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还没来？”
“……你在废话么？”
段誉无语道。
“行吧，那我们原本计划，是过来干嘛的？”
“……见机行事的。”
“那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虚竹叹了一口气：“正主还没来，我们下场闹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段誉沉默下了，据理力争道：“不对！这是语嫣发现我们的，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跳出来。”
“哦，对，是这样的。”
虚竹理清了思路，大为满意，拱了拱手：“王姑娘，要不这样……，先接待宾客，大家聊一聊，然后，再论个是非曲直？”
“嗯？”
王语嫣黛眉轻皱：“二位说了半天的相声，就这……？”
“逍遥派的门规，并无不能吸旁人真气一说。”
虚竹淡淡道：“我刚刚琢磨了一下，王姑娘所为，只涉及江湖恩怨善恶，跟门规无关。甚至，王姑娘都算不上私传本门功法，跟我关系不大。”
“对对！如果嫣妹你吸得都是一些大奸大恶的人的功力，也算不上什么。甚至，还是有功无过。”
段誉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呃，将我逍遥武功，传给大奸大恶的人，也有些不妥。”
虚竹咳嗽一声。
“咱们逍遥派，本来也没几个好人，你师父还算好，想想你师叔师伯的生平行事……”
段誉狡辩道。
“……好像也对。”
虚竹怔了怔，居然有点无言以对。
“二位这番说辞，倒也有些意思。”
“那些人，算不上大奸大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王语嫣冷冷道：“若小女子武功大成，祸乱江湖的话，不知二位打算如何处置。”
“嫣妹，我想过了。”
段誉道：“我负你良多，决计不能对你出手。”
“哦？”
“若你真要变成一个女魔头的话，我便死在你手下。”
“盼你杀了我之后，能幡然醒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段誉脸露微笑：“这样，我也不算白死。”
“万一我杀了你，还在为祸世间呢？”
“我死都死了，还管这些干嘛？”
段誉疑惑道。
“……，还是当年那个榆木脑袋。”
王语嫣沉默了下，又哼了一声：“二十年都过去了，你都当上了皇帝。脑袋里，就不能稍微多装一点东西么？”
“阿弥陀佛，王姑娘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虚竹双手合十：“王姑娘但说无妨，或许在下能略尽延绵之力。”
“是啊是啊，有什么事情，便说吧。”
段誉也道。
“早个十多年，你们要这么问，我或许也就说了。”
王语嫣幽幽道：“可惜，现在再提，也没什么意义了。”
“倒也未必，有人跟我说过，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便在这时，清朗的声音响起，后院角门自行打开。
一名风度翩翩的书生，施施然踏入院内。
书生洒然一笑，挥了挥袖子。
暖风拂过庭院。
原本有些肃杀的气氛骤然消去，春日的暖意再次覆盖在此方天地。
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和馨的气息。
在书生身后，甘雨和一个清雅秀丽的女孩，手拉着手，面带笑容的跟了进来。
“你就是黄裳？”
王语嫣美目微微一凝：“确实有些门道。”
她刚刚催动体内的小无相功，去窥视苏墨的虚实。
但，只能看到苏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氤氲之光。
完全看不出修为高低。
不过，对于这种高手而言，看不出对方的实力……
本身，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正是，在下黄裳，见过段皇，见过虚竹掌门，见过王庄主。”
苏墨的目光扫过三人，微笑道。
“王庄主？是了，我还是曼陀山庄的主人，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王语嫣轻轻一叹：“很好，没有叫我什么大理皇妃，我很高兴！”
段誉：“……”
“……状元郎，又见面了。”
虚竹连忙一扯段誉，跟苏墨打了个招呼。
他上次看到苏墨的时候，受到的震撼太大。
如今还没彻底缓过来。
心中对苏墨忌惮无比。
应该说，仅次于少林扫地僧和龙虎山张天师这样的神仙中人。
“是啊，还挺巧的。”
苏墨笑了笑。
“状元郎，我问你，你真的只学了一年武功？”
王语嫣眉毛轻轻一挑，表情有些怪异。
“一年，还是不止的。”
“在下差不多去年元月方才武道入门，现在已经三月了，总有个一年零两个月吧。”
“说起来，还要多谢王庄主留下的《小无相功》和《白虹掌力》。”
苏墨拱手为礼：“承此因果，在下亦当有所回报。”
他现在已经是巅峰大宗师。
甚至，可谓半步天人的绝世高手。
可以不在意世俗礼法，也不讲究什么君臣忠义。
但，对于因果承诺，苏墨还是看的颇为重视的。
食言而肥的话，虽然看似沾了点便宜。
却也只能平白降低了自身的格局，留下污点。
甚至，对心境也会有所影响。
进而导致武意不纯。
大概，就是类似“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当然，苏墨也不需在意外界的道德评判标准。
问心无愧便是！
“……你入门武功，就是小无相功和白虹掌力？”
王语嫣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
“之前还学了十来天的《清静吐纳法》，跟小无相功同属道门一脉，也算是有些触类旁通。”
苏墨淡淡道：“此外我还练过几式外家掌法，可惜不成体系。”
“读书人就是这样，话说的好听，但却没半句真话。”
王语嫣嗤笑了一声：“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挥动长袖，拨动阴阳，施展也是一门极为浩大的道门玄功吧？莫非也是从小无相功里领悟出来的？”
王语嫣虽然博通百家，对各门各派的武功了如指掌。
但，刚刚苏墨进来时，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衣袖。
便自然而然的扫荡清浊，气象万千。
又，不见半点烟火之气。
王语嫣越想，越觉得这一招浩大无比。
虽然，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但，也丝毫不在自己见过的几门道家绝学之下。
这让她心惊之余，忍不住出口揶揄道。
“这个……确实不是。”
苏墨点了点头：“在下前日向当今天子，讨来全套五千余册《万寿道藏》。”
“《万寿道藏》？那不是道经么？”
王语嫣疑道：“你想说那里面还记载着武功不成？”
“武功还没找到，不过，这道经里，很多道理是可以跟武功互通的。”
“在下白天看了十余册，偶有所感，便悟出了刚刚那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