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03节

马仁礼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震惊逐渐褪去,露出沉思之色。

说着王重从兜里取出一沓钱,摆在桌上,推到马仁礼面前:“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结婚的,等将来你日子过起来了再还我。”

“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把杨灯儿娶回来?”马仁礼问道。

“光凭你肯定不行,可你要是说动了老驴子,这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怎么说也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思想观念,应该没有那么迂腐吧?”

说到这儿了王重话音忽然一转:“当然了,要是你舍不得让一个儿子改姓杨,那就当我白说。”

“怎么可能!”马仁礼一把将钱抓了起来。

王重笑着把茶水和完,一边穿鞋下炕,一边说道:“能帮的我已经帮了,能不能娶到杨灯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便出了门,径直回家而去。

马仁礼手里攥着王重给的十块钱,目送着王重消失在门口,心情却莫名的复杂起来,当即就起身下炕,拿着钱奔着县城去了。

当天晚上,马仁礼就提着酒和一包猪头肉,去了老杨家。

杨灯儿还炒了个鸡蛋,马仁礼亲自给老驴头倒上酒,杨叔杨叔叫的亲切。

喝了一口马仁礼敬的酒之后,老驴头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直来直去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儿?”

马仁礼笑着道:“杨叔,不瞒您说,我是喜欢上您家灯儿了,特意过来,想您和婶子还有灯儿表表我的决心的。”

“你看上我家灯儿了?”老驴子先是一愣,随即没好气的道:“看上又怎么样!”

对于马仁礼,老驴子心里可没什么好感。

马仁礼道:“杨叔,我和您交个底,您这辈子,就灯儿这么一个女儿,灯儿将来终究是要嫁人了,那以后你们老杨家,谁来继承香火呢?”

这一句话,直接就戳到了老驴子心里的痛处,老驴子话也不说,抄起手里的烟杆就朝马仁礼打了过去,马仁礼躲避不及,只能抬手用胳膊护住脑袋,生生挨了几下,还是杨灯儿和杨母赶紧立即拉住了老驴子。

“马仁礼,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赶紧回去,别在我家胡说八道。”

“别!”老驴子却收了手,看着马仁礼,瞪眼道:“马仁礼,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马仁礼疼的惨叫了好几声,人都缩到墙边了,见老驴子没再动手,这才坐会炕桌边上,强压下心中的韩怕和慌乱:“杨叔,我是真心想娶灯儿,灯儿要是嫁了我,等将来我两有了孩子。”

“马仁礼,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嫁你了!”杨灯儿也秀目圆瞪,鼓着马仁礼,马仁礼被吓的又往后缩了缩。

“先听他说完!”老驴子叫住了杨灯儿。

马仁礼继续道:“要是我和灯儿有了孩子,老大还是跟着我姓马,老二可以跟着灯儿姓杨,反正都是灯儿的孩子,身体里都流着你们老杨家的血脉,将来可以给你们老杨家传承香火!”

马仁礼的几句话,直接把父女三人都说的愣住了。

“你说真的?”老驴头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连声音都有了几分忐忑。

马仁礼立马补充道:“当然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咱们可以立字据,找支书和村长还见证。”

连杨灯儿都被马仁礼说的一时之间脑子空白起来。

第278章 大雨

王万春听说了麦香村决定不提前抢收的消息,气的直跳脚,当即就骑着自行车,亲自奔着麦香村去了。

“你没收到抢收的命令吗?”王万春一见王重,就忍不住质问起来。

王重道:“收到了,可现在麦子还没熟透,提前抢收的话,损失太大了。”

“到时候大雨一来,损失更大!”王万春激动的道。

王重道:“气象预报里只说局部地区会有特大暴雨,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咱们麦香岭地区,左右都是要损失,多点少点没太大的区别,可要是万一咱们这儿没有特大暴雨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比省里,县里气象局的专家还厉害吗?”王万春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王重没说什么,拉着王万春到了地头,看着漫山遍野已经开始逐渐成熟的麦田道:“万春,瞧瞧,长得这么好的麦子,现在正是籽粒成熟的时候,要是提前割了,损失至少有两成,要是再多点,三四成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可是三四成啊,这是多少粮食,这可都是乡亲们辛苦大半年,用一点一滴的汗水才换回来的。”

“要是没下雨的话,不都白瞎了吗!”

