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 第177节

说了出身正的,自然有出身不正的。按照清朝的定制,凡出身不正不准参加考试。出身不正是指什么样的人呢总结起来有如下几类。府衙杂役子孙,戏子,贱民,奴隶子孙。

这些人别说参加进士考试,更是连科举都不能参加。

当然,这是针对汉人。满人里面有旗主和旗奴之分,可这个旗奴并非奴隶。高贵的满人,便是奴才,也比汉人高贵。主子们的事情,轮不到汉人说什么。

陈姑娘虽然也知道一二,却从来没有被老爹这么认真的讲述科举的事情,不禁好奇的问:“爹,那些府衙当差为何被看做贱人?”

“是杂役!杂役!”陈铭泰纠正道。

杂役,在有地位人的眼中是低贱的。杂役之间还有分类的。

门子指在官衙中侍侯官员的差役,不是看门的,就如官员所说:“今世所谓门子,乃牙(衙)署中侍茶捧衣之贱役也。”就是指那些帮官员端茶倒水,穿衣卸袜等贴身保姆性质的人员。

“长随本中官之次等,受役於大者……今俗所谓长随,则官场雇用之仆人。”官府雇用的仆役,相当于干活的苦力。

“所以命之曰番役者,其义殆不可晓,盖相沿明季厂役之名也。明季厂卫有番役,其迹最横。”

“本朝所设番子,专司缉捕盗贼、访拿逃亡及娼赌凶棍等事。”其实就是底层特务。

马快和步快,快手和捕役则是基层暴力人员,“凡衙署应役之隶、马快、步快……皆为贱役。”

官署中担任缉捕事务的役吏。就是抓飞贼罪犯一类人的。“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

说到这些人,陈铭泰叹口气,“这类人所应对的都是恶徒,恶人须得恶人磨,他们皆是凶强侠气,并非善类。你若是考上,万万不可填写志愿报考!”

陈姑娘看老爹一副担心的模样,不禁笑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与恶徒搏斗,这等事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自己主动请求。

皂隶是衙门的低贱苦力,皂是颜色词,代表玄色,即黑色,隶就是奴隶。专指那些穿着青黑色麻布衣,腰系青丝带的衙门奴隶。

禁卒、仵作、弓兵也是贱役。

禁卒并非禁军,而是看守牢房的人员。仵作就是检验命案死尸的人,就是法医,不过现在的法医是专业技术人才,不像古代那么低贱。弓兵在宋朝以前指操纵弓弩的兵种,类似于近代的机枪手,宋至清朝专指负责地方巡逻、缉捕之事的兵士,也属于贱役。

至于其他的戏子,完全被认为是酱缸里头的人。天生就已经低贱了,更认为他们极为善于逢迎,那是天生的坏人。

所以倡优、乐户、吹鼓手、丐户、户的子孙,更是有原罪。根本就是杀之不可惜。更别说让他们有机会当官。

奴隶性质的人员的子孙也禁止参加科举考试。奴隶可以分为政事奴隶和生活奴隶。政事奴隶还包括马夫,看门人,寺人(太监)等。生活奴隶包括僚、仆、台、圉、牧、竖、奴、婢、徒人。其中圉是指养马的人,竖这里指有做过童仆的人,徒人指犯过法的人。

“朝廷这次考试,倒是禁止犯法的子孙考试,还算思虑有些周祥。不过,女儿,你可要记住,这华夏朝廷用的是军法。军法之下,霍先生才敢重用他所说的劳动者!就我看的题库,说是几千道题里面挑选几百道,然而题目设置十分有深意。或许就是那些大题所讲,劳动最光荣。这个要害,你若是想考上,可不要弄错。”

陈姑娘有些不解,“爹,我看的大题所讲,乃是科学与民主。”

“霍先生要马上治天下,当然用的是法家。法家讲的是法、术、势。科学与民主是术,你可不要弄错。若是你还不明白,就去找你高师兄询问。他当年就是以为孔孟之道是法,却不知道孔孟之道不过是术而已。见了霍先生之后,听了霍先生教导,这才恍然大悟。之后就考上了状元。你可不要犯他当年的错,科学与民主乃是术。”

陈姑娘听老爹要自己去请教高庞,脸就有些红了。不过见老爹完全没有想到儿女私情,而是专心讲述考试,稍微有些安心。就认真听老爹讲述。

“霍先生讲述科学,给了标准。科学不仅要能证明,还得能证伪。我虽然还是觉得科学太过于功利实用,却觉得这话倒是言之有理。而且霍先生说科学,还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譬如,我们脚下大地是个圆球,其中证明时所用的命题,就是在水面上看远处的船,先看到的定然是最高的桅杆顶端。这就是证明与证伪,我还请人问过许多水手,自己也去看过。竟然是真的。”

