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33节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在古代,哪怕是乞丐也会践行这条最基本的准则,他们有着最朴素的底线,谁给他们吃的、穿的,他们决计不会出卖谁。

“你一个乞丐?从哪弄得的这些告示?还说没人指示。”

周仓审的是越发的得心应手,语气越发的冷冽。

“没人指示,俺就是没人指示,俺就是觉得好玩,贴着玩的。”乞丐咬着牙,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周仓提起那烧的焦红的烙铁。

乞丐流着泪,还是那句话…

他不招,受苦的是他一个,可若是他招了,那些一道乞讨的兄弟们,还有…还有那位“公子”都会遭殃,这点,他拎得清。

倒是隔壁牢房的关羽,他凝着眉,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儿的不简单。

这是诡计啊!

“季常…”关羽回望向马良。

“关公。”此刻的马良,也是愁眉不展,他想的更远,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告示贴的满城尽是。

那么…

很快,无论是江陵城,还是江夏、桂阳、长沙,乃至于整个荆州的百姓都会知道。

这封“告示”哪怕是“假的”,可如此传播之下,假的怕也要变成真的了。

而无论是曹军,还是东吴,都可以以此大作文章!

这是马良最忧虑的。

“你怎么看?”关羽叹息道。

马良沉吟了片刻,提议道:“还是莫让周将军用刑了,这些乞丐平素里生活的何等凄惨?如今能为人做事,定是收获了大量的好处,从他身上穿着的衣袍就能看出。”

“知恩图报,再加上他身后牵连的人怕是极多,就是酷刑,怕也不会招供,不过…”

马良眼珠子转动,顿了一下。

关羽连忙问道:“季常有话直说无妨。”

“与其动刑,不如放了!”

“放了?”关羽满是惊讶的望向马良。

要知道,这些乞丐布告张贴的极其隐秘。

调查之下,便只寻到了这么一个,这是唯一的线索。

马良轻呼口气,感慨道:“只有放了,才能看到他接触的是谁?才能从他们的交谈之中,听得一些线索,探明这幕后黑手!”

马良这话脱口,关羽的眼眸渐渐的睁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沉默了十息,旋即他大手一摆,口中吟道:

“放人!”

清晨,晨曦未明。

乞丐们三三两两聚集在江陵城牢房门外。

看到“二狗”被放出,连忙迎了上去。

一个头头模样的乞丐连忙拉住“二狗”的手,紧张地问:“没说啥吧?”

二狗摇头,口中轻吟:“规矩俺懂,俺啥也没说。”

“那他们就放你了?”

又一个乞丐惊讶的问。

“本来是要打俺的,可不知为啥,最后没打,还把俺给放了…”

二狗的话让所有乞丐如释重负。

那乞丐头感慨道:“没说啥就好,以后,你就不要再见‘洪七公’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已经把今儿个的面饼给送来了,还有被褥,你的那份俺们特地留着。”

“只是,他老人家还不知道你的事儿,咱们不能让恩人担心哪!”

说着话,乞丐头连连拍着二狗的肩膀,二狗懂事的点头。

当然,“洪七公”可不是什么老人家,之所以这么称呼,是这些乞丐们的约定。

他们虽是乞讨,却也是有些规矩的。

比如…乞讨的时候,离人三步远,避免把瘟气、晦气传给人家;

再比如,关麟既向他们提及“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

乞丐们自然尊崇,平素里但凡提到关麟时均用“老人家”代替。

这一次是因为没注意,多说了“洪七公”三个字。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可…

乞丐头儿的话音落下,一旁推着一车菜往牢房送的车夫眼睛骤然睁大,其中的精芒闪烁的一下。

但,这只不过是瞬间的事儿,很快,他就继续朝着牢房前的官兵吆喝。

“今儿个菜送来了,各个饱满,官爷瞅瞅!”

除了这车夫外…

还有一个女子,长相小巧可人,不像是本地人,她本是也守在牢房外,不时的垂泪哭泣,像是在等什么人。

而当“洪七公”这三个字自乞丐口中传出。

她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眼眸不经意又意味深长的瞟向乞丐那边。

第39章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洪七公?

