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贾诩首先揣摩出了杨昭的心思。
沮授好奇地问：“从严治军，如何和谋划颍川联系起来？”
荀攸说道：“主公的计划，让我们无法理解。”
他们都对荀攸这句话表示赞同。
杨昭笑道：“你们无法理解就对了，不过很快就明白我想做什么，先按照我说的去安排，不用等太久，会有结果的。”
吕蒙得到命令，直接带兵一万出阵，往曹操的坚垒袭去。
“主公，杨昭让人来攻打了。”
曹军的士兵看到北边有敌人杀来，赶紧回去告诉曹操。
听到杨昭来打，曹操他们马上把警惕提到最高，直接安排出战，展开防御，但是他们的防御，也防不了杨昭的火力覆盖，前排的坚垒很快被炸废了，还炸死了不少人。
曹军见坚垒被废，转身就往后退，躲在其他坚垒之后。
吕蒙的进攻，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打废了前排的坚垒，就退了回去。
曹军的士兵这才吐了口气，应该没事了。
但也只是暂时没事，接下来杨昭会继续攻打，不可能放过他们，士兵们再一次提心吊胆。
打是打不过，又不能投降或者撤退，军中颇有怨气。
“就这样退了？”
曹操来到前线，皱起眉头道：“以杨昭的能力，就算他直接横推打过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陈群分析道：“会不会是杨昭不想直接击溃我们，而是想击溃我们部下士兵的心，每天击溃我们一道坚垒，迫使部下的士兵投降，挑起我们内部矛盾？”
现在军中的怨气，他们是知道的。
如果把这个猜想代入，有几分道理。
击溃士兵的信心，让他们感到恐惧，如果曹操还不肯求和或者投降，继续让士兵去抵挡杨昭，这种行为和送死无异，会挑起士兵的怨气，造成军中哗变。
听着陈群的脑补，其他人都觉得有一定的可能性。
程昱说道：“杨昭想要攻心，杀人诛心啊！”
曹操问道：“现在杨昭军中，在做什么？”
“好像在整顿军纪。”
身后的马良上前道：“根据探子的消息，杨昭军中，前几天夜里，有士兵在守夜的时候跑去睡觉，杨昭就在全军整顿，从严治军。”
戏忠奇怪道：“杨昭部下的纪律那么严，还有士兵会在守夜的时候睡觉？”
陈宫说道：“这也不奇怪，军中守夜，一个晚上那么久，又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如果是新兵，很难支撑下来。”
这个解释很牵强，戏忠不怎么相信。
“我总是觉得，杨昭在背后，应该还有什么谋划。”
听了戏忠这句话，曹操的警惕，瞬间提了起来。
杨昭此人，诡计多端。
“加强警惕，多派出一些斥候，注意提防杨昭的一举一动。”曹操吩咐道。
整个曹营，很快警惕起来。
斥候陆续派出去，在外面打探杨昭的动静，以防万一。
“我们屯兵在此，和杨昭僵持，万一刘备从巴东打出来，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乐进提醒道。
“刘备打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戏忠微微摇头道：“北上之前，主公已经安排曹仁将军，去永安县防守，刘备在汉中和关中，与杨昭一战，损失绝对不少，庞统的做法，应该是在川中休养生息，不会马上再起兵锋。”
“志才言之有理。”
曹操点头道：“但防守还是不能减弱，传令回去许都，让黄忠也去永安，和子孝一起防守，以防万一。”
曹军里的安排，很快也都传下去。
他们依旧没有主动做什么，等杨昭那边的动静。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吕蒙又带兵来攻打，曹军全部支棱起来。
不过吕蒙的攻打，同样是毁掉一些坚垒，就带兵撤退，打得不是很深入，这就使得曹操等人疑惑不解。
“杨昭到底想做什么？”
戏忠皱着眉头，把杨昭最近做过的事情，全部列举出来，企图分析出背后的问题。
但是他再怎么分析，也猜不透杨昭的心思。
曹操说道：“也许正如文长说的，杨昭在攻心！”
“不！”
戏忠肯定道：“应该不是这样，整顿军纪，从严治军，和吕蒙的进攻，是否有联系？”
他尽可能地把各种想法，联系在一起，但又觉得很牵强，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一定有什么问题。
第638章 严抓军纪
吕蒙的攻打，没有因此停下。
很快就进行了三天。
攻打三天之后，曹操在外面布防的坚垒，被吕蒙摧毁得差不多，营地的前方，惨不忍睹。