“可要是下了雨呢!”王万春态度也很道:“那可是特大的暴雨,到时候暴雨一下,地里的这些麦子还能剩下多少?”

“你也是老庄稼把式了,整个麦香岭地区能比得上你的没几个,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王重道:“就算有特大暴雨,最多也就是持续几天,就算有损失,顶天也就四五成,要是咱们处理的好,还可能更少,我还是相信咱们麦香岭地区不会有特大暴雨。”

“你个死脑筋,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倔呢!”王万春气得牙痒痒,指着王重大骂道。

“王万春,王副区长,提前收割这事儿没得商量。”王重一脸坚决的道。

“就算真的下了暴雨,地里的麦子损失惨重,那也是我们麦香村的事情,今年我们村该交的公粮一粒也不会少,也绝不会拿那些捂了的麦子充数,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上面非要追究,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担着,是杀是剐,我都认了。”

“你”王万春气急,指着王重的鼻子道:“我是怕担责吗?我是为了乡亲们考虑,这么好的麦子,要是被暴雨一泡,损失了多可惜。”

王重把王万春的手拉了下去,微微一笑:“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可我们就想赌一赌,毕竟这么多的麦子,要是提前收割了,损失太大,大家伙儿心里都跟油煎似的。”

“这几年咱们年年丰收,就算今年真的下了暴雨,这点损失,咱们也承受得起,可要是没有下暴雨的话,你瞧瞧这地里的麦子,你瞧瞧这长势,这可又是一个大丰收的好年景。”

“万春,王副区长,你就让我们赌这一回吧!”王重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真挚:“要是不赌这一回,咱们大家伙儿都不甘心呐!”

“哎!”

王万春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全都化成了一句叹息:“你就犟吧,就你这驴脾气,跟牛大胆一个德行!我是拿你没辙了。”

王万春拗不过王重,气冲冲的骑着自行车的走了。

接下来几天,除了头里落了一场小雨之外,便是持续的晴天。

乡亲们心里也直打鼓,担心下特大暴雨,可王重没发话让提前收割,乡亲们也舍不得那点麦子,想多收一点,就在乡亲们的忐忑不安中,时间一天天过去,麦穗也逐渐染上了一层金黄色,漫山遍野皆是黄橙橙,金灿灿,一片接着一片。

沉甸甸的麦穗把麦子都压弯了腰,乡亲们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会儿都不用王重说什么,乡亲们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开始收割了。

整个麦香岭区,除了麦香村之外,其他几十个村子,全都提前进行收割,损失虽然谈不上惨重,但不管是和往年还是和丰收的麦香村相比,这差距一下子就展现出来了。

就连县里的一把手周义虎,也亲自带着队伍来到麦香村视察,对王重和牛大胆等人大肆褒奖。

“周书记,其实这次主要的功劳是咱们村西社的副社长马仁礼同志,要不是他这些年一直坚持观测记录天气,得出了今年咱们麦香岭地区不会有特大暴雨的讯息,我们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马仁礼?”周义虎有些意外:“他还有这本事?”

