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一个人最本质,最真实的外在,只要出剑,剑招之间,一切便可明了!”
“就像现在光幕画面之中,插在苏白身上的刀,已然暴露了一个最大的破绽,只可惜,画面上这些北凉的王府亲军和所谓的拂水房谍子,都因褚禄山被杀而心神不宁,加上这个路千夫长的表现和话术被吸引了注意,这才没有发现异常。”
“若是有十境之上的强者在现场,很快就能发现这一点。”
“只可惜,那时候,路千夫长早就消失不见了。”
……
凉洲,广陵道一小镇内,街边小摊儿简陋桌位上,
“嗯?还能这么玩儿?”黄龙士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化作了浓浓的感慨之色,
“不愧是作为医道开路圣经,这双全手当真有趣。”
桌子对面,呵呵姑娘此刻竟也点点头,虽不算话,但其望向天际光幕画面的美眸之中的渴望,却也说明了一切。
视线余光扫到自家姑娘的神情变化,黄龙士原本还一脸感慨惊讶的表情立刻一变,变得无比嫌弃,语气重也尽是挑剔,
“哼!虽然这《双全手》有几分门道,但,遇到为师这样的相面,卜算,看运一道的高手,仅仅一眼就能看破问题所在,人与人的气运是不同的!仅凭这一点,苏白小儿的双全手就……”
黄龙士正滔滔不绝的讲述之时,突然发现桌子对面自家姑娘双眸凝视着自己,脸上就差把想要二字写在了脸上,
见此,黄龙士老脸一僵,随后有些心虚,摆摆手,
“咳咳,那什么,双全手这玩意儿,为师却是不会,毕竟为师也没有创造过医道功法,对着一方面……”
正说话间,黄龙士又见到桌子对面自家姑娘一脸失落的模样,当即咬了咬牙,拍着胸脯开口,
“姑娘啊,你放心,虽然为师没有创造过医道功法,但是,为师是何人呢?黄三甲!三道甲者!这世间就没有为师不会的,姑娘你等着,给为师几个月的时间,为师给你也创造一本与双全手差不多的功法来!”
呵呵姑娘看着桌子对面黄龙士这幅打包票的模样,俏脸之上流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呵呵……”
……
【换好衣服之后,路千夫长恶狠狠的瞪着脚边的苏白狗贼,抬起脚就想要给他来一记爆头,不过最后还是被身旁的王府亲卫兵手下给拦住了。
“呸!”
最终只能呸一口,随后抬头看向房屋废墟处,看着被一名亲卫护着,以至于没有被倒下的屋顶砸到,即使死了依旧站在原地的褚禄山,路千夫长脸上尽是悲痛,
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路千夫长看着周围同样满脸悲痛和死寂神情的亲卫,拂水房谍子,沉声开口,
“当务之急,是将褚禄山将军遭遇不测之事上报王爷……你们就在这儿守好苏白贼人的尸体,保护好褚禄山将军的……此事,兹事体大,就由本千夫长亲自去汇报吧!”
说着,路千夫长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院落之外一步步走去!
原地,一众王府亲卫,拂水房谍子见此,望着路千夫长离去的背影,一个个脸上尽是忍不住流露出敬佩,感激之情,同时心中都默默下定决心,若是今日侥幸能够在王爷的惩罚下不死,他们比将亲自赡养路千夫长的家小!
作为王府亲卫军,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徐晓的残暴,以及徐晓,徐凤年对褚禄山的好感和喜欢,一个几乎是当亲儿子,一个几乎是当亲兄弟!
而就是这样的褚禄山,在他们的护卫之下,被一个伪装成第五境,实际上只是第八境的贼人给暗杀了,这种罪责,前去汇报之人,绝对必死无疑!
因此,望着路千夫长拖着似重若千钧的双腿,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他们也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有些感同身受,心头更是莫名泛起悲哀与恐惧.....
……
走出这一处偏院之后,路千夫长立刻看到了一队队朝着此处赶过来的王府亲卫军,与一大批拂水房的谍子。
“陆大人,不知情报房内发生了何事?!刚刚为何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动静?!”
一名身着王府亲卫军衣服的男人上前,对着路千夫长恭敬抱拳行礼,随后开口询问。
“柳百户……褚禄山将军,遇刺身亡了,刚刚的动静便是我等与此刻打斗闹出来的……我,本千夫长这就去亲自找王爷汇报此事……”
路千夫长有些说完之后,便拖着身体浑浑噩噩朝着听潮湖方向走去。
听完路千夫长的话,包括这名柳百户在内,一众王府亲卫,拂水房碟子都瞬间瞪大了双眸,脸上布满了骇然神情,不过此刻望着路千户的背影,他们也都有些理解了。
随后,回过神来之后,众人齐齐走进了偏远,他们到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猛人,居然杀死了褚禄山将军。
至于赶在路千夫长5.9之前去找王爷汇报此事?则没有一人提起!因为,所有人都知晓,那不是抢功,而是找死!
