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我可以建造奇观 第4节

  “报数。”

  “整理着装。”

  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完毕后,刘莱以不太熟练的后转身,一路小跑到郑克臧前方,并右手敬礼:

  “监国殿下,队伍训练完毕,是否开饭,请指示,教习刘莱。”

  “吃饭!”郑克臧迅速回礼。

  “是!”刘莱又一个后转身,看着一百个小伙子站得整整齐齐,充满着压迫感,给他一种带领千军万马的感觉,他觉得监国的练兵方法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天过去,这个老兵已经被郑克臧折服。当然,要是郑克臧要是知道刘莱的想法,肯定会觉得他太年轻,他再多活个几百年,就能看到真正的整整齐齐,如复制粘帖般的钢铁洪流。

  “全体都有,立正,跨立,预备唱,团结就是力量.......”轮到陈尉出列领唱了,一首魔改版的《团结就是力量》首次出现在十七世纪的东宁府。

  陈尉虽然没听过正版《团结就是力量》,不过他的唱歌天赋还是不错的,同样充满气势。

  青年人朝气的歌声响彻在东宁府上空: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鞑子开火。

  让大明衣冠再度复兴。

  向着日月。

  向着大海。

  向着新大明。

  发出万丈光芒。”

  郑克臧对饭前唱歌的效果很满意,回头他还得再改编几首后世歌曲,从这些小细节里面加强对青年营的思想洗礼,狠狠地植入忠君爱国、推翻鞑子残暴统治、复兴新大明的理念。

  到了傍晚,太阳即将落山,肚子饱饱的青年营小子们正席地而坐,郑克臧被他们围在他们中间。

  咋回事呢?

  原来是郑克臧给他们讲述鞑子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及各种惨烈的清初屠城故事。

  说得青年营新兵义愤填膺,个个气得面红耳赤。

  为了鼓励他们,郑克臧说他们青年营就是驱逐鞑虏,恢复大明的希望,以后青年营就是大明的英雄军队,跟着郑克臧混,以后个个都是当将军的料,封妻荫子不是梦!

  显然,十七世纪的老百姓明显不知道什么是画大饼,这些新兵蛋子一会对鞑子愤慨唾弃,一会又对郑克臧描述的未来前景充满向往。

  看着这些新兵热切的面孔,还有肉眼可见的忠诚度提升,郑克臧在侍卫的保护下,满意地回自己的温柔乡。

第7章 叔慈侄孝

  【一夜无话......】

  陈妃美眸注视着小心翼翼起床的郑克臧,俏脸闪过一瞬间的失神,在她看来,这阵子郑克臧的变化着实太大了,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了。

  总是念叨一些她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的话,整天往郊外工地、军营那边跑,和民夫、小兵混在一起,总是很难找到他的人。

  人很忙,但还知道体贴自己的妻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陈妃脸上布满红云,略显羞怯。

  原来,郑克臧为了逗陈妃开心,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自制香水,还跟她说喷香水的话,他的战斗力会更强的话,实在令人羞怯。

  陈妃小声地说:“夫君,不必如此小心,妾身也准备起床了。”

