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462节

王重道:“王某不才,得蒙官家厚爱,暂领盐铁副使一职,总管盐务,上任数月间,不敢有丝毫懈怠,清查往年账目,却不想掀出一桩贪污大案。

如今盐务一案三司正在会审,还尚未有结果,康大人觉得,我若是将康王氏送到刑部去,刑部和大理寺的同僚们,会不会把这案子并入盐务案中?会不会觉得康王氏这是为了报复?为了除掉我呢?”

康海丰立时色变,脸上满是惧意:“绝无此事!”

“这贱人就算胆子再大,也绝不敢牵扯进这么大的案子里!”

“康大人此言差矣!”王重却道:“我乃是官家亲封的盐铁副使,主管盐务,官居四品,虽不敢说位高权重,却也是朝廷要员,康王氏却敢如此算计我,你说她不敢牵扯到这么大的案子里?”

康海丰已经彻底慌了神:“都是这贱人一个人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跟康家也没半点关系啊!”

“我这就写休书!我这就写休书!”康海丰说着就要去找笔墨纸砚,此时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立马撇清和康王氏的所有关系。

盛在一旁看着王重几句话下来,就把康海丰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震撼的同时,不由得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冷。

“盛兄!盛兄!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啊,你帮我跟你女婿解释解释,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啊!”康海丰找不见纸笔,却看见了盛,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子厚,你看”盛见状,不由得扭头看向王重。

“岳父大人,是康大人同你的关系近些,还是小婿同你的关系近些!”王重径直道。

“这还用说,你是我女婿,自然是你要近些。”

一个是向来只给自己找麻烦,从来没有带来任何好处的连襟,一个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手里头握着实权的女婿,盛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王重淡淡的道:“既如此,那岳父大人为何帮一个外人说话?”

“外人?”盛一愣,可想起康海丰的话,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康海丰若是把康王氏给休了,那他和康海丰之间唯一的连襟关系也就没了。

当即扭头看着康海丰道:“康兄方才是说要休妻吧?”

康海丰已然彻底失了方寸,哪里有空去想盛这是何意,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这贱人这么多年来,在家里作威作福,我早就想休了她。”

“呜呜呜!”被捆着的康王氏听到这话,立马激动的蠕动起来,嘴里呜呜呜的喊着,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刚刚这么片刻的功夫,康海丰已经死了无数遍。

王重起身看着康海丰,冷声说道:“若是休妻有用的话,律法之中,为何还要有株连这一条!”

康海丰见状,心中对康王氏的恨意简直都快自胸腔中喷出来了,可形势逼人前,眼下王重得势,而他只是个白身,康家更是早已败落。

“王副使明鉴,此事全是康王氏这贱人一人所为,平日里她在康家,便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家中诸事,也向来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我”

“康大人!”王重却打断了康海丰的话。

“康允儿可是你的女儿?”王重一句话就把康海丰剩下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顿时愣在当场。

“岳父大人!”王重却冲着旁边的盛拱手道:“小婿知道,此事弄成这个样子,岳父大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盛叹了口气,嘴角扯了扯,既无奈又尴尬。

王重却继续道:“我什么性子,岳父大人应该是清楚的。”

“子厚向来恩怨分明!”盛想起王重高中状元之后,拒绝了无数招揽,回过头来求娶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有这么多年来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凡有事,也都是尽心尽力。

王重道:“多谢岳父大人理解,看在岳父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把这事儿闹到刑部去,但我绝不会允许有一个对我心怀否测的毒妇,日日夜夜想着这么算计我,报复我。”

“不知子厚想如何解决?”盛自诩聪明,可此刻也猜不出王重的想法。

王重看向康海丰道:“听说城外山中有座庵堂,专门收容那些犯了错的大户人家的女眷。”

康海丰皱着眉头问道:“王副使的意思是,把这贱人送到那庵堂里去?”

“亦或者我把她送到刑部,让刑部的同僚们来问一问,看看康家是否也参与到了盐务案之中?怎么选择,全在康大人一念之间。”

康海丰当即便道:“我马上把她送去城外庵堂!”

