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棒！”
“好了，他们气势积蓄的差不多了，买定离手！”
凉亭里，稀稀拉拉坐在三四个老头，正有些兴奋的指手画脚。
“嗯？”
岳不群怔了怔，发现居然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听起来，似乎在赌博。
但，附近根本没有能打赌的东西啊。
虚空下注也罢了……
还能虚空开赌的？
“故弄玄……嗯？”
郭嵩阳有些不耐，正准备说些什么。
但，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那两个少年的身上……
不知为何，郭嵩阳微微皱眉，闭上了嘴。
“开盘了！”
便在这时，一道苍老而洒脱的声音响起。
几乎同时，穿金黄色短褂的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
一抹冷寒无匹的剑光从阴影中，斜斜刺向对面少年的咽喉。
剑光快如闪电，角度更是刁钻古怪之极，完全背离了寻常剑势。
这是剑走偏锋，招式皆反的左手剑。
长剑刺出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变得愁云惨淡，昏暗无光。
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寒潮涌动。
“切！”
仿佛呼吸一般，另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剑，也已然刺出。
璀璨无匹的剑光在空中交汇，发出凄厉的碰撞声。
下一刻，两把长剑化为无数残影，不断碰撞在半空中，火花飞溅。
无数次剑法的碰撞，化为一声长音，响彻天地。
肆虐的剑气，仿佛可以绞杀万物。
在虚空中、地面上，留下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剑痕。
两个人眼中都露出无比狂热的神情，死死盯着半空中的剑影。
没有闪避，也不屑闪避！
千万道诡异莫测的剑势，汇聚在一点。
两人又向前迈出一步，双剑刺向彼此的咽喉。
“叮！”
漫天残影消失，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两柄剑尖互抵的长剑。
“又是平局，庄家通吃！”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叹了口气，抱怨道。
下一刻，两柄长剑从剑尖开始化为铁屑，洒落在地上。
“这这……”
岳不群看的满脸冷汗：“这二位少侠是……”
“金黄色短褂的叫荆无命，剩下那个叫阿飞。”
郭襄撇嘴道：“他们本来也是找先生比剑的，结果这对冤家看对了眼，没事就互相击剑玩。”
“怜星宫主，不要乱形容……”
荆无命咳嗽一声，冷冷道。
“行吧，你们下去休息吧，这些人是来找先生的，别占着院子。”
“什么阿猫阿狗都来麻烦先生么？”
荆无命目光在风清扬等人身上一扫，似乎觉得有些无趣，转身离去。
“百老先生，你庄家赚了这么多，拿点银子给我买剑，否则以后没得比了。”
阿飞默默复盘完毕，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铁屑，叹气道。
“好说！”
凉亭中一名老者微微一笑，信手丢出一块十两重银元宝。
“谢了！我走了！”
阿飞小心翼翼的收起银子，露出一丝笑容。
凭本事赚钱，不寒碜！
“这……敢问阿飞少侠，能接阳明先生几招？”
岳不群脸色数变，终于忍耐不住，尖声问道。
他的剑法还是不错的。
令狐冲傻了以后，岳不群在整个五岳剑派，也可以排在第三。
在正派里面，也算是有数的高手。
但，看到阿飞和荆无命的交手的场面。
出手之狠，杀气之盛，剑势之快，剑意之冷……
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岳不群觉得，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对手，就算是施展辟邪剑法，全力出手。
估计，也活不了十招！
想到这里，岳不群心都凉了。
“能接阳明先生几招？”
阿飞回过头，冷冷道：“当一生俯首相拜，岂敢对先生出剑？”
“当时，先生跟燕十三比过剑，阿飞和荆无命都放弃了出手。”
郭襄笑了笑，解释道：“其实，他们两个的剑法还是不错的，应该至少能接先生一招，有望两招。”
岳不群：“……”
“我不相信！”
郭嵩阳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水：“王阳明虽是武圣，但剑道上，也不可能强到这个地步。”
“若是一炷香前，老夫也不相信。”
风清扬沉默了下，摇了摇头，叹道：“但，此事多半无虚。”
“风老先生，他们在演戏，你也当真不成？”
郭嵩阳皱眉道：“这两个少年虽然剑法不在你我之下，但，并无法证明他们所说为真。”
“对，你剑法是不亚于他们二人。”
风清扬淡淡道：“但，你会演这种戏么？”
“这……”
“况且，他们二人的剑心至纯。恐怕，根本不屑作伪。”
“老先生说的也对！先见一面……那位阳明先生，再说吧。”
郭嵩阳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疲倦，叹道。
“茶已煮沸，正可待客。”
先前温和儒雅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洞悉万物一般：“剑者，既诚于心，自诚于人。”
“……”
郭嵩阳猛然一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诸位一路风尘仆仆，本官便以茶代酒，为诸位洗尘。”
在岳不群走入前厅的同时，苏墨悠然自得的提起茶壶，微笑道。
内力激荡，茶水一分为七，同时注入茶桌上并排放着的七个茶杯中。
须臾间，七个茶杯已然同时斟满茶水。
前厅待客，倒是苏墨的惯例。
毕竟，现在的规矩比较规范了。
能进府门的，若非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就是颇有地位的一派掌门宗师。
这种情况下，见面直接打一架，确实也不太好。
就算不替那些江湖人考虑……
好歹，自己也是个三品大员、心学学主。
该讲的流程，还是要讲的。
所以，除了燕十三等极少数行事不羁的高手之外……
剩下的，还是要饮上一杯待客茶的。
“……五岳剑派岳不群，携鄙门前辈风清扬、嵩山郭嵩阳、衡山莫大先生、泰山天海道人、恒山令狐冲，拜见阳明先生。”
岳不群看着苏墨倒茶的动作，眼睛一亮，感觉有些惊艳。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内力可以这样用……
嗯，看起来，确实挺帅的。
还有些君子儒雅，风度翩翩的味道。
下次可以……，试一试？
嗯？好像也不对……
这种操作，根本不是内功深不深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