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正月，天气尚且寒冷之时，便迎来了三年一度的春闱会试。
明代科举效率颇高，会试出榜后的两三天，即三月初一日，为殿试日。
殿试之中，唐伯虎稳定发挥，拿下了探花郎。
而徐阶，则受到宁王叛乱的影响，灵感爆炸。
写了一篇苏墨也叹为观止的神作，勇夺状元。
原本的状元郎舒芬，被莫名其妙的卷了一波，只拿了榜眼。
当然，号称大明第一才子的杨慎，已然于六年之前，拿到了状元。
避免了这场强者交锋。
作为苏墨的正式弟子，冀元亨、聂豹两人，都考到进士前十。
就连仅仅在苏墨门下，混了个记名弟子的张文明，也拿了个同进士出身。
在科举体制下，殿试的名次，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
于是，这一批新进士，新举人，大多前来旁听了几节苏墨的课。
然后，本已名震京师的心学一脉，彻底出圈！
在广大士子的共同努力下，火遍大江南北。
三月初五，杨廷和宣布，朝廷补录唐伯虎之前的护驾和平叛之功，正式空降江西巡抚一职。
念在并肩作战的份上，上官金虹、邀月等土豪，送了唐伯虎不少贺礼。
苏墨想了想，则给唐伯虎写了一份“郎才女貌”的墨宝。
至于这玩意，唐伯虎是不是交给秋香……
苏墨就懒得多管了。
****
大海之上，七道气势惊人的身影，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在虚空中一掠而过。
为首者一袭儒袍，腰挂黄金剑，正是苏墨。
在他身后，武无敌和夜帝并肩而行，气势或霸道或厚重。
在他们身后，邀月、楚秀儿和染红袖，宛如神女临凡一般，飘然而行。
行走最后的，则是神色凝重，眼露忧国忧民之色的无名。
除去命数已尽，一出剑，就可能自己先上路的剑圣。
以及，一边待在司天监保护龙脉，一边蹭点气运庇护的魔主之外……
这个配置，基本也算是苏墨手里能拿出的最强组合了。
说起来，一贯拉胯的染红袖，这阵子进步倒是极大。
毕竟，邀月和楚秀儿都是卷王。
天天鸡鸣之时，两个人就轮番来到染红袖房中，将她拽起来练功。
坚持了几天之后，痛不欲生的染红袖决定反抗。
然后，被二女轻松镇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睡懒觉的执念影响。
染红袖这妹子，居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长。
持续两个月，居然可以勉强跟上二女的节奏。
在邀月不催动明玉九重吸夺之力，楚秀儿不使用地极摩诃无量的情况下。
染红袖可以懒上小半个时辰的床……
才因为内功消耗过大，不得不被拉起练功。
虽然，怜星和郭襄自身的资质，也颇为不俗……
但，这个成长速度，还是让苏墨有些惊讶。
***
“这就是神龙岛了!”
苏墨俯视着，宛如沧海遗珠一般的绿色岛屿，从天空降落下去，踏在坚实的陆地上。
这个岛屿虽然不小，但位置极为偏僻。
离最近的大陆都有千里之遥。
大海茫茫，如果没有泥菩萨仿佛外挂一般的《天哭经》。
苏墨几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可能。
况且，就算发现了这个绿色孤岛……
如果方法不得当，也很难保证能遇到孽龙。
毕竟，那玩意躲在小岛下方的海洋深处。
哪怕一般的神仙，也未必可以将神念覆盖方圆千里，再深入海中数千米。
总不能，来个天命主角，运气爆炸，一过来就遇到孽龙吃撑了，浮出海面晒太阳吧？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此地！”
“神龙岛，乃是我们海族之地，外来者，滚！”
“嗷呜，若再逗留，格杀勿论！”
众人方自落下，上百名长相怪异的怪人便围了上来。
这群海族人的声调都极为怪异。
每个字都在颤抖。
似乎，很长时间都没跟人说过话了。
又似乎，他们的喉咙跟正常人，构造不太一样。
长相也有些不同！
这一群人，脸颊两侧都长着一片片的鱼鳞。
身体各处皮肤，也有一道道神秘的青色纹理。
似乎，这里的物资，极为匮乏。
一群海族，只有为首的几个人，有资格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
其他人，不论男女，都是光着身子。
但，他们身体的关键部分，都有鱼鳞遮掩，仿佛是一块块巨大的马赛克……
夜帝瞟了两眼，也没弄清楚，到底是贴上去的，还是自己长出来的……
“没意思，居然长着腿！”
“我还以为是美人鱼，有一条骚骚的尾巴。”
染红袖看了看，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索然无味。
“美人鱼拖着尾巴，在地上走么？”
楚秀儿白了她一眼：“你还真能想。”
“好像也对！”
染红袖思索了下，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朋友们，你们跳下水，会不会长出鱼尾巴？”
“愚蠢的外来人！”
站在首位的，是一名祭祀打扮的老者。
老者似乎怔了怔，不屑道：“哪有人能长出鱼尾巴的？”
“你们还是人？哪有人长你们这样的？”
染红袖有些不服，闷声道：“妖精，快现出原形！”
“他们确实是人……”
“这些人身上的鱼鳞与青色纹理，应该是世世代代长居与此，受到了孽龙气息的影响，进而导致身体异变。”
苏墨皱眉道：“昔日，聂家之祖聂英刺伤火麒麟，同时也误吞了火麒麟之血，便形成了聂家世代传承的疯血，也是这个道理。”
“聂人王我倒是见过，聂家的血脉很古怪。”
“平时，是只弱鸡，但疯血爆发，就有些意思了。”
武无敌想了想：“搞不好，能接我几招。”
“那也是火麒麟的血，跟聂家血脉极为契合。”
苏墨淡淡道：“换成旁人，未必有如此效果。”
“那也不对啊。”
染红袖想了想，道：“大火在你院子里，整天跟大白玩的很开心。但不要说旁人，就算大白也没什么变化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邀月幽幽道：“火麒麟的实力，比起孽龙，差得太远。”
“啊这……，好吧，阿姐说的有些道理。”
“外来人，你们刚刚在议论些什么？”
祭祀打扮的老者一怔，脸色显出森然的杀意：“你们胆敢对神龙不敬，这是万死之罪！”
“万死之罪？好大的口气。”
邀月冷笑道：“就凭你们也配？”
“侮辱神龙的，唯有以死谢罪！”
祭祀老者提起拐杖，神色阴冷。
“先等一等！”
另一名穿着长袍的中年人，轻哼了一声：“外来人，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飞过来的啊。”
染红袖笑了笑：“你们这里还挺远的，挺不好找的。”
“飞？你们有这个本事？”
中年人露出冷笑：“不要妄想欺瞒本族长！”
“吼吼吼！”
剩下的怪人们，纷纷咬牙切齿，眼露凶光，做出种种凶戾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