第431章 再补一刀,顾家再变

“康王氏就这么被关起来了?”听着王重讲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康王氏的下场,明兰有些惊讶的问道。

王重道:“至少暂时是被关起来了,短时间内没法出来捣乱。”

明兰冷静的分析道:“不论是王家,还是她那个儿子,定然不会看着康王氏遭此待遇,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解救。”

王重道:“如今王家远在润州,短时间内定然鞭长莫及,不过听说那位王老太太最是疼爱康王氏这个女儿,不知她得了消息之后,会不会立马从杭州赶回来。”

“若是王老太太当真从杭州赶回来了,官人准备如何应对?”明兰看着王重,好奇的问道。

王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可不像官人的风格。”明兰脸上露出笑容。

王重道:“那王老太太虽有诰命在身,但不过一介妇人罢了,况且此事占理的是我们,她若是肯为了一个康王氏,和咱们彻底翻脸,那就翻脸呗,无非就是看谁的手段强硬,谁的本事大了。”

“王家人丁单薄,大娘子这一辈中,只王家舅舅一个男丁,虽有着王老太爷留下的情分,但王家这位舅舅资质平庸,在官场上蹉跎了二三十年,如今也只做到了五品的杭州知府,但这位王老太太却并不简单,官人可切莫大意了。”

“哦?”王重故作诧异道:“怎么个不简单法?”

明兰道:“王老太爷是两朝元老,官至太师,功勋卓著,位享太庙,这位王老太太同王老太爷起于寒微,携手数十年,年纪轻轻就得了诰命,在先帝和太后跟前都颇有脸面,王老太爷能有那般成就,离不开这位老太太的支持,连祖母那么性子那么孤傲的人,对这位王老太太都颇为推崇。”

“既如此!那咱们避开她就是!”王重道。

“避开?怎么避开?”明兰好奇的问。

王重道:“康海丰如今不是一届白身吗,那咱就帮他找个差事,把他打发走,让他远离东京,这些年,康海丰因着用了康王氏的嫁妆,在康王氏面前连说话都没有底气,被康王氏压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名正言顺的机会,你说,他会轻易放过康王氏吗?”

明兰:“断然不会。”

王重道:“如今康家当家做主的到底还是康海丰,若是康海丰不发话,那康晋难道敢违逆生父,把康王氏从庵堂里接回来?”

“可若是王老太太回来了,硬要把康王氏从庵堂里带走呢?”

“只要没有和离休妻,康王氏就是康家人,王老太太虽是康王氏的母亲,可康家若是不松口,难道她还派人去庵堂里把康王氏抢回去不成!”

“只怕她爱女心切,到时候不顾后果。”明兰有些担心,毕竟康王氏是王老太太最疼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康王氏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和王老太太在背后撑腰离不开关系。

若非有王家和盛家帮着扫除首尾,以康王氏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只怕早就吃官司了。

王重却道:“若是如此,那王老太太在你我面前,还能端的起长辈的架子吗?”

明兰听了一愣,顿时就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翌日,王重就递了帖子,亲自去吏部右侍郎府上拜会。

又几日,樊楼,王重设宴,宴请康海丰。

“康王氏之事,多谢姨父深明大义!”王重表现的很是客气,给足了康海面子,康海丰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脑袋都不由得仰了起来。

“那贱人胆大包天,连子厚都敢算计,幸亏子厚慧眼,识破了那贱人的奸计!”一提起康王氏,康海丰就有些咬牙切齿。

“说来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子厚呢!”说着康海丰就冲着王重拱手道:“允儿那孩子,是个苦命的,这么多年来,我也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多亏了子厚大人大量,不追究她的过错。”

“允儿表妹也是受康王氏胁迫,我王重恩怨分明,如今既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又怎会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子厚高义!”

康海丰捧起酒盏,同王重喝了一口。

一番推杯换盏,王重顺势就提起了外放之事。

“外放?”脸颊已经被熏得微红的康海丰十分诧异,现在在位时,他是当差时是出了差错,才被免了官,赋闲在家的,一直也没得到起复,甚至一度有些自暴自弃,如今骤然听到王重说为他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叫他如何不惊讶!

