,济水是条真正的大江,至少在眼下这个时代这个时空里,济水还是一条江面接近一里之阔的大江,可向东直接汇入大海。

陆谦带领着百十来人,分别乘坐了二十多条小船,在河口区域真的非常非常渺小。

浩瀚的星空下,辽阔的水泊中,‘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脑子里不其然的就想起了杜甫的这一千古名句。只是那杜老爷子的这一千古名句突出的乃是意境开阔宏大,而陆谦现如今要做的却是杀人放火。忒是不对!

二十多艘小船靠上在河口北岸,陆谦、刘唐和阮氏三兄弟中的两个率先跳上岸来,留下阮小二带着几人看顾船只。

“王伦这贼秀才算盘打得响亮,却不知能不能成事。此处船只乃我等退路,二郎务必用心。”陆谦临行前,特意嘱咐阮小二。

虽然王伦调兵遣将甚是利索,可陆谦回过神来后,却觉得县衙的官差也不是白痴,明明知晓自己身在梁山,又出身殿帅府,不说高看一眼,却也不会小觑,留着这么大一破绽来的。如此今夜里结局究竟如何,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干人就趁着微暗的星月光芒,不打火把,向着距离河口只五里不到的黄安镇摸去。

人数除开陆谦四人外,正好一百人。不及黄安镇上人马的三成!

瑟瑟夜风中,陆谦等百十号人躲在黄安镇外,不远处的黄安镇单薄的镇墙上灯火通明,值夜的人丁精神抖索,不时的还能看到一条火龙在镇子围墙上游走。防备的很是森严!

从二更时分,一直待到四更过半。

时间一点点过去,黄安镇却是不见半点人马出动的迹象。这时候,不要说陆谦心里没底,便是底下的喽啰们也交头接耳起来。整个梁山拢共才七八百人,今夜里一下子用上了五百精干,王伦不可谓不下力气,但要是出事了,可也够让现如今的梁山泊伤筋动骨的。

“哥哥……”

刘唐和阮家兄弟无不面露焦急。

而就在这时,陆谦突然听到身后的一阵骚乱,回头去看,就见朱贵手提一杆朴刀向他疾奔来。这自然不是要火并陆谦的,而是急忙赶来来通风报信的。

“哥哥,事情有变,杜迁宋万两队人马大败而回,你这一路也快撤回山寨去吧。”

陆谦‘等待’了半夜,屁的声响都没听到一声,心情正有些焦虑。朱贵的这番话却是如一盆冷水浇泼在他心头,头脑等是清醒。他立刻知道自己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怎生有变?”

“梁山驿周遭的小杜庄、范庄、张庄、王家寨、大李村等地尽数反水,那里的大户带着护院家丁和佃户险些围住了杜迁,幸得宋万带人赶到接应,这才走脱。”

“回来的路上又受到了汶水口沿岸村寨的阻拦,损失不小。小弟收到消息,就赶紧来报。”

朱贵内心里是很忐忑的,也有些自责,他现在觉得这些村寨之所以反水,极可能就是因为陆谦行踪暴漏的缘故,而他偏偏对王伦隐瞒了这一点。

信息的不对等才是王伦今夜谋划失败的最大因素。

梁山收拢了陆谦,那就照死里得罪了高俅高太尉,那还能落得好?那些大户该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中的一些人家在水泊东北岸立足,时间都超过了百年光阴,才不愿意身死族灭呢。

所以官府的一声招呼,都不需要多说太多的话,就可能尽数‘反了’梁山泊。

杜迁事先前毫无心理准备,遇事一下子慌了神,喽啰们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也吓破了胆,也自乱了阵脚,以至于大大丢人了一把。

连带着宋万部,四百精壮喽啰被一群乡丁和人数不及百人的家丁护院给打败了。

陆谦当机立断,“走!”

没了王伦前两步棋的衬托,只陆谦这百十人,放对黄安镇,那是扯淡。

一干人转头去河口,百十人不管不顾的走动起来,黄安镇围墙上的值夜丁壮必然看到了,但不管是朱仝雷横,还是郑昴,谁也没倡议说要去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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