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消失的八门 第182节

孟蕙语直摆手,神情有些委屈道:“师父,您误会我了,我绝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刚刚有这个发现,觉得很兴奋又有些惋惜,我们曾经碰到了,当时却不认识。”

丁齐笑了:“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看见这种东西动了心,也是人之常情。有些话我原先没有过,今天需要告诉你。天地珍之物,讲究的是机缘。得之是福,却不可强求,强求恐怕是祸了。

你看这面的记载,据传三千年前的陶昕圣人发现了驻颜果。如今看来这个传是真的,但那位陶天兄却没有记录驻颜果生长的位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是怕太多的人会不惜代价去寻找,这绝不是好事。”

孟蕙语:“弟子明白了,师父,您可真能沉得住气!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能分析得这么透彻。”

丁齐:“道理并不是没事的时候讲着玩的,遇到事情的时候才有用。这驻颜果的确是好东西,你们谭师伯已经将它采来了,还制作成药散让我们一连汤浴十日,这已经是福缘。

在离开这里之前,假如还能顺便采摘一些,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要注意,不要因此带坏了这里的风气,甚至引起人们的争夺,那得不偿失了。”

孟蕙语:“师父真好!其实我的意思是,假如有机会能采到驻颜果,师父可以拿它送给师娘啊。师娘一定会很高兴的、很开心的,没有女人能抗拒这种礼物!”

丁齐瞟了她一眼:“多谢你为我操心了!这本看完了吗?看完了给我看,你把第一册拿去。”

孟蕙语拿着出去的时候,心对师父的敬仰那是滔滔如潮。淡定,太淡定了!听见此等天地珍的消息,还是那么神色如常,果然是高人风范!相之下,自己刚才的反应简直是太失态了,丢人啊。

丁齐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不震惊,只是没有在弟子面前那么明显地表露出来。他刚才在想,冼皓发现这种东西后会有什么反应,估计要孟蕙语更激动吧?冼皓在山野未必发现了驻颜果,但她肯定看完了天国物志,也见到了谭涵川开的汤浴药方。

丁齐又闭眼睛以元神暗查心盘,分析了一番返驻颜果生长之地的路途。假如脚程快的话,来不再需要当初那么长时间,但至少也得半个月。而不到十天是与庄梦周等人在大营的相聚之期了,眼下也不好节外生枝。

算丁齐有本事再去一趟,那也是一段艰辛的路途,充满了各种凶险。孟蕙语所不知道的是,他们三名弟子跟随师父在崇山峻岭跋涉了近一个月,看似是累赘,但其实和丁齐一个人行走是有很大区别的。

假如让丁齐独自在那样的山野穿行半个月,恐怕也有点吃不消,那是非常艰难地考验和磨砺,非大毅力不可完成。反正现在谭涵川已经开了汤浴药方,而且驻颜果药散已经送来了,不必再刻意强求了,等去之前顺路再吧。

天国物志并没有记载驻颜果成熟的日期是从几月到几月,也没几年才成熟一次,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外面的六天差不多相等于这里的一年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找到出去的办法。

丁齐隐约有一种担忧,有人找到驻颜果的消息,应该已随着那张汤浴药方散播到天国各大营,恐怕会引起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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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难得之货

146、难得之货

丁齐等四人在五月二十日到达了东大营,当天夜里他便展现了“神迹”,次日是市,元帅肖博知一大早派人将消息送往了大营。!照五月二十二日应该有消息送来,可是并无消息,可能是因为当天下雨吧。到了五月二十三日下午,大营那边的消息终于送到了。

元帅、军师、司马三人亲自来禀报,还带着两位体格健壮的棒伙子,他们分别是东大营派过去的信使以及大营派过来的信使。丁齐听消息大吃一惊,他担心的事情果然没错,而冼皓居然在西大营杀人了!

丁齐感觉很揪心,不禁想起了在定境被唤醒的、那段曾被遗忘的记忆

冼皓枪倒地,丁齐被谭涵川打晕,冼皓对朱山闲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冼皓这个名字,她也用过。我除掉了很多仇人,很多时候都是她在掩护我的身份,别人并不清楚我们其实是两个人,吸引目标是她,动手的是我,她从没有杀过人。

她叫冼晴,她一直想掩护我,而我一直想保护她,并不希望她继续参与这种事情,那是可怕的经历,她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我不能继续保护她了,想把她托付给你们,希望有丁齐能照顾和保护她,丁齐也不会太过伤心”

冼晴后来以冼皓的身份出现在丁齐的眼前,而庄梦周等人也配合她在演戏。丁齐明白,大家是好意,不想让他受到太过剧烈的伤痛打击。

可是无论哪出戏都有演到头的时候,而大家的目的应该是让他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可以形成情感的转移投射,要么有了更多感兴趣的事情,要么会更关注身边与冼皓长得一模一样的冼晴。

