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有些得意。
“女娲给我们的赐福么？”
“不是，女娲姐姐说，古之帝王大婚进……进洞房的时候，都要祭拜天地，得天地意志赐福的。”
甘雨俏脸微红，嫣然道：“我们虽然不算大婚，但也是实打实的进洞房，当然也要祭拜天地了。”
“你现在还不算女帝吧……”
苏墨微微一怔：“天地意志还给你预支祝福的？”
“我当过两次女帝啊，又没辞职……”
“三国那次不太靠谱，不好说。”
“但，北宋那个位面，可是衍化真实的。我现在也算是实打实具有女帝位格的。”
甘雨目光流转：“当然，也就只能用一次，天地二老都不待见二婚的。”
“能一次也很厉害了。”
苏墨思索了下：“不过，这个天地意志，连北宋的女帝也行？管得这么宽么？”
“我也不知道啊……”
甘雨摊了摊手：“反正前面几个咒文是女娲姐姐教我的，下次咱们问她去。”
“……行吧。”
苏墨想了想女娲高深莫测的样子，明智的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祭拜的是皇天后土，倒是挺不错的。”
皇天后土是对天地的尊称，也可以说成高天大地。
神化的话，祭拜皇天后土，就算是祭拜天神地，属于概念化的神灵。
跟人格化的昊天上帝、玉皇大帝、后土皇地那些大神，还是有些区别的。
前者，不涉及因果。
后者，如果指明了拜玉皇大帝的话……
等甘雨真的成为人皇女帝，说不定还真的会牵扯到跟玉皇大帝的因果。
苏墨目前对这个顶头上司，还不算熟悉。
目前没有什么见一面，喝喝茶的想法。
请神容易送神难！
苏墨打算见过真武大帝之后，再尝试跟其他诸天大佬接触。
主要还是实力上的不对等，让苏墨稍稍有些不太自在。
当然，苏墨相信，其他试炼位面的人，如果见到三清圣人之类的存在，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去……
***
“好了，最后一个环节了。”
“行完合卺礼，就圆满结束了。”
甘雨走到侧殿，换了一身红色的轻纱睡裙，伸了个懒腰，显得仙气飘飘又朦朦胧胧。
“咱们在宋朝那时候，已经开始流行喝交杯酒了吧？”
苏墨笑了笑，在匏内注入酒水，跟甘雨一同饮下：“隋唐时代，算是这个古礼的末班车了。”
卺是一种匏瓜，俗称苦葫芦，其味苦不可食。
合卺便是将一只卺破为两半，各盛酒于其间。
两人将各自瓠内的酒掺和到一起共饮，即是“合卺”。
这个礼节其实挺早的。
似乎算是周礼的一部分，周朝就开始盛行了。
苏墨估计，因为卺味苦而酒亦苦。
饮了卺中苦酒，便预示着婚后夫妻也会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好吧，寓意倒是还挺不错。
“现在倒是可以了。”
甘雨眨了眨眼睛，迟疑道：“搞了这么久，是不是会影响兴致？”
“应该可以试试吧……”
“那不行，第一次也不好随便将就的。”
甘雨想了想，眼睛一亮，往侧殿跑去：“你等我一下。”
苏墨：“？？？”
“姐夫，我来照顾您了。”
片刻之后，甘雨换上一袭浅蓝色民国风的旗袍，剪了一头齐耳短发，怯怯的走了进来。
高贵威严的圣灵气息荡然无存。
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学生。
甚至，额前很专业的弄了个空气刘海。
“……你叫我什么？”
苏墨都惊了，他怔怔看着甘雨，露出怪异的表情。
角色扮演？
这么会玩的么？
“姐夫啊，我是小雨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考上边上的燕大了，过来学习心理学的。”
甘雨又青涩又娇羞的笑了笑，走到苏墨面前，弯下腰：“还要谢谢姐夫你这些年偷偷给我的资助。”
“……你不怕你姐知道，揍你一顿么？”
苏墨叹了口气，瞪了甘雨一眼。
这个剧本人设，给他一种极为生草的感觉。
不过，不知为何，莫名的也有点刺激……
“不会啊，姐姐有事出去了。”
甘雨眼睛一亮，补充道：“我听她说，您平时工作太辛苦了，总不记得吃饭，这才偷偷跑来照顾您的。”
“……你姐姐呢？”
“我姐姐……？”
甘雨怔了怔，眼睛一亮：“族里出了些事情，死了不少人，其他老人办不好，缺一个能做主的。姐姐就召集了几百红棍，连夜杀过去了。”
苏墨：“？？？”
这什么鬼黑帮大小姐和清纯小妹的剧本？
行吧……
考虑到甘雨的家庭环境……
好像，还挺正常的？
“你姐姐又没让你过来，你这样偷家，不太好吧。”
苏墨心中一动，板起脸教训道。
“啊？我过来的事情，千万不要说给姐姐听啊。”
“要是姐姐知道，会杀了我的。”
甘雨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楚楚可怜道：“只要你不跟姐姐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苏墨一口老槽憋在心中，感觉有点演不下去了：“你继续说。”
“族里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和姐姐也没预料到。”
甘雨似乎也觉得这个展开有点生硬，轻轻吐了吐舌头，一边乖巧的帮苏墨脱掉外袍，一边顺口编着台词。
“姐姐虽然漂亮，但太喜欢打打杀杀了，对姐夫您的关心还不够。”
“这些年来，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都要姐夫操心，实在是太辛苦您了。”
“还好，我长大了，姐姐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偷偷过来照顾您。”
“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专门放弃了留学，就因为可以多见见您。”
说话间，甘雨将床铺铺好，轻轻拍了几下，转过身，笑吟吟道：“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哦！”
烛光闪闪，映照在少女倾国倾城的脸庞上，发出淡淡的晕光。
“这个剧本可以停了……”
苏墨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气氛烘托的足够了。”
反正，他跟甘雨也算拜过天地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啊？不要啊！”
甘雨惊叫一声，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纤手一拂，将红烛扑灭.
第四百二十八章 阴阳衍化，西王母和女娲
“……”
甘雨皱紧眉头，牢牢闭着眼睛，小嘴时而张得圆圆的，时而又闭得紧紧的。
“先停一停吧……”
良久，苏墨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示意道。
“好啊！”
甘雨松了口气，轻笑道：“你终于好了？”
“这倒不是……”
苏墨看了少女一眼：“顺带一说，你这句话挺危险的。”
“嗯？你……还……还有什么花样？”
甘雨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有些畏惧，又似乎有些愉悦。
“小脑子里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墨懒得理会甘雨的小心思，伸手径自向上指了指，声音缥缈：“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