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第207节

问题就在于,你没法确保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件事。

河内司马懿家的惨案让郭嘉一度怀疑许昌城里是不是出了内奸,要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件事。

自然而然的,他也会对陈登这枚棋子的使用心存了几分忌惮。

如审配这般都明白,用兵之道要掌控主动权,郭嘉岂会不明白呢。

架不住夏侯的急功近利,他淡然笑道:“先生多虑了,连司空都说过,此番放弃萧关转而对淮南三郡下手就是要仰仗陈登。”

见他心意已决,郭嘉并没有力劝的意思,毕竟曹操对他言听计从,不代表曹营里谁都能听他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其实他如果真的想要用手段劝住夏侯,也未必没有办法,尽管夏侯是主帅,可按着曹操出征前的分工,他是监军,领当中两万中军的。

也就是说,如果郭嘉咬死了不同意,夏侯能调动的兵马只有两万人,还不包括最能打的大戟士。

当然,郭嘉不打算这么做,自古将帅不和就是取败之道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郭嘉不会跟夏侯因为用兵这一块产生正面冲突的。

说到底,他是曹氏集团的核心,而自己,不管曹操多器重,终归是谋士,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忘记。

更何况,用陈登破安丰,的的确确是曹操的意图,先前的安丰大战,这座城池被大火一烧破败了,所以郭嘉不了解这里的地理情况,不然在许昌的时候他就会进言了。

沉吟了片刻郭嘉起身作揖告退,但愿陈登别让自己失望吧。

他走后,夏侯才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黯淡,嘴里呢喃着:“子和,文达,你们也会支持我的对吧。”

其实,夏侯对于安丰的执着,除了被刘备大火烧过一次,还有曹纯和李通的死。

袁尚如果能穿越到后世,肯定会深刻理解一句话: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收到吕布的投降信后,他只是派人回了个口信,表示自己一定会干翻袁谭为他报仇,但对于他的行动计划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目的嘛自然是要把吕布架在火上烤,最后逼得他和袁谭大砍大杀,反正时间利我不利敌。

结果没几天,就传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噩耗。

先是并州太行山的黑山贼跑到了中山大肆攻掠,其势头已经冲向河间郡了,请袁尚快快派兵镇压救援。

跟黑山贼的斗争,袁绍在北国的七八年就从来没停下来过,对于这支力量袁尚自然是不陌生的,除了心里很恼怒外,倒不至于乱了方寸。

可没等他准备如何处理,斥候又送了快报,曹操率军围攻上党治所长子,猛攻三日死伤数千人,于是退后休整,高干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于是率兵冲出长子城,准备夜袭曹营。

结果中了曹操埋伏,两万大军打的只剩下八百多人,狼狈逃回了太原,上党全境皆归曹操所有。

这下袁尚再也稳不住了,上党那可是并州门户,上党一丢,曹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虎视太原、西河与乐平三个郡,占尽了攻守之便。

高干的手上有五万大军,一口气折了两万众,打的这叫什么仗。

早前中了荀攸的疑兵之计的时候就下过严令,让他不管如何,坚守不出就行了,你就是这么坚守不出的?

废物!

并州危机重重,后方又被黑山贼搅乱,心情彻底崩塌的袁尚怒而一扫台案,竹简、印鉴洒落在地,他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吼道:

“早就说过了要依吕布之言,一鼓作气将袁谭打垮,拖拖拖,好了,拖出事来了,现在中山求援,高干也求援,我又被袁谭拖在这里,这烂摊子如何收拾!”

袁尚一如既往的喜怒言于色,不高兴了就骂人,而且不是揶揄嘲讽,就差没指着审配的鼻子骂了。

许攸心里忍不住又腹诽了一句,庸主,就这点出息了,你是不是忘了隔岸观火本来就是你自己心里的选择,只不过是借审配的嘴说出来罢了。

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他?

不过想想也对,这些年你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唯一的本领大概就是推卸责任,大概跟郭图学的吧。

就这么点事把你给吓的,中山国里山贼作乱让袁熙出兵不就行了,并州的麻烦只需调动蒋义渠五万大军渡河直扑许昌,还不能围魏救赵?