驿馆内的诸葛瑾有点懵。

当细作将“洪七公”这个名字告诉诸葛瑾后,他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懵逼之中。

在荆州,他听说过廖九公;

也听说过,荆州名士黄承彦从襄阳迁居到江陵后,被此地人称为“黄承公”;

也知道百姓、军户因为敬畏,对关羽关云长的称呼为“关公”!

公,是敬词!

能当得起“公”这个称呼的,那必定是声名显赫之辈!

可这,洪七公?

谁是洪七公?

要知道,因为“刘备借荆州”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东吴在荆州布下了不少细作。

不夸张的说,整个荆州,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诸葛瑾不知道的。

可…这个洪七公?

哪怕是他诸葛瑾再努力的去回忆,他也十分笃定,他记忆中,从未有过“洪七公”这个名字。

“难道…这洪七公是北边来的?”

诸葛瑾单手揣着下巴,吧唧着嘴巴,喃喃道。

倒是他的儿子诸葛恪语气笃定。“不会,这洪七公绝不会是曹营的?”

“何以见得?”诸葛瑾反问。

“若是曹操派来的,或许会以荆州为赌注,但决计不会以‘合肥’为赌约。”

诸葛恪继续解释道:“父亲提及过,当年赤壁战败,曹操致信于吴侯,说败因是士兵得了瘟疫,无力再战,曹操是自己放火把战船烧了,这才退兵了,让周瑜赢得了大名!”

诸葛恪侃侃而谈,“父亲试想一下,如此枭雄赤壁鏖兵,华容溃逃,如此狼狈不堪之下尤未言败,又怎会主动提及合肥沦陷,更以合肥能否攻破为由引起荆州之争?”

“父亲也讲过,曹操是个枭雄,既是枭雄,就不会会轻易言败,更不会以自己的疆域作为赌约!”

诸葛恪的话说服了诸葛瑾。

他一边颔首,一边捋须,眼神中却添得了更多的疑窦。“那依吾儿所言,这洪七公不是北边的,可他又不是荆州的,那总不会是咱们江东的吧?”

『也说不定!』

诸葛恪眼珠子一定,像是心头有了主意。

但他却并不点破,“父亲,这‘洪七公’是北边的,或者是荆州的,亦或是咱们江东的,其实这根本不重要!”

唔…

诸葛瑾看着他这个儿子,因为儿子的话,他短暂的思索过后,渐渐的面露惊喜之色,像是猜到了儿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诸葛恪笑着道:“洪七公是哪边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如今此盖有关羽三枚印绶的‘布告’在江陵城贴的到处都是,满城风雨,要不了几日,整个江陵、整个荆州,乃至于整个江东的百姓都会知道这布告上的内容。”

“也会知道,若东吴能夺下合肥,那桂阳、长沙、江夏就永远归属于江东!这将是整个江东与荆州百姓的共识!”

说到这儿,诸葛恪昂首挺胸,隔着窗子,他的眼睛斜睨向天空中的云朵,傲气不可一世。

他的语气越发的自信。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当务之急,父亲再追究‘洪七公’是谁已无意义,倒不如,趁着这天赐良机,为这‘布告’,为这‘合肥赌约’添上一把火!”

这…

诸葛瑾心头“咯噔”一响。

他望着诸葛恪,口中喃喃:“吾儿的意思是?”

“当此布告之下,满城风雨…”诸葛恪睁大了眼眸,言真意切,“若这个时候,作为江东使者的父亲,由你出面,告诉江陵城的百姓,那布告上的内容是真的,是你与关羽定下来的,孙刘联盟当真有此‘合肥’赌约,那岂不是…假亦真时真亦假!”

“如今的合肥是座孤城,吴侯又调集十万雄兵,此战攻取合肥易如反掌,到那时候,他关羽还有什么脸?霸占着长沙、桂阳、江夏三郡?他关羽还有何面目去质疑‘湘水划界’之约,到那时,谋得此三郡之功非父亲莫属!”

这…

短暂的惊讶过后,诸葛瑾惊喜的望着儿子,他疾呼:“吾儿大才!”

诸葛恪则满是自信的拍拍胸腹。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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