  “昨晚我的世子妃好像很喜欢我送的香水。”郑克臧乐呵呵说道。

  “夫君,别打趣我了,不早了,快去跟祖母请安。”陈妃用小拳拳吹他的胸口道。

  “好,我现在去向祖母请安,回来与你一起共进早餐。”郑克臧微笑回应道。

  这几天,郑克臧心情好得不行,因为英国佬托马斯送来了第一批货款5000两银子,还有一批抵货款的重型火绳枪,那个美人香他卖出了一两银子二两水的价格。

  欧洲的重型火绳枪,明朝人称之为斑鸠脚火铳,威力强大,射程可以达到360米,近距离可以射穿板甲,150米的距离上仍能射穿木板或者轻型铠甲。

  大明并不像大清一样固步自封,在崇祯二年的时候,熟通西洋的徐光启就跟崇祯帝提议引进葡萄牙的重型火绳枪。

  到崇祯三年就被两广总督王尊德仿造成功,并将其命名为命名斑鸠铳。

  郑克臧之所以不跟系统兑换如何制作刺刀,也是因为现阶段的明郑军队装备以火绳枪为主,不适合配备刺刀。

  因为火绳枪射击速度较慢,所以火绳枪兵永远都是跟着肉搏兵走(阵地防御战可能除外),火绳枪时代的作战序列比如西班牙方阵、莫里斯方阵、古斯塔夫方阵,都毫无例外的配备6成的肉搏兵,比如长矛手,可以对接近的敌人进行阻止和杀伤,组成血肉城墙,提供给火绳枪兵慢条斯理射击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设计一个几乎用不到的武器意义非常之小,与其弄个刺刀,还不如给他们装备副武器:剑(欧洲)刀(中国)等短兵更有作战效能。

  不过呢,郑克臧可不打算用这些老旧的战术,等英雄纪念碑建造完毕,辉煌点数有余粮了,就可以购买一下燧发枪加刺刀的技术。

  .......

  如同往常一样,郑克臧按时向祖母董国太请安,两人虽是亲祖孙,但关系不是很亲热,究其原因,还要追溯到郑克臧的母亲陈昭娘。

  郑克臧生母陈昭娘是郑经四弟郑睿的乳母,因为这档事,国姓爷气得下命令要处死郑经、董国太、陈昭娘和刚出生不久的郑克臧等人。

  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董国太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亲孙子郑克臧不是很亲热,这倒是可以理解。

  在董国太这边请完安,还没走几步路,就遇到了他的好二叔郑聪。

  这郑聪走路虚浮,气息萎靡,眼窝深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之人。

  “钦舍,我听闻你这有一款神奇的香水,你看二叔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人未到,声音已至,看得出来很急。

  郑克臧闻弦音而知雅意,这货肯定是见钱开眼,想在香水贸易想参一脚。

  “二叔,此香水是我与西洋人一起合作的,他们出技术,我出人和原材料,二叔如果想参与这买卖,可不容易。”郑克臧饶有兴趣地说。

  这一听,郑聪就着急了,“我的好侄子,二叔我是真的想为王府分忧,这香水生意,你也得让二叔帮帮忙不是?”

  “二叔,这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不用担心,咱们王府现在好着呢。”一米七六,发育良好的郑克臧俯视着他的好二叔。

  “怎能如此,我看那鞑子蒸蒸日上,我延平王一系日落西山,甚是心痛,不做点什么,我心不安。”郑聪假装捶胸顿足,不知道真以为他是忧国忧民,想要实业兴国呢。

  好家伙,郑克臧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难怪历史上冯锡范一拾掇,就敢行那造反之事。

  不过现阶段资金比较紧张的郑克臧认为,这个“好二叔”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但是香水生意不可能给他,他可是自己未来的“仇人”。

  “二叔,你的心意我晓得,这样的吧,我有一单大生意,不过不是香水,二叔要不要干一把大的。”郑克臧神秘兮兮地道。

  郑聪两眼放光:“钦舍,快快道来,二叔很有兴趣”。

  眼见鱼儿上钩了,郑克臧紧接着道:“我与那英格兰人有一个计划,打算合资开办一个东宁酿酒公司,如果二叔想要合伙的话,我就不与英国人合作了,那酒可是十分美味。”

  “这合伙的事情,二叔当仁不让,可不能不让二叔我参加,否则可是会寒了我的心。”郑聪开始扯淡了。

  “这事情我已经和英格兰人商量得差不多了,如果二叔真想参加的话,可是要真金白银的,否则说不过去了。”

  “二叔,你也和荷兰人打过交道,知道什么叫股份制公司,类似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谁的股份越多,拿的钱就越多。这样吧二叔,你想办法拿出二十万两白银,我给你二成股份”郑克臧假装很大方的样子,直接漫天要价。

  股份制公司这块,郑聪还是懂一点的,二成股份看似不多,但是这酿酒生意做大做强之后,一年可就不知道要赚多少白银,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但是郑克臧的要价太高了,郑聪实在接受不了,做生意嘛,必须得讨价还价。

  “二十万两白银,你就算是卖了二叔,也拿不出来呀,能不能只给五万两白银。”郑聪咬牙道。

  “二叔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老实说,开这酿酒公司,我和其他合伙人不缺这二十万两银子,如果你不想参加就算了”郑克臧摆摆手。

