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需要她懂，下一刻就感觉身躯被一个怀抱环住，郑泽一把搂住她细软的腰肢，对着刘意说道：“大哥你看，我就是这么干的！她当初可是无数人追求的美人，现在还不是我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刘意看了眼天生绝色的焰灵姬，这时候他倒没有留意到对方面纱下冷冷的表情和眼睛里透出来的生气眼神。
有这么一个例子在，刘意当即就信了七八分，“可我家夫人……她还有个妹妹，我得罪不起。”
“这还不简单嘛，我教你……”郑泽拉着他继续侃侃而谈，感受到焰灵姬迅速起身离开，倒也没在意，他现在腰可疼着呢！
跟刘意喝酒虽然轻松，可袖子却湿了一大片，到最后对方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桌案上。
看着他死猪一样的醉样，郑泽一脸嫌弃，将袖子里藏的酒水一把拧干，从对方钱袋掏出几枚钱币，放在他原本的桌子上。
知识付费，想必对方醒过来发现了也没有意见。
最后环视了一眼紫兰轩，没找到焰灵姬，想着兴许是刚刚真生气了，跑回去了。
撇了撇嘴，一边思考回去要怎么应付，一边走出紫兰轩。
而在紫兰轩的楼上，难以让人注意到的窗后，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将刚刚下面发生的都尽收眼底。
“紫女姐姐，这个人有点坏！”弄玉小声说道。
和别人喝酒，他居然一口不喝全都倒在袖子里，走的时候还拿对方的钱来付。
被她喊到的女子，一身贵气典雅的开叉旗袍，紫发盘在脑后，妩媚风情的脸上拿捏出家长的威严，“所以让你当心，不要被人利用！还有，你今天又偷懒！”
弄玉心虚地吐了吐舌头，“都是奏琴，谁奏都一样，反正他们又听不出来。”
紫女目光略显无奈地看着弄玉，私下的弄玉和众人眼前端庄典雅的她出入还是很大的。
刚想说两句，就听见耳旁传来声音，“紫女姐姐，刚刚被男子带进来的那个女人掳走了一个客人。”
紫女眉头轻皱，看向身边的女子，“掳走？没人拦着？”
“那女子身法极好，我们没追上，不过她并未走远，就走不远的南街将人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顿，我们没敢上前。”
对方身手未知，要怎么处理还是得紫女亲自拿主意的。
“只是打了一顿？”紫女问道。
“嗯，下手应该不重。”
“那便不理会，此人若来寻麻烦，便说他得罪了左司马大人的朋友，找司马大人去！”
“是。”
“还有，去外面支会司马大人的家仆一声，让他们将人接走。”紫女指了指躺在下面的小趴菜刘意。
“是。”
第二十三章 一口气
虽然没有滴酒入腹，但身上还是充满酒气，郑泽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
寻紫兰轩的侍从要了个灯笼，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感受着四下无人的寂静，没有焰灵姬在身边，他突然又没有了安全感，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
“你居然舍得出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随即反应过来。
他有些惊讶，回过头便看见灯火映照的焰灵姬，“你没回去？”
焰灵姬轻哼一声，随手将一个麻袋提出来，露出里面的人，郑泽将灯笼凑过去一看，虽然鼻青脸肿，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刚刚那个撞了自己的人嘛，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被焰灵姬打晕了。
“要杀了他么？”焰灵姬淡淡说道。
这让郑泽心中一顿，突然想起她如今虽然在自己面前顾盼生姿，可对其他人的性命，还是那么淡漠，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
不过这个世道，又有几个好人呢？区别是她的手段可以保护自己，但被打的这个人不可以。
想着她偷偷出来居然是为了自己出气，郑泽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至于，随他去吧。”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麻袋，随意往路边一扔。
“哼，优柔寡断。”焰灵姬脸色不太好看，对于刚刚郑泽又乘机对自己动手动脚十分不满，不过她打算回去再算账。
郑泽摇了摇头，不是他善良，是这个人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笑着对焰灵姬说道：“无谓的人，不值得过多在意。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没有沾酒的那个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帛包裹，递给焰灵姬。
她轻轻皱眉，接过包裹放在手中打开。
“刚刚见你没吃什么，其实紫兰轩的糕点还不错，你尝尝，不吃晚上会饿的。”
焰灵姬目光微动了一下，撇了撇嘴，微微别过头去，“无事献殷勤！”
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她忽然抬起头，明艳的眸子盯着他，“这该不会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先对别人好，再使坏玩弄她吧？”
