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不好,夸奖这妹子有品味吧?
以邀月傲娇别扭的性格,八成会原地爆炸的吧?
“看什么看!”
感觉到苏墨目光的停留,邀月满脸通红,羞怒道。
“没什么……,我也有些疏忽,没多准备几床被褥。”
苏墨犹豫了下,装傻道:“想必让大宫主用的有些不惯。”
“……先生慢饮。”
邀月避开这个话题,压下心中的慌乱,坐在苏墨的对面。
衣袂摆动间,邀月已然端起酒壶,倒了两盅酒,递给苏墨一盅。
“果然是绝世无双的美酒。”
苏墨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颔首道。
酒色清澈如水,但醇香四溢,沁人肺腑。
入喉之时,一道清冷之气泛起,口齿生香。
而且,这酒香跟邀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彼此呼应,浑然一体。
苏墨怀疑,邀月平时沐浴的时候,也用这种梅花。
思路倒是挺不错。
如果,墨玉梅花只有移花宫才有的话,那香气就基本不可能跟人撞车了……
“这次本宫找先生前来,确实有事相商。”
见到苏墨喝完酒水,邀月微微一喜,嫣然道:“此酒难得,先生再饮一些。”
虽然,酒里没什么东西。
不过,这种时候,气氛还是很重要的!
这些东西,是明明没有谈过恋爱……
但,有着莫名其妙的底气。
在邀月面前,一直以“恋爱导师”身份自居的染红袖,反复告诫她的。
那床浮华的被套,也是染红袖找了神针薛家的女孩子,订制出的……
虽然,邀月看到床单上的图案,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感。
但,看到自己妹妹满脸郑重,不断强调“细节决定成败”的样子……
最终,邀月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大宫主但说无妨。”
“本宫自幼心高气傲,自以为绝代无双,世间男子皆为蝼蚁一般。”
“得遇先生,本宫方知过往种种,不过坐井观天,既惭且愧……”
“相知多日,本宫见先生虽学究天人,武道通神,却也孑然一身。”
邀月满脸通红,正襟危坐,努力维持着严肃:“若先生不嫌弃本宫武功平平,你我不妨凑合一下算了。”
“……大宫主这几句,是谁教的?”
苏墨脸颊抽搐了下,暗运内功,将差点喷出的酒水强行压下。
他前面见邀月说的郑重,还以为邀月打算分享心路历程。
打算开导几句。
结果,后面冷不丁的来了个大转折……
给苏墨一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有些类似:“呵,本少眼中,从来没有女人的存在。只有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邀月说的弱气了不少。
但,核心思想还是不变的。
“是怜星那死丫头……咳!就是本宫说的!”
邀月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了,嘴硬道。
“好吧,大宫主真是这么想的么?”
苏墨收起笑意,脸色郑重起来。
“本宫素来一言九鼎,况且……这种事情,岂有虚言?”
邀月咬了咬牙,语气虽然高傲,但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在下不才,蒙大宫主垂青,实乃三生有幸。”
苏墨想了想:“但,有几件事,在下先要说清楚。”
“你说吧。”
邀月神色一缓,温言道。
“我也并非什么孑然一身,曾也娶过妻子,而且不止一人。”
苏墨淡淡道:“有些东西,可能跟大宫主想的,不太一样。”
原本的历史上,王阳明十七岁时,就已然成婚。
可,在结婚的当天,大家都找不到他。
原来,他在娶亲路上,遇见一道士在那里打坐,就向道士请教。
道士给他讲了一些养生术,王阳明心中大喜,便与道士相对静坐忘归。
直到第二天,岳父才把他找回去洞房。
不过,这个位面的剧情,似乎有些变动。
按照苏墨的记忆,那位大小姐大丢颜面之余,似乎觉得自己的未婚夫脑子也有问题,连忙悔婚止损。
王阳明也不在意,长笑而去,并未成就因缘。
如今,确实还是单身状态。
苏墨所说的妻子,自然是上个位面的姻缘。
这些事情,虽然也可以完全隐瞒下来。
但,苏墨觉得,还是该说清楚的,彼此坦诚相待才是。
“……啊?竟有此事?”
邀月一怔,稍稍有些慌乱:“本宫可以不要名分,但不能当妾……”
“不至于,都是妻子,无妾之说。”
“那……倒也无妨。”
邀月沉吟了片刻,咬牙道:“那你改日带本宫……带小女子去拜见几位姐姐。”
“这个……”
苏墨微微皱眉,犹豫道:“她们,并不在这个世界。”
“啊?是我不对,勾起先生不好的回忆了。”
邀月大惊,身躯微微一颤,双目有些泛红。
“她们没死……”
苏墨叹了口气:“不过,应该还在宋朝,离现在有些远。”
“啊?”
邀月瞠目结舌,讶然道。
“都告诉你,其实也无妨。”
“我原本属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一场试炼。”
“跟我一样的人,便是所谓的试炼者。”
苏墨幽然道:“所谓千秋大劫,是对此界众生的试炼,也是对我的试炼……”
既然选择相诚以待,苏墨便也不去隐瞒。
将上个位面,跟王语嫣的对答,重新说了一遍。
当然,上个位面化身黄裳的剧情实在太多……
苏墨也只能简单概括了一下。
“……你等一等,小女子想一想。”
邀月神色变幻,有些头疼的趴在桌子上,敲了敲脑袋。
“怜星那死丫头,也是试炼者吧?”
过了片刻,邀月抬起头,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是。”
“你那个女弟子……”
“也是。”
“果然如此,难怪本宫觉得……哎!”
邀月叹了口气:“这个世界,除了她们,先生没有其余红颜知己吧?”
“她们两个,现在也算不上……”
苏墨一怔,有些无语道。
“不谈这些了……”
邀月不去纠结,回归正题道:“按先生适才的说法,对本宫还是有些在意的?”
“是喜欢的。”
苏墨点了点头,笑意温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本就是与生俱来之心,为何要蔽之?
诚其意,慎其独。
就要诚然面对自己之情欲,约于礼而不纵,即是无过!
“那便行了!你能不能回归此界,将来如何,今日何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