  “如果这次二叔不上车,就没机会了。”郑克臧摇摇头,作势要离开了。

  “钦舍,先不要走,再跟二叔好好聊一聊。”郑聪急忙上前拉住郑克臧。

  “你看我这........”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双方各退一步,郑聪出十万两白银投资,郑克臧让他一成的股份,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满意地离开了。

第8章 东宁神雷

  赚钱的诱惑太大,贪婪的郑聪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东借一点,西借一点,加上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的存款,勉勉强强凑够了十万两银子。

  这事郑聪保密地很,捂得死死的,他的好兄弟郑明、郑智、郑柔等人都被蒙在鼓里,想必他们知道这事之后,一定会和郑聪交恶。

  这事郑克臧也乐见其成,这群人都是未来谋害他的凶手,让他们内部产生矛盾,更有利于个个击破。

  不过,一力降十会,只要他的青年营成形,这些跳梁小丑如果有动作,直接排队枪毙,送他们去见永历先帝,然后在地府里面慢慢忏悔吧。

  拿着郑聪派人送来的十万银子,郑克臧非常欣喜,有了第一桶金,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李伴伴,把银子收进我的内帑,未经我批准,不许其他人动我的银子,即使是我的祖母。”郑克臧认真地交代老太监李忠节。

  “奴婢明白。”老实说,李太监特别惊讶,他也算明郑的老资历了,也不是没见过银子,只是惊叹这十多岁的少年郎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龙生龙凤生凤,不愧是国姓爷的后代,年纪轻轻就是干大事的料。

  “你能明白就行,给你交代一个任务,如此如此.......”郑克臧直起身子,压低声音对老李太监说悄悄话。

  .......

  几日后,东宁府一个秘密的火器作坊内。

  苏老成人如其名,长得特别老成,年仅三十五岁,就一副五十岁老人的长相了,籍贯是帝国铁都佛山镇,长年生活在广州城。

  苏老成不是天生老成,他只是一个命苦的乱世人。

  他的父母都死于清兵的刀下,死于那一场1650年尚可喜主导的广州攻城战。

  《广州市志-宗教志》,其中提到:“清顺治七年,清军攻广州,死难70万人,在东郊乌龙冈,真修和尚雇人收拾尸骸,聚而殓之,埋其余烬,合葬立碑。”

  父母去世后,他逃回老家佛山镇,浑浑噩噩地过上了火器工匠的日子。

  二十年后,他的妻儿倒在了三藩之乱中,又一次成了清军的刀下亡魂。

  这是为什么只有35岁的他如此苍老,他此生唯一的盼头就是,延平王的军队能用他亲手制作的火铳和火炮去终结大清的命运。

  在没有郑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间线,他许国心犹在,自愿加入明郑军队,到前线抵抗清军。

  最终他所在的舰船陷入清军水师的重重包围,誓死不降的他坠入了这道小小的海峡。

  马革裹尸对苏老成来说是一种救赎,因为他不用亲眼见证大清的胡膻污染最后的净土。

  回归现实,就在几日前,坊间流传延平王府要招募熟练火器工匠,而且是直属监国管理,待遇优厚。

  作为佛山镇的老工匠,苏老成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点自信的,他本身就和大清有血海深仇,拿出他毕生所学为监国效力,岂不美哉。

  要说这佛山镇,在明清两代可是真出名。

  “盖天下产铁之区,莫良于粤,而冶铁之工,莫良于佛山。”明清两代,佛山铁冶曾经名播天下,佛山铁器也曾远销东西二洋,特别是铁锅。

  既然冶铁业发达,那么火铳和火炮自然也跑不掉。

  佛山造火器在明清可是顶流,大明朝就因为佛山闹过一次笑话。

  崇祯朝曾跟澳门的葡萄牙人买过佛郎机炮,结果这鸡贼的澳门人卖给大明皇帝的炮是用佛山的铸炮技术,用的也是佛山工匠。

  用佛山镇铸炮技术和佛山工匠生产的炮当成原装进口货,应该也算出口转内销吧,想必促成这单生意的大明官员们,大概没少吃回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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