郑泽没在意，笑着摇了摇头，“胡说而已，让他夫人最近好过一些，他大概也活不到使坏的时候。走吧，先回去。”
灯笼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在长街上，越走越远。
……
“世上的武道法诀纷繁多种，有人以力破巧，有人剑法通神，也有人修习自古流传下来的秘术，百越曾掌握这数种强大的巫蛊术，据说阴阳家也在古老传承中得到了极为神秘的巫祝术，最为常人所知的，还有道家的道术……”
听着焰灵姬轻缓的介绍，他缓缓放下平举短刀的手臂，脸上若有所思。
“这些技法的强弱从来都没有刻板的评判，不同的人施展出来的效果也不同，究竟是谁技高一筹，最后还是要试过才知。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跟我说说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我便告诉你如何？”
听到关键的时刻，焰灵姬忽然要求付费的行为让郑泽翻了白眼，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懂得什么法门，就随便试了下体能训练，没看出什么效果，就是锻炼后的正常样子。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什么江湖隐秘，我猜七绝堂也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别人？
焰灵姬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无趣。”
“术法只是外道，劲气才是本身。不管是剑术也好秘术也罢，强大的根本都是一口气，只要将你心中的一口气炼好，修习外道才能事半功倍且发挥出异于常人的威力。”
见郑泽不上钩，她还是娓娓道来，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连这些都不知道，一时间她也想不出究竟什么样的出身才能拥有这样高卓的见识和如此拉跨的认知。
“一口气……”郑泽想了想，大概明白里她的意思。
这应该就相当于内功，是境界的体现；而那些剑术、巫术之类的就是战技，体现他们的是自身掌握的熟练度以及个人的独到心得体会。
“没错，你若是早早炼那一口气，以你的资质肯定能打下牢固的基础。现在……”她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据我所知，锤炼气息的顶级心法应该都被百家中最顶尖的那几个掌握，能得到的也只有最核心的弟子。”
听着她的话，郑泽点了点头，这样么……
眼下在新郑，他一只都在准备三件事，它们互不相同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首先就是不断取得焰灵姬的好感，一方面是因为她本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身后的百越。
其次是获取足够的金钱，开启木偶的下一阶段，上一次它的确给了自己很大惊喜，虽然身体的改造目前没看出来作用，可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影响很深。
他一直都是一个热衷冒险的人，就像上一次标记的“钱币十两”，而他直接献祭了一个贵族的全部藏宝。这次也一样，即使上面的标记是“金十两”，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如今新郑传闻“鬼兵借道”中的十万军饷！不过这件事，需要等待时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准备做一件影响极深的大事，这件事也许会将新郑所有势力的目光引来，甚至不只有新郑，天下七国、诸子百家、也许都会为之有所动作。而得到七绝堂的支持，是这件事的第一步！
“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看着他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焰灵姬黛眉轻蹙，有些好奇地问道。
从这些天接触来看，她觉得此人心中定然藏着很大的事情，至于究竟多大她也说不上来。反正以对方对武道之事的热衷，肯定对这方面很重视就是了。
知道自己天赋被浪费，难道一点就不心急？
郑泽抬起头，看着她明媚依旧的脸颊，“着急是最没有用的情绪，也许你该考虑一下，若有一天我实力强于你了，你该换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对我。”
闻言，焰灵姬不屑一顾，练武一途从来就没有取巧之法，她又何止快一步？
正此时，七绝堂的人登门拜访，两人对视一眼，郑泽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第二十四章 什么都可以给你
新郑，郑泽所居之处。
外面有七绝堂的弟子暗中盯梢，以防有人过来，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街角，有几人在等候自家那去寻商贩那库存货物的主人。
而会客厅堂中，郑泽坐在主位上，目光带着些许诧异地看着不远处那道有些坐立难安的倩影。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有人说，看电视和在现场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现在他就是这种感觉。