“这”

可不过片刻,康海丰脸上就露出犹豫之色。

若是能补缺自然是好的,可康海丰却有些舍不得东京的繁华,舍不得广云台里的花魁娘子,放不下烟花柳巷中的温香软玉,美酒佳人。

“姨父难道不知道,如今王家舅舅已然委托岳父四下走动,准备回东京来了。”

“王家要回东京来?”康海丰顿时皱起了眉头。

王重给康海丰倒了杯酒,说道:“晚辈斗胆,问姨父一句,如今在家中同往日可有不同?”

康海丰想起这几日在家中一言九鼎,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的情况,忙道:“自然大不相同。”

“可若是王家回来了,姨父觉得,还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吗?”

康海丰顿时色变,有些话,不用王重说的透彻,康海丰自己就能想清楚,王家就是康王氏最坚强的后盾,若是王家回东京来了,那康王氏岂非就有了靠山,若是王家非逼着自己把康王氏从庵堂里带回家去,那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了?

想起近几日自家那个混账儿子日日缠着自己,为他那个贱人母亲求情,让自己把那贱人从庵堂里接回来的事情。

康海丰心中瞬间就有了决断,看着对面的王重,小声问道:“子厚有何高见。”

“康王氏谋害我之事,证据确凿,已是板上钉钉,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王家便是再强势,那王老太太再厉害,难道还能颠倒是非黑白不成?”

“康家是姨父的康家,是康家人的康家,不是王家人的康家,姨父才是康家家主,康王氏是去是留,能做决定的只有姨父一人。”

“据晚辈所知,这些年来,从康家抬出来的漂亮姑娘、妇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姨父难道还想像以前一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身段、相貌、才学都数一数二的绝代佳人,可好了没几日,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裹着草席扔到外头埋了吗?”

这话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压在身下一辈子,尤其还是康王氏这种恶毒狠辣的妇人。

没几日,康海丰便领了个无为军通判的差事,匆匆收拾了行囊,离开了东京。

康海丰这边刚走,朝廷里关于先舒王封号的争论也有了定论,追封先舒王为皇考,为其修缮陵寝,而代价,不过是顾二的屁股。

宁远侯府,旁边的澄园之中,前院外书房里,顾二趴在地上,背后盖着被子,王重席地而坐,将被子掀开,大致看了一遍顾二被打烂的屁股,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顾二没好气的看着王重。

王重摇头道:“啊你,早和你说过了,这件事情你就别馋和了,非不听,还当着太后的面说什么亲生的亲。”

在王重面前顾二也没什么顾忌:“在太后和朝臣们眼中,就算我一句话都不说,我也是站在官家和桓王这边的,迟早要和他们对上。”

“哎!”王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其实仔细想想,这些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只要能把天下治理好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边境再无战事,不比什么都强。”

“在有些人眼里,名分声誉胜过世间所有的一切。”其实顾二也是个明白人。

“对了,盐务的案子,最近查的怎么样了?”

这话题说多了就过了,王重索性话音一转,问起了盐务的事情。

说起这个,顾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情况不大妙,除了蜀地那边稍微有些进展之外,江浙两淮至今还没有半点进展。”

“看来这里头的水,比我想的要深的多啊!”

“盐务一案至今已有数月,进展甚微,陛下已然有意,派桓王南下巡盐,只是被先舒王封号之争耽搁了下来。”

“桓王精明强干,英武果决,若是有他出面,此番巡盐,定能成功。”

“巡盐凶险,陛下本是有意让我陪桓王南下的,只是如今我成了这个样子,显然是去不了了。”

“这么着急?”王重道。

“盐税占朝廷每年收入的一大部分,早一日解决,官家在百官面前也能早一日多些底气。”

“没钱寸步难行啊!”王重摇头感慨道。

“是啊!”顾二对此也深有体会。

“等等!”王重却忽然一顿,看向顾二:“你什么意思?”

顾二笑着道:“自然是请子厚随桓王南下巡盐。”

“你是盐铁副使,主管盐务,而且这案子当初也是你翻出来的,你不去的话,还能派谁去?”

“而且以你的武艺,定能保护桓王的安危。”

“这事儿是官家的意思?”王重问道。

“是我向官家举荐的你!”顾二直言不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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