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太亮眼了!
“穿金甲的是袁术!”
“擒拿袁术,立功封侯啊!”
曹兵如虎狼一般,紧追不舍。
袁术大喝一声:“谁替朕穿金甲?”
显然,袁术是想找替死鬼了。
纪灵大呼一声:“陛下,交给末将!”
虽然不忍让纪灵这个忠心的大将送死,但袁术还是跟纪灵换了盔甲。
“陛下保重,末将引开追兵!”
纪灵故意穿着金甲,在曹兵面前显摆,然后向左侧跑去。
但纪灵不知道的是,他跟袁术临阵换甲,早被一员曹兵瞅见,曹兵回报给曹仁。
曹仁冷笑:“不穿金甲就认不出了?真当我曹仁是眼瞎的吗?传令,穿龙袍的是袁术!”
曹兵纷纷呼喊,吓得袁术魂都快没了,一把扯下龙袍,290忍痛扔了出去。
但这个动作还是被人给撞见了。
于是军令又变成了“赤膊者袁术”!
本就是夏秋炎热的时候,袁术龙袍下就只有一件赤膊单衣。
“去汝娘的曹阿瞒!”
被杀得丢盔弃袍,袁术自问这辈子,就没这么屈辱过。
“休伤吾主!”纪灵从林间杀了回来。
奋战之下,袁术终于能喘口气,逃到了河边。
看着浑浊的河水,袁术虽然口干舌裂,但还是不想下咽。
“蜜水,朕要蜜水!”
“给朕蜜水!
众将面面相觑,现在连吃的都没有,哪来的蜜水?
但纪灵不愧是纪灵,刚才替袁术引开追兵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蜂窝,衣服一包,泥浆一裹,河水中再一清,就给袁术送来了蜜水。
“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众将眼巴巴的看向袁术,寿春肯定是回不去了。
被曹仁这一伏击,三万精兵直接被冲散了。
众将虽然收拢了些人马,但也只有几千人了。
“去淮南,先找个落脚处。”袁术阴沉着脸:“然后等朕剩余的大军到来。”
曹仁终究是没能追到袁术,只能怏怏的将袁术的金甲和龙袍给带了回来。
“主公,袁术太狡猾,让他给跑了。”曹仁闷闷不已。
本来按曹仁的计划,是可以抓住袁术的。
但曹仁想学李牧装逼,于是没有亲自上阵,结果就出事了。
曹操没有怪罪曹仁,总体上而言,曹仁已经很不错了。
荀攸扫了一眼袁术的金甲和龙袍,献策道:“主公,可诈称袁术已死,让曹仁将军挑着袁术的龙袍和金甲搦战,以乱寿春城内的军心。”
“同时,再将招降檄文,用弓箭射进城中,主公再遣一兵,扼守淮南要道,让那袁术不敢回寿春!”
曹操大笑:“公达妙计,袁术虽然逃了,但兵败却是事实,现在就等城内自乱阵脚了。”
寿春城内。
一直等待袁术回兵的袁耀,被曹仁的搦战给吓呆了。
“父皇死了?”
“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死?”
杨弘冷静道:“太子莫慌,只是陛下的盔甲和龙袍,并不能证明陛下已经死了,这很可能是曹操的诱诈之计。”
还未等袁耀松口气,李丰却道:“太子,司徒,陛下虽然没死,但很可能被曹操半道击败了。也就是说,寿春成孤城(bbfj)了!”
袁耀顿时又慌了:“寿春的兵马不到一万,若父皇不归来,如何能守得住?”
杨弘呵斥道:“李丰,不要乱了分寸,寿春城高水深,曹操若真有本事攻下,就不会围而不攻了。太子,陛下即便败了,但最多是败一阵。”
“别忘了,陛下有十五万大军!”
“曹仁能伏击成功,必然是趁着陛下倍道而回,打了陛下一个措手不及,但只要陛下还活着,就还能再打回寿春。”
李丰冷哼一声,但心中却对杨弘不满。
私下里,李丰寻到梁刚:“陛下若回不了寿春,我等在寿春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梁刚吃了一惊:“莫非你想投降?”
李丰摇头:“投降曹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倒不如将钱粮准备好,一旦寿春城破,或者有其他人开了城门,我们直接就跑。如果陛下回来了,就当什么没发生过!”
梁刚顿时一喜:“还是你主意多,就按这么办!”
接下来几天。
曹操如炫耀似的,一个个的情报,直接用弓箭抛入寿春城。
诸如张勋被斩了,黄漪被斩了,谁谁谁又被生擒了..
