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燧孙德成乃下官的同乡，跟下官相交莫逆。”
“此人极为忠义，笑谈生死，可谓国之栋梁。”
“实不相瞒，下官此番经过南昌，也跟他长谈了一番，言宁王或有谋逆之心。”
“德成也知如今时局甚艰，但他自言食君之禄，岂可如此离去。”
苏墨确实也跟孙燧暗示了，宁王马上要反了，你这个江西巡抚肯定要倒霉的，最好早做打算。
结果，孙燧居然表示，反就反吧，我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
宁王大不了把我杀了，事情闹大了，正好让皇上治他死罪。
这种极限一换一的思路……
让苏墨也有些无言以对。
“阳明也看出端倪了？”
王琼也没想到苏墨说的这么直白。
他怔了怔，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叹了口气。
“不仅看出端倪，下官离开南昌，进京的路上，宁王还派遣十二星相前来围杀下官。”
苏墨思索道：“露出这么大的马脚，恐怕宁王如今，已然在计划发动谋逆了。”
“十二星相？又是这群无法无天的歹人！”
王琼悚然一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如此猖狂，屡次加害朝廷命官！”
“嗯？十二星相经常做这种事情？”
苏墨疑道。
“这些年来，与宁王不和的官员，往往死的不明不白。”
“老夫调查之后，发现这些命案之后，都有这群歹人的蛛丝马迹。”
“老夫原本计划再花半年时间，便彻底收网。”
王琼怒道：“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尽数诛杀。为几位同僚以及惨死在他们手下的百姓，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
苏墨犹豫了下，坦然道：“下官不知晋溪公的计划，倒是有些贸然行事了。”
“嗯？哦，对了，阳明此番跟十二星相交过手了。”
“阳明武功绝顶，想必十二星相也没法奈何阳明分毫。”
王琼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十二星相可有伤亡？”
“都已被下官诛杀。”
苏墨淡然道。
“嗯，这样也罢，你没受伤就好……嗯？”
王琼眼睛猛然瞪大：“阳……阳明，你刚刚说什么？”
“也即是说，十二星相如今已然除名。”
苏墨摇了摇头：“下官只是有些遗憾，并未从他们手上，拿到宁王谋反的凭证。”
“这……”
王琼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呛到：“十二星相共计三名天人、七名大宗师、狗相、鸡相联手也堪比大宗师，都被你杀了？”
“嗯，以下官之见，他们的武道修为，应该确实是这样的。”
“你你……你杀天人只要一招？”
“要看什么样的天人。”
苏墨想了想：“若是虎相，一招足以。魏无牙的话，大概要三五招。”
“……阳明如此修为，实在让老夫又喜又忧啊。”
王琼长叹了一口气：“江湖绝顶高手，都如此厉害的话，若有弑君谋逆之心，可谓防不胜防。”
“弑君谋逆事关山河气运，真到了武圣之境，未必有这个心思，会亲自出手。”
苏墨想了想：“若真有人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官便将其一一斩杀便是。”
王琼虽然武功平平，但一直很有逼数。
对于江湖高手，更是没有丝毫自大傲慢之心。
倒也不愧为一代名臣。
苏墨对此，也挺满意的。
毕竟，东瀛那边的设定，已经有些“不当人子”了。
要是朝廷里面，还全是猪队友的话……
他就算扣减山河气运，也只能来个“清君侧”了。
“说来也是，只是弑君的话，对他们并无好处。”
王琼稍稍放心：“便是昔日慕应雄，也没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举。”
“晋溪公说的是，但，也要防备有人弑君之后用其他办法，掌控江山社稷。”
苏墨想了想，还是提示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光是易容术便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相貌。”
虽然，苏墨觉得，朱厚照身为天子。
私下里，多半还是有些底牌的。
但，那些底牌对于武圣而言，也未必管用。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朱厚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万一，最后发现这小皇帝是个昏君……
那岂不是血崩？！
“多谢阳明提醒，这个我回去跟杨首辅商量一下，早做防范也好。”
王琼脸色微变，沉吟了片刻：“宁王一事，事关重大，还请阳明暂时保密。”
“嗯，还请晋溪公回去之后，顺便放出风声，说进入皇城人选，由下官负责。”
苏墨微笑道。
这件事情，对于魏子云而言，固然是烫手的烂山芋。
但，对于苏墨来说，倒是颇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至少，也可以借此跟那些江湖高手，结交一二。
看看，是跟他们日后进行合作，还是把他们直接换成积分……
要想打赢灭国战的话。
一些反人类的大反派，肯定要杀了。
至于部分很有可能拖后腿的不稳定因素，也要认真权衡取舍了。
慈不掌兵！
“这个自然，魏子云巴不得早些撇清关系。”
王琼想了想：“如今皇城比剑，还有半个月，阳明最好赶在决战前一日，便将名单确定完毕。”
“老夫参考名单的战力，也可配合行事，调动兵马。”
“嗯，等下官确定了有意观剑的人选之后，便进行筛选。”
苏墨笑了笑：“晋溪公可有什么至交好友，打算前来观剑？”
这个名单，苏墨现在也没法确定。
毕竟，这是双向选择的，也要看那人有没有兴趣前来观剑。
有的人武功虽高，但，对于这场比剑怕是压根提不起一丝兴趣。
真要是按武功排，苏墨直接拟定张三丰、无名、剑圣、武无敌、帝释天等人的话……
多半，名额就彻底浪费了。
“至交好友？哦，对了，武当木道人前几天找过本官，说想要一个观剑名额。”
“武当派跟朝廷关系一向不错，木道人也曾帮过本官几个小忙。”
王琼想了想道：若是可以的话，阳明见到了他，便给他一个面子吧。”
“嗯，木道人也是当世名剑，倒也无妨。”
苏墨点了点头：“那下官便去准备了。”
“嗯，宫中有些波斯进贡的绸缎，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世面难以仿造。”
“原本，魏子云打算用这个作为防伪标识的。”
王琼问道：“阳明若是有兴趣的话，老夫可以去要上一卷？”
“这个就不必了，下官另有他法。”
苏墨心思一动，还是摇了摇头。
原著里，这玩意南王世子有的是。
后面来了一群佩戴这绸缎的人，混肴视听。
真要出了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
苏墨便打算换个防伪标记。
“嗯，那此事便交给阳明全权负责了。”
王琼也不强求，点了点头，起身道：“宁王之事，老夫还需做些布置，这便告辞了。”
在苏墨口中，近乎石锤了宁王打算谋反。
王爷谋反，在历朝历代，都是很严重的。
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可能先发制人，将宁王拿下。
但，这时候早早做好准备，还是极为必要的。
想到这里，王琼也没什么心思久留了。
***
“防伪标记么？就这样吧……”
苏墨送走王琼之后，思索了片刻，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大块墨色合金。
这个合金，是苏墨在蓝星上让郭襄买的。
算是那些商品中，最贵的几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