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97节

“一路顺风,待仲怀学有所成的那日,我二人再为仲怀喝!”

顾二高声道:“干!”

“干!”

翌日一早,顾二于扬州码头登船南下,王重上衙去了,仅有长柏带着小厮相送,二人刚刚道别,顾二正要上船,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顾二公子!”

“顾二公子!”

“”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王重的长随余初二,正一路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顾二公子,这是我家我家三爷命我送给公子的!”气喘吁吁的余初二,在怀中掏出两卷书,躬身递给顾二。

“替我谢谢你家三爷!”顾二接过书,看着气喘吁吁,馒头大汗的余初二,有些感怀。

余初二道:“我家三爷还让我给公子带句话!”

“什么话?”

“三爷说,咱们都是肉眼凡胎,没有洞若观火的本领,我们平日里所见到的,只是旁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谁又能说的清呢?”

别说是顾二了,连长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可两人和王重相熟,深知王重的性情,绝不是无端放矢之辈,尤其是长柏,于年少时便和王重相交,至今已有数载,对王重更加了解。

可正因为如此,二人才愈发摸不着头脑。

王重向来都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在朋友面前,从不藏着掖着,故弄玄虚,可这回这些话,王重昨天给顾二践行的时候不自己说,现在却让身边的亲信来传话,关键说的还云山雾绕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就这些?没别的话了?”顾二不解的问道。

余初二恭敬的道:“三爷还说:公子此去山遥水远,归期未定,望君珍重,凡事多想一想,三思而行!”

“没了?”

“没了!”

“确定?”

“确定!”

看着一脸认真的余初二,顾二和长柏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子厚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二不由得问长柏道。

长柏摇头道:“我也不知!”

“罢了!”顾二也不是那非得寻根究底的人:“船到桥头自然直,许是时机未至,我还不能理解子厚的话吧!”

长柏也不知该说什么。

顾二拱手道:“珍重!”

“珍重!”长柏亦拱手道,脸上隐约间还有不舍之色,又道:“我和子厚在东京等你回来!”

顾二笑着道:“皆时你我一道参加会试!”

长柏点点头,一脸坚定的道:“一道参加!”

“走了!”顾二转身大步离去,还不忘摆摆手,和长柏道别。

望着这位相识不过数月,却是除王重之外于自己最为投契的好友,看着大船扬帆,渐渐远去,看着水天一色,波光凌凌,看着大船渐行渐远,看着甲板之上的顾二越来越小,一时之间,长柏的心中五味杂陈。

长柏忽然明白,为何李太白、王摩诘等诗人,能够写出那般脍炙人口的诗句了。

除却他们自身过人的文采之外,还和那切身体会,直入心扉的离别酸涩之感离不开关系。

正是有感而发,方才如此传神,动人心弦。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望着那越来越小的大船,看着船上已经变成了黑点的顾二,长柏不由得想起了前朝高达夫的那两句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与此同时,想起三人的豪言壮志,心中亦不由的生出一股子坚定之意,化作滚滚如潮的动力,充斥于身心之间。

第364章 结秦晋之约,永以为好

宫门之外,余初二早早等候在旁,见王重出来,赶忙牵着马迎了上去:“三爷!”

王重问道:“话都带到了?”

余初二道:“一字不落!”

“嗯!”王重手持缰绳,翻身上马,淡淡的道:“去庄子上!”

“诺!”

王重打马前行,余初二紧随在后。

一出城,二人便打马狂奔起来,庄子距离东京足有二十余里,快马也需要一柱香的功夫。

庄名下河庄,因不远处就是汴河,相较于东京城而言,位于汴河下游,故而得名。

此时正值春耕,庄上小麦青翠碧绿,连绵成片,已有麦穗抽出,待到麦穗转为金黄,便是收割之时。

“东家!”

“东家!”

还没进庄,道旁农田中正在伺候庄稼的庄客们远远的瞧见王重和余初二打马过来,便自发的停下手中的农活,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招手朗声大喊,冲王重打招呼。

早在到庄子边上时,王重余初二已经勒马而停,牵着马儿,徐徐向庄内走去。

庄中不得纵马驰骋,还是王重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怕驰骋之下,不慎踩踏了庄稼。

庄子里,王李氏领着庄上的女使婆子们还有村中妇人正在纺纱织布,王重改良过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所用也并非蚕丝,而是自吐蕃贩来的优质棉花。

王茜儿正跟王重从扬州带回来的十个少年,及庄上十来个适龄的娃娃跟着王重请回来的教习读书习武,强身健体。

“先生!”

“先生!”

见王重到来,一众孩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王重拱手见礼。

“三爷!”担任武课教习的王二喜,也过来向王重见礼。

“二哥无须多礼!”王重先和王二喜客套一句,随即看向二十来个娃娃,问道:“数日不见,他们学的如何了?”

