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愁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这不是傻，而是缺少了阅历，等你在江湖上见的多了，这些鬼魅伎俩自然也就瞒不过你了。”陆念愁开口，并没有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看到陆无双沉默不语，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转身退出了这片树林。
原著中的程英，在武功上的才情虽然算得上出色，但和杨过郭靖相比，却依旧逊色了几分。
眼泪汹涌而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衣襟，她双脚发软，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面上，将头埋在了膝上，肆意的发泄着心头的痛苦与伤心。
陆念愁站在原地，没有在向前靠近，生怕打扰和亵渎了这无比美好的一幕。
还有一则发生在数十年前的事，当时妙玉夫人的父亲韩胄在辛弃疾和陆游的支持下，得到宋宁宗受肯后，发动北伐。
简单将衣裙收拾利落，又将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好，虽然双眼红肿，脸上还有着泪痕，但总算是没有方才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陆念愁感受着程英身上那缓缓收敛的气韵，这样的机缘如果再发生几次，她恐怕要比自己还要先成就天人。
他慢慢进了大门，果然远远的就听到了附中的丫鬟仆人惊喜的叫声，还有陆立鼎和陆夫人的声音。
陆念愁用双手扶着她的腿，只觉得触手温润，而且这时候陆无双已经将整个身子都完全贴了过来，顿时便有着温软压来。
程英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也明白过来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可她支支吾吾，却有些无法开口。
“你如果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那就留在这里，我会离得远远的，不会有任何人靠近此地。”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家人都依旧是家人，永远都会关心自己，爱护自己。
“就是因为太好了，我才担心，生怕会坏了你的机缘。”陆念愁叹息道。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陆家庄跑去。
“辛弃疾的武功已入先天，却并没有突破天人，而是以诗词证道，留在人间十载，便飞升而去。”
程英身子微微僵了僵，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从这个男人的语气和神态，以及刚才他那欲言又止的动作，就已经猜出了陆念愁想要说的事情。
是的，武道也只是证道天人最常见的一种方式罢了，大道三千，天人合一的方式从来都不仅仅是一种。
陆念愁看她张牙舞爪，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模样，轻笑道：“让你乱说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又是兄妹，静姝怎么会吃你的醋。”
陆无双一开始还因为速度太快，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脸颊都有些生疼，可慢慢熟悉后，顿时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妙处。
等到程英一曲奏罢，刚才那特殊的意境才缓缓消散。
陆念愁方才还只是沉浸在那种美好中，等到曲终，四周的一切都鲜活起来，这时眸子中才闪过一抹震惊的神色。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又流下泪来。
“九阳神功？”陆念愁眸子一亮，问道：“你产生这种状态的时候，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陆念愁听到这里，心头又是欣喜又是激动，继续问道：“这样的情况，之前还有吗？”
“你确定是从上一次回到嘉兴之后才有的吗？”陆念愁问道。
除了他之外，还有朱熹、陆九渊等实则都以文理而动乾坤，一朝悟道，超脱而去。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滴晶莹的泪水和没有发出的叹息声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陆念愁扫了她一眼，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袖子一扫，打去了衣裙后面的尘土，而后说道：“把你自己收拾一下，不要让叔父和叔母担心。”
程英轻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又哪里需要为这些事情烦恼。”
可哭着哭着，陆无双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忽然有些羡慕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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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拖延下去的话，有朝一日三个女人总会见面，到时候又该怎么瞒下去？
更何况还有洪凌波的婚事，还有李莫愁生下的孩子，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够瞒得住？
拖的越久，对程英而言就越不公平。
陆无双脸上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笑容，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车熟路的跳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背上。
一个女孩子家碰到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或许只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才能够让一切渐渐消散。
在知道了诸多道门隐秘之后，陆念愁已经明白，所谓的天规不仅仅是口头的规定，而是诸多道门前辈先贤，借助一件重宝，形成的一种烙印于天地间的律令，拥有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哪怕是天人，一旦触犯天规，都将会受到无比惨重的惩罚。
等到他离开后不久，陆无双的眸子中不停的流出眼泪，身子软软的靠在一棵大树上，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天道威严不可侵犯，天规浩大，镇压世间。
陆无双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自己兄长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你说吧，我在听着呢！”程英竭力压抑着自己怦怦怦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和惶恐都没有表现出来。
可到时候有一件事情，他不得不面对。
前唐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文名传天下，据说其以诗歌感悟天地，最终天降青莲，欲载其飞升。
再譬如书圣王羲之，画圣吴道子，都曾以手中书画契合天地，一步登天。