吕蒙打完了就撤退，依旧没有深入。
但是火炮展示出来的威力，又让曹军的士兵颤抖，每次看到吕蒙来打，他们都是瑟瑟发抖，虽然觉得吕蒙不会打得深入，打完就跑，但又怕万一呢？
万一吕蒙不跑了，突然打进来，他们没办法抵挡。
军中士气，越来越低落。
他们无心作战，只想撤退，或者投降，但是曹操没有这样做。
曹操唯有尽可能地安抚全军，又觉得陈郡那天的脑补很正确，杨昭就是要搞他们的心态，这是一个攻心术，从内部把他们击溃，要比用火器击溃，来得更狠。
“杨昭欺人太甚！”
陈群不满地说道。
曹操脸色阴沉，好一会道：“把所有坚垒，重新修建起来。”
只有戏忠认为很不对劲，还在研究杨昭这样做，具体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破头都想不懂。
当天夜里。
杨昭营地之中，部分后军的士兵，正在守夜，最近不用打仗，他们无所事事，再加上曹操的实力，远不如杨昭，士兵们都很放松。
“老张，我有一些好东西。”
其中一个士兵，压低声音说道。
那个叫做老张的士兵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
刚才说话的士兵，在层层叠叠的粮草里面，拿出一瓶甄氏出品的伏特加，笑眯眯道：“好几个月没喝酒了，嘴里淡得很，今晚要不要喝两杯？”
老张惊呼道：“现在军中严查纪律，从严治军，你还喝酒，这不是找死？”
“怕什么？”
那个士兵不以为然道：“我们在后军，根本没有人管，何况曹操还不敢打过来，现在又没有打仗，喝一点酒，没有人发现的。”
老张好像被说服了，觉得有点道理。
再加上酒虫确实被引起，甄氏的伏特加，可是不可多得的烈酒，喝上一口，能让人记住一辈子。
“来一点。”老张兴奋地说道。
可是他们刚喝了一口，就被巡视营地的都尉发现了。
“你们敢偷酒喝？”
那个都尉大怒，喝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于是乎，老张和那个士兵，直接被捉了，带到杨昭面前。
“我下令整顿军纪，从严治军，你们却在我的眼皮地下，偷酒喝？”
杨昭愤怒道：“待下去，杖责二十，打完还没死，就挂在辕门上示众，下次再犯，斩！”
那两个士兵，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军棍，打完之后还真的没死，被挂在辕门之上，警告全军，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被放下来，丢回去找医卒救治。
天亮后。
吕蒙再一次带兵去打。
曹操昨天让人重新修筑的坚垒，就这样又被吕蒙全部打没了。
依旧是打完就离开。
看到外面的狼藉，曹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就问：“杨昭军中，昨晚在做什么？”
他们为了警惕杨昭，一直注意着杨昭军中的动静，每天都安排固定的人去盯着。
“惩罚了两个偷酒喝的士兵。”
曹洪过来说道：“还把人挂在辕门上示众。”
既然是从严治军，惩罚两个人很正常，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了。
“主公，我们一定不能大意！”
戏忠提醒说道。
曹操点头道：“我不会大意的！”
曹营里外的防守，依旧很严，一点也不敢怠慢。
很快又到了这天晚上。
这个时候，负责在坚垒附近防守的士兵，突然发现有人靠近，连忙喝道：“什么人？”
“我们是杨昭部下的士兵，要来投降楚公，我们有办法，帮楚公打败杨昭。”
其中一人，连忙解释说道。
他正是那个老张，以及主张喝酒的后军士兵。
曹营的士兵听到有人来投降，赶紧把这个消息，上报给曹操，一会后，曹操就让人把他们带进帐篷，亲自询问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把偷酒喝的事情说出来。
老张还说道：“我们真的能帮楚公打败杨昭，他的粮草，全部放在乌巢，一把火烧了，杨昭必退！杨昭对我们不仁，我们就不义，不就是喝点酒，他对我们的惩罚，还那么狠！”
他说完了，还不知道多气愤。
另外那个士兵，差不多也是这样。
曹操听完他们的描述，挥一挥手把人带下去，沉默良久问：“志才觉得如何？”
戏忠说道：“事出反常，必有问题，如果主公宣布说要从严治军，但下面有人违反军纪，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