唉,看来把你卖了是明智的。

“主公,黑山贼不过是疥藓之患,不足以乱局,可遣人差使二公子领兵平乱即可;至于并州之危,在下建议令蒋义渠领黎阳五万大军赶赴增援,如此两线牵制,曹操首尾难顾,必败无疑!”等到袁尚发完了怒火,审配才把心中所想说出。

没等袁尚反应过来,许攸开火了,这一次,他要跟审配正面硬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庸主能卖多少钱,全看这一局了。

“主公,审配之言乃匹夫之见万不可依从,倘若幽州此时正有鲜卑入侵当是如何?倘若二公子见北国祸乱,不遵主公之意又当如何?

曹操进攻并州,张燕作乱中山,皆因主公为袁谭所困不能自顾,这才是北国祸乱的根源所在。

主公欲从速平乱则需下定决心,依吕布之计,一举攻克袁谭,收复青州,平定东面战火后,大军回援,即时根本无需出兵张燕便会望风而逃,主公再集中兵力一路向西与高干一并围剿曹操。

在下几乎敢断言,曹操便是不战死并州,也会大败而归,主公上报父仇,下安百姓,如此方显我北国雄主之风!”

“你”审配指着许攸的手颤颤巍巍,一时语塞。

他有些懵,自己领监军职务后就成为了袁尚之下北国第一人,许攸一直对自己是很忌惮的,怎么今天会跳出来直接开怼。

袁尚直接一压手,打断了审配的施法,看样子他是想认真思忖一番。

遵从本心的话,他当然不想像许攸说的那样直接梭哈。

但刚才那句话好像点醒了袁尚,北国的祸乱是因为自己被袁谭牵制住不能自顾,认真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尚未开战前,曹操敢来北国吗,张燕敢闹腾吗,所以所谓的派兵去平乱,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当初为什么急着出兵,不就是怕自己没什么反应,各方会不服,连袁熙都有可能生出异心来。

眼下的局面,其实是一个道理才对,因为自己不能退敌,大家都开始跳出来瓜分这块肥肉了。

袁尚有些害怕,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外围还有西凉马腾韩遂,内部也可能出现王燕、陈燕、李燕。

心里是这么想,甚至也在暗示自己快下决心吧,已经是稳操胜券的局面了,不可优柔寡断。

可真的让他下决心的时候,他又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折腾了大半天只是让审配和许攸都退出去,他需要三思。

有趣,都这时候了还学人三思呢,也对,你们老袁家的优良传统嘛,许攸心里冷嗤了一声扭头离开。

审配还想多劝几句,不管袁尚怎么待他,终归是自己选择的扶持对象,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国毁在他手里,换来的结果是又一顿臭骂,这才郁闷的离开了。

有些事情,想的再多也是徒劳,人生不能预设,谁也不能靠妄想活着,想知道水深不深只有自己亲自过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袁尚也需要想足一整晚,第二天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听许攸的,跟吕布一起扳倒袁谭。

他想明白了,从头到尾,袁谭才是挡在他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把他给清除了,这北国之主的位置是坐不稳的。

“复信吕布两日后动手,十二万大军,全部投入前线!”

在他的预设中,不只是要猛攻袁谭大营,还要在他败走的路上设置三道封锁线,一言蔽之,这次一定要把袁谭逼入死境。

“十二万大军主公,大营这头只留一万人,是不是少了点?总是要防止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啊。”审配不安的说道。

“谁说大营只留一万人大营留军两万戒备,把云落谷的兵马抽调一万出来参与到进攻当中。”

袁尚说完,审配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主公,乌巢之败历历在目,主公不可大意啊,我军数十万粮草皆屯于云落谷,那里的安全与大营一般重要.”

“主公明鉴,云落谷有一万人把守,足够了,那里位置隐蔽,地势险要,三军进攻下袁谭自顾不暇,如何能对云落谷起意啊!”