真真假假的,全都抛进寿春城。
反正袁耀也没办法去证实情报的真假。
虽然杨弘一直在说这都是曹操的奸计,但耐不住寿春城人心浮动。
官道。
桥蕤在摆脱了刘备的纠缠后,向寿春行军而来,得知袁术中了伏兵,逃去了淮南,桥蕤整个人都是慌的。
袁术败了,那寿春还怎么进?
“将军,有人送信!”
副将戚寄将一封书信递给桥蕤。
桥蕤一扫书信的内容,顿时表情变得阴情难测。
“送信的人呢?”
“已经离开了。”
桥蕤再次扫了一眼密信的内容,狠了狠心,下令道:“传令,去寿春城!”
戚寄有些担忧:“将军,可寿春外有曹兵拦路,我们未必能进得了寿春。一旦城内开门,或许就中了曹兵的诡计了。”
桥蕤瞪了戚寄一眼:“别在本将面前卖弄兵法?我难道不知道吗?执行命令!”
戚寄不敢再多言。
但很快,戚寄就感觉不对劲。
拦路的曹兵,基本都是一触即溃,不敢跟桥蕤的兵马交锋。
“曹兵,这么弱的吗?”
听闻桥蕤来了,袁耀顿时大喜,连忙下令开城。
杨弘觉得不对劲:“陛下,张勋和黄漪都死了,桥蕤不跟陛下一起,却单独驱兵前来,其中有诈,不能开城。”
袁耀不在乎:“司徒你多虑了,桥将军是父皇最信任的大将之一,岂会有诈?难道桥将军还会背叛父亲不成?”
李丰和梁刚对视一眼,但没有多说话。
杨弘苦劝不过,不由跺脚:“倘若桥蕤真有二心,寿春就危险了。”
桥蕤一进城,就直奔家中。
见妻小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看到桥蕤归来,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但桥蕤没有在家耽误,只是让亲兵将桥府围上,然后就来见袁耀。
袁耀一见桥蕤,连忙询问袁术的情况。
桥蕤凝声道:“太子,我来之时,得知陛下战败,暂时去淮南整兵了。”
袁耀松了一口气:“父皇吉人天相,那曹仁还说父亲死了,果然跟司徒判断的一样,曹操在诈我!”
桥蕤压低了声音:“太子,还请屏退左右。”
袁耀见桥蕤神色凝重,连忙让周围的人都散开:“桥将军,出什么事了?”
桥蕤长叹一声:“太子,陛下回不来寿春了。”
袁耀吃了一惊:“怎么可能?你不是说父皇只是败阵吗?司徒也说,父皇有十五万大军,待整顿了兵马,就能杀回寿春。”
桥蕤摇头:“太子,哪里还有十五万大军啊!”
“黄漪在东海被斩杀,张勋在彭城全军覆没,陛下听闻孙策反叛,抛下了大部分的辎重,只带了三万精兵返回,但在当涂中了曹仁的埋伏,三万大军大部分都走散了。”
“剩下的七万兵马,在回来的途中就出现了分歧,将剩下的粮草辎重都分了。”
“逃去寿春的不会超过一万人!”
“太子你也知道,那些兵马本来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响应的募兵,如今钱粮在眼前,谁肯送死?”
“陛下就算在淮南整顿兵马,也不会超过两万人!”
“曹操围而不攻,是因为陛下不在寿春,打寿春没什么用!”
“我来寿春的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因为曹操已经将大部分的兵马,都调去寿春追陛下了。”
袁耀顿时慌了:“那父皇岂不是很危险,桥蕤将军,城内的兵加你的兵,有两万多人,我们去淮南跟父亲汇合。”
“太子!”桥蕤抬高了声音:“现在去淮南,死路一条!没有了寿春城坚守,曹操完全可以再杀回来,太子挡得住吗?”
袁耀没了主意:“难道我们只能困死在这寿春,看着父亲被曹操诛杀吗?”
桥蕤摇了摇头,凝声道:“还有一个办法!”
袁耀抬头:“什么办法?”
“去邺城!”桥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太子是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嫡子,邺城的袁绍是你叔父,只有去邺城求助袁绍,才能活命!”
袁耀想起了淳于琼的话,迟疑道:“淳于琼也给我送过密信,但淳于琼要求我必须献上传国玉玺!”
桥蕤跺脚:“太子,你糊涂啊!命都没有了,要传国玉玺有什么用?袁绍要拿,就拿给他,不当这太子,难道就不是袁氏嫡子了吗?倘若太子真惦记这个位置,就效仿勾践卧薪尝胆,只要隐忍,就有机会!”
袁耀犹豫不决:“不如召司徒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