陈姑娘听到这里,有些讶异。她之前跟着高庞给她请的人员听课,作为地理学基础的地球是圆的,就用了这样的证明方法。

然而老爹看着不把这些当回事,不成想老爹其实偷偷研究过,还研究的很认真呢。

陈铭泰此时谈起学问,完全来了感悟,“唉,霍先生虽然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却是个读书人。若是别人,就讲地球是圆的,非得信他所说。霍先生就用科学,提出任何人都能来实验的这套东西,着实是个有学问有心胸的。若大地是平的,看到的就该是整艘船。绝非先看到桅杆。虽然我还是不太信,然而从这道理上,至少大地是平的,就没办法证明。不过这也有个麻烦所在,科学并非单独。按霍先生所说,一切事物都有内在联系。既然脚下大地是个圆球,就得在地球是圆的这个基础之上推导出经度纬度。若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就有北回归线与南回归线。整套地理知识就做出来了。”

说到这里,陈铭泰又长叹口气,“唉!女儿,这些知识看着零散,其实都脉络可寻。你考试的时候看着是几千道题,其实分门别类,十分庞杂。你看霍先生在大题的提纲中所写,要大伙都不断学习,还要在朝廷内组织定期学习。你看最新的旨意,霍先生创造出一个周的时间,每周三要固定学习,你可不要以为是拍了脑袋想出来的,这都有脉络……”

陈姑娘最初觉得很兴奋,因为看着对华夏朝廷考试根本不在意的老爹竟然亲自指点,这可是陈姑娘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以前陈姑娘也想学孔孟之道,作为大学问家的老爹却每每泼凉水,表示女孩家学了也学不会,反倒会因为学错而弄的自己生出错误的念头。

此时以老爹的学生听课,这感觉的确非常不一样。

然而听着听着,陈姑娘已经跟不上老爹的思路。听了一个多时辰,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原本看着清晰的题库竟然变了模样,至少跟着老爹的想法去考虑,那些简单明快的考题竟然不是一个个看着新奇的点,而是一个复杂的网络。尤其是整个网络竟然互相连通,考题内容不仅分出了先后次序,更是出现一个看似简单的题目,其实是由许多不同知识脉络结合出来的感觉。

实在是接受不了老爹的教导,陈姑娘说道:“爹,我听不下去了……”

本以为老爹会如同教育那些师兄师弟般板起脸训斥,不成想陈铭泰笑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能听到这里,我其实也很讶异。”

陈姑娘得到老爹的赞许,激动的突然眼眶都热了。起身走到老爹身边,陈姑娘问道:“爹,要不我给你捶捶背?”

“我还不老。”陈铭泰叹息道。

陈姑娘就赶紧去给老爹换了热茶,然后拉了凳子做到老爹身边,静静的看着老爹喝茶。

陈铭泰看女儿这么贴心,本来想让女儿休息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说道:“霍先生之能,不在其能做什么,而是在其不做什么。不在其做对了什么,而在其教导人如何判断自己做错在哪里。真乃是教书育人的法子。我虽然不喜欢他马上治天下的路数,却也不愿说他错了。我便说说我真正在意的事情,你却不要把这些说给别人听。”

“是。”陈姑娘赶紧答道。

“霍先生所图的乃是解放华夏人民,这就是他的志向。我看他虽然没有说的特别清楚,却也说了。何为解放,就是有钱,有权。”

陈姑娘惊呆了,愕然中想听老爹继续说下去,却见老爹不吭声了。过了一阵,陈姑娘突然扑哧笑出声来。老爹的形象与他一贯给人的感觉如此不同,至少以前的老爹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调有钱有权的。

“莫笑!这才是真意。”陈铭泰板着脸说道:“若是没钱,就读不了书。霍先生要推行义务教育,学习固然要人上进,然而上进的表现是什么?就是赚到钱,并且有大展拳脚的机会。想大展拳脚,你就得有权。然而天下能读书的人极少,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陈姑娘想了一阵,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是天下人不知道读书好,而是他们读不起书。便是读了点书,也没有施展所学的地方。每年当官的就那么点人,土地又被地主士绅所有。这就是霍先生说的生产资料。一个人没钱读书,没有生产资料,也就是没有土地。便是想搞你高师兄最近倡导的种植桑树,他凭什么搞?靠想么!”