又走过一个角落之后,路千夫长抬眸看了看远方记忆中听潮阁的方向,眼眸眯了眯之后,就欲要转身,去拂水房据点大院的后院之时,迎面碰到了一名年轻的王府亲卫,通过记忆,知晓此人拥有第五境的实力,而且还是自己的属下,
只不过刚刚此人被褚禄山派去后院处理那名妇人,因此这才赶了过来,
“路千夫长!”
当路千夫长看到这名年轻的王府亲卫之时,他自然也看到了路千夫长,当即面色一肃,一路小跑了过来!
路千夫长对着这名年轻的王府亲卫点点头,眼眸微微眯了眯。】。
242暴虐残忍!兵变!
【拂水房据点大院的后院门口,原本把手在门口的两名王府守卫在看到年轻亲卫再度走来,不由纷纷面露好奇,其中一名守卫在看到这名年轻亲卫走近之后,直接好奇开口,
“你不是刚刚转达了褚禄山将军的命令吗?这才多久就又来了……”
这名守卫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见面前这名褚禄山身边的年轻亲卫满脸灰败与绝望,声音沉沉开口,
“我还没有找到褚禄山将军,半路上就遇到了路千夫长,他说……他说褚禄山将军,遇刺……身亡了!
他正在前去像王爷禀告,命令我来处理掉褚禄山将军刚刚抓来的这个女人,将她送下去给褚禄山将军陪葬,说是要让褚禄山将军在黄泉路上,能够品尝到这个女人的奶乳!”
说罢,也不理会彻底被褚禄山将军在王府内遇刺身亡的消息给惊呆了的两名守卫,直接抬步,迈过后院大门,身形踉跄的朝着后院内后院之24走去!
等两名守卫回过神来,强压这内心的惊颤赶忙赶紧后院,来到关押那名被关押的妇人的屋子门口之时,正好看到年轻亲卫面无表情,正缓缓将手中的染血的北凉刀从这名妇人的左胸口心脏位置拔出,鲜血开始汩汩流淌!
杀胚!
不愧是如此年轻就被褚禄山将军生前看重,杀心居然如此之强!
二人正如此想着之际,就见这名年轻亲卫也不管这妇人身上的鲜血流到自己身上,直接抬手,好似扛着打猎所得的猎物一般将这名妇人扛起,随后朝着房间门口走来。
见这名妇人已经被杀死,这两名守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开了路来,所幸让这名年轻亲卫弄走,不论是扛出去丢乱葬岗,还是处理一下给褚禄山将军陪葬,都看褚禄山将军的这些亲卫们要如何处置了,毕竟,这些亲卫九成九的可能会被王爷要求给褚禄山将军殉葬,这是所有亲卫军的宿命!
走出房们,对着两名守卫点点头之后,年轻亲卫便看着妇人的尸体离开了。
原地,望着年轻士兵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这两名守卫此刻也偷偷议论起来,
“哎!刚才咱们哥俩还在羡慕这小家伙如此年轻就能得到褚禄山将军的看重,收为亲卫呢,没想到转头,褚禄山将军就遭遇了不测,以王爷和世子对褚禄山将军的喜爱,作为亲卫的一员,这小家伙这次也铁定会随着其他褚禄山将军的亲卫一起被殉葬……”
“真是世事无常啊……”
“他们……这辈子也算是值了,毕竟跟着褚禄山将军,这些年也算是该享受的几乎都享受了……”
“……”
另一边儿,听潮阁门口,
“什么?!你说禄球儿被刺杀身亡了?!而且还是死在了我北凉军士兵的刺杀下?!”徐晓脚下一个踉跄,微微佝偻的身体直接朝着后方倒去!
一旁,虽然同样惊骇与这名褚禄山身旁亲卫汇报的内容的徐偃兵,齐当国,袁左宗几人见状,立刻出现在徐晓身边,搀扶住徐晓,这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上。
“还请王爷节哀。”
路千夫长双膝跪地,脑袋直接扣在了地面上。
又一次听到确认,徐晓的脸色刹那间微微变得苍白起来,两鬓的发丝在这一刻都出现了许多银白色得华发。
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徐晓挣脱了身边儿徐偃兵几人的搀扶,直接抬脚来到了路千夫长的身前,声音冰寒刺骨开口,喝道,
“说!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全部告诉本王!”
一旁,徐偃兵,袁左宗,齐当国三人也都将目光凝视在了面前脑袋扣在地上的路千夫长身上,
路千夫长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四孤恐怖骇然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当即将刚才发生在拂水房据点情报室偏院内的事情仔仔细细全部说了出来。
当听到这苏白其实是姚简,叶熙真手下的士兵,而且听到了他们二人想要加害徐凤年的意图的瞬间,徐晓周身散发出真正骇人的血煞气息,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立刻处理这二人的念头,反而更想知道褚禄山的死因,以及被刺杀的经过。
当知晓苏白其实是为了褚禄山前段时间带亲兵去灭掉的苏家村余孽之时,徐晓眼眸中似有血光闪烁,待路千夫长讲完所有经过之后,徐晓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与怒火!
