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89节

“哼!”王若弗哼了一声,但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就算真的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该扯上林氏那个贱人。

“这个王子厚可不是寻常举子,虽然出身寒微,但才学之高,堪比一些经年的饱学之士,可王子厚才多大,不过十七岁而已,我敢断定,此番解试,此子势必高中,而且名次不低,便是来年会试,也未尝没有机会。”

“哼!”

王若弗不屑的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说来说去,都是些虚的。”

“从古至今,学问高却屡试不中的又不是没有!”

王若弗也不是傻子,她的娘家可也是累世官宦的世家,论底蕴,比盛家可殷实的多,毕竟王若弗的老爹王老太爷可是做过太师,死后位享太庙的名臣。

而且涉及到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王若弗可没那么容易被盛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

“那要是王子厚能够高中进士呢?”盛问道。

“那就等他高中了再说!”王若弗冷着脸道,本来满心欢喜,以为盛回心转意了,没成想才享受了半刻盛的温柔,就图穷匕见,王若弗心里且压着火呢。

“好,那就等他高中了再说!”和王若弗夫妻多年,王若弗的又是个直肠子,盛早已将王若弗的性子摸的清清楚楚,知道几个儿女是王若弗的命根子,尤其是大女儿华兰,小时候跟着他们两口子在灵州那边吃了不少苦,夫妻俩都觉得对华兰有所亏欠,这些年也多有疼爱。

说的又是华兰的终身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盛也理解王若弗,王若弗对王重又不了解,便是再谨慎也不为过,盛心里也清楚,不是三言两语,一时片刻就能说服王若弗的。

不过只要开了头,日后再慢慢劝说就是。

见王若弗还冷着脸,盛忙再度挤出微笑,捉着王若弗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起来。

到底夫妻多年,也曾有过那么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候,感情还在,而且盛又是个会哄人的,没几下王若弗脸上的冷意便渐渐褪去。

不得不说,盛哄媳妇确实有一手,王若弗三十几岁,正当如狼似虎的年纪,也确实需要好好浇灌。

翌日清晨,盛神清气爽的自葳蕤轩出来,王氏也是满面红光,脸上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笑容。

眼瞅着便是秋试放榜的日子,贡院之外,早已不知围了多少人。

有衣着华丽,前呼后拥的世家公子,有翘首以盼,奋力挤到最前方的小厮家丁,有那身着锦衣,一身富态,等着替自家女儿找个乘龙快婿的员外豪商,也有那着青衫、戴方巾,出身寒微的年轻士子,须更有那发银白、已然垂垂老矣的读书人。

贡院四周的大道上,还停着许多马车,有些华丽,有些朴素,有些上头坐着哪家的大娘子小姑娘,有些则是挽着手站在马车旁,指挥着识得几个字的小厮女使去榜下等候。

诸般景象,好不热闹。

盛家的马车自然也在街边停着,王若弗领着一双女儿站在车边,长柏带着小厮,拉着王重,已然在榜下占据了极好的位置。

王李氏牵着女儿的手,站在乌篷青布的马车边上,手里的帕子被攥的紧紧的,峨眉微蹙,一脸紧张的看着张榜的高墙。

没过多久,便见王重和长柏并肩自人群中走了回来,二人相互拱手似在客套,脸上皆满是笑容。

王李氏见此情形,忍不住眉梢微挑,眉宇间透出几分雀跃之色。

心中忍不住猜测道:莫不是叔叔高中了?

王李氏已然等不及了,拉着女儿便匆忙迎了上去。

“叔叔可是高中了?”王李氏也顾不上礼仪了,张口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王重笑着拱手道:“幸不辱命!”

“中了?”王李氏紧张的松开了拉着王茜儿的手,双手攥着帕子,举在胸前,满脸紧张。

旁边的长柏笑着道:“不仅中了,而且还蟾宫折桂,为此番解元!”

长柏话音刚落,王李氏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好在王重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李氏扶住,外边不好施为,忙和长柏致歉,让余初二媳妇背上王李氏,往自家马车上赶了过去。

长柏见状,也不好再拉着王重说什么,而且王氏和华兰还有如兰也迎了过来。

“柏儿,考的如何?”

长柏对着王若弗拱手躬身施礼,恭敬的道:“叫母亲失望了!”

王若弗心里一突,死死捏着帕子。

可长柏接下来的话,却叫王若弗心情掉了个个。

“孩儿此番只得了三十六名,勉强居于中游!”

“三十六名?过了?”王若弗激动的一把抓着长柏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侥幸过了!”长柏赶忙解释。

“过了就好!过了就好!”王氏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上便堆满了笑容:“这下我家柏儿也是举人了!”

