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14节

“有什么好奇怪的!”杨灯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还真别说,这两年乔月的变化还真不小。”金花嫂仍旧看着乔月。

“她刚嫁给牛队长那会儿,哎哟哟那叫一个娇气,今儿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难受,见天的请假躲懒,就是不肯下地干活,叫牛队长伺候她。”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还说这些干啥!”姜红果道:“再说了,现在牛队长他们两口子不是过的挺好的嘛!”

说起这个,金花嫂心里的八卦之火就烧了起来:“要说这事儿,你家男人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初乔月见天的和牛队长吵架,还是大虫和菜包子俩人一块儿上门才给劝住的呢。”

“果儿,你给大伙儿说说,你家男人和菜包子是咋劝的不?”金花嫂一脸好奇。

“还能咋劝,不就是那些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姜红果心底咯噔一下,想起王重的嘱咐,没敢把实情吐出来,不然乔月在村里的名声可就完了。

算着日子和自家丈夫远房,不肯给自家男人生孩子

这在姜红果的认知当中,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冲击着三观。

“牛队长的那个兄弟你们见过没?”姜红果转移话题。

没了那亩产万斤的事儿,麦香大队的乡亲们比起原剧情里,日子要好过不知道多少倍,虽说去年的秋粮减产不轻、今年的夏粮更是十分严重,交了公粮以后,手里就没剩下多少了,可家家户户的家底还有不少,大队的粮库里也有存粮,麦香大队的日子,莫说是在麦香岭公社了,就是放在县里,那也能数个第一。

牛大胆的弟弟和老娘同样遭了灾,又正值浮夸风肆虐,眼瞅着活不下去了,前阵子的一天晚上,牛大胆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背着老娘找上门来了。

家里头还有不少粮食,牛大胆就把人给留了下来。

金花嫂摇头道:“不是说大胆哥的弟弟把大胆哥他娘送回来那天晚上就走了吗!咱们大队好像没几个人见过他吧?”

“没见过!”韩春梅也跟着摇头。

杨灯儿没说话。

韩春梅道:“现在外边日子不好过啊,你们说大胆哥他弟弟怎么不留下来呢?至少还能有口吃的!”

“男人嘛!”金花嫂道:“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估计连大胆哥他娘也未必肯回来。”

杨灯儿仍旧三缄其口,专心挥舞着锄头。

“听说大胆哥她娘一回来就病倒了?”金花嫂道。

韩春梅道:“是病了,我和当家的去看的时候,婶子还下不了康,浑身没啥力气。”

姜红果道:“俺当家的去瞧过几次,老人家年纪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虚弱,再加上长期挨饿,又一路奔波,伤了元气,只能慢慢调养。”

“能调养好吗?”金花嫂好奇的问道。

姜红果摇摇头:“难说!毕竟婶子的年纪摆在那儿。”

“哎!”韩春梅叹了口气:“现在又是这么个光景!”

金花嫂也一脸感慨:“谁说不是呢!”

姜红果也眸光闪烁着,想起了从前。

唯独杨灯儿,一言未发。

第287章 艰难争渡

王重,马仁礼,还有牛大胆三人从水库下来,正往村里走,皆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看来水库是指望不上了!”

“咱们去水窖那边瞧瞧。”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只是话题有些沉重,氛围也有些沉重。

“乡亲们的口粮大概还剩下多少?”

“我家还有还有小半袋袋麦子,差不多一袋苞米,红薯也还有一点,不过不多了。”牛大胆道。

袋子都是那种标准的麻袋,不过麦子和玉米的密度和质量不同,每袋的重量自然也不同。

大概也就说十几二十斤的麦子,玉米的话重一些,大概一百二十斤一袋。

马仁礼道:“我和大胆差不多,我家还有点土豆、干萝卜叶。”

马仁礼虽然没有牛大胆能干,但耐不住杨灯儿是个厉害角色,干起农活来是一把好手,马仁礼又比乔月强上许多,两家自然也就差不多。

这些基本上都是去年和前两年攒下来的,可现如今也都耗的差不多了,不过相较于原剧情而言,倒是好上许多,至少还没到抢种子吃的时候。

王重点点头道:“乡亲们应该也都差不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夏收减产六成,收上来的麦子品相也不怎么样,交完公粮以后没剩多少。

牛大胆道:“反正现在又种不了庄稼,让乡亲们省着点吃,还能熬上一段时间。”

王重点头道:“能多扛一阵就是一阵。”

“大胆,咱们队上有没有隐蔽一点儿的地方?”

