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秀儿接出来再说。
万一那个位面的老阴比太多，把秀儿坑上了封神台……
这种情况下，苏墨以青华大帝的位格，也至多保她神魂不灭。
不可能，直接来个化死为生。
四舍五入一下的话，跟上了封神台变成女神也没什么区别了……
“嗯，楚小姐因我而来，安全自然是头等重要的，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甘霜点了点头：“小丑虽然向我下了死斗，但试炼空间规定，第一年无需强制战斗，可以进行布局和准备。”
“嗯，大小姐来一趟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苏墨问道：“你们死斗的规则，是怎么样的？”
“第一年，当无事发生。”
“第二年开始，会公布双方的位置坐标，不强制双方对战。”
“第三年内则必须结束对战，否则以消极怠战，判定淘汰抹杀之类的。”
甘霜笑了笑，眼中杀意俨然：“一般情况，也不可能拖到第三年结束。”
“行吧，我大概明白了。”
苏墨微微颔首：“大小姐还有一个能选的人物是谁？”
“还有一个叫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代号‘绯红女巫’，好像精通混沌魔法，潜力其实还不错。”
甘霜耸耸肩：“不过，看人设她已经嫁人了，还嫁给了一个叫‘幻视’的机器人，感觉就……就很怪。”
“这样啊……”
苏墨笑了笑：“秀儿对魔法没什么兴趣，应该确实不会考虑。”
“其实，我通过财团的渠道，晚上跟绯红女巫打了个电话，自报家门了。”
甘霜哼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结果，她以为我是她的小迷妹，还同意送我一张签名。”
“叩叩叩！”
便在这时，脚步声传来，房门敲响。
“看起来，绯红女巫还挺有自信的……”
苏墨笑了笑，信手将门拉开：“凛，什么事情？”
“陛下，天亮了，大家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远坂凛站在门口，微微有些疲倦的询问道。
“可以直接出发了。”
苏墨问道：“你妹妹手术怎么样？”
“已经结束了，手术很成功，所有刻印虫都取出来了。”
远坂凛神色松弛下来：“樱已经醒了，不过还有些虚弱，法老王在斯芬克斯背后搭了个躺椅，让樱用来代步。”
“直接走吧，卫宫士郎对莉雅不构成影响，可去可不去。”
苏墨看了看天色：“其他人，都跟过去看看吧。”
虽然，这时候这些御主也没多大用处了。
不过，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英灵并不能远离御主。
还是一起见一见大圣杯吧。
理论上，这时候圣杯战争应该是正式开启的第一天。
不过，苏墨已经打算让它彻底结束了。
“是！”
远坂凛露出甜美的笑容：“谢谢您，陛下！”
***
圆藏山柳洞寺
“这就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所在之处。”
伊莉雅指了指地面，神色平静：“两百多年来，她虽然已经失去了人格，但仍被安置在大圣杯的中心，担负着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仪式必要的魔力，并存储的职责。”
“我们地底下，有直径长达一公里的魔术回路，甚至，还在不断扩大和增值……”
法老王面色凝重的注视着脚下：“整个魔术回路的细微之处，如同星辰宇宙一般，确实是踏入了魔法的层次。”
“哈哈哈，说的好！本王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这种想法。”
吉尔伽美什大笑道：“如果，神代的时候，本王掌控了这种力量，说不定可以挽回许多事情。”
“现在也不晚。”
莉雅撇了撇嘴，若有所思的望向伊莉雅：“那么，怎么让这个大圣杯出来呢？”
“我也好奇这个问题。”
伊莉雅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们‘小圣杯’，是保管已死从者灵魂的器具，如今根本没有灵魂力量，也无法沟通圣杯现世。”
“灵魂之力……”
苏墨淡淡道：“必须要从者的么？”
“理论上，从者和普通人的灵魂，应该是一样的，都可以让圣杯于焉现世。”
“需要从者的灵魂，其实是利用他们回归位于世界外侧“英灵座”的力量，将世界穿孔。”
伊莉雅思索了下，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从者的灵魂强度远远高于普通人，陛下要是用普通人的灵魂让圣杯现世的话，至少也要血祭数万人，我的身体里根本没法承载这么杂乱无序的灵魂之力。”
“不需要你。”
苏墨轻轻叹了口气：“让圣杯本身，来见一见这些灵魂吧。”
无声无息中，东极青华大帝的法身显化而出。
亿万毫光绽放，恢弘而璀璨的九色神光照耀此方天地。
四面八方的灵魂之力，恍若被黑洞拉扯着一般汇聚而来。
形成了，足以令空间扭曲的白色漩涡。
一道道或完整或残缺的灵魂，从地底深处攀爬而出，从四面八方飘荡而来，聚集在“大圣杯”的魔法阵上。
影影绰绰的灵魂，依稀可以看出主人生前的样貌。
有的魁梧的如同巨人，有的丑陋的如同鬼怪。
还有俊逸的青年，美丽的少女，年迈的老人，年幼的婴孩……
一道道的灵魂，带着无悔的意志，踏入魔法阵的核心，凭空消失。
于是，沉睡于柳洞寺之下的庞大灵脉，骤然苏醒！
随之苏醒的，还有延续了数百年，长存与此的圣杯系统！
“这些……这些人是什么？”
伊莉雅瞪大眼睛，额头上露出汗水。
“当然是，这数百年来，死于圣杯战争和相关的祭祀中，魂魄被永世禁锢的受难者们。”
“啊？”
“大圣杯的初衷，或许是好的。”
“可惜，这种诱惑下，人心已经彻底变质了。”
苏墨淡淡道：“既然变质了，也就没用了。”
伴随着苏墨的话语声，更多的灵魂显现而出，向着大圣杯冲去。
整个天地颤抖起来。
天空之中，漆黑如铁幕的阴云从四方汇聚而来。
然后，被蕴藏着魔力的黑色闪电所撕裂。
在虚空中，在黑暗的天地之间，隐约而虚幻的大圣杯结构，终于显露身影。
金色的圣杯随之出现，悬浮在空中。
黑色的淤泥在金色的杯口之中涌现。
带着纯粹到极点的恶意，滴落在地上。
仿佛能污染整个天地的黑泥，从圣杯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汇成一个不断扩张的淤泥沼泽。
肉眼可见的恶意在其中翻滚，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将整个世界拖入其中的猛兽。
“怎么……，会是这样？”
伊莉雅浑身冒出冷汗，望着慢慢流淌着的黑色淤泥，茫然无措。
在它的上面，本应该有着连向根源的“大空洞”。
而此刻，整个通道，都已在被那些带着无比怨念的残魂毁去。
于是，整个大圣杯，在急速的死去。
“此世全部之恶么？”
苏墨看了看不断流淌黑泥的圣杯，淡淡一笑，轻轻拔出圣皇剑：“将所有的‘恶’，心安理得的归结在一个从者身上么？还挺魔术师的。”
大圣杯本身是没有错漏的。
但参加的战斗者和魔术师，却存在着重重问题的。
好不容易完成了魔术炉心，让“第三法”的实现成为了可能。
但，魔术师们却背离了原本的想法。
为了彼此的利益，而自相残杀。
与其说是安哥拉曼纽污浊了圣杯……
不如说，这是人心的必然。
当然，苏墨也懒得探讨这种关系人性善恶的问题。
既然是变质的东西……
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下一瞬间，东华至玄之气弥散天地，东华帝君的法身显化而出。
青色的光华从苏墨的身躯中散发而出，以超越神的意志，通彻九天，照耀万古。
光华照耀下，黑泥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宛如烈日下的冰雪一般，急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