笑容灿烂,嘴角都快咧开了。

“母亲,柏哥儿中了乃是大喜事,还是赶紧差人先去给父亲和家里报信,让父亲和祖母也跟着高兴高兴!”华兰拉着王若弗道。

“对对对!”王若弗连连点头:“华儿说的是!”说着当即便指了两个小厮,让他们先行一步,分别去给盛和家里报信。

王若弗就不由得想起了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林噙霜,一想到他家儿子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而自家长柏却成了举人,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瞬间便充斥在王若弗的身心之间,王若弗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栖阁的那个小贱人,想要看她羡慕嫉妒却又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王若弗就觉得痛快不已。

恨不能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家里去。

看着旁边正襟危坐,虽面无表情,却格外争气的自家儿子,心里愈发满意。

与此同时,王家的马车之上,王重余初二媳妇跟着驾车的余初二两口子坐在车辕上,王重带着昏迷的嫂嫂王李氏和侄女儿王茜儿坐在车里。

见自己亲娘晕了过去,小小年纪的王茜儿也忍不住心中担忧,却又不敢打扰,只能看着三叔施救。

好在王李氏并无大碍,只是前阵子忧心多日,此番得知王重中举,情绪过于激动,急火攻心,这才突然晕了过去。

王重简单一番施为,就把人给救醒了。

“阿娘,你没事儿吧!”看着王李氏醒了过来,王茜儿立马扑了上去,带着哭腔问道。

“放心吧,嫂嫂只是急火攻心,醒了就没事儿了,歇一歇就好!”说着王重从马车座位底下的抽屉里,拿出水壶和一个药瓶,倒出一枚丹药,递给王李氏:“嫂嫂把这药吃了!”

王李氏也没多问,接过药丸直接扔进嘴里,又接过水壶,以水冲服。

“叔叔当真中了解元?”王李氏这两年来没少跟着王重读书,对于科举的一些基础性的知识自然也有了解,知道解元乃是乡试的第一名。

“确实是头名解元!”王重解释道。

王李氏看着王重,眼中瞬间就盈满了泪水,两行清泪也随之滑落,王李氏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赶忙抬手以袖遮面,用帕子擦掉泪水,可不论王李氏怎么擦,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阿娘!”王茜儿不明所以,以为王李氏在伤心,赶忙捉着王李氏的袖子,摇晃着轻轻喊道:“你怎么了!”

王李氏啜泣着道:“茜姐儿乖,阿娘没事,阿娘这是高兴!”

说这话时,王李氏嘴角两边尽皆上扬,又哭又笑的,倒是把王茜儿给看迷糊了。

毕竟年纪还小,对王茜儿来说,哭就是哭,笑就是笑,又哭又笑的,就跟信息超过了电脑的处理器处理范畴一样,弄得王茜儿一头雾水。

回到小竹庄,王李氏已然全然恢复过来的,当即便招呼庄上的婆子女使们开始忙活,又是要摆宴席,又是包红包,要发喜钱的。

庄上伺候的庄客仆役、养殖场、油坊还有糖霜作坊那边,尽皆要发赏钱。

看着余初二领着一众庄户将一筐筐的铜钱往外抬,王李氏虽然有些心疼,可只要一想起王重中举,就觉得一切都值。

王重中举,并且得了淮南东路乡试头名解元的消息,也在短短片刻只见,传遍了整个白水村,王重和王李氏回到家没多久,老鱼头就过来禀报,说村中几位耆老求见。

王重亲自前去前厅接待,三位耆老上来先是一顿恭贺,随即便是恭维,什么早就知道王重是读书种子,知道王重迟早会高中,是白水村的希望云云之类的话。

一番寒暄,确定了王重不日便要动身北上东京汴梁,参加来年开春会试的事,三位耆老直接拍着胸脯保证,让王重尽管北上,家里这边,有他们帮忙照看着,绝不会出问题。

王重也很客气,丝毫没有因为中了举人就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那就劳烦三位耆老和村中长辈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

第358章 主动捅破的窗户纸

后院竹林,王重手持一柄四尺长的青钢长剑,旁边的小丫头王茜儿,拿着一柄王重亲手用小竹山上阴干一年的陈年老竹削制而成的短剑,跟着王重耍着剑招。

并非什么抻筋拔骨的内练之法,也非凌厉简洁的杀人之术,只是些漂亮好看的花架子而已,不过对于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却有着不俗的效果,最关键的,是舞出来的效果非常好看。

某日酒后,王重来了兴致,提剑在园中狂舞,王茜儿见了之后,立马缠着王重要学好看的剑法,王重便亲手替她做了手中这柄竹剑。

老余头忽然跑了过来说:“公子,盛二公子来了!”

