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老道突然笑了笑，出声道。
武松、杨志和武大郎，依旧趴在桌上，烂醉如泥。
李清照却不知到了何处。
“那酒既然叫仙人醉，这茶便是神仙茶了吧？确实回味无穷，大有收获。”
苏墨轻轻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他目光中不露半点光华，却隐隐然有一道温润氤氲之意。
这是内功大成的体现。
此刻，他周身的穴窍都已经完成了纳气，贯通成为一体。
以后，不用特意吐纳，身体周围便有罡气徐徐流动。
穴窍自动吐故纳新，生生不息。
“茶虽好，但也只能喝上一杯，再饮便无效了。”
老道淡淡一笑：“人生际遇无常，往往也是如此，以为寻常之事，便再求而不得。嗯？”
“当时只道是寻常？”
苏墨笑了笑。
“公子这句话，倒是有些意思。嗯？”
老道突然怔了怔，似乎有些疑惑：“公子未入大宗师之境？”
“心事未了，尘缘羁绊，心境还有稍许不足。”
苏墨淡淡道：“如果借势，强入大宗师之境，怕是消耗潜力，成为伪境。后续的路，就走不了多长了。”
他这时候，生命能量已经到了4999。
只要他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破境成为大宗师。
并且，将剩下的灵气消化。
生命能量还能涨个一两千。
但，苏墨感觉，自己未能完成对黄裳的承诺，心中有些瑕疵。
若是强行进阶，反而不美。
很有可能，成为伪境大宗师。
即便，不会锁死上限。
但，起码后面几年之内，是无望再进一步的。
所以，最好还是先卡一下吧。
当然，真要遇到打不过的对手的话……
或者，这次科举落榜了。
那么，强行突破境界，也就是了。
苏墨虽然有些完美控，但也不至于死憋。
习武之人，勇猛精进，压抑太久，同样会影响心气。
“原来如此，公子倒是心怀日月，大宗师之境尚不知足。”
老道笑了笑，神色有些玩味：“寻常人苦求一世，连宗师也不可得，公子所言，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黄某如今学武尚不足三百日，既然有望大宗师，焉知不能再进一步？”
苏墨淡淡道。
“三百日……”
老道怔了怔，似乎有些无语：“不知公子心结何在？”
“科举，进士及第。”
苏墨笑了笑：“这是先父所愿，不敢不从。”
“……公子行事如天马行空，取名也别具一格。”
老道呆滞了几秒钟，吐出一口闷气，强行转了个话题：“这茶没有名字，既然公子适才叫它神仙茶，便这么叫吧。”
“这名字确实有些简单了。”
苏墨目光闪烁了一下：“改日，再想一个？”
“神仙也没什么了不起，无非是修为到了极致的凡人而已。”
老道摇头道：“公子既然此壮志，假以时日，未必也不能化龙登仙。那时候，喝过的茶，自然便是神仙之茶。”
“这话说的甚好。”
苏墨拱了拱手：“晚辈还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老道罗澄，公子要去的梁山，也跟小徒公孙胜有关。”
老道微笑道。
“原来是罗真人当面，难怪……”
苏墨点了点头，拱手为礼。
确实，这位算是高人中的高人。
虽然不好说，这位比起扫地僧、逍遥子谁强。
但，放在水浒体系，已经算是战力的天花板了。
他法术通天，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知卜未来。
原著里，宋江与公孙胜等人一起去二仙山拜望罗真人时。
宋江请求罗真人给他一些指点，罗真人便给他写下了八句法语。
“忠心者少，义气者稀。幽燕功毕，明月虚辉。始逢冬暮，鸿雁分飞。吴头楚尾，官禄同归。”
将梁山一干人的命数，写的明明白白的。
这样的人，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来历。
好像，也挺合理的。
唯一的槽点是，这货为什么会收李清照当弟子……
不过，说起来，这个位面也算不上历史位面。
苏墨认真回忆了下，水浒传里，确实也没提到李清照。
搞不好，也算不上魔改。
“公子乃武道不世之材，我这两个小徒倒也略懂术道，原本老道觉得，也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早上公子谈吐非凡，老道虽听不明白，但我这女徒却心悦诚服，唯公子马首是瞻。”
罗真人苦笑道：“可那公孙孽徒，素来心高气傲，怕是有些其他想法，得麻烦公子亲自出手，将其压服。”
“也算是考验吧？”
苏墨笑了笑。
“公子快人快语。”
罗真人点头道：“在小徒心中，确实存了几分考教的心思。”
“既然是考教，那要做的事情想必更难。”
苏墨想了想：“关于明教么？”
“明教不过小事尔。”
罗真人淡淡一笑，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若公子觉得为难的话，老道临终之前，虽不足以剿灭明教，但还是可以将方腊和方七佛一并斩杀的。”
“临终之前？你要死了？”
苏墨皱了皱眉头，疑道。
这句话原本有些不敬，有些祖安语。
但，罗真人给人一种心若赤子的感觉。
仿佛，任何话都可以直言无妨。
根本不需要绕来绕去。
“老道早已风烛残年，如今，大概还剩几个月的寿元。”
罗真人苦笑了一声：“若非如此，老道也不会这么急着找上公子。”
苏墨又沉默了下，问道。
“那倒是不知，真人找晚辈所为何事？”
苏墨又道。
“有的事情，总有人会去做的。老道相信，公子也是这种人。”
罗真人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老道妄自说了，恐怕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哦？那真人将你两个徒弟交给晚辈，晚辈什么事情都不必去管？”
苏墨皱了皱眉头。
“若是公子觉得于心能安的话，也可。”
罗真人淡淡道：“至少，公子总也能护得我这两个小徒周全，老道兵解之日，也可以放心不少。”
“那么，为什么选我？”
苏墨问道。
“因为公子乃命外之人。”
“实不相瞒，数年之内，定会山河动荡，神州陆沉。”
罗真人正色道：“此乃天地大势，举世之才无人可逆。唯有公子这等命外之人，老道看不出因果，或有一线之机。”
“命外之人，当不止我一人吧？”
苏墨沉默了下，展颜一笑。
他也没想到，区区第一个位面，就有土著能看出他试炼者的身份。
导致，他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苏墨希望，以后实力提升之后，能高深莫测一点。
或者，结算的时候，兑换一些的隐瞒身份的东西。
否则，以后去了高端位面，会心累很多的。
跟精英试炼者博弈也罢了，还要跟土著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