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和东方不败同住一室，自然也就没有人反对。
当两人赶到楚凡住处，只见东方不败正坐在院子里，见两人过来，淡淡瞟了一眼，没有吭声。
就这一眼，石之轩和杨虚彦就明白，东方不败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房间。
石之轩走到东方不败对面坐下：“东方姑娘，楚少侠是要突破了啊！”
东方不败淡淡说道：“突破也无用，他不会破碎虚空而去，终究还是要压制境界。”
石之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虽然说他也触碰到了那一层的边界，但比起这一行的其他人还是要差了些。
如果说其他人最后一步踏出去三分之二，或一半，他才刚刚抬脚，怎么踏出去还是个问题。
东方不败比他年轻许多，按理修为不如他，可有楚凡和其论道，还有诸多武学参悟，反而比他精进更快。
东方不败从没有怀疑过自己要走的道路，一直坚定不移，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走。
“东方姑娘说笑了，你所言虽是实情，谁又不想达到那一境界呢？”石之轩笑着说道。
东方不败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此时的楚凡思如泉涌，《战神图录》《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以及各种武学，都在相互印证。
他要印证出一个条殊途同归的道来。
拳法，掌法，剑法，刀法等等，不同的招式之间的共同点。
佛教内功，道家内功，魔门内功，他们运功之法的归一之处。
这就好似物理学，有无数定律，定理，有的甚至背道而驰，但许多人认为肯定有一条定律，是所有物理学都通用的。
楚凡就是要找到武学之中那一条通用的道。
这个很难，因为其他人只是走一条路，他要的是大一统。
此前的楚凡在这一条路上走得极为缓慢，真正的领悟，主要还是剑道。
然而，自从战神殿出来以后，楚凡找到了突破口。
他隐约找到了一条线。
虽然这条线距离终点还有很远，中间有很多地方是缠绕，死结的状态，当他找到那一个线头时，那就说明，这条道，是可能存在的。
“轰！”
在楚凡验证成功的那一瞬，一股庞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朝着四周荡开。
这一股气势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伤害，因为他仅仅是感悟到“道”以后，精神上的转变。
在外面的东方不败、石之轩、杨虚彦却清晰感觉到了。
“师父，楚少侠他……他……”
杨虚彦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刚才那一股气势，实在是太庞大了。
就好像太阳的光。
你虽然没办法触碰到太阳，但能感觉到它释放出的光，让你能感受到它本身的强大。
“楚少侠怕是已经到了破碎之境啊！”石之轩眼中有些羡慕。
他很清楚，到他这一步，时间和修炼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他就好像装满水的杯子，再往里加水，已经没用。
现在是要换一个更大的容器，也就是突破境界，才能有所精进。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他的话。
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楚凡出来了。
此时，他的境界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石之轩能明显感觉到楚凡变强了。
“恭喜楚兄弟，又有所突破。”石之轩心中确实是非常羡慕。
楚凡微微一笑：“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罢了。”
确实是预料之中的事。
只是现在没打算破碎虚空，也就压制了境界。
一番寒暄过后，石之轩说起了自己的事：“那我的事，还要多麻烦楚兄弟了。”
之前楚凡一直在利用邪帝舍利帮石之轩稳固邪王人格。
这是有效果的，但进度较为缓慢。
主要还是楚凡自己也没有把握，一次进度太快，石之轩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属于精神类的力量，不要说石之轩，就算是楚凡这样的天才，笑三笑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也没有把握。
整个天下，没有完善的精神类修炼法门。
最好的修炼精神法门，居然是佛门和道家的打坐，但这种办法效果甚微。
也只有那些常年修佛修道的人，才可以有极大的精神力增长，却没有实际用途。
至于楚凡平日用来控制人的“催梦大法”，那只是一种基础的使用方法。
第348章 石青璇
楚凡理解石之轩的心情：“邪王，这个原理，我就与你说说。”
“你如今这两个人格，我是没办法将其中一个直接抹去的。”
“只能利用邪帝舍利，将你邪王人格增强。”
“同时，你要让你另外一个人格出来，只有他出来的时候，才能被吞噬。”
楚凡发现，当一个人格出来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格是处于分散状态的。
简单来说，出现的人格，会凝聚在一起；隐藏的人格就好似飘散的蒲公英，随风飘动，没个定处。
“这个没有问题！”石之轩现在只想解决这个多年的心头之患。
楚凡微微颔首：“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这一切很顺利，因为这一切原本就在之前几日的实验之中得以验证。
在验证过程，楚凡最担心的是邪王性格变得强大后，会越发嗜杀、冷血。
结果发现，当邪王性格吞噬另外一个僧人性格后，居然会将僧人的善念也融入其中。
这就导致邪王的性格变得较为古怪。
心有慈悲，却又非常极端。
这就好似不杀死刑犯，而是将死刑犯当成“血牛”，直至死亡。
正是清楚了这一点，楚凡才会放心大胆的给邪王治疗。
整个过程还是极为顺利的。
只是在事后的邪王显得有些虚弱。
楚凡也惊讶的发现，邪王的精神力变得极强。
这对邪王来说，或许也是因因祸得福。
“谢楚少侠相助！”石之轩恭恭敬敬对楚凡行了一礼。
这放以前是不太可能的。
楚凡摆摆手：“用不着谢，之前本就说好的。”
“不过你现在刚融合了两个人格，最好还是闭关一些日子。”
石之轩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些日子就不能招待楚少侠了。”
楚凡笑了笑：“我也不用你招待，我这人向来比较随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我还会在长安待些日子，看看和氏璧的热闹。”
“反正也会住在无漏寺，就当给你护法了。”
以石之轩的能耐，如今这天下，能奈何他的人还真就屈指可数，唯独那几个已经距离“破碎虚空”仅一线之隔，或是突破了“破碎虚空”又压制住境界的人。
给石之轩护法，一般人还真就不行，但楚凡却是石之轩认识人中最为合适的。
石之轩再次行礼：“如此就多谢了。”
……
石之轩闭关，东方不败跟楚凡缠绵几日后也要回去一趟。
黑木崖的事出了点问题，虽然在东方不败看来是小问题，但其他人没她这实力，没她还真就解决不了。
楚凡留在无漏寺，主要就是想看看长安那和氏璧的热闹。
他不在意这些东西，因为对他已经没了用处。
但他的时间多啊！
没处打发，看看热闹也不错。
无漏寺，一个无月的黑夜。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快速在无漏寺屋顶掠过，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黑影显然对无漏寺极为了解，根本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石之轩的房间。
“别去找你父亲了，过几日再来吧！”
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让黑影顿了一下，停在屋顶。
过了一会，黑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落地之后才看清，院子里坐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面容：“前辈，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听声音，这个黑影是个女人，年纪还不大。
院子里的人正是楚凡。
只见楚凡随手一挥，院子里的蜡烛全都点亮。
那个黑影居然是个年约双十的少女，长得温婉动人，美目犹如秋水动人。
楚凡微微一笑：“你是石青璇吧？我们两人年纪相仿，叫我前辈是不是把我叫得太老了？”
看到楚凡面容的时候，石青璇也有些惊愕。
刚才她自认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能察觉到自己的人，肯定修为不凡。
加上楚凡说话，使的是传音入密的办法，声音沉稳有力。
一般内力弱的人，根本用不出这种高深的手段，更别说还如此轻松。
由此不难推断，阻拦自己的人绝对是个内功极为高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