王二喜道:“都很用工,进境还过得去!”

短短几天的功夫,自然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不过能有进步就很不错了。

“文课呢?”王重专门请了个附近庄子里举子过来,每日上午给一众孩童授课,每月给三贯的高薪,逢年过节还有各种节礼,逢王重旬日休沐之时,都会过来考核娃娃们学习的进度,和那举子讨论接下来的授课内容。

而今王重可是堂堂的新科状元,从六品的官身,虽领的只是个闲差,但却胜在清贵,而且王重所领的密阁修撰,说简单点就是个图书管理员,官阶虽然不高,也没什么实际的权势,但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任的。

就跟起居舍人、起居郎有些类似,皇帝想看书,想找什么典籍的时候,找的不就是图书管理员,时不时还会被皇帝召过去问话,这可是许多五品官都没有的殊荣。

“据周教习说,除了王茜儿之外,余者表现都不错。”

学塾之中,教习最大,学生们无高低贵贱之分,皆一视同仁,对教习持师礼,是以王二喜才会直呼王茜儿的名字。

“王茜儿?”王重眉头一皱,看向人群之中,已经慢慢退到了中间的王茜儿,厉声道:“王茜儿!出列!”

“先生!”王茜儿眼瞅着躲不过去,便也只能低着脑袋,慢吞吞的挪到王重跟前,拱手躬身见礼。

“为何周教习说你表现不好?”王重问道。

“学生今日上课时,见窗外树上有鸟雀驻足,一时看的入了迷,忘了听教习讲课!”

“教习可有处罚?”

王茜儿一脸颓丧的道:“教习罚学生将今日所授王维的《江上赠李龟年》,抄写十遍!”

王重问道:“可记住了?”

“记住了!”王茜儿赶忙道,生怕慢了分。

王重道:“背来听听!”

“是!”

王茜儿当即将左手负于腰后,右手微举,昂首挺胸,朗声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重点了点头:“可解其意?”

王茜儿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说这是怀友送别之诗,借物喻情,十分精妙!”

王重道:“既如此,那便再罚你抄一遍《弟子规》,明日上课时,一起交给周教习。”

“啊?”王茜儿一脸颓丧。

“不愿意?”

“没有没有!学生愿意!学生愿意!”王茜儿赶忙服软,她可比外人了解自家三叔,要是这会儿不同意,那就不止一遍了。

“尊师重道,乃是学生最基本的操守,你们随着周教习读书,周教习便是们的恩师,恩师在讲课,身为学生,却半路走神,这便是对周教习的不尊敬,只罚你抄一遍弟子规,已是念及你年幼力弱,格外开恩了!”

“学生多谢先生教诲!日后定不会再在课堂上走神了!”王茜儿非常识时务的配合着。

王重看向其余众学生道:“尔等要以王茜儿为戒,切莫犯下与她一样的错误!”

二十多个学生齐齐向王重拱手躬身作揖,朗声道:“吾等谨遵先生教诲!”

武课过后,王重亲自给学生们上课,说是上课,但大多都是讲史,再结合王重自己的理解,将一些超出这个时代的观念,但又不与大势所背离的融合在所讲的东西之中,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批孩子。

王重除了每月休沐之时,其余时间讲课的时间不定,若是来了庄上,生了兴致,便会给众人上一堂绘声绘色,极为生动的课。

相较于古板的周教习,严厉的王二喜,学生们显然更加喜欢讲课时态度随和,任由学生们提问,与学生探讨交流的王重,就像是他们自己站在了和王重这个夫子同等位置上的方式。

又过了几日,赶上休沐,王重本想去庄上的,却不想盛维来了东京,住在盛家。

盛维于王重而言,不仅仅只是合作关系,昔日若非盛维提携,王重不知要走多少弯路,而今盛来了,王重自然要去拜见。

王重到盛家之时,盛维和盛兄弟俩正在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盛老太太干脆便让人直接把王重请到寿安堂。

一番见礼,王重被安排在盛维旁边坐下。

“老太太的气色瞧着倒是愈发好了!”王重打量着面色颇为红润的盛老太太,笑着说道,这话可不是恭维。

“是吗?”盛老太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已然满是皱纹的脸颊。

对面坐在首位的盛也笑着道:“子厚不说,儿子都没未留意,母亲的气色,确实愈发好了!”

王重笑着道:“老太太是否觉得今日觉睡得比以往更沉了些?睡的时间也长了些?”

“好像还真是?”盛老太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房嬷嬷。

房嬷嬷道:“王修撰还真是神了,老太太近日睡得确实比以往更沉,时间也多了些。”

盛维疑惑的道:“莫不是这东京的水土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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