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媳妇有点辣 第634节

  ……

  生活在哪里都是很艰难的。

  16岁就要浓妆艳抹,想要靠上高干子弟的年轻女孩儿不一定是爱慕虚荣,可能还有难言的苦衷。

  在京城的小巷,16岁的小尤费力的拖动一袋野猪肉。

  在香港的货轮码头,一个单薄瘦弱的身躯,也在用意志和肩膀上的货物搏斗。

  码头的苦力又不像中环上班的白领,还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货船什么时候到岗,搬货的就要什么时候开工。

  这个活儿还不是想干就能干,苦工都分成很多势力,不依附某个帮派,在码头是接不到活的。

  高强度的重体力活,一般都是精壮的男人在做,码头苦力算是香港的社会底层了,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人,要是没有亲友可靠,走投无路也只能到码头“扛大包”。

  扛大包的99%都是男人,也有不足1%的是女人。

  总有丧子或死夫的女人,在这世上没了依靠,若再无文凭或技术,不愿意沦落娼门,选择在码头扛大包大概是最后的出路。

  生活会把人逼的麻木不仁,有的人不是不想堕落,是没那身体条件。

  香港的妓女不少,操皮肉生意也是要姿色的。

  不年轻不好看,只能在最低等的地方卖肉,赚来的皮肉钱还要被社团的人抽水,最后落到低等妓女手里的数目少的可怜,有些女人哪怕走投无路也不肯去当妓女。

  在这个货轮码头讨生活的女人不多,零零星星加起来也有十多个。

  为了和男苦力抢饭碗,女苦力们不得不抱团。

  有的女苦力是真要强,有的女苦力在多扛包和轻松间,也会选择松掉裤带,赚一赚码头男苦力的钱。这种事你情我愿,只能说是通奸,男苦力付出一天薪水意思下,再鸡贼的社团都不会来抽这个钱。

  裤带松的,看那特别洁身自好,像贞洁烈女一样不肯被侵犯的女同胞就不太顺眼。

  比如来了一个月的年轻女苦力。

  脸上再用锅底灰涂抹,轮廓还是很清秀的。

  别人都敦敦实实的,唯有她瘦瘦弱弱,码头上的海风稍微大点都能把这人吹倒,就这样的还来码头找活干。

  都以为坚持不了三天就倒地不起,或者会哭着喊着选择来钱更容易的“生意”,偏偏这年轻女人还撑了一个月。

  一次抗的不多,就分开扛,总量上要赶上别人。

  开始比不上,一个月下来,她到底没像别人说的那样倒地不起。

  回到住的地方,一个男苦力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多看了两眼这年轻女人,砸吧两下嘴走的依依不舍。

  屋里的女人走出来,看见新来的病秧子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有病!装什么清高,我看你能扛一辈子大包!”

  年轻女人进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在这里的一个月从来不和任何人争辩,别人对她态度友善她就笑笑,若对她冷嘲热讽,她就模式。

  不知道反抗的人活该要被人欺负,年轻女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罕见搭理了说风凉话的女苦力:

  “不,我不会扛一辈子大包,我不是来香港扛大包的。”

  因为从来没有反抗过,陡然反驳,讽刺她的女苦力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年轻女人已经背着个小包走了,不由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德行!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晚上回来?

  出乎意料,年轻女人晚上根本没回来。

  女苦力这才听说,新来的干满一个月结算了工资,背着包离开了码头。

  “我就说了,码头的工又苦又累,她一定要选来钱更快的路子!”

  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旁人听了,少不得替年轻女人辩驳两句:“她要是愿意当妓女,就不会来码头干活,你们没见过她刚来的时候,皮子又白又嫩,肩膀被磨破了,晚上自己把水泡挑拨……我们能吃的苦,她也能吃,又没偷过懒,现在肯定有了别的出路,她和我们不一样,说话斯斯文文的,看着像个文化人。”

  文化人为什么回来扛大包?

  这并不奇怪,大陆那边偷渡过来的文化人又不仅一个。

  有的人慢慢熬出头,有的人沦落底层,还有人在海里就淹死了,那才是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性呢。

  几个女苦力争论的时候,她们嘴里议论的目标,已经换下了臭烘烘的衣服,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躺在床铺上,整个房间像小小的鸽子笼,却比码头女工们睡的大通铺多了隐私。

  “码头做活,是现做现结,我已经有了一点积蓄,现在想到大公司工作,我需要一点运气。”

  就如那些女苦力所说,收拾干净没有伪装的年轻女人,露出了姣好的面容。

  她是能走捷径的。

  她的姿色起码比80%以上的暗娼都上乘。

  但她来香港不是当妓女的,而是要出人头地!