“请则诚过来吧,再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王重点头道。

“诺!”余初二领命走了。

未多时,一身月白长衫的长柏便到了竹林之畔。

而今的竹林之畔,早已被王重改成了演武场,丈许方圆内以青砖铺地,四周皆有水沟,其余便是以木槌、石碾平整夯实过的土地。

“子厚好剑法!”见王重正在场中舞剑,长柏便在场边驻足,等王重一套剑法舞完,这才拍手叫好。

王重收剑而立,让王茜儿自己先练习,自己则走到长柏身前,将长剑递给余初二,邀长柏落座!

余初二媳妇也将新冲泡的茶水和一盘桂花糕,一盘绿豆糕端了上来。

王重亲手替长柏泡了杯茶,笑着问道:“听闻盛家这几日大摆流水席,宴请宾客,则诚不在家中待客,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听王重这么一说,长柏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家中事自有母亲做主,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感谢子厚,若无子厚指点,此番解试,柏怕是要错过了!”

虽说而今科举之道,八股之道尚未盛行,然已经有了趋势,个中关窍其实并不难,便是寻常人,学个一两年的,也能熟练掌握,更何况是长柏这等天资不俗的,不过到底受限于年纪、见识,文章虽写的不错,但终究还是欠缺几分历练。

原本按照长柏的进度,是没打算参加这次乡试的,不过跟着王重做了一年多的文章,又从王重处学了许多农桑、水利、民生方面的知识,这才想着下场一试。

没成想一次就过了,虽然名次只居于中游,但长柏今年可才十四,十四岁的举人,便是在累世官宦的书香门第之中,也是极为稀罕的。

这几日盛家宾客盈门,连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整个扬州府,上至州府长官,下至黔首百姓,谁人不知通判家有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英才,不过十四岁就中了举。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私底下接触王若弗,准备给长柏说亲了。

就连王重这个十七岁的解元,风头都被长柏盖了过去。

长柏道:“本来父亲是想亲自登门的,奈何这几日家中事忙,父亲马上又要北上东京,去吏部述职,分身乏术,便只能遣柏过来,还望子厚见谅!”

王重也没和长柏客套,而是径直问道:“叔父要北上东京?何时动身?”

长柏道:“旬日之后!父亲知晓子厚此番也要北上,特意命我前来相邀,请子厚稍待几日,待父亲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一同乘船北上!不知子厚意下如何?”

“若能与叔父同行,是我的荣幸!”王重笑着道:“此去东京,若能有叔父拂照,定能省却许多麻烦。”

长柏特意跑一趟小竹庄,就是为了这事儿,二人约定好时间,王重留长柏吃了顿午饭。

王重并非迂腐之人,虽然不缺银钱,但能和盛一同北上,有盛的身份在,还能省却许多银钱解决不了的麻烦,王重自然乐得为之。

旬日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旬日之间,王重也没闲着,而今村中的学塾早已办了起来,但凡是白水村的村民,亦或者是在小竹庄做工的工人的孩子,不需要缴纳束,便可直接进入学塾读书。

王重负手立于学塾之外,看着学塾之中,正听着先生们讲课的娃娃们,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今书塾之中,设有文、武、数三科,共有学生四十余人,年龄自七岁至十五岁不等,按照年龄等级划分为三个班级,每天划分出三个时间段,由三位塾师错开分别教学。

文科,顾名思义,便是负责给孩子们启蒙,教授孩子们识字做文章的,武科类似于体育,教娃娃们强身健体,至于数科,便是数学计算之道。

不过直至目前为止,学塾成立虽然已近两载,诸学生之中,也不乏聪慧的,但能够顺利从学塾中毕业的,也就两人而已,而且还都是数科,而今一个在城里的望江楼当账房学徒,一个在油坊那边,跟着掌柜的学习,等过了学徒期,便可成为管事或者账房,若是管事,每月工钱至少八百文起,若是账房,每月至少一贯又两百文。

而且每年都有一次涨工钱的机会,若是立了功,除了实际的物质奖赏之外,工钱也会随之上涨。

随着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学成进入小竹庄做活,拿到了不比寻常干活的工人差的工钱之后,乡亲们和娃娃们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自己不上进的,贪玩的,自有来自父母的棍棒教育。

尤其是塾师们定期会将学生们的父母唤至书塾,告知学生父母们学生在书塾中近段时间的学习情况,以及表现。

表现好的,自然无事,可若是有那等顽皮、不思进取,不珍惜机会的,除了塾师的惩戒之外,回到家肯定还要挨上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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