“隐蔽的地方?”牛大胆道:“当初咱为了躲小鬼子,挖了口地窨子,那地行不行?”

“地窨子?”这个王重有印象,好像是牛大胆他们为了搞副业,夜里偷偷开会,商量着在老秋沟种黄烟的地儿。

“对,那底下还有个大地窖,当初小鬼子来扫荡的时候,咱们整村人都是躲在里边的。”牛大胆道。

王重问:“防水防潮做的怎么样?”

“存放粮食应该没问题。”马仁礼道。

“存放粮食?”牛大胆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王重:“库房底下不是有地窖吗?”

王重道:“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哦~~~”牛大胆这就明白了。

如今县里旱情严重,张德富那群人也没精力搞什么活动了,就算他们有精力搞,底下的老百姓们也没精力陪他们瞎折腾了。

乡亲们要么忙着上山挖草根,找野菜,要么就躺在家里炕上,尽量不动弹,不动自然也就不那么饿了。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去,因着家里还有吃的,还有王重这个医术高超的郎中帮着调理,牛大胆他娘倒是缓了下来,渐渐的能下地走动了。

眼瞅着就入了秋,渐渐退去酷热,牛大胆领着乡亲们耕了些地,浇上一圈从地窖里起出来的水,把库里早就预备好的荞麦种了下去。

荞麦是抗旱自救的宝物,荞麦素有短平快之说,其耐旱、耐阴、耐酸、耐脊,生长周期短,见效快。

荞麦从出苗到收获只需要六十至八十天的时间,也就是不到三个月的功夫。

既然要耕种,乡亲们就不能跟先前似的天天喝粥吃稀,不然哪儿来的力气下地干活。

而且麦香大队的一贯规定就是农忙或者逢年过节,搁置许久的食堂就要重新办起来。

阴历七月下旬,麦香大队的食堂再度启动,没有让乡亲们上交粮食支撑食堂运转,仓库里攒了好些年才攒下的五万多斤储备粮正式起用。

下地的第一天早上,所有的乡亲们都聚到了食堂里。

“我先说两句啊,这次咱们补种一些荞麦,因为水窖里存的水不多,所以咱们种的面积也不大,要不了几天就能种完,规矩还是和原来一样,多劳多得,谁要是偷懒耍滑,被扣了工分,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说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王重还扫了人群最前边的吃不饱和小转两口子。

“大虫哥,你就放心吧,谁要是偷懒不干活,咱们大家都不同意!”

“这旱情会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清楚,多的话咱就不说了,大家都加把劲儿,咱们能不能多点口粮,就看这些荞麦了!”

动员过后,王重一声令下,众人赶着牛、驴,扛着曲辕犁,步入田地之中。

麦香大队现有耕牛六头,驴子七头,马两头,现如今都是瘦巴巴的,近几日要种荞麦耕地了,才提前喂了些混了豆子、鸡蛋的上等草料。

除了牛和驴之外,像王重,牛大胆这种气力大的,也跟着一块儿拉犁。

早在土改初期的时候,那会儿生产力低下,村里只有马大头家有两头牛,那会儿犁地,都是人在前头拉犁,一个拉不动就两个人一起上。

和王重配合的是姜红果,王重在前头拉犁,马仁礼在后头摁着犁头,现如今的马仁礼不管是犁地还是种地可都是一把好手,气力虽不如牛大胆他们,却也不算差。

这犁地和其他的活不同,自然不能一味的图快,还得顾着后头摁着犁头的马仁礼,其实这样子反而更累,不过王重体质变态,便是比之壮年时期的老黄牛也丝毫不弱,几天忙活下来,王重没什么事儿,倒是把摁着犁头的马仁礼累了个够呛。