可假如此事最终被拆穿,彼此会不会感觉很尴尬呢?她曾经与姐姐之间没少互换身份,江湖飘门隐峨术,是让人搞不清她究竟是什么人、会在哪里出现,一般人还真分辨不出来,甚至连她自己都入戏了。

冼皓一直在保护这个妹妹,从来不让她的双手沾血腥,可是没有想到冼皓走后,冼晴还是在这里杀了人!也许失去了姐姐的庇护,终于有很多事需要冼晴自己去面对了吧。丁齐觉得这也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照顾好她,也有责任找个机会私下好好她。

见丁齐走神,而且脸色不太好看,肖博知在一旁心翼翼地问道:“丁天兄,您怎么了?”

丁齐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是刚刚想起一些事情。”然后又看着东大营的那位信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伙子答道:“启禀天兄,人叫王竹林。”

丁齐摇头道:“既然天下皆兄弟,你不要自称人前日一早出发,今日下午才返,昨天是因为下雨才没有来吗?你是否见到了庄天兄与尚天兄?”

王竹林:“我前天午后赶达了大营,一点时间都没耽误,但我没有见到庄天兄与尚天兄。大营元帅冯国新大人告诉我,二位天兄正在休息,不能打扰,他会将我送到的消息转告,然后再请示二位天兄有何吩咐,让我等着便是。

我并不知道昨天会下雨,实际大营那边也没下雨,其实算这边下了点雨,我带了可以绑在靴子的木齿,也可以赶来的,没有木齿都行!可昨天我一直在等消息,直到天黑前冯国新元帅才来找我,二位天兄已经有了吩咐”

这伙子在天兄面前有点紧张,答话唯恐不详细,言语也显得很嗦。丁齐全听明白了,此人根本没有见到庄梦周和尚妮,又扭头朝大营派来的那位信使道:“你呢,叫什么名字,见过庄天兄和尚天兄吗?”

大营那位信使道:“启禀丁天兄,我叫李英杰,当然见过庄天兄和尚天兄了,他们已经来了一个月了。”

丁齐:“他们在大营都做些什么呢?”

这位李英杰话可王竹林利索多了,人也显得很机灵,躬身答道:“二位天兄一来到大营,便命人通知东、西、南、北各大营等候其他各位天兄的到来,并此番降临的天兄共有九位,又颁布了两道谕。当朱天兄、冼天兄、谭天兄到达南、西、北大营之后,又命人互通了消息”

丁齐:“那都是早先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呢?”

李英杰:“最近这段时间嘛,二位天兄闲居神祠,每日品鉴天国诸般物产庄天兄还托我给您带来一封信。”着话他将一张叠成几折并用树胶粘口的纸递了过来。

丁齐接过这张纸道:“信写的是什么?”

李英杰:“这是写给您的信,我当然不清楚。”

丁齐摆了摆手道:“辛苦你了,我没事了。你去禀告庄天兄与尚天兄,我们会随东大营的队伍,于大市之日到大营与诸天兄相聚。”又扭头问肖博知道,“元帅大人,每次大市,这边过去多少人啊?”

肖博知答道:“按例六十到百人不等,要看带多少东西过去,又要运多少东西来。”

丁齐:“那这次按最多的人数准备吧,挑选东大营百名最健壮之人,大家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待这些外人都告辞之后,毕学成嘀咕道:“闲居神祠,每日品鉴天国诸般物产,这不是天天吃喝玩乐吗?还真是庄师伯的性子,尚师叔看来也跟他天天吃吃喝喝,不知道会不会都长胖了?”

叶言行:“这事用你操心吗?弄不好还长漂亮了呢!我们可是天天都用加了驻颜果的药方汤浴啊。”

孟蕙语则问道:“师父,您特意问信使为何昨日没有赶,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一听这话,毕学成和叶言行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丁齐笑了:“也没什么,只是将各种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到。你们也不要成天没心没肺的,要学会观察,大营那边还是有点状况的。

你们看看东大营这边,我们下午到来,他们第二天一大早派出了信使。而信使今天下午赶之后,毫不耽误被带到我们面前了。

但是大营那里呢,王竹林前天下午已经到了,被带去见庄先生了吗?等了一整天连面都没见着。大营也没有马复消息,而是又过了一天,还特意再派了一名信使。这明了什么?”

毕学成皱眉道:“明庄师伯和尚师叔可能被软禁起来了!”

叶言行:“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孟蕙语:“明大营那便有人好像并不是完全信任他们。”

毕学成:“这倒是很有可能啊,大营接到东大营的消息,私下里还商量了一下才去禀报,然后又特意派了一个信使过来,是不让这边的信使直接和庄师伯、尚师叔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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