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娶女知青开始 第17节

  纪元海这一结婚,可把刘寡妇刚冒出来的一点念想给断了。

  往后自己跟闺女挨饿,再也没人帮忙。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用鼻子想,人家女知青也不能让纪元海再把吃喝给自己送来。

  要是能用身子,跟纪元海这样看得顺眼的小伙子换吃的,刘寡妇倒是也愿意,一天天饿的母女俩难受,日子苦捱不是办法,她是不在乎脸面了。

  但是王家把她名声已经毁了,整个小山屯都说她身上有毒,倒霉扫把星一个,靠近了晦气,睡了丢命……

  开工,干农活,赚工分,又是新的一天。

  纪元海和陆荷苓两口子也都参与其中。

  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凉风,变得清爽许多。

  浑身冒汗的刘寡妇抬眼一看,晃着厚重身子喜道:“可算是来云啦!”

  来了一大片乌云,将热辣辣的太阳遮了个严严实实。

  几垄地外,陆荷苓也有点高兴,对不远处纪元海说道:“元海,这会儿可凉快了!”

  “一会儿下了雨,咱们就能回家歇着了。”

  纪元海点点头,看着头顶的乌云莫名有些沉默。

  这一场雨,将会很大。

  大到纪元海一辈子记忆深刻,永远也忘不了。

  记忆里纪元海变成瘸子,就在这一次暴雨来临之后。

  暴雨,还是要来了。

  “元海,你有点不高兴?”陆荷苓看着纪元海脸色,凑近了一点,小声问,“你是不是感觉,我不够勤劳,光想着歇息啊?”

  刚结婚,她也不想让纪元海对自己有坏印象。

  纪元海回过神来,笑了笑:“当然不是,就是看看这些乌云,这场雨不会小啊。”

  “回去把院子和门前水沟通一通,别积了水。”

  陆荷苓点点头。

  中午,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

  因为是难得的凉快天,小雨也不怎么淋人,

  生产队并没有立刻宣布收工。

  七大爷在地头转悠着,纪元海到了地头上,招呼一声:“七大爷!”

  “您看这雨,可下不小吧?”

  “这谁知道,兴许一阵子就过去。”

  七大爷没怎么在意,雷声大雨点小的时候多的是,雨水非要落在地上才知道有多少,乌云是不是一会儿就飘走,光看天色也看不准。

  就在这时候,一颗豆大的雨滴砸在七大爷的脸上。

  “他娘咧,真要下大雨!”

  七大爷叫了一声急忙掏出哨子,用力吹起来,脸都涨红了。

  随着哨子的声音在雨蒙蒙的田垄上响起,生产队社员们迅速收工,朝着村子里面跑回家去。

  豆大的雨滴子不断倾泻下来,劈里啪啦,连绵不绝。

  打落在田地上,好一片枝叶摇晃;打落在人身上,消了暑热,带去清凉。

  纪元海、陆荷苓和家人们跑回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换了干衣服之后,站在屋门口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茫茫白色,像是一道瀑布直接砸落下来,形成白色的水帘,还带着轰鸣的水声。

  “雨好大啊……”

  陆荷苓感慨道:“幸好不是昨天下。”

  纪元海点点头。

  随着暴雨倾泻,院子里面迅速积累了没过脚踝的雨水。

  等到雨势稍微小一些,纪元海父亲喊着纪元山、纪元海连忙疏通门前水沟和院子水口。

  水流渐渐放出院子去,纪元海父亲松了一口气,对纪元山、纪元海哥俩笑着说:“有这场雨,地里省一次浇水的功夫。”

  纪元山不以为然:“就算是不浇水,也有其他的农活,该出工还是出工……”

  “出工干活,就是咱们的命。”纪元海父亲说道,“这没什么可说的”