男人们负责翻耕,女人们负责追肥,起垄,播种,活儿虽然不重,可也要顶着烈日,耐着灼热。

前前后后拢共七八天的功夫,就把荞麦都给种好了,食堂那边一天两顿干的,一顿稀的,还有豆饼,花生饼,都是用油渣做的,口感虽然粗粝,但营养价值高,还有油水,扛饿。

荞麦种完了以后,食堂却没有关起来的意思,王重几人商量好了,自现在开始,一直到仓库里攒的那些粮食吃完,乡亲们一天两顿都在食堂解决,要干活了就吃干的,不干活的时候就吃稀的,玉米糊糊、地瓜粥这些,饿不死人就成。

乡亲们要开小灶村里也不会明令禁止,可要是自己手上的粮食吃完了,队里的仓库也吃空了,到时候可别怪大队不管。

丑话王重已经说到了前头。

每天一百斤的玉米面,仓库里拢共五多斤,照这么吃下去的话,能吃五百多天,也就是将近两年,现在是六零年秋,要是这么算的话,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差不多能撑到三年灾害结束。

再加上追种的那些荞麦,只要出了一茬,就怎么都够用了。

并不是所有种下去的荞麦都能顺利的破土发芽,乡亲们陆续用干草搭建了简易的防晒棚,还日日从水窖挑水浇灌,跟呵护自家孩子一样呵护着那一株株破土而出的鲜嫩幼苗。

时间一日日过去,秋老虎渐渐退去,秋风变得萧瑟起来,可仍旧没有一滴雨落下来,头顶上方的苍穹日日碧空如洗。

报纸上全国各地皆有灾情,大部分是旱灾,一些沿海地区,南方部分地区,却是海啸,台风、暴雨、洪灾等等不一而足。

好在,现在是六零年秋,即将入冬,三年困难时期已经过了一半。

院子里,大红二红也整日奄奄的趴在屋檐底下,早上趴在东厢那边,下午趴在西厢,倒是会找地方。

整个麦香大队,家里养狗的也就只剩下王重了。

荞麦种下去以后,王重仍旧和以前一样,三天两头就带着两只猎狗进山,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回回都能有收获了。

去两三次才有一次有收获,而且猎物也都是干干瘦瘦的。

马家大宅偏院,正屋炕上,王重收回搭在牛大胆老娘脉上的手,牛大胆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王重摇摇头道:“还是元气的问题,前天我刚打回来一只野兔,你跟我去把兔子拿回来,做成肉干,每天切一点熬成肉糜粥,婶子吃了应该会有些效果。”

“不行不行,那是你千辛万苦才打回来的,我不能要!”牛大胆连忙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干嘛!”

“不行!”牛大胆仍旧摇头:“我娘喝的药都是给的,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

“这样,就当是我借你的,你给我打欠条,等这次旱灾过去了再还,这总行了吧?”

乔月拉了拉牛大胆的衣袖:“大胆!”

牛大胆看着床上白发苍苍,还透着几分虚弱的老娘,咬了咬牙,无奈的点了头。

“我用粮食和你换”

“行了,和我就别客套了,我能进山打猎,我家日子至少比你家宽裕一些,现在是农闲,食堂每天折算下来一人才五两苞米,就你手里那点粮食,还是留着给婶子补身体吧!只要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

牛大胆看着王重,眼中写满了感动:“大虫,你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记着。”

王重笑了笑:“说这些干啥,现在婶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对于王重把野兔给了牛大胆,姜红果没有半句怨言,还关心的问了几句牛大胆老娘身体的问题。

晚上,姜红果用饭盒从食堂打了玉米粥回来,从库房里拿了点肉干出来,切成丁混在粥里,加水熬煮,锅上架着蒸屉,蒸屉上摆着十个黄馍馍,又从坛子里取出一把咸菜,切成末简单的炒了一下,一顿晚饭就完成了。

“多吃点!”王重把两个黄馍馍塞到儿子手里。

姜红果特意多舀了一些肉丁给两个儿子。

“你也多吃点,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王重也帮姜红果舀了一碗玉米粥。

姜红果拿黄馍馍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着王重,满是错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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