“周书记,怎么说马仁礼也是在北平上过农学院,做过图书管理员的,本事可不小,别的不说,就咱们村这几条水利灌溉的沟渠,当初就是马仁礼跟我一起设计的,这几年咱们麦香村年年丰收,马仁礼同志可是功不可没啊。”

“看来这马仁礼还真是个人才。”周义虎深以为然的说道,周义虎是那种比较开明,并且一心为公的人。

王重又领着周义虎和众人去了榨油作坊。

看着只大屋里的联排放着的三个大型的老式木质榨油机,周义虎眼中露出异色:“去年就听说你们麦香村搞了个榨油的作坊,不仅自己榨油,还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榨油,这规模瞧着不小啊。”

“本来是只打算做一个的,没成想进山的时候运气不错,寻到几棵好木头,索性就做了三个,数量一多,这榨油的速度也能快些。”王重解释道。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的,领着乡亲们做起油坊来了?”周义虎好奇的问。

王重道:“最近几年,咱们生产搞得不错,每年产出不少花生和大豆,直接卖了的话太可惜了,要是用来榨油,不仅解决了乡亲们吃油的问题,剩下的油渣不但可以拿来当口粮,还能用来喂牲口,要是等咱们的规模起来了,还能多养一些猪牛羊,这牲口一多,这粪便不就也多了吗,这老话说得好,庄家一朵花,全靠粪当家,咱们解决了肥料的问题,这产量说不定还能往上再提一提呢!”

周义虎有些惊讶的看着王重:“你小子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王重笑着道:“现在不是新时代了嘛,咱们庄户人家,总不能一直抱着祖宗留下的那点东西不放,上面不是也号召咱们加大力度抓生产,提高粮食产量吗!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哈哈哈!”周义虎高兴的用仅剩的那只手拍着王重的肩膀,“你小子还真是个搞生产的好料子,加油干,我等着你把麦香村的生产搞上去,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能解决的,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了。”

“我还真有点事儿想麻烦书记帮忙”王重笑着道。

“啥事儿,说!”周义虎也是个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沓的性子,想来都是有啥说啥。

王重道:“咱们村现在还是有不少,不方便浇水的山地,一到冬天呢,这白菜萝卜也种不了那么多,我呢是想试着种点油菜看看,一来呢,油菜苗能当菜吃,二来这油菜的出油率不低,还能和红薯,土豆、玉米轮种。”

“你是想托我帮你弄点油菜种子回来?”周义虎笑看着王重道。

王重道:“我在报纸上看到,咱们国家近几年从国外引进了一些适应性很强的甘蓝型油菜品种,而且产量还不低!”

“成!”周义虎爽快的道:“回头我就帮你找找!”

“谢谢周书记!”王重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我听万春说,你们这油坊,弄了个工分制度?”周义虎再度好奇的问道。

王重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油坊归村集体所有,来油坊里榨油的乡亲们,不管是咱们村里的,还是村外的,都要收取一定的工费,不过咱们榨油的工序比较繁复,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而且当初建这个油坊的时候,也是全村出动,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咱们总不能让乡亲们白白的出工出力。

可我们手上一无钱,二无粮,没有东西发给乡亲们,所以我就和仁廉、仁礼还有大胆他们商量了,就把咱们在合作社里的工分制度也用在了油坊里,同样是咱们干活的时候先累积工分,然后每年根据油坊的利润,把工分换算成粮食,油或者钱,再发给乡亲们,这样一来,乡亲们付出的劳动有了收获,油坊也运作起来了。”

“听着好像有点不一样。”周义虎竖起大拇指:“你再给我仔细讲讲你们这个工分制度,是怎么累计,怎么折算的!”

工分制度是源自于老大哥的集体农庄,目前在国内有不少地方虽然已经有了,但还没得到彻底推广,真正在全国彻底推行开来是在58年人民公社成立之后,现在还有好几年呢。

“是这样的,我们根据工作强度的不同,工作时间的长短,划定了工分的多少,就比如”王重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周义虎和一众县里下来的领导们,一个个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随行的那位不知是秘书还是记录员的年轻人,拿着笔不停的在本子上记录王重的话。