“该死的!贱民!真是贱民!”
“本王庇护了他们,让他们免受北莽铁骑的践踏,他们不思感恩,反而议论,诽谤小年,他们何曾了解小年这些年受过的苦难,他们就敢胡乱开口?!禄球儿不过是替小年出口气罢了,那贱民既然还敢心怀恨意报复禄球儿?!”
“去!给本王调兵!将那个狗屁苏370家村给本王改成茅坑!将陵州城内所有的夜香都倒进那里!
还有,以苏家村为中心,将方圆十里都给本王屠了!本王要他们给本王的禄球儿陪葬!”
听到徐晓这话,不论是徐偃兵,还是袁左宗,齐当国都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到时候只要在随便给这些村子按上个私通北莽,窝藏北莽军队的罪名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看到此处,整个九洲大陆所有人都对徐晓的暴虐残忍又有了新的认知!
凉洲,北凉军营,
“干什么?!都干什么?!该驻守的驻守!该休息的休息!该训练的训练!都站着干什么?!”
“将军不都说了吗?!天上光幕里面的画面,都是敌人的污蔑!北凉王对咱们如何,你们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宁愿相信光幕上那些子虚乌有的污蔑,也不愿意相信将军?!”
“滚!都滚!”
若是以往,面对尉官们的训斥,这些士兵们绝对都会灰溜溜的散去,但是今日,所有士兵都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尉官,根本没有要听令的意思、。
243北凉兵卒的质问!
见此一幕,这些尉官们此刻也都有些无法,毕竟他总不可能真的动手吧?
若是真动手的话,这些原本看着光幕中曝光出来的王府亲卫,褚禄山,徐凤年,乃至徐晓所做之事就已经怒火上头的大头兵,绝对会真正爆发营啸,届时,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就在尉官们束手无策之际,军营中军大帐之中,军帐厚重的帘幕被一股磅礴之力骤然震开,狂风裹挟着肃杀之气汹涌而出。
陈芝豹现身,一袭玄色蟒纹长袍猎猎作响,衣角如黑色火焰肆意翻卷。他剑眉斜飞,眸中寒芒似霜,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冻结,冷峻的面庞线条如刀刻斧凿,硬朗而坚毅。腰间那柄“梅子酒”长刀,刀鞘乌黑发亮,其上隐隐散发的杀气,似是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
他稳步踏出,每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势,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微微震颤。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影,恰似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巅。
若是以往,营帐外的士兵们见陈芝豹出来,绝对会瞬间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一阵尘土飞扬。若是陈芝豹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士兵们皆热血沸腾,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马革裹尸。
但今日,哪怕是陈芝豹现身,无论是普通北凉军士兵,还是大雪龙骑军,都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一个个都不管毫不避让的盯着陈芝豹!
陈芝豹目光环视一周,发现对面士兵之中,不乏一些自己眼熟的千夫长,偏将,就是一些杂号将军也都混迹在这些士兵之中!
甚至,陈芝豹从中看到了好几名亲信将军!
要知道,在北凉军队之中,千夫长级别便已经算是正六品军职,偏将,杂号将军至少都是正五品,而能够成为陈芝豹这一军统帅的亲信将军,绝对是从四品以上!
但,今日,就连一些陈芝豹的亲信将军都站在了对面,局势可见一斑!
这一瞬,就是陈芝豹也是瞳孔狠狠一缩,心中再一次对徐晓,徐凤年,还有褚禄山升起了不满!
对于徐晓,陈芝豹虽然敬重,但是,自从京城白衣案之后,陈芝豹对于徐晓便已然产生不满情绪;而对于徐凤年,褚禄山,陈芝豹则从未正眼瞧过!对褚禄山,陈芝豹是不屑其对徐凤年无底线的讨好;对于徐凤年,陈芝豹则是单纯的瞧不起!
而今天,原本就因为从王府传信所言,气运血蟒暴露一事而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却又因为王府那边儿徐晓,褚禄山和徐凤年干的狗屁倒灶之事将要引发营啸!就是号称小人屠的陈芝豹,此刻也有些怒火上涌。
“王爷啊王爷,你们可真能给我找事儿啊”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上陈芝豹却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与自己对视的北凉军士卒,将军们,沉声开口,
“你们,想要做什么?!”
声音裹挟着内力,将陈芝豹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
面对陈芝豹的下马威,对面,整个大军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看着陈芝豹。
顿时,整个军营之中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阵阵凉风吹过,刮起阵阵沙尘!打着旋儿从陈芝豹与大军中间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