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府内的寻常下人已经歇息了，里头只有几处火光。
三人很快便寻到一间房屋外。
卫午示意两个兄弟躲在门旁，自己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动静。
他可以看见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注意力全在卫酉的身上。
话说卫酉已经被他们用水泼醒。
两名护卫拿着一根烧红的刑具放在卫酉面前。
“说，是谁派你来的？”
如此场面，卫午知道非动不可了，他可不想看见自家兄弟惨遭毒手。
他带头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两名护卫瞬间反应，烧红的棍子朝卫午刺了过来。
卫午不闪不避，仿佛知道这棍子绝对刺不到自己。
果不其然，两名护卫手脚慌乱间，哪里挡得住冲进来的人迅猛？
卫午的两个弟弟分别将这两个护卫迅速制住。
而卫午也已经解开了卫酉身上的绳索。
“多谢。”卫酉有些虚弱地道。
“快走吧，回去从长计议。”卫午道。
卫酉穿好衣服，却唯独不见了自己找来的信件，白忙活一场，心中不忿。
“你们先走吧，我想要去把一个重要的证据找回来。”
卫午摇摇头。“别犯浑……秦王肯定有警觉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回来。”
卫酉虽然不甘，也唯有作罢。
他们就近撤离，小心躲过李部将的视野，会同卫子等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消息带了回来。
……
春和殿。
朱雄英料到今夜可能有事，一直在等待消息。
果不其然。
“启禀殿下，锦衣卫总旗卫午求见！”
“准。”
当朱雄英看着卫酉被搀扶着上来的瞬间，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264章 推演秦王
经过一番汇报。
卫酉低头道：“都怪标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虽然卫酉未能拿回证据证明他所说秦王的密信是真，但是朱雄英知道他对自己的忠诚，断然不会欺骗自己。
其实知道信的内容，拿不拿回来都是一样的。
至于他被抓住这件事情，则纯粹是巧合而已。
“嗯，罚你回去之后在家禁足一日，此事莫要再提。”朱雄英道。
卫酉心中一动，知道朱雄英实际上就是让自己在家休息一日，只叹朱雄英真是仁厚英主，拱手道：“谢殿下！”
朱雄英微微颔首，心中暗道：
“秦王想要在路上暗杀燕王叔，还想勾结蓝玉这么做……”
“凭什么？”
“什么动机？他又为什么会傻到，将这样的计划和蓝玉商量？”
朱雄英想到这里，眼神渐渐变得寒冷。
只有一个可能性，能让秦王够胆勾结蓝玉去谋杀燕王，那就是……
秦王觉得，到了那个时候，蓝玉已经改变立场！
那也就是说……
朱雄英冒出一个念头：“说明他这封信是准备等我死以后拿出来的。”
秦王，莫非有心要谋杀我？
只要杀了我，蓝玉就必须找其他王爷依靠，而主动示好的秦王，必然是最好的人选！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
秦王，就是一个又蠢又坏的白痴。
朱雄英想到这里，不禁嘴角微微一扬。
因为能够让秦王免死的唯一机会，就是他的的确确是个白痴。
罢了，主动推演秦王一次就清楚了。
朱雄英道：“夜已深了，你们去休息吧。”
……
次日，集贤楼上。
秦王朱知道许观已经没有指望了，只好在这里公开结交贤才。
说白了，就是碰运气。
他的这个举动，导致其他藩王，官员都换其他酒楼去了，倒是前来碰运气的学子是络绎不绝。
不过这些学子中，有一个穿着十分朴素，头戴草帽的人混迹其中。
朱面对众多学子，应接不暇，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正在盯着他看。
不错，此人正是朱雄英。
“系统，推演朱气运。”
【叮！推演对象：朱】
【气运天赋：帝王之子（金）、纨绔子弟（灰）、酷刑瘾癖（灰）、秦地封王（金）、夫妻不睦（灰）、作恶多端（灰）、民心尽失（灰）、怨魂缠身（灰）】
【帝王之子（金）：此人乃开国皇帝第二子，身份极为尊贵。】
【纨绔子弟（灰）：此人幼年聪慧，严毅英武，成年后却多行恶事，荒唐无度。】
【酷刑瘾癖（灰）：此人心理扭曲，以折磨他人为乐，对于酷刑有病态的癖好。】
【秦地封王（金）：此人被帝王封地西安，为秦王。】
【夫妻不睦（灰）：此人因和妻子关系不和睦，导致随时有大祸临头。】
【作恶多端（灰）：此人嗜好屠杀战俘，强征暴敛，欺压百姓。】
【民心尽失（灰）：此人在封地民心尽失，在封地随时有生命危险。】
【冤魂缠身（灰）：此人滥杀无辜，导致冤魂缠身，终有付出代价的一天。】
这气运……
朱雄英不由得皱起眉头。
要不是有朱元璋罩着他，这家伙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简直辣眼睛。
但是气运差，并不代表这个人就没有威胁。
只能说这种人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几率很小。
该不会他真的是一个白痴？
“继续推演。”
【推演开始。】
【1370年，封秦王。】
【1371年，娶王氏为正妃。】
【1378年，就藩西安。】
【1379年……，娶邓氏，软禁正妃王氏，每日以破碗、烂菜羞辱；为了讨好邓氏，滥用权利征买珠翠，导致平民家破人亡。】
【不听父亲的劝阻，无度压榨百姓劳力，只为了修建自己的豪华宫殿，公然在宫殿里蹂躏仆役，并和邓氏引以为乐……】
【不把百姓当人看，研究各种残酷私刑，肆意滥用，甚至染上瘾癖……因害怕暴露自己胡作非为的事实，曾经杀人灭口……】
【连年贪污军民的粮饷，导致军民难以维生，形同奴隶……】
【将土番十八族中的孕妇强行搜拿入府，导致少数民族族群人数减少，不得已而造反……】
【出征西番，掳掠儿童并虐待，致大量残、死，自乱军心，更添国仇……】
【使用五爪龙床，并让邓氏穿皇后服饰，睡觉做梦都在荒唐妄想……】
……
朱雄英万万想不到这个秦王居然在封地做了这么多人神共愤之事。
他心中暗道：“也不知李牧年到西安没有，等他带回证据，定要将你除之后快！”
【1391年1月：惊闻太子薨逝，赶回京城……】
【因害怕自己在封地所做之事泄露，刻意鞭笞锦衣卫同知何礼，打死锦衣卫十人，是为警告……】
【拉拢凉国公蓝玉，遭受冷遇……】
【与蓝玉义子交好……】
【为了讨好凉国公蓝玉，派遣高手，捉拿锦衣卫十人，虐刑至死，分尸弃河……】
【因拉拢许观不成而积怨，又因许观投靠朱雄英而下令将许观削成人彘，失败。】
【1391年2月：与众兄弟和长侄比试文武之业，不服朱雄英夺魁之结果……】
【1391年3月：派遣高手刺杀燕王朱棣……】
……
朱雄英没有再看下去，因为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因为他虽步步冲着储君之位而去，但是每一步都走错了。
这般看来，这个秦王朱竟然还真的是个白痴。
可是，偏偏这个白痴拥有了权利，拥有了野心，拥有了可怕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