陈姑娘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又完全理解不了。下意识的点头,又觉得不能这么做,赶紧就摇头。

陈铭泰叹道:“所以说,我看了几千题的题库,每日里思考。觉得霍先生说要解放人民,未必是言不由心。倒是这解放的法子,却不能说的太明白。我看他所图甚大,竟然想将义利之辨,变为义利一统。所以霍先生讲,华夏朝廷并不反对人拥有土地耕种的权力,华夏朝廷反对的是利用拥有土地耕种权,去剥削别人的权力。最重要的是,霍先生知道百姓其实茫然无知,百姓们觉得佃农就是没有地主尊贵,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感觉。说白了,就是地主们拥有生产资料,并且利用拥有生产资料榨取别人的劳动成果。霍先生现在还不敢说的太明白,其实也是他知道,这才是那些佃农们的心思,这是那些没多少土地的农户的心思。霍先生真的把这个给百姓说明白了,呵呵呵……”

说到这里,陈铭泰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道理真的要是说到这般透彻,霍先生就是逆天而行。天下人便是受了他的好处,也会责怪霍先生挡了他们解放的道路。哈哈,天下滑稽的事情莫过于此。”

第三百一十九章 纪律的目的(五)

江浙两省有一千一百多人参加考试,通过的有九十九人。其中四十九人是部队出身的人员,四十九人是本地读书人。

高庞看了看名列第一的名字,竟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考第一的乃是自己的师妹陈姑娘。当然了,在考卷上,陈姑娘有个学名。高庞知道自己师妹是有名字的,叫陈娇娇。可这是闺名,就是在家里父母起的名字。

学名不一样,这个是在外面与社会交流中使用的名字。所以参加考试前,陈铭泰给女儿起了个学名,陈退一。

考试第一名的叫陈退一……这个名字也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不愧是老高你的师妹,见识不错。大题答的有点意思。”胡悦赞道。

高庞是阅卷官之一,拆了封名之后,高庞仔细看了师妹的答卷。虽然不少解释看着有些幼稚,然而好几道大题的确回答的非常有见地。尤其是科学与民主有关的几题,让高庞仿佛看到了老师的影子。

胡悦见高庞没说话,就继续说道:“老高,这次三个女子考上了,得宣传啊!要不要披红挂彩,游街夸官?”

高庞当即把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不用不用。”

胡悦眉毛一挑,“嘿!你当了状元之后又是上金銮殿,又是打马御街前。怎么到了女子考上官员,你就当不存在了?”

高庞知道自己老师的性子,那是坚决反对任何夸耀。正想继续反对,看着胡悦的神色,高庞心念一动,叹道:“要不,委员会投个票。”

当下华夏朝廷内部除了正常的级别制度之外,还有投票制度。拥有投票权本身就意味着话语权。投票当然是少数服从多数,但是霍崇专门讲过这个投票适用范围。凡是暂时没有规定的内容,可以投票。然而有了规定的,就得按照规定走。

如此一说,委员们登时来了兴趣,众人哗啦啦开始撕纸投票。便是记名投票,高庞觉得这帮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除了高庞之外,都投了赞成票。

没办法,等晚上的时候,高庞就请了老师前来。陈铭泰一听竟然要自己的女儿披红挂彩游街夸官,脸色就很不好看。然而高庞本来以为老师要反对,不成想老师叹口气,“既然你们要如此,便这么做吧?”

“老师!这……这不像你会说的话。”高庞有些懵。

“我可没你那般清高。论学识,才气,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中人之姿。得是你这般自命不凡之人,才敢如此自以为是。我既然让你师妹出来考试,当然是朝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听老师说的如此谦逊,甚至有些低声下气,高庞又是讶异又是不解,连忙询问:“老师,我觉得我虽然不稳重,却好歹也没有不识好歹啊。”

“切!状元公,以后霍先生若是夺了天下,你定然会在史书中大书一笔。考上状元,又弃若敝履。几千年来大概就你一个而已。呵呵。”陈铭泰嘲讽道。

高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师的话,不过还是不认同就是了。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个尴尬的沉默,不成想老师却坦然问道:“你们说的投票是怎么回事?难道大事还能如此儿戏不成?”

高庞正好借此摆脱尴尬,就解释了一下。允许投票的范围并不大,完全是针对大家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处置的事情。按照霍崇所说,在既没有理论也没有先例的时候,又不牵扯一个核心理念。这种时候就得靠大家的直觉来决定。

然而牵扯理念的话,自然就不行了。譬如,脚下的大地是不是个球体,这玩意就不能通过投票决定。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陈铭泰笑道。

高庞也觉得霍崇的想法很赞,就说道:“都督说,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不能无限展开。若是无限制的使用民主中的选举,就不是选举,而是票举。那就变成了所谓民主,就是人民有愚蠢和胡作非为的权力。若是有这样的权力,民主就成了闹剧,成了少数人玩弄统治多数人的制度。”

陈铭泰听得放声大笑,连连点头。

高庞说的来了兴致,“都督认同的是共和制,而非民主选票制。共和制首先是有一个标准,通过标准选拔出人才。有了这些被选拔出来的基础之后,在有共同基础的之上,才有民主,才有投票。若是没有基础,那就是单纯的民主选票制度。那种制度就是自作自受的制度。”

“世上还有那种制度么?”陈铭泰一脸嘲讽的问。

“还真有。据说两千年前,在欧罗巴的一隅,有个叫希腊的国家,就是用的这种制度。就是所谓公民选举,一切都通过公民人人投票的制度决定国家大事。”

陈铭泰愣了愣,讶异的问道:“然后呢?那个国家如何了?”