  话还没说完,天上掉下一颗大雨滴,砸在他头顶。

  他抬起脸来,更多与大雨滴砸落下来。

  纪元海父亲笑不出来了,有些皱眉。

  雨,真的要下大了。

  暴雨这一次真的下大了,从下午到晚上,哗哗哗的雨声始终不绝于耳。

  土坯屋门口都赶紧用泥土垒高,免得进了水,泡了家具湿了被褥。

  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哗哗哗的雨声依旧没有停歇。

  纪元海看看院子里面,倒是积水始终没有越过各屋门槛儿。

  显然之前的疏通已经起到作用,至少自家没积水太多。

  雨水还在不断地下。

  这样子显然不能出工了。

  又足足下了一个上午的大雨,下午时候,终于变得淅淅沥沥。

  雨水刚刚停下,大队书记、队长和各小队队长就喊着各家的劳动力,带着铁锨,去疏通沟渠。

  小山屯的沟渠有地方出水不利,往跃进河里面流淌不动,需要社员赶紧疏通,以免伤了农作物。

  纪元海父亲、纪元山、纪元海也都被喊出了家门,

  手中拿着铁锨,趟着路上的积水,纪元海的脚步坚定。

  今天会受伤变成瘸子?不可能!

  走出小山屯村庄,外面的沟渠里面,水面已经和田地齐平。

  俨然已经没有田地,只有一片汪洋。

  靠着对村庄道路的熟悉,小山屯一行人趟着水,淋着小雨,沿着沟渠流向跃进河的方向,开始慢慢排查。

第24章 水底石头

  泥水汤汤,过小腿半截,不到膝盖。

  天上淅淅沥沥,小雨不停。

  纪元海专心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哎呀”,随后是噗通一声水响。

  转头一看,纪元山滑倒在地,浑身被积水全部浸湿。

  “哥,没事吧?”纪元海过去扶起他来。

  “没事!”纪元山笑着攥掉衣服上的水,“挺凉快的!”

  兄弟俩一脚深一脚浅,跟着生产队其他社员劳力,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儿,纪元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显然凉快是凉快,这明显是有点着凉了。

  “赶紧忙完回家吧,这身上怪不好受的。”纪元山说道。

  纪元海点点头,眼光却忍不住往四处看。

  到了一处明显水流不畅的地方,大队队长领着二十个社员们留下,开始疏通这一处。

  他们站在沟渠边缘,用铁锨伸到沟渠里面来回划动,将沟底的一些淤积泥土尽可能搅动开,让水流冲走。

  下面的碎石头,若能也捞出来,那是最好不过。

  若是捞不出来,也只能暂且让水流畅通一些,等天晴之后再想办法。

  纪元海父亲、二叔、三叔和纪元山纪元海跟着大队书记继续往前走。

  又到了一处水流不畅的地方,大队书记、也就是纪元海的七大爷停下了。

  “一小队,二小队的劳力们,咱把这地方给通一通!”

  “好嘞。”众人应着,拿着铁锨对沟渠下面搅动。

  泥水泛起来,水流冲走,水变得稍微通畅了一点。

  有人喊道:“书记,这下面有个大家伙啊!”

  “得把它弄了!”

  “要不然还是不顶用。”

  铁锨掀不动水下的一大块东西,也不知道是淤积的土块,还是石头。

  纪元海看着这一幕,难免又是恍然一怔神。

  就是这里,瘸腿的地方。

  书记说道:“这地方不该有石头,应该是积了别的东西。”

  “实在不行,咱来个不怕水的,下去摸摸情况。”

  还是跟记忆中一样。

  纪元海就是这时候下了沟渠,本来不应该有石头,偏偏就是有一块石头;他还被这石头压了脚,最后连压伤带划伤,又没去县医院看,只是卫生室随便包扎,然后一条腿就瘸了。

  这一瘸,就是一辈子。

  书记的判断一般情况下没错,可是谁也想不到,居然下面的这个大家伙,真是一块大石头。

  纪元海把铁锹伸过去,本来因为隔着水,也不确定事什么;不过因为他提前知道答案,又特意用了全力,不爱护铁锨这农具,直接发出“噶”地一声。

  再把铁锨收回来,上面露出一道分明的划痕。

  把这划痕给书记看,纪元海说道:“七大爷,您看,这下面还真是一块石头……”

  “谁把这么大一块石头弄到沟渠里面的?”

  七大爷的脸顿时沉下来:“他娘咧,这是谁干的事情!”

  其他社员也都脸

  色不好看。

  平时如果看见了,顶多也就说一声,这下雨通水渠的时候,这么一个拦路虎似的东西,可太费事了。

  因为这块石头,整个小山屯的排水都不利,这是砸全村人的饭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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