第1133章 肯定能出人头地!(4更)

  出人头地。

  四个字说来多简单,想要办到却非常不容易。

  偷渡来港,寻亲失败想哭。

  在码头扛包想哭。

  但她不能哭呀。

  哭又解决不了问题,低头想哭的时候该抬头看看天,但从她住的小房间里,根本看不到天。在内地时人人都说香港是天堂,遍地都是黄金。

  真正过来了才知道,天堂里也有穷人,香港的穷人也不比内地强多少。

  不过香港这地方有个好处,只要肯卖力气肯做工就饿不死,不像内地,单位是国有的,一个人在工作时进了一家单位,就牢牢和工作单位捆在了一起。如果被单位开除了,天就塌了……在香港,换工作可太常见了。

  她上一份工作在码头扛包,下一份工作可以去茶餐厅打杂。

  如果运气再好点,她可以进大公司当文员。

  这里没有谁的人生轨迹是局限死的,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报纸。夹缝里刊登的招聘广告已经被她研究了好久,当办公室文员不过只要高中文凭,要懂英文。

  内地的文凭香港是不承认的,这个职位是给香港当地人准备的。

  但她还是能去试一试。

  英文她原本就懂的。

  又在这两个月内努力学粤语。

  解决了语言难关,她在香港或许能尽快立足。茶餐厅打杂她不是不愿去做,餐厅打杂不可能比码头扛包辛苦,但那些在茶餐厅打杂的人,每天在同一个地方上班,赚的钱能满足日常生活,却哪有闲钱和闲时提升自己?

  “茶餐厅的工作一眼就能望到头,年轻时候图方便,到老了也一辈子困在同一家店里。同样是打杂,不如去大公司打杂,现在打杂没关系,打杂小妹能升秘书,秘书还能继续往上升……”

  到了香港一段时间,她已经把这些事想的很通透。

  抱着报纸睡觉,她第二天就开始照着招聘广告找工作。

  投简历是不要想了,她在香港没有正式工作的经验,一片空白的简历连看都不看就会被打回来,不如亲自上门自荐,砰砰运气。

  她仅有的一套八成新衣服,实在称不上体面。

  好在一直很爱惜,没有褶皱,整理的挺清爽。

  香港的女白领打扮都很时髦,她这个内地来的也不是真的有多土,主要还是没钱打扮。

  胜在年轻,胜在底子还不错。

  在发现她能读写和说英文后,招人的公司也无所谓她的文凭了,反正只是招个普通文员。

  “你英文流利,长得还靓,进了公司好好做事,早晚能转正啦。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叫咩?”

  在中环上班的白领,大部分都有自己的英文名,虽然经过香港本土化的英文名在她看来有点奇怪,像什么cici,就不是正式的英文名——

  “我叫阿琼。”

  阿琼就阿琼吧,土里土气的,要不是英文不错,绝对不可能招进公司做事。

  谁让现在是二少爷主事,二少一直在国外留学,说英文比说粤语还流畅,上行下效,下面的人自然要讨好。

  “明天上班,试用期薪水……”

  阿琼听得认真。

  琤荣集团是香港的大公司,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通过面试。

  虽然只是办公室打杂的,还需要经过试用期才能转正,但这份工作已经和码头苦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不仅仅是赚得多,而是整个平台都飞跃数个阶层。

  这样一想,好像眼睛又有点发痒。

  她赶紧仰着头,“叶小琼,哭是没出息的,你一定可以办到的。”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司机殷勤的开车门,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走下来,有人要殷勤的去接过手包,年轻人不太喜欢。

  “不要在这些事下功夫,溜须拍马,我不中意的,我今天能见到新秘书吗?”

  “二少说的是,秘书的人选已经初步……”

  几个人簇拥着二少走进公司,衣着朴素的叶小琼根本不在对方的视力范围。

  她避到一旁,没有故意弄出什么动静引人注意。

  刚才过去的人就是杜兆基,琤荣集团的二少爷。年龄恐怕还没她大,香港的报纸都说他比花花公子的大哥有出息,从英国回来接手家业,把同父异母的大哥逼的远走内地——香港的豪门恩怨,养活了本港的许多报纸杂志,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叶小琼也不知道。

  听见杜二少问有没有招到秘书,叶小琼很是羡慕。

  她当然不是羡慕有人能在豪门阔少身边工作,羡慕的是秘书的薪水和职业前景。

  可惜她没有文凭,还没有香港身份,也没有工作经验,想要一步登天的机会为零,只有从办公室打杂小妹慢慢做起。

  叶小琼步履轻快,今天已经顺利的出乎她意料,出人头地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她总不可能一辈子打杂的!

  ……

  叶小琼想要出人头地。

  这世上除了极少部分混吃等死的,哪个不想出人头地?

  茅国胜蹉跎了小20年,原本是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的,却被他自己给拒绝了。

  他拒绝了师兄周茂通的好意,不愿意替夏晓兰工作……心里宽慰自己,夏晓兰年纪又不大,拿钱多半是丢到水里连个响动都听不清就沉底的。哪知道启航地产才刚成立,马上批到了土地。

  茅康山带着夫人是驻扎在了鹏城不回来,茅国胜只能在杭城,通过师兄周茂通打听消息。

  他没承认自己是关心夏晓兰的公司,只说是关心他家老爷子。

  通过周茂通,启航地产那边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

  启航招到人了。

  启航拿到地皮了。

  启航拿到的垃圾地清理干净,还挖出了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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