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449节

越听盛越是心惊,盛家就像个筛子一样,到处漏风,自家女儿同外男勾搭成奸已有数月,可家里上上下下竟然没听到半点风声,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察觉。

待墨兰交代完毕,整个盛家再度陷入鸡飞狗跳之中,从山月居到林栖阁,从后宅伺候女使婆子,到前院的家丁下人,看门的门房小厮,但凡是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全都被索拿起来,盛亲自挨个的问询,将其昔日在扬州做通判,在灵州做知县时的本事全都拿了出来。

直至月上中天,审问才告一段落。

不过这一次,林噙霜往日百试百灵的手段,却再无半点效果。

寿安堂里,明兰正伺候着盛老太太服用汤药,墨兰的事情,瞒着谁也不能瞒着盛老太太,盛老太太听了之后,怒的直接摔了一套茶盏,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好在有王重在,帮着按摩理气,推功过血,又配了汤药,这才缓了过来。

“祖母!事已至此,您就是再生气也没用!”看着仍旧气鼓鼓的老太太,明兰也只能柔声的劝慰着。

“哼!”盛老太太想起就觉着生气,捏着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软塌上的矮几,冷声道:“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跟她那个小娘一个德行!”

想起林噙霜,盛老太太就气得不行,同时心底也忍不住有些愧疚、毕竟当初林噙霜来到盛家是投奔她的,念在林噙霜的母亲,老太太昔日那份没多少交情的闺中旧友的情分,也看林噙霜可怜,盛老太太心一软就收留了林噙霜,养在身边,还为她相看人家,挑选夫婿。

却不想林噙霜是个有野心的,瞧不上盛老太太替他挑选的那些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弟,品性端方的举子秀才,竟背着盛老太太和盛暗通款曲勾搭上了,盛老太太知道的时候,林噙霜已经怀了长枫。

这也是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婆媳关系不好的缘由之一,老太太自觉心中有愧,便躲在寿安堂,关门闭户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家中大小事基本上也不会过问,全由盛两口子做主。

没成想如今二十几年的过去了,墨兰竟重蹈林噙霜的覆辙,走了林噙霜的老路,关键她这一弄,盛家余下几个女眷的声誉势必要受到牵连,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华兰就要被袁家休回来,如兰再也嫁不出去,至于明兰,日后在外头也再难抬起头。

“气大伤身,您老这身子骨虽然不差,可若是动气太多,难免伤己肝脏,这五脏六腑乃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值当!”

王重松开给老太太号脉的手,给明兰送上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柔声劝慰道。

“祖母,官人说的对!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明兰也跟着在旁边劝慰。

至于长栋,早已被打发着回去找卫恕意了,这种事情,长栋这个年纪的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了。

“老太太,主君来了!”却在此时,一个女使匆匆走进来回禀。

“他还知道过来!”盛老太太连带着盛也记恨上了,但还是吩咐女使,让她们请盛进来。

片刻后,一脸疲惫的盛来到盛老太太跟前,匆忙行礼问安:“儿子拜见母亲,母亲身体可好?”

“你还有脸过来!”盛老太太正在气头上,看到盛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盛眼中的泪水早已擦干,只是眼中的疲惫和无奈却怎么也藏不住:“儿子教女无方,害的母亲跟着受气,儿子难辞其咎!”

“大娘子晕了醒,醒了晕,如兰一时要跳湖,一时要拿刀冲去祠堂,同你那心尖上的宝贝女儿拼命,华兰一边哭还得一边照顾大娘子,甚至都不敢回袁家!”

听着盛老太太的话,盛心中满是愧疚。

“她们母女每次犯错,可你每每偏袒着她们,次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纵的她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都敢做!”

“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的错!”盛认错的态度还是十分诚恳的。

“墨兰本该是个好姑娘,被林噙霜教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她现在走的路,就是当初林噙霜走过且成功了的”

老太太旧事重提,盛的心里如何能够好受,心中虽也是五味杂陈,但脸上仍旧是一脸的恭敬和后悔。

盛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墨兰是姑娘,将来若是嫁出去了,离开林噙霜或许能好些,可长枫是盛家的儿子,长枫若是被教坏了,咱们盛家还能有好?”

“上次他落榜之后在外头酒楼胡言乱语,得罪了官家,害得你被扣在宫中,难道你都忘了!”

盛老太太一句话便惊醒了盛,当即连行礼也顾不上了,匆匆忙忙快步离去!

没多久,就传来了林噙霜被主君下令拖去祠堂,冬荣亲自动手,狠狠打了一顿,直接被打的晕死过去,被主君连夜派车发配去庄子上关押的消息就传到了寿安堂。

墨兰没有挨打,只是被禁足在山月居内,可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却不能留,盛家的声誉,不能因为一个尚未发育成型的孩子而丢掉。

但凡是涉及到家族前程的事情,盛很少有犹豫的时候,当即就找了王重,要了一张落胎的药方,当天晚上就给墨兰灌了下去,山月居里,墨兰的哀嚎声响了大半夜。

翌日一早,王若弗换了身衣裳,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穿的颇为隆重,坐着马车出了门,径直去了永昌侯府。

王若弗这一去可谓是鼓足了勇气,舍下了脸面,可回来时,却是垂头丧气,脸上仍旧还是一脸的愁容。

“我到了梁家,才刚刚开口,就被吴大娘子怼了回来,吴大娘子说了,他家六郎虽是个混账,可也是永昌侯府嫡出的哥儿,是断然不会娶墨兰的!”

