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73节

面对关羽的提议,关麟一摊手,直接迎上关羽的目光。

“父亲觉得孩儿答的不好,那父亲去答好了!反正…孩儿已经答完了…要回去睡觉了,回见!”

说着话,关麟已经走出去了。

“站住!”关羽一声冷喝。

关麟的本事一如既往,只要他说话,关羽一定会震怒。

关麟无奈的转身。

“老爹?又咋啦?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关羽的声音再度传出,他还是揪着那第一道题不放。

“你第一道题答得是什么?什么叫‘凑不出就不凑’?什么叫‘老老实实的在家睡大觉’?什么叫‘根本没必要凑’,今夜,你这答案不说清楚,别想走!”

关羽来劲儿了。

他那碗口大的拳头横在了关麟的面前。

这答卷…事关这小子的前程,他不能让这小子毁在这第一道题上。

只是…

关麟的回答依旧云淡风轻。

“这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凑不出就不凑呗…曹仁马上就凉了,曹操很快也就会回襄樊,这还凑个毛毛虫?”

“压根就不用凑!”

“老爹跟诸葛军师都是杞人忧天!”

比起关羽那冷冽的话,那暴力的拳头。

关麟则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损人”、最“嚣张”的话语!

只是…他的话方一脱口。

此间正堂,顷刻间,哗然一片!

『此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乎?』

第139章 好一个,傲气胜关公的逆子啊!

曹仁马上就凉了;

曹操很快也就会回襄樊;

这还凑个毛毛虫啊?

关麟这三句话,犹如石破天惊…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息、二十息、三十息的时间,可在每个人耳中尤自振聋发聩。

马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

『四公子是不是搞错了,江夏的战报传回,就算死…死的也该是曹纯吧?』

与马良的想法一模一样。

关羽先是一怔,不过,他迅速的回过神儿来质问关麟,“曹仁就没有进入那落日谷?他怎么会死?就算是死,死的也当是那虎豹骑的统领曹纯!”

关羽的话说到这儿。

杨仪“吧唧”着嘴巴,他不了解落日谷那边具体的情况。

但眼前这对父子的针锋相对,他下意识的想劝。

可偏偏嘴巴张开,话到嘴边,却又把所有劝解的话悉数收回。

现在这时候…不敢劝!

也不能劝哪!

倒不是因为这考试,而是因为,杨仪感受到了关羽对这第一道题的执着。

当然,如果更准确的说,那不是对这道题的执着,而是对关麟公子的执着呀!

『关公还是太渴望云旗公子能成为军师的弟子了…他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又岂能容得下那一道胡乱做出的答案呢!』

『说到底,这些都是为了云旗公子好啊!』

想到这儿,杨仪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而这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让关银屏下意识的小声嘀咕:“四弟怎么又跟父亲吵起来了…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了。”

关银屏这么嘀咕…

张星彩却白了她一眼,她压低声音:“好姐姐呀,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就快要…快要溢出来了,你还有心情管别的呀!”

这…

关银屏抿着唇,她回望了张星彩一眼,眼芒中满是同情。

可忍不住又把目光转向四弟关麟那边。

此刻的马良已经忍不住劝道:“四公子啊,诚如你父亲所言,你是不是记错了?进入那包围圈,殒命于那落日谷的是曹纯吧?曹纯的虎豹骑虽勇,但于荆襄而言,无疑…曹仁这个‘天人将军’才是重中之重!”

言及此处,马良继续道:“何况,汉中乃蜀中之门户,汉中一丢,川蜀震动,今汉中归降,五斗米教悉数依附于曹魏,曹贼觅得如此良机,岂会不得陇望蜀,挥师南下?四公子说曹操很快就会回襄樊,怕是…”

马良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除非襄樊遭逢巨大的变局,否则…曹操是不可能回来的。

而现在的局势是:

曹纯虽败,但曹仁无恙…

只要曹仁无恙,襄樊在曹操的眼里,那就能稳得住!

马良的一番话侃侃而出,有理有据。

关羽不时的点头,深以为然。

他努力的压制着胸腔中的火气,尽可能平静的对关麟说话:“坐回去,好好去再回答这第一封答卷。”

关羽已经做出了让步…

他已经不再说那迅速完成的第二封答卷的事儿了,根本没法说!

现在的关羽,他必须让这小子把第一封答卷改掉!

只是…

关麟一动不动,面对关羽的质问与马良那有理有据的提醒,他依旧是摊起手来,反问关羽。

“是孩儿方才的声音不够大么?”

“孩儿何时说过曹纯?孩儿明明说的就是曹仁,孩儿说他就要凉了!”

“马叔也说,除非襄樊有大变故,那曹操才会回来,曹仁都凉了?这还不算大变故么?难道?孩儿解释的还不够多么?还是们根本就没听进去,充耳不闻?”

“再说了,要南下曹操早南下了,五斗米教别的没有,粮食充足着呢,有必要这么长时间待在汉中么?也不想想,是不是曹操在做什么小动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不止是高祖与韩信的招数…曹操熟读兵法,他可比老爹你这榆木脑袋精明多了!”

关麟是挺直了胸脯说出这番话的。

这番趾高气昂的话语,就好像是再说:

我不是针对你们某个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无疑,他的话再次让此间的气氛冷若冰霜。

感觉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

杨仪甚至留意到,就方才关麟说话的功夫,关羽握了两次拳,又松开了两次。

杨仪十分怀疑…关公怕是已经到临界点了,就要爆发了。

杨仪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还是张口道。

“关公息怒…此为…”

他本依旧想说…此为诸葛军师对云旗公子的考教,关公不该太多干预了。

当然,杨仪也知道,若如此说,就有违了关公的意思。

可…这种境况下,总不能啥也不做吧?

倒是不等杨仪把话讲完,关羽那深绿色的袖袍一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关麟一眼。

“罢了,是你爹对牛弹琴了!”

话音落下。

原本这一场“闹剧”以这关羽的这么一句,算是收尾了。

众人不由得还喘出口气…

哪曾想,关麟寸步不让,他迎上关羽的话,“父亲岂不闻,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

“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今尔出于崖,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

这…

关羽是读《春秋》的,是文化人,这一番话…他能听懂。

这一番话也直接让他面红耳赤。

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他原本脸色的那一抹枣红…

此刻,关羽的脸色是墨红、赤红…乃至于犹如被憋出内伤一般的暗红!

要知道…

关麟这一番话引用的是庄子弟子编著的《秋水》一篇中的节选。

意思是…

井里的青蛙不能和它谈论大海,因为它受所住地方的限制;

夏天的虫子不能和它谈论冰,因为它受时节的限制;

不能和见识浅陋的人谈论大道理,因为他被自己所受的教育给限制住了;

如今你从海边往外看,观览大海,就知道了你自己的浅薄,这样我就可以和你谈论大道理了。

不夸张的说,关麟这一番话,通篇…没有一个脏字,却驳的关羽面红耳赤,简直是驳出文化气息,驳除了风采!

而这也让马良、杨仪听得是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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