“那个国家先败给了另一个国家,后来两个国家都被一个君主制国家消灭吞并了。”

听到希腊的结局,陈铭泰冷笑道:“哼哼,德以配位,就该如此。”

和老师这样的文人聊天,总是让高庞觉得舒服。便是恶毒的话,也能说的优雅。然而细品其中的恶意,着实有些痛快。

不过舒服了片刻,高庞又对老师心生敬佩,忍不住叹道:“老师,你这随遇而安的心境,我差的太远。”

“我以前看不惯你,就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性子。别人千难万难才能得到的东西,在你眼中一文不值。高庞,你是命好。我可不敢如此,朝廷有用的事,我既然让你师妹投奔了朝廷,当然得听。这和我愿意不愿意毫无干系。”

高庞低下头不敢说话。每次老师展现出做人的道德,高庞就觉得比不上老师。在这样人性光辉面前,除了低头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若是以官位高低压人,高庞觉得自己还没堕落到那个程度。

之后的事情轰动了三城。三位女子一位是镇江人,一位是杭州人,一位是苏州人。三位女子通过考试,成为正式官员的事情通过公开夸官三天,让江浙看到这个事实。

高庞觉得自己会挨训,等霍崇的文件送来,高庞仔细看过,却不见霍崇有一字提及。霍崇提出的乃是官员出身问题。

此次考试本地读书人与军队出身的平分秋色,已经证明了本地读书人已经展现出巨大优势。虽然看着人数没什么不同,军队出身的人员却是学了好久。尤其是有内在培训。

在这样的情况下,军队出身的人员竟然没有占据巨大优势,就意味着军队已经处于劣势。平分秋色更是证明至少在这一次中,在这一批考试通过的人员之中,浙江本地读书人展现出他们在学习能力上的优势。

高庞看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开会传达霍崇的意见。大伙也都不知道该说啥,最后这件事就这么听完就暂时完事。

众人讨论的就是接下来怎么使用这些通过考试的人,胡悦率先说道:“既然都督有些担心,咱们就按照正常规定走。这些人从基层干起。”

“对对对!不能因为他们读过书,就直接当官。”

“咱们的人有基层经验,俺觉得可以先跳过。”

胡悦的看法立刻得到了支持。

高庞表达了反对,“咱们的人打过仗,我看履历,没见他们怎么干过基层。既然这样,就都从基层干起。”

“那三个小姑娘也让他们跑村里不成?”胡悦问道。

这话听得其他人放声大笑。高庞感受到了没读过书的家伙们表达恶意的率直。但是这态度也不能说是错,三个小姑娘跑基层,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在高庞心中,跑基层的小姑娘怎么也得是钱清这样的人物。不仅做事干练,更有一身武艺。

沉吟中,就听委员笑道:“状元公,你别说俺们为难那些小姑娘。规定就是规定。咱们所有人都是要从基层干起。大姐当年如此,其他的女子们也是如此。咱们华夏朝廷里面的女官员,哪个不是上过战场的。仗打得多不多,打得好不好,咱们且不说。她们可都是打过仗,杀过敌人。”

被人这么讲,高庞也很无奈,左思右想只能搬出霍崇的命令,“咱们就按照都督所说,按照规章来吧。”

“规章第一条,统统参加军训。”胡悦带着坏笑答道。

高庞听到这话,突然就觉得放心了。

陈退一接到命令前去报道之时,心中惴惴不安。夸官的事情对她来说和梦一样,还不是什么美梦。被无数人盯着看,还起哄。这种压力着实令人不快。

然而父亲说过,既然决定要当官,就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以后还会有更多令人不快的事情出现。

受命来这次报道之后,立刻被叫去集合。为首的乃是军人,他板着脸告诉众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先接受军事训练。记住,在咱们华夏朝廷里面,所有人都是战士。什么是战士,就是通过学习,通过训练,拥有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能力。还能实实在在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现在,先分班。”

陈姑娘本以为当官就是从事文书工作,不成想就如羊群般被人驱赶着行动起来。

分班,领取军服,选了宿舍。之后就是领包括脸盆,茶缸,牙刷,毛巾之类的军用品。

当天下午,就从队列开始训练。

军训真的是极为辛苦,报数,看左右,这些倒还容易。然而之后的站姿,齐步走,跑步。三天下来,陈姑娘只觉得浑身都如同散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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