王若弗一脸悲愤的道:“吴大娘子说了,想让墨兰嫁到梁家也行,待他家六郎成了亲,有了大娘子,让咱们到时候再把墨兰送过去当个偏房!”

“他吴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盛怒的拍案而起,激动的骂道。

“母亲,当真就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华兰擦干眼泪,顶着一对通红的眼眶道。

“吴大娘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转圜?”王若弗也很无奈,正如吴大娘子说的那样,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如同吞了只刚从茅坑里飞出来的苍蝇,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恶心的还是自己。

王若弗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林噙霜,最讨厌的人除了林噙霜就是墨兰,如今却要为了墨兰的事情拉下脸去求人,这叫王若弗如何能够高兴的起来。

“父亲!”华兰不禁看向盛。

可盛能有什么法子,梁家不愿意娶墨兰,难道让他去弹劾永昌侯,或者把梁晗和墨兰通奸的事情公之于众?

“大娘子要不改日再跑一趟永昌侯府?”盛也只能再次看向王若弗。

王若弗一脸无奈的道:“吴大娘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官人以为,我再去能有什么不同?还是官人想让我跪在吴大娘子面前,给她磕头,苦苦哀求她让她家六郎娶墨兰过门?”

盛被王若弗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

第417章 焦头烂额 纠结无比的两口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吗?”得知永昌侯府的态度,盛也终于急了。

“我能怎么办?”王若弗也很无奈,同时也很气愤,既气愤墨兰的所做所为,也气愤往日里盛的偏爱纵容,当即便忍不住怼道:“还不是你教的好女儿,实在不行,那就绞了她的头发,送她去庙里当姑子去!这样一来,咱们家也能落个家门严谨的名声!”

外人只知道墨兰在三清观摔倒被梁晗抱了,举止有些暧昧,并不知道二人偷情之事,更加不知道墨兰甚至还怀了梁晗的孽种,如今孽种被灌药打掉了,唯一知情的梁家,若是不想同盛家两败俱伤,自然会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不行!绝对不行!”王若弗话音刚落,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是我女儿!你怎能如此恶毒?”

“我恶毒?”王若弗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的看着盛:“官人这时候知道说我恶毒了,当初官人和林噙霜那贱人勾搭成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说我恶毒?墨兰和梁晗偷情的时候官人怎么也不说我恶毒?如今”

“你住口!”盛被王若弗一句话戳到痛处,不由得拍案而起,高声怒斥。

“母亲!”旁边的华兰见状赶忙拉住王若弗,盛憋的涨红了脸,本欲发作,可看着哭的眼睛红肿的华兰,满腔的怒火却又无从宣泄。

王若弗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若不是自己这些年来对林噙霜和墨兰他们多有纵容,又怎么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过错。

看到哭的眼睛红肿,一脸疲态的长女华兰,盛怒过后,盛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脸上的愤怒再度转变为复杂。

“事已至此,只能去求老太太了!”盛最不想惊动的就是老太太,因为林噙霜,因为墨兰,这么多年来,盛对老太太本就心存愧疚,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除了去求老太太之外,盛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王若弗冷哼一声,默认了盛的说法。

这事儿华兰自然不好出面,便只能由盛和王若弗两口子去寿安堂求见盛老太太。

寿安堂里,听着盛两口子的诉苦,盛老太太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盛,说道:“们两口子放心吧,子厚料定大娘子去寻吴大娘子定然会无功而返,一大清早,已经去寻宁远侯帮忙引见,去找永昌侯了!”

“子厚去找永昌侯了?”盛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一茬。

“你以为子厚也跟你们两口子一样,也不先调查一番,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永昌侯府找吴大娘子?”盛老太太语气颇为平静的道。

王氏脸色有些难看,可她本身在盛老太太跟前就有些没底气,更别提现在还是腆着脸过来求老太太帮忙办事儿的了,自然不敢反驳。

“母亲的意思是?”盛不解的问道。

盛老太太道:“去年那吴大娘子带着梁晗那小子满东京的相看人家的事儿你们总该知道吧!”

“自然知道!”王若弗道:“最后不是没挑中合适的姑娘吗!”