眼前人一席青色简朴的连衣裙笼罩住娇峨的身段，上身凸显出妇人的傲人身材，身下的裙摆虽然不见其根本之处，却衬出一股成熟又保守的熟妇韵味。
最能让人留意的，还是她那垂在一侧胸前的发丝旁，微微低头有些嗫嚅的羞涩紧张容颜。
这可不正是如今左司马的夫人，胡夫人嘛！
看着她惴惴不安的样子，郑泽想起了解司马府情况过后，让七绝堂暗中递给她的条子。
“这位夫人，相信你也看到信条和画像了吧？”放下茶盏，郑泽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轻轻说道。
胡夫人俏脸上难掩惊慌的神色，听了郑泽的话，她也顾不得其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有些焦急，“你，你有玉儿他们的消息？还请告诉我，他们在哪？”
“夫人别着急啊。”郑泽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我请你过来，不就是要告诉你这些好消息嘛！”
一边说着，他一边扶着胡夫人的后背，引她去一旁落座。
长久身居家中的胡夫人何时曾被陌生男子如此接近触碰过，感受到他的靠近，身子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紧紧咬着下唇，这一下声音便带着哭腔。
“这位侠士，不知道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我只求你告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马车上带了钱，若是不够我再回家取，求你……”
还未开始，她的泪珠就断线般地落下，郑泽浮现一丝怜惜，“夫人啊，在下明明是向你说一桩喜事，何故如此惊惧？难道是当初的恋人没死你不感到开心？又或者不愿见到亲生女儿？”
听他这么说，胡夫人迅速摇头，“不，不是……”
见状，郑泽这才舒缓眉头，“这才对嘛，来，我们慢慢聊。”
说着，他不由分说，握住胡夫人一双柔软的小手，引着她到一旁的茶案坐下。他能感受到，对方娇软的身子在自己触碰的时候显得无比僵硬。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落到案前两人坐的很近，郑泽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看着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的胡夫人，“李开和你女儿的消息，夫人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这个问题，胡夫人愣了下张了张嘴，她性子本就怯懦，如今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心里的惊惶自难与他人说。
而对方那大胆放肆的举动，和掌握了自己命脉的主动权，这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宛如一只在狂风骤雨中的小舟，难以平静。
见她半晌，没开口，郑泽主动说道：“那我便先说说李开吧。曾经的右司马李开是被夫人现在的夫君刘意陷害致死的，目的嘛，就是想要占有夫人你。”
没等郑泽继续说下去，一只低着头的胡夫人不禁瞳孔收缩，抬起头来，“不可能！”
离得这么近，郑泽看着她的容颜，胡夫人的嘴唇很薄，但却并不显刻薄，反而有种让人想尝试它的感觉。而眉宇之间，那股熟透的少妇气质，更是难以言喻。
他笑了笑，“这就难以置信了？没关系，李开并没有死，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活了下来。最近得知了夫人的消息，估计他很快就会来新郑，到时候夫人问问他就知道。”
郑泽并不在意她信或者不信，他只需要把这些告诉她就够了。事实就是事实，是不会因为主观判断而改变的客观存在。
这个消息对胡夫人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心情难以平复。她何曾想过，自己勉强委身多年的人，居然就是害死自己女儿亲生父亲的凶手。
过往种种未曾深思过的迹象浮现心头，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对于她的反应，郑泽并不意外，没有理会她此刻的慌神，继续说道：“再说说夫人的女儿吧，失别多年，想必夫人十分挂念吧。她过得很好，而且此时就在新郑，若是夫人愿意，几日后在下可以带夫人去见她。”
原本就被郑泽说出的当年真相震骇住的胡夫人，陡然间又得到自己多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女儿下落，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说完这些，郑泽兀自捧着香茗品尝，静静等待羞怯的少妇慢慢消化这难以让她接受的消息。
见她六神无主，方寸大乱，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心理变化的胡夫人见郑泽迟迟未曾开口，似是理清了思路，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主动开口道：
“请你告诉我玉儿的下落，只要让我见到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在经过数次心理建设后，胡夫人此刻倒有些不顾一切的决绝。
“哦？”郑泽放下手中的茶盏，听着她的声音，相比于之前，其中更多了一分坚定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