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陛下何故造反 第556节

李景隆脸色一变,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若是认了,家父得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揍本国公……”

“本国公不问了!”

也就在这时,夏原吉想起了朱元璋的交代,忙不迭地问:“义父!”

“您主意多,敢问孩儿此去两淮,该如何应对当地诸官吏呢?”

“又该何以治水患?”

朱寿皱眉想了想,笑嘻嘻地道:“这还不简单?”

“为父问你,朝廷当下拨多少银子,用以治水啊?”

夏原吉也不含糊,拱手说道:“朝廷可先行下拨两百万两银子,以免贪墨成风……”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错了!”

“原吉,你当上谏,请朝廷下拨四百万银子!”

夏原吉愣愣地道:“义父,这是为何?”

朱寿也不卖关子,笑眯眯地道:“贪墨这事,你止是不止住的,下拨两百万,两淮官吏,能足足贪进去一百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修的堤坝,岂不是烂到没边,坐等来年再修?”

“与其如此,堵不如疏,还不如一口气下拨四百万两,叫这帮混账贪两百万,拿两百万去修堤坝、疏河道!”

“两百万,不至于偷工减料,怎么着也可撑上十年!”

闻言,朱标顿时眉头紧皱,说道:“寿儿!”

“你这么干,好是好,岂不是助长贪墨之风?”

朱寿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老爹,你也错了!”

“四百万两拨下去,官字上下两个口,把官喂饱了,这帮人才可去管民,两淮也就可上下一心去平水患!”

“而这么大笔银子,谁贪墨,都要留下手脚……”

“等水患了结,照着铁证秋后算账,把这帮贪墨的混账,全给抄家,这两百万不就又回来了?”

“平定水患、彻查贪墨,一举两得啊!”

“不然一边平患,一边查贪,费力不说,这帮人肯定是急于应对补窟窿,谁来有心去管水患之事啊!”

话音刚落,夏原吉瞬间震惊了!

卧槽!

这治水之计,也太缺德了吧?!

第五百六十六章 夏原吉震惊,我竟有个徒弟叫杨荣?

此时此刻,夏原吉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吧?

先喂饱两淮贪污之官吏,再去忽悠这帮混账同心齐力去平定水患?

等完事了,反手查对方的贪污,挨个抄家,把银子再抢回来?

义父这计谋……

简直是缺了大德啊!

转念一想,他便看向了朱寿,忍不住震惊地道:“义父,这办法,挖的坑是否过于深了?”

“万一两淮官吏,贪墨之后,上下一心,来糊弄朝廷咋办?”

“那岂不是谁的家也抄不上?”

一旁的朱标也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道:“是啊寿儿,原吉说的对!”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不当官,你是不知道这帮人心有多贪,倘若下拨四百万两银子,他们贪三百五十万两,又当如何?”

“平白给贪官送银子,朝廷岂不是成了大傻子,叫天下人耻笑?”

“朝廷威信何在?”

“天下万民,岂不是要对朝廷大失所望?”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却是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两淮官吏,上下一心而贪墨?”

“倘若如此,也就证明两淮的根子都烂透了!”

“从上到下,挨个杀个精光就是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曹国公李景隆瞬间惊呆了!

天老爷!

快十年不见,皇长孙殿下啥时候杀心这么大了?

这杀性,完全是随了陛下根了啊!

对于朱寿的杀威,他顿时吓得面皮一抖,脱口便道:“朱公子,两淮官吏,何其多也?”

“这要是杀个精光,岂不是跟当年的空印案如出一辙?”

“到时候,谁来帮朝廷治理两淮民生?”

朱寿也不含糊,笑眯眯地道:“曹国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倘若贪墨之官吏,占两淮一半,该抄家抄家,该震慑震慑,可若是根子烂透了……”

“你不杀干净,纵是朝廷下遣官吏入两淮,人家也照样给你蚕食了!”

“正所谓,不破不立!”

“把烂根子砍了,命其长出新芽,才可杀一杀这股子歪风!”

说到这,他摇头晃脑地道:“再说,以草民对两淮的看法,其局势还不至于糜烂至此,用这办法坑贪官一把,百利而无一害!”

闻言,李景隆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寿,满脸懵逼地道:“朱公子远在京师,闭门不出,竟可知晓千里之外的两淮局势?”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朱寿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撇了撇嘴,说道:“这才哪到哪?”

“本少爷不光知道两淮局势,还知道曹国公和原吉你们去了两淮,该抢先去平哪个地方的水患?”

啥玩意?

雄英连哪容易发大水都知道了?

莫不是又在靠着一张破嘴瞎糊弄人?

朱标心头一震,顿时起了考校之心,忙不迭地问:“寿儿,你说这话,爹咋就这么不信呢?”

“老方!”

“小老爷,老奴在呢!”

“去!”

“把大明疆土舆图搬过来!”

“老奴遵命!”

说罢,管家老方不敢怠慢,忙是领命而去。

须臾之后,他捧来一张舆图折返而归,放在了众人面前,恭谨地道:“小老爷,舆图来啦!”

朱标想也不想,抬手一指两淮之地,笑眯眯地道:“来来来!”

“寿儿,你给爹指指看看,两淮何处有水患之危?”

说到这,他顺势抄起了鞋底,幽幽地道:“若乱放屁,别说爹抽你这逆子一顿!”

“这有何难?”

朱寿撇了撇嘴,捡起一个木枝点在了几个地方,脱口说道:“亳州、颍州、五河、开封!”

“此四地,倘若再不大修南北之堤坝,必生黄河夺淮而暴溢溃堤之危!”

“尤其是开封,一旦溃堤,必水决阳武恩洋山,以至于贾鲁河故道淤堵!”

“大水过旧曹州、郓城两河口,则漫东平之安水,元会通河也得淤堵!”

“孩儿掐指一算,明年两淮入冬,定是大寒之相,纵是大发徭役,也清不了两河道之淤堵,长此以往……”

“这两淮岂不是隔个三五年,就要发一次大水?”

朱标一下听傻了!

什么鬼?

雄英这娃子,还真说上来了?

这也就罢了,竟是有理有据?

难道……

开封真的有发大水患之危?!

朱标心下一沉,忍不住沉声说道:“寿儿,国之大事,不可乱言!”

“倘若朝廷不去修堤,这几个地方,真要出事?”

“还有,你咋知道的啊?”

朱寿笑而不语。

本少爷咋知道?

那他娘的史书之上,列的明明白白,本少爷咋不知道?

混账老爹,你还想将军?

他想也不想,顺嘴忽悠道:“混账老爹,此事关乎原吉性命,孩儿岂敢乱说?”

“倘若错了,孩儿的王字倒过来写!”

“至于孩儿咋知道的,张三丰张老神仙断言过啊!”

朱标恍然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张老神仙断言,如此到有几分可信之处……”

“等等!”

说到这,他忽然听出了不对劲,脸色一黑,骂道:“你这逆子,啥时候姓王了?”

“你糊弄老子?!”

至于一旁的夏原吉,嘴角疯狂的抽搐。

王字倒过来写?

义父啊义父,为了片叶不粘锅,连这等丧良心的话都说出来了,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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