“不是没挑中,而是还没来得及定下来!”盛老太太道。

“母亲的意思是,吴大娘子替梁晗挑中的姑娘,她家里被卷进逆王的案子里去了?”盛倒是聪明,瞬间就给出了猜测。

王若弗瞬间就被惊到了,抬手掩嘴,惊讶的道:“官人是说,梁家卷进逆王的案子里去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虽说如今首恶已除,但朝中人人都清楚,若不是如今南边正在闹事,朝廷又担心北边的契丹和西北的西夏人跟着挑起战端,只怕这会儿就已经开始彻查逆王的案子了。

而且只要南边战事一结束,这桩大案定然会被重新翻出来,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母亲!”盛哪里知道这里头的缘由,只能追问盛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老太太却慢慢悠悠的吃着梨汤,淡淡的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想知道,等子厚回再去问他吧!”

这可把盛两口子给急坏了,心中的好奇心刚刚被钓出来,可盛老太太却只开了头,不再往下说了。

“别老站着了,坐下来吃碗梨汤,静静心!”盛老太太一招手,两个女使当即盛了两碗还在冒着热气儿的梨汤,给了盛和王若弗。

“多谢母亲!”两口子也只能恭敬的接过梨汤,和盛老太太道了声谢,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便将其放到旁边。

倒是盛老太太自己,慢慢悠悠的吃着梨汤,神色平静,不见半点焦急。

王若弗看着盛老太太,连连低头给旁边的盛使眼色,盛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母亲,不知子厚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盛老太太道:“子厚离开时并未说何时回来,你们要是等不及了,就先回去吧!估摸着子厚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盛两口子此时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就跟油煎似的,在哪里不都是干着急。

“无妨,我们再等等!再等等!”盛也很无奈,总不可能叫人去满东京城的追王重吧,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反倒是把王重快要办好的事情给搅了,那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如坐针毡的盛两口子,若换了往日,换了其他事情,老太太心里指不定乐成啥样呢,只是现如今这桩事,老太太脸上看似平静,可心底同样担心,为明兰,也为华兰,还有如兰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盛再度体验到了上回被扣在宫里和逆王兵变逼宫时度日如年的感觉,虽说有些难熬,但盛到底是有过切身的经历,情况稍微好一些。

只是苦了王若弗,明明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干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牵连了自己两个女儿。

说来王若弗虽然耿直火爆了些,但心地却还不错,对儿女们也极为疼爱。

若是她一力坚持,要送墨兰去出家当尼姑,盛便是千不甘、万不愿又能如何?除非能够搞定墨兰和梁晗的婚事,让外边的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不然的话,要么就是送墨兰出家,要么就是乱棍打死,以正盛家的门风。

毕竟这可是名节胜过性命的封建社会。

似原电视剧里头,老太太说打死墨兰,以正门风之后,被墨兰用一句肚子里坏了孩子给顶了回去,着实有些牵强。

要知道,这可是视名节胜过生命的古代封建社会,在乡里之间,那些不知廉耻,与人通奸的女子,耆老乡贤们都可用族规、处置,更何况是盛家这些规矩森严的书香门第。

若是遇上个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只怕墨兰还真就被乱棍打死了。

此时的盛,脑中却不禁想起了那日,王重替墨兰诊完脉之后,翁婿二人的那番谈话。

也正是因为那番谈话,才让盛选择了拿掉了墨兰腹中那尚未成型的胎儿,让盛在盛老太太几句话后,没有让林噙霜留到长枫恩科结束,没有等到墨兰出嫁,而是直接就处置了。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让人知晓,长枫有个撺掇着自己女儿和人偷情,不顾廉耻,不念亲情,逼迫家里帮着促成婚事的生母,等待长枫的会是什么?

就算此事不被外人所知,可要是让长枫知道了,待长枫回来之后,难道不会如往日一般为林噙霜求情,到了那时,盛又如何自处?

若还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盛要如何面对长柏、华兰他们?

若是因此使得父子之间生出嫌隙来,那是盛想要的结果吗?

只怕从此以后,盛在儿女们面前将彻底失去作为父亲的威严,将再也得不到儿女们的敬畏爱戴。

可若是不顾长枫的哀求,从重处置了林噙霜,会不会影响到父子二人之间的感情呢?

盛只觉得脑子里头乱糟糟的,心里头烦闷无比,同时又忍不住伤心,后悔。

毕竟林噙霜可是被她放在心里头二十多年的人,不知为何,盛忽然想到了如今在庄子上的林噙霜。

眼瞅着时间逐渐流逝,天色也渐渐开始变得昏沉起来。

就在两口子已经快要彻底失去耐心时候,王若弗身边的刘嬷嬷匆匆进来回禀,说是王重已经过了二门,正朝着寿安堂过来。

盛两口子当即就激动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往外眺望,看到有人来了,立马又装模作样的坐回去,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两口子这做作的样子,看的盛老太太好气又好笑,可王重前脚才刚刚进门,刚才还是一副正襟危坐模样的盛,立即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抓着王重的手就追问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神情,那语气,无不透着焦急。

“幸不辱命!”王重拱手道:“永昌侯已经答应了,明日他和吴大娘子便会亲自请媒人登门提亲,还请岳父岳母早做准备。”

“子厚!”盛激动的双手各自抓住王重一条胳膊,眼中放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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