这一说,就是大半个小时。

送走了周义虎和一群领导,王重转头就扎进了地里,夏收刚刚结束,正是抢耕抢种的时候,乡亲们都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扎在地里,这一茬种下去的花生和大豆,等过了秋播,可都是可以拿来榨油的。

去年吃了榨油厂的红利,乡亲们今年干劲正足着呢,都卯着劲儿,等着多种点花生和大豆,好用来榨油。

姜红果也没在家歇着,把子平和子安带到地里,让他们兄弟俩自己在地头玩耍,姜红果则跟着乡亲们一块儿干活。

眼瞅着整个麦香岭地区,几十个村子,全都提前了麦收的时间,各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失,独独一个麦香村,硬生生顶着压力,没有提前进行麦收,反倒是来了个大丰收。

王重此举虽然为他赚足了声望,也让麦香村的乡亲们又得了一次大丰收,可王重抗命的举动,却也是实打实的。

得亏这不是战时,不在战场之上,不然的话,王重的这种行为,估计当时就被枪毙了。

有了去年的先例在,今年乡亲们抢种的热情格外高涨,甚至有些人还提出干脆把地里全种上花生和大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这短暂的利益蒙蔽了视听,王重更是明白一个粮食才是这个时代的根本,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想什么其他的。

这麦收还没开始,马仁礼和杨灯儿的事儿就定了下来,起先杨灯儿还不同意,可马仁礼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老驴头不仅先前对马仁礼的那点芥蒂全都没了,反而一门心思的要促成杨灯儿和马仁礼的婚事,要死要活的折腾了好几天,杨灯儿才同意。

麦收一结束,新下的麦子都进了仓,马仁礼就和杨灯儿把喜事儿给办了。

为此马仁礼还特意借了社里两头驴,一架板车。

结婚那天,基本上全村的人都去围观,马仁礼穿着一身崭新的褂子,用缎子做的,面料柔顺极了,胸前还带着红花,杨灯儿同样是一身崭新的大红衣裳,不仅胸前带着红花,连脑袋上也别着一朵小红花,脸蛋洗的干干净净,除了黑点之外,模样甚至比乔月还俊俏上几分。

结婚第二天下午,马仁礼亲自上门,请王重一家去家里喝酒。

傍晚,天色尚早,王重和马仁礼坐在炕上,子平和子安兄弟两也在炕上爬来爬去,杨灯儿和姜红果在外边的灶台边上忙活。

不一会儿,饭菜就已经端上了餐桌,三个素菜,一个拍黄瓜,一个清炒苦瓜,还有个韭菜炒鸡蛋,主食是一大盘饺子,和一篦子白面馒头。

“灯儿,你们两口子这是下血本了呀!”王重看着这丰盛饭菜,似调笑般的说道。

“仁礼能有今天,这些年来多亏了你的提携和照顾,他早就想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了,只是他手艺不行,做的饭太难吃了,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杨灯儿微笑着道。

王重的目光在杨灯儿和马仁礼之间来回流转,脸上笑容愈盛:“真想感谢我,就多费点心思,咱们一块儿把生产搞上去。”

“那必须的。”马仁礼也笑着道,娶了媳妇,当了男人,阴阳调和了之后,这人感觉都不一样了:“来来来,喝酒!”

说着拿起酒瓶子帮王重和自己各自倒了一碗,子平和子安兄弟两已经开始埋头啃起了杨灯儿给他俩夹的饺子了。

两兄弟平时虽然调皮了点,可吃饭却分外的积极,两兄弟一岁半的时候,王重就开始教他们自己吃饭了,虽说还用不来筷子,但调羹却已经用的颇为数量了。

看着虎头虎脑的兄弟俩埋头大吃的样子,杨灯儿的脸上也满是笑容。

王重和马仁礼就着饺子,喝了整整一瓶白干,王重倒是面色如常,可马仁礼已经被酒意熏得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开始说胡话了。

“灯儿,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仁礼,那你们俩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你说就是了!”杨灯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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