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任何皇帝都不可能给苏墨开这种绿灯的。
但，裴谦情况特殊。心理压力也大，整天处于一种煎熬状态。
见到了苏墨的实力之后，他对自己晋级也不抱希望了，开始摆烂。
觉得，与其耍耍小心眼，还不如选择相信苏墨，对苏墨进行投资。
至少，苏墨的种种行事，都属于守序正义的阵营。
为人也一诺千金。
裴谦觉得，自己就算真出了事，仇家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或许，还能留下一幅王炸，来匡扶社稷。
这就很棒！
继承了宋徽宗的记忆之后，裴谦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国泰民安，宋朝也国运延绵下去的。
“三天么？问题不大，两天之后，我还约了朋友见面，本来也不打算即刻离京。”
“顺便一说，建议你不要急着去作死。”
苏墨笑了笑：“我也不希望，还没走到杭城，就得回来给你报仇。”
苏墨对杭城知州这个五品官，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他想安安稳稳的走文官路线，位列宰相……
其实这种火箭上升，对他的官路是不利的。
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但，苏墨身为天人有望的巅峰大宗师，早已超脱了这种世俗的阶段。
对于三公九卿，都谈不上半点兴趣。
处理完跟明教的因果，拿了积分奖励，也未必还会留在朝廷……
这时候，按部就班去升官，才是吃饱了撑的。
“……我没那么傻。不过，有些人我忍的很久了。”
裴谦冷笑了一声：“现在我死都不怕了，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把心里话一股脑儿倾诉出来。
裴谦的心情也舒服了不少，打算求一个念头通达。
裴谦看到苏墨随手展现的实力之后，心态已经爆炸。
对自己参加第二场试炼，已经没多少期待了。
甚至，他都想过，万一晋级第二场，要不要直接放弃。
毕竟，第二场挂了的话，搞不好就是真死了……
自己回去之后，有老婆有孩子，有亿万身家，有些犯不着这么拼。
“随你开心吧。”
“不过，要是遇到什么光怪陆离的死法，我建议你还是直接自尽或者放弃试炼吧。”
苏墨耸耸肩：“运气不好的话，有些死法会导致心理创伤的，后续要咨询心理医生的。”
虽然，第一个位面，不会真死。
但，不代表不具备心理阴影。
苏墨觉得，就算是受虐狂吃一套凌迟，也不会爽到哪去。
“这个我明白。”
裴谦站了起来：“顺带一说，那个跟你交好的茂德帝姬，平素化名甘雨，我怀疑她其实真就是甘家的某位小姐，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哦？怎么说？”
苏墨微微扬了扬眉毛。
“真心交往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最好不要玩弄别人感情什么的。”
裴谦叹道：“甘家算是龙国最古老而强大的家族之一了，内部有不少超凡者的存在，具体实力难以估测。”
“我觉得，就算你是四星五星的强者，也不可忽视。”
“你跟她家很熟么？”
苏墨问道。
“……我倒是也希望，但，以我的地位，还不足以跟甘家进行接触。”
“那好，如果你出局了，这个副本后续的经过，我会让她回去以后，找人告诉你的。”
苏墨笑了笑：“这样，就算如你所愿，也算是跟甘家接触了。”
“……我可谢谢你了。”
裴谦哭笑不得，闷哼了一声，将啤酒瓶端起：“就聊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很愉快！”
“嗯，好，聊得确实很愉快。我也是第一次以试炼者的身份，跟人聊天。”
苏墨跟裴谦碰了碰酒瓶，将剩下啤酒一饮而尽。
“对了，能不能再问你个问题？”
见到苏墨打算离去，裴谦目光一闪，问道。
“问吧。”
苏墨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给你这个状元呢？”
“我的任务不需要状元，不给就不给吧。”
“……应该还是有名次要求的吧？前三？前十？前二十？”
裴谦饶有兴致的问道：“如果我把你名次换到后面呢？”
“再考一次，还不行的话，就算了。”
“算了？放弃科举了么？”
“不是啊，是算了，不在你这考了。”
“你要当西夏辽金的状元不成？”
裴谦怔了怔，若有所思。
“不用，直接杀了你，换个傀儡皇帝，然后，让他钦点我为状元就是。”
苏墨笑了笑：“当然，这样的话，有些弄虚作假，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所以只是个下策。”
“……新君登基也是大事，就算你能杀我，满朝文武有人反对又当如何？”
“让反对的人，都去见你就是了。”
苏墨摆了摆手：“大家都很现实的，你若活着，或许有不少忠臣，但你都死了，谁还在乎你啊？”
“世间尚有天人强者，也不见他们谋朝弑君。”
“那是他们对状元没兴趣。”
苏墨笑了笑：“你若是真的挡了他们的路，被他们死死惦记住，你觉得你能活下去么？”
“说的也是……果然是这样，集天地伟力于一身，人可敌国，方为超凡之路啊。”
裴谦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这种世界里，没有足够的实力，便是身为天子，也朝不保夕。”
“超凡之路也没这么好走，而且第一个位面当皇帝，其实是不错的常规开局。”
“你真正的劣势，也就是宋徽宗本尊，并没有什么修行天赋。”
苏墨笑了笑：“人物选择之后，有些事情就注定了，后天的努力，其实影响不大。”
他如果没有选择黄裳。
哪怕再努力，估计如今撑死一个二流高手。
十年过去，哪怕有种种机缘，也未必能达到如今的成就。
某种程度上，选择确实大于努力。
苏墨身为穿越者，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可以提前了解副本人物信息，推测主线。
“好一碗毒鸡汤。”
裴谦摇了摇头，苦笑着将苏墨送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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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是继认李耳为祖，奉道教为国教的唐朝之后，又一道教兴盛的朝代。
宋朝开国之初，赵家兄弟就开始注意扶植道教，召见道士，搜访道书、敕建宫观。
百年时间内，使唐末五代战乱，破坏惨重的道教大为恢复。
到了宋徽宗时期，他也是个道家狂热爱好者。
便自称“教主道君皇帝”，下诏在在全国范围内收罗道经。
最后，编成五千多本《万寿道藏》。
包括周秦以下道家子书，及六朝以来道教经典。
它是道教经籍的总集，是许许多多经典编排起来的大型道教丛书。
裴谦这时候，当然也没什么翻阅道经，感悟人生的兴趣。
听到苏墨想要，便不假思索的给了他。
“主……公子，你弄这么多道经，是准备当道士了么？”
“道士的门槛，也没这么高啊！”
李清照走进苏墨的院子，看着来来往往搬运道经的宫人，漂亮的大眼睛露出茫然。
足足五千多本道经，堆在一起，看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李清照第一次发现，道士的生活也可以这么卷。
“李姑娘也来了？”
武松躺在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怕是你这黄公子想跟你多些共同话题，才在科举之后，一门心思研究你们道家的东西。”
“这样么……”
李清照俏脸一红，嘀嘀咕咕道：“我虽然跟着师父修行，但也不是女冠啊，要追我的话，写几首《青玉案》档次的诗词就行。”
“《青玉案》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
苏墨有些无语：“再说，看看道藏也可以陶冶情操，不要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