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这小狐狸，刚刚不是吹得挺厉害的么？现在怎么这么怂？”
轻笑声响起，原本关上的房门无声无息的滑开，何灵慧和甘霜并肩走入。
何灵慧依旧一袭墨袍，神色清冷。
甘霜则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九尾白狐。
九尾白狐看起来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但，两只漆黑的狐狸眼睛却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呀，我的躯壳！”
九尾狐吓了一跳，伸出两只前爪，连连作揖：“这位姐姐，手下留情，饶了小狐吧！”
“你好歹也活了一千多年了。”
甘霜瞟了九尾狐一眼，不满道：“别乱叫别人姐姐。”
“不敢，不敢！”
九尾狐看着自己的躯壳，小心翼翼道：“在姐姐面前，小狐永远是个妹妹。”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呃，是是是，小狐明白了……”
九尾狐犹豫了下，试探道：“这位妹妹？”
“你胆子倒是不小。”
甘霜气的发笑，冷哼道：“别总想着套近乎，你怎么不喊女娲姐姐？”
“这这这……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九尾狐都麻了，连忙摆动爪子：“大仙虽然修为高深，但也讲究一个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啊！”
“哼！念在你这句话还有些真心实意，倒也罢了。”
甘霜信手将九尾狐的躯壳丢在地上：“自己进去吧，真有你的，居然把妖身藏在狗熊窝里，臭死了！”
“呃……，还请大仙收了神通，小狐可以将阴神回归躯壳。”
九尾狐用爪子碰了碰自己的身体，望向苏墨，哀求道。
“嗯，你且进去，等会有事交代于你。”
苏墨一拂衣袖，将弥散房间的东华之气收回神海之中：“慧儿，外面可有变数？”
“没有，就这一只小狐狸，没有其他变数。”
何灵慧淡淡道：“我将玄鸟法相幻化而出，憩于云海之间，方圆百里有风吹草动，皆可知悉。”
“玄玄……玄鸟？”
九尾狐在地上打了个滚，回归本体之内，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听到何灵慧的话，九尾狐吓得腿脚一个踉跄，又晕晕乎乎的趴在地上。
“玄鸟又怎么了？”
何灵慧怔了怔，讶然道：“你这狐狸怎么一惊一乍的？”
“不是……，敢……敢问大仙，前几日在朝歌城渡劫的……”
“嗯，就是我啊。”
何灵慧噗嗤一笑：“你这狐狸看着机灵，说起话来傻乎乎的，问个话，都问不清楚。”
“玄……玄女娘娘饶命！”
九尾狐吓得汗流浃背，语无伦次道：“小狐不敢冒犯娘娘，小狐真是受人指使的，身不由己……”
“玄女这名号不必提了，也不要喊娘娘了。”
何灵慧俏脸微微一红，轻哼道：“我姓何，你称我何钜子便是。你迷惑商王，耗损殷商气运，与本座无关，纵有因果报应，也不需本座出手惩戒。”
“多谢钜子开恩！”
九尾狐怔了怔，生怕何灵慧在钓鱼，又讨好了几句，方才稍稍放心。
不放心也没用！
当时九尾狐就在朝歌城外百余里。
也看到了紫霄神雷和那具遮天蔽日的玄鸟法相。
无论是紫霄神雷毁灭众生的威势，还是玄鸟的位格压制……
对于九尾狐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整个渡劫过程，在九尾狐的眼中，如同放映恐怖片一样。
想到传说中，玄鸟对应的那位绝代女仙……
九尾狐更是吓得全身狐毛直竖，压根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时候不早了，不墨迹了。”
苏墨淡淡道：“九尾狐，你且幻化成苏妲己的模样，本座看看效果如何？”
“是！”
九尾狐看了看苏妲己，摇了摇尾巴，转了个圈。
下一瞬间，九尾狐盈盈起身，化为一名美艳娇媚、闭月羞花的绝色美女。
样貌跟苏妲己一般无二。
但，脸上还露出一股少女娇羞模样，宛如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样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何灵慧左右看了看，失笑道：“不过，感觉有些狐臭？”
“回……回禀钜子，小狐身上的汗，味道是有点重。”
“唯恐因此惹得商主不喜，这才打算夺舍苏妲己。”
九尾狐连忙道：“若是用这幅身躯的话，房事相关，小狐多加注意一些，少出些汗便是。”
“……”
苏妲己翻了个白眼，脸颊殷红，有些不太自在。
“狐臭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以你的手段，应该足以从容应对。”
苏墨笑了笑：“还有没有其他弊端？比如喝醉了酒，露出狐狸尾巴之类的？”
狐狸有狐臭嘛……
还算合理吧。
苏墨也懒得纠结这个。
“这个不至于，小狐若是喝醉，也至多倒头便睡……”
九尾狐想了想：“就怕遇到仙道高人，看出小女子乃妖狐之身，出手将小狐打成重伤，被迫化为原型。”
“真要这样的话，你神魂都遭受重创了，妖身人身其实也影响不大。”
苏墨想了想，点了点头：“也罢，就这样吧。”
“是！”
九尾狐犹豫了下，皱眉道：“小狐入宫之后，应当如何，还请大仙示下。”
“既然女娲命你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你便老老实实去做。”
“不过，不该做的事情切勿擅作主张。”
“甚至，如果商容等人有生死之险，你尽可能的救上一救。至少，将消息传递给本座知晓。”
苏墨淡淡一笑：“你若不造杀孽，日后，纵然封神劫起，本座亦当助你化解。”
“呃……”
九尾狐想了想：“小狐便是大仙在宫院的内应吧？”
“不光是你，九头雉鸡精也是如此。”
苏墨想了想：“玉石琵琶精似乎已被姜子牙诛杀，就不用多说了。”
九头雉鸡精应该是轩辕坟的二当家。
是一只挺美的鸡。
“是！喜媚对小狐言听计从，定不敢未必大仙的之命！”
九尾狐有些不解：“可是，我们都当好妖精了，该谁去残害忠良啊？”
“本座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这个。”
“啊？”
“封神杀劫，乃万古大劫，圣人之下，皆要如履薄冰。“
“你在其中，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罢了。”
苏墨淡淡道：“莫非，你以为，没有你残害忠良，这盘棋就会彻底变了样子？”
“小狐不敢！”
九尾狐恍然大悟：“大仙意思就是让小狐去当一个贤后，看看幕后的黑子，什么时候露出鸡脚？”
“这比喻不伦不类的，不过……，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苏墨笑了笑：“‘贤后’不指望你了，就算荒唐一些也无妨，不要跟原本那样，弄些天怒人怨的勾当就行。”
“是！”
九尾狐连忙立正站好，点头道。
***
“走吧。”
苏墨又交代了几句，顺口问明了凤凰山的下落，推开房门。
“适才妲己……呃，九尾狐愿意相助我们的时候，似乎有个道人在远处现出身影，露出一丝杀意，又即刻消失。”
“我推测，那道人应该是看到了九尾狐的妖气。”
何灵慧皱眉道：“那道人虽是金仙之境，但修为尚在你我之上，玄鸟也无法追其下落。”
“封神位面，修炼数千载的仙人实在是数不胜数。”
“不过，若是看到妖气方才准备出手降妖除魔，应该也不是坏人啊……”
“嗯，不管是谁，这个时候出现，剧情都有些不太对……”
“也可能是空间发现这边出现了变数，尝试进行修复。”
苏墨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若只是金仙倒也无妨，想必明日便会亲自出手，到时候我替妲己出手化解此劫，再顺路去寻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