许攸说完,审配想要反驳,可袁尚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够了!别再说了,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他觉得,自己过去的优柔寡断就是听的太多了,有时候该果断的时候,就要坚定的把耳朵堵住,力排众议。

实在没气撒的审配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许攸,已经想了好多个办法准备秋后算账了。

这回许攸没怵他,也是玩味的与他对视,倒是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终于等来了袁尚的信,林墨悬了半月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他还是有些担心袁尚会临阵怯战的,毕竟各方面的算计都是掐着时间来推演的,想用这点人跟袁家兄弟的二十多万人博弈,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看来曹操那头应该是给足了袁尚压力,到底没让自己失望呀。

“可以通知袁谭准备动手了吧?”吕布扭动着脖子,一副战意汹汹的模样。

憋了这么些日子,可算等到了最关键的一战。

林墨点了点头,“入夜后我会派人去送信的。”

“允文啊,袁谭这小子看上去要比袁尚精明不少啊,明显有兵力悬殊,他还是决心要派两万人跟着我们。”

吕布干笑了一声,“我提议说到时候两家分兵攻袭袁尚的大营,他还不答应,非要大家一起行动,分明是要盯着我们。”

林墨也被逗笑了,“大概,是怕落得跟皇叔一个下场吧。”

回想起当初安丰大战的时候,刘备不就是这么让自己给卖了的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而且,林墨其实也很赞同老岳父的看法,袁家三子中,真正有资格接任大位的,确实是只有袁谭一个。

不夸张的说,如果是他接位了,不管是自己还是曹操,想对北国有想法都太难了。

可惜啊,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历史上的意难平,哪一个不是因为一念之差呢。

“虽然袁尚大军倾巢而出,但我相信他的中军寨里还是有埋伏的,我们的人战力太弱了,只怕这次要折不少。”吕布有些难受的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袁谭对我们的戒备心很重,没猜错的话,大战一结束他就会赶我们离开了。”

林墨嗤笑了一声,“可惜啊,他不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吕布也感慨的摇了摇头,“他是明白与虎谋皮的道理的,所以防备心才会这么重,只是没料到有些人是他根本无法掌控的。”

老岳父说的好哇,振聋发聩。

拜他所赐,这北国,总算是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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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五 我吕布何时需要向

从小到大,在袁绍的呵护下,袁尚几乎就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战场是什么样子的。

哪怕是教训最惨痛的官渡大败,他也只是在一封接一封的战报上窥测到北国大军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失败的。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袁尚总是会有怯战的心理,更多时候都是不愿意开战的。

但是,今天,不用审配和许攸来劝他,袁尚自己就知道,他该披坚执锐,骑着战马,带着将士们去到前线跟袁谭血拼了。

因为河北四庭柱不复,军中马延等人威望还不足以支撑大军士气如虹,身为主帅的他,必须亲临战场。

他在,才能让将士们舍生忘死的去战斗。

此战,关乎北国大业,胜了,北国之主的位置再无人可以撼动,只许胜,不许败。

他走到兵镧前,看着那柄象征了北国权势的宝剑,这是袁绍的佩剑,他双手恭敬的取下,凝神注目,“父亲在天之灵,请护佑孩儿旗开得胜。”

我的老天,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真要是老主公还活着,也能生生被你给气死啊,许攸在心里吐了口痰,对袁尚的脸皮表示敬佩。

“主公,吕布率军出寨了,袁谭的人也已经追出。”马延快步进帐禀报最新情况。

袁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将袁绍的佩剑系在了腰上,转身后朝着辕门走去。

想要做保险的做法,当然是确认了吕布和袁谭的人厮杀在一起袁尚再出兵了。

但其实这一点也不现实。

毕竟吕营距离渡口还有三四十里地呢,正常情况下,袁谭的追兵肯定会趁他登船渡河的时候动手,那么等斥候的快报送回来,估计天都亮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确认吕布带兵离营,他就必须立刻率领兵马杀向袁谭军营,要知道负责外围截杀袁谭败兵的两万人在天黑时分就已经出发了,拖太久了恐生变故。

十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从三个大寨里涌了出来,便是晚上看不清阵仗,光是那脚步声和动静,也足够把数里外林子里的夜枭都惊飞了。

陈兵于野、下寨对峙,时不时是会发生奇袭敌营的情况,但人数通常不敢太多,因为担心动静大了会被对方的斥候发现,反而跳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眼前这可是十万大军啊,动则如山崩地裂的阵仗,想要完全隐匿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尚很清楚,大军行进不到三分之一路程,袁谭就会知道他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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