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修为，倒是也可以将扫向三人的佛光挡下大半。
但，没必要！
这种不至于受伤，又可以让他们认识到自身不足的突发事件，也是让他们进步的契机。
修行这种东西，要变得强大。
除非，一练就是以亿万年计，横跨无数纪元，不无敌不出山……
否则，资质再高，也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实战的。
“阿弥陀佛，小僧金山寺主持法海，见过诸位仙长。”
悠长的法号声响起，一名飘逸俊秀的白衣僧人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衣僧人宝相庄严，身材魁梧、肌肉虬结。
双目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之光，其深邃之处无法描述。
仿佛，是佛经中记载的金刚力士一般。
但，细细打量这僧人，便又觉得灵光在似有似无之间，几不可查。
给人的感觉，不过是个英俊而强壮的武僧罢了。
“阿弥陀佛，贫尼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慧，几位仙长安好。”
下一刻，柔美而轻灵的女子声音响起。
一名中年尼姑缓缓走到法海身后半步之处，合十为礼。
尼姑长相清冷高绝，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
仿佛传说中的观世音菩萨一般，空灵慈悲。
应当受着苦海众生顶礼膜拜一般。
“老道年纪大了，但心里还算不上糊涂。”
“打一棒子，再给一个胡萝卜，是老道经常对蠢驴用的法子。”
张果老冷冷道：“二位要是将老道也当成了蠢驴，就别怪老道直接把桌子掀了。”
“打一棒子？贫僧有些不懂阁下在说些什么。”
“贫僧适才不过是舍去一枚佛珠，借以降妖除魔。”
法海淡淡一笑：“说来奇怪，几位仙长居然出手，阻止贫僧击杀那蛇妖，实在让贫僧百思不得其解！”
“老道已然收那青蛇为徒。”
张果老眼中闪过怒意：“却不知小徒如何得罪了大师，让大师生出杀念？”
“得罪不至于，你这徒儿也没本事得罪贫僧。”
“不过，令徒具备蛇身，自然是妖非人。”
“既然如此，贫僧降妖除魔，又有何不妥？”
法海单手合十，冷冷道：“况且，什么时候起，我佛门降妖，还要给天庭一个解释？”
“一派胡言！”
张果老大怒：“身为妖者，也有正邪之分，也能成就仙位，若行善积德之妖，你佛门也要诛之？”
“妖就是妖。只有死了的妖，才算是个好妖怪。”
法海淡然一笑：“妖心狡诈，往往包藏祸心，搬弄是非。引得一些不明是非的愚昧之人信以为真，也不足为奇。”
“哼，老道也是鸿蒙之时的蝙蝠修行而成。”
张果老神色冷然：“既然大师这么痛恨妖族，是不是也要将老道也一并给降了？”
“有何不可？”
法海沉默了几秒钟，淡淡一笑：“区区妖物成仙，也敢在本座面前猖狂？”
说话间，法海整个人仿佛与天地共鸣，浑身上下弥漫出恢弘的金色佛光，如同金刚菩萨降世一般。
下一瞬间，一道浩瀚的佛力从法海身上爆发，向着张果老轰击而去。
“破！”
张果老目光一凝，右手结出一道玄妙的手印，缓缓一按。
下一瞬间，一道巨大无比的白蝠虚影出现在半空，向着法海扑击而去。
佛光和白蝠虚影撞击在一起，发出通天彻地的震荡声。
整个曹府上下，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白蝠剧烈的拍击了一下翅膀，随之化为无尽光点，一并消散。
佛光再次一闪，轰在张果老的身上，方才消散。
“你！”
张果老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无比，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果老！”
“老蝙蝠你没事吧？”
铁拐李和钟离权大惊失色，一左一右将张果老扶住。
“他……这和尚身上的佛力……有些不太对！”
张果老猛然喷出一口血水，艰难道：“你们……你们小心！”
“堂堂通玄真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法海哈哈大笑，向前迈出一步。
“法海，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苏墨叹了口气，拔出人皇剑，注入一缕东华至玄之气，斜斜指向法海。
青碧色的剑光闪烁，散发出厚重而浩瀚的杀意。
“吕洞宾？”
法海沉默了下，停住脚步，眉头微微一皱：“贫僧替天行道，降妖伏魔，你有何理由杀我？”
“本座杀人百无禁忌。”
苏墨淡淡一笑：“你可以试试，让你家佛祖给你报仇。”
“你！”
法海脸色一沉：“今日之事，与你何干？”
虽然，法海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但，他还是从苏墨的剑意中，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威胁感。
仿佛，苏墨长剑上那一缕青碧色的剑茫，便可以让他魂飞魄散一样。
这种威胁感，是法海未曾有过的！
虽然，法海还有着强大无比的底牌。
但，这种时候就一股脑儿的用出来的话……
多多少少，有些脑残的感觉。
所以，无非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想到这里，法海暗自咬了咬牙，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与果老皆为上洞八仙，岂容外人大放厥词。”
苏墨淡淡一笑：“大师此言，也有些滑稽了。”
“素闻上洞八仙之名，今日一见，不过是一群残差不齐的乌合之众。”
“吕兄和何仙子混迹在八仙之中，都有些屈才了。”
法海哼了一声：“如今天庭上界，仙籍名录之中，也如此儿戏不成？”
“我等仙籍之事，与你何干？”
苏墨凝视着人皇剑的剑尖：“莫非大师连天庭之事，都打算指手画脚不成？”
“不至于，既然通玄先生是天庭在编的仙人，确实不受西天灵山超度。”
“贫僧适才想岔了，确实是贫僧之过。”
法海微微一笑，对着张果老双手合十道：“通玄先生，今日是贫僧操之过急了，还请见谅。”
“操之过急？”
张果老冷冷道：“敢问此话整讲？”
“天庭既在，通玄先生身为天仙，自然并非妖兽。”
法海想了想，声音悠然：“等哪一天，天庭破灭，你失去仙籍，二度为妖之时。贫僧再来超度于你，也为时未晚。”
“哈哈哈！佛门说话，如此不经过脑子么？”
张果老不以为然，冷哼道：“怕是你灵山，先要灰飞烟灭。”
“那便拭目以待吧。”
法海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一笑。
“灵山，天庭……？”
苏墨心中微微一动，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首先，这个位面，虽然理论上有天庭和灵山两个上界。
不过，上界的强者根本无法降临。
导致苏墨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看法海的反应，灵山跟天庭的关系，有些微妙。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撕破了脸一样。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世界观？
苏墨回忆了下仙剑轩辕剑乃至西游的剧情，发现都有些对不上。
“法海师兄心直口快，适才跟几位仙长闹得有些不甚愉快。”
“但，我等确实以降妖除魔，庇佑苍生为己任。”
“故而，还请几位仙长见谅。”
梵清慧等待了片刻，微微一笑，打圆场道：“法海师兄，今日我们另有要事，就先不纠结降妖除魔了吧？”
“嗯，贫僧一击出手，既然未曾杀了那青蛇，也算是它福缘深厚，今日且饶它一命。”
法海想了想，一挥僧袍：“贫僧素来一言九鼎，通玄先生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