陆念愁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心头说不出的复杂。
陆念愁叹道：“静姝，你果然聪明，确实如此。”
“念愁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把我背回去？”
“静姝，你刚才是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程英有些羞涩的说道：“我等了你一天都不见你回来，眼看已经傍晚了，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便随便吹些曲子，让你见笑了。”
“都这么大姑娘了，还说出这种话，你说是不是该教训。”
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陆念愁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连忙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是坏事，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只要能够和辛弃疾一样武入先天，就算是以玉箫天音成道，也可以在这世间多留十载，不用立刻飞升。
陆念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我不想瞒你，我在外面已经有其他女人了。”
这一次与王重阳见面之后，他知道了这方世界更多的隐秘，以及天人境界的不传之秘。
……
“九阳神功、思念、夕阳、箫声……”
“念愁哥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面对爹爹和娘亲。”陆无双喃喃低语，神色间充满了无助。
程英愣了愣，仔细想了一番后才说道：“我刚才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恍惚，好像、好像和天边的晚霞融合为了一体，甚至很轻，又很舒服，就像是做梦一样，甚至连你靠近我都没有发现。”
记得那时候他总是爱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说一声‘我们回家’。
经过温云庭这件事后，陆无双的名声本就有些糟糕，甚至成为很多人眼中的笑柄，若是在被人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这般，恐怕会有人嚼舌根。
就仿佛是天边的晚霞，伴随着晚风流淌，色彩瑰丽而多变，却又让人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哀婉与忧伤。
“只有以武证道，才能够长留于世，甚至更进一步，破碎虚空。”
他喃喃低语道：“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程英也看到了他的身影，脸上流露出明媚的笑容，将手中的玉箫收起，快步走了过来，“念愁，你回来了？”
陆念愁没有温言劝慰，反而将那些残酷的现实，全部都摆在了她的面前。
周边的新人只觉得有一阵狂风吹过，仿佛有什么从自己身边掠过，可再仔细看时哪里有其他人。
她向来都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执拗的紧，可今天却如同往日里最看不起的那些人一般，老是容易落泪。
儒、墨、法、释、道、阴阳……
陆念愁有些犹豫，可听到陆无双久违的笑容，心头微微叹了口气，不再顾念那么多，然而将轻功全力施展，如同鬼魅一般，在夜风中急速前行。
程英看他少见的愁眉苦脸，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是好事吗？”
还是会在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带自己回家。
李莫愁也就罢了，她一心想着要离开。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英，喃喃低语道：“静姝的箫声刚才几乎有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味道？这怎么可能？”
陆念愁径直朝着程英的房间走去，可心头却有些烦乱。
这些事情交集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错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陆无双跺了跺脚，“你总是这样欺负我，我去找爹爹和娘亲告状，让他们收拾你。”
“按照重阳真人的说法，除了武道修行外，以其他道途悟道，只要能够天人合一，就会立刻飞升而去，并不能影响世间变迁。”
她看着陆念愁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陆无双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眼眸深处还残留着痛苦与哀伤，但整个人的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直到被陆念愁再三逼问，程英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怎的，自从上一次你把我送回嘉兴后，只要我很想你的时候就会吹箫，偶尔就会进入到那种奇怪的状态。”
原本已经准备说出口的那些话，堵在了胸口，再也难以说出来了。
除非是主动碰到天人之战，掺和进其中，否则的话知情者如果透漏，就是触犯了天规。
等哭了许久，四周始终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冷风吹动落叶的哗哗声，陆无双终于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声音越来越大。
“走吧，我们回家。”陆念愁说了句，而后便当先朝着陆家庄走去。
一边说着已经微微蹲下身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陆无双紧紧抱着陆念愁的脖子，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心也逐渐宁静下来。
程英将来是心灵通透，只是略一沉吟，就猜到了几分，“是不是因为我思念你，从而契合了某种道理，才触发了机缘。”
等到了程英的房间，她正坐在窗口吹奏玉箫，并不是黄药师所传的碧海潮生曲，而是一首舒缓而轻柔的乐曲。
陆念愁心思百转，中原大地上人杰地灵，那些惊艳绝伦的人物太多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乃至士农工商皆可成道。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我带你回家。”
此时的程英整个人仿佛与晚霞、夜风、箫声融合为一体，成为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
“无双，你这么做，只是在逃避罢了，只会让叔父和叔母更担心。”陆念愁说道：“要知道在这件事中，不仅仅是你受到了伤害，他们也同样是受害者。”
有些事情，原本就不该想！
陆念愁看她进了陆家庄，并没有跟过去，陆无双刚刚回去，陆立鼎夫妇肯定会围着她团团转，自己这时候过去也只是添乱。
陆念愁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残留着一抹震撼。
陆念愁听到陆无双有些娇蛮的语气，反而略微松了口气，他是打心底里将陆无双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并无任何私心杂念。
陆念愁在陆家庄附近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停了下来，把陆无双从背后放下，而后直接一个脑瓜嘣敲了过去。
据王重阳所说，此人以诗词契合天地，在北伐发动之时，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