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采摘了算了。
“嗯，前面十余里有个码头，四川钱巡抚驻守在那里，常备有数艘大船。”
夜帝想了想：“在下护送这一半血菩提到了京师之后，自当前来赣州拜会一下先生和魔主。”
认识到差距之后，夜帝的心态已经摆的极为谦卑。
“先生也知道初代魔主的心愿，不知可有实现的可能？”
魔主对着夜帝微微点了点头，望向苏墨道。
“魔主姐姐，初代魔主到底想干嘛啊？”
染红袖问道。
“说来话长，不过，左右无事，诸位听听也无妨……”
魔主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么亲密的称呼，怔了怔，才微笑道。
初代魔主的本名，叫做白素贞。
不是白蛇，仅仅是一名官家的大小姐。
西子湖畔，白素贞没有遇到许仙，却遭遇到了步惊云的祖宗长生不死神。
那时候，大家的武功都很渣，只是白姑娘和步公子。
根本不好意思，用“神啊魔啊”之类的中二称呼。
当然，武功高低并不妨碍某种原始冲动。
于是，两个人上演了一桩“才子佳人，结伴私奔”的言情小说戏码。
但，两个人的武道天赋，实在有点离谱……
跑着跑着，这个故事就开始变味了。
直至数十载过去，两人分别创出“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
成为了哪怕自称“神”、“魔”，也算不上中二的绝世高手……
这时候，神越来越无法容忍魔主具备跟他一样强大的力量，以及……于他截然相反的理念。
简单的说，魔主的理念居然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练武的目的，是为了众生平等！
而神的目的，是成为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神，视众生如蝼蚁！
神很不理解，自己好不容易成为了人上人主宰万物，是既得利益者。
为什么要放弃这一切特权，跟他眼中的蝼蚁平等相处？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无可调和的矛盾！
于是，魔主喝下了神为她精心准备，里面含有“亿点点”剧毒的毒酒。
剧毒无药可救，哪怕魔主用灭世魔身死而复生，也只能苟延残喘。
于是，在生命的最后，魔主以地极摩诃无量的功力，救活了一名濒死的女孩。
然后，将她的前尘往事，她天下无双的神功，永生永世为众生平等而奋斗的精神……
一切一切，都以“他生渡”的神通，第三人称旁观者的角度，硬生生灌入那个女孩脑中。
步白素贞传完功，自然魂飞魄散。
那个女孩则被深深感动，主动背负了魔主的命运，成为了第二代魔主。
数十年后，女孩的身体无法承受灭世魔身的力量，行将崩溃的时候。
又寻找到了一个相同命运的女孩……
只是，这次又加上了她的感悟和记忆……
女孩一遍遍的跟初代魔主步白素贞的理想发生共鸣。
进而，产生共情，成为了脱离了低级趣味，高尚而纯粹的魔……
苏墨总觉得这种模式，有些类似培养魔法少女。
加个丘比，就要素齐全了……
“……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一甲子前，长生不死神欲行谋逆之举，登基为帝。”
“其后，武当张真人亲自出手，一夜之间，整个搜神宫随着长生不死神一同灰飞烟灭。”
“按理说，初代魔主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只剩下这个人人平等的心愿了。”
“这心愿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实在太难了……”
魔主摇头苦笑：“历代魔主不乏才智之士，又彼此记忆传承，可惜，足足两百余年，依旧没有找到实现的方法。”
“魔主姐姐，你们的理想实在太伟大了……”
染红袖叹了口气：“过一万年，也不一定可以实现啊。”
“初代魔主的理念，在下或许可以帮些忙。”
苏墨想了想：“但现在千秋大劫在即，此事暂缓，我等联手抗劫，不知魔主意下如何？”
“多谢先生美意，此事本座也知不易，本乃千秋大计。”
魔主眼中闪过一丝傲然：“愚公尚可移山，我道传承亦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你这个目标，比移山可要难得多……”
染红袖摊了摊手：“我回头也琢磨一点可行的方案吧。”
“多谢怜星宫主了。”
魔主微微一笑：“你的天赋资质乃至个性，原本都挺适合当魔主的，可惜，你武功太高。”
“嗯？我的武功还高？”
染红袖一怔，有些受宠若惊。
严格说，她武功确实还行。
毕竟，再拉胯的武圣，也是人间绝顶！
但，她跟着苏墨，见过的高手实在太多……
以至于，道心都有些消沉。
还好，她原本就是摸鱼偷懒的人设。
武功倒不至于受到什么影响。
“‘他生渡’最好是传给天人武者。”
“武功太低的话，承受不了灭世魔身，极为短命。”
魔主笑了笑：“武圣之上的话，难以被彻底同化，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天人么……”
染红袖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了魔主一眼：“我介绍一个妹子，怎么样？”
“那女孩愿意的话，可以带来见上一面。”
魔主微笑道：“我本来也就不足一年寿元了，跟武无敌一战之后，不论伤势如何，都需要尽快传承。”
“血菩提对你的伤势也没用么？”
“灭世魔身的强度，远在血菩提之上……”
魔主摇摇头：“血菩提的疗伤，对于阳明先生而言，恐怕也没有半分效果。”
“呜呜……”
火麒麟有些无奈的看了魔主一样，垂头丧气。
原本，它对自己的体质是很骄傲的。
但，这群人一个个都不当人……
比它堂堂神兽还要强的多。
这让火麒麟有些崩溃。
“传承魔主记忆之后，倒也未必是必死之局。”
苏墨心念微动：“此事回赣州之后，从长计议吧。”
“那就有劳先生了。”
魔主礼节性的客套了一下，似乎也没太当回事。
在她心中，她的记忆和感悟，能一代代传承下去。
对于她而言，也算是一种永生了。
通常意义上的生死，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是受到初代魔主步白素贞的印象，被同化的心境。
***
“钱某恭候钦差大人！”
片刻间，众人走到码头，一名气质沉稳的三品大员，早已等候在码头边。
“钱巡抚，又见面了。”
夜帝微微一笑，拱手道：“先给这位王大人准备一艘巨船，他要前往赣地。”
“赣……赣地？这时候去赣地？”
钱巡抚微微一惊，认真看了苏墨一眼，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王大……太保大人！”
“你我皆为巡抚，不必客气。”
苏墨扶起钱巡抚：“赣地有何不妥之处？”
“南赣一带，前日发生叛乱，加急消息方才传至此地。”
钱巡抚忙道：“如今事情尚未查明，太保大人千金之体，不可贸然前往！”
“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是宁王朱宸濠叛乱，魔教大军也悄然东进，与其合并。”
钱巡抚犹豫了下：“军务分析，如今南昌府已然陷落，叛贼正在攻打赣地境内州郡，伺机北上。”
“明白了。”
苏墨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第三百零四章 成就霸业，岂能假手千秋大劫，武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