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60节

  司马兴男自知理亏,也没再提。

  桓熙与一众弟弟、妹妹们打过招呼,就被桓温夫妇挥手招上了马车。

  一家三口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司马兴男长叹道: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熙儿,你如今都十九岁了,那李媛也进了你屋里好几年,怎么就始终不见动静。

  “我看那李媛娇柔体弱,也没个宜子之相,你也该早作打算。”

  桓熙宽慰道:

  “母亲尽管放心,孩儿此来,是要与令姜完婚,如今已经留人为我寻访美女,孩儿回到关中,自会广纳侧室,繁衍子嗣。”

  司马兴男大喜,她就担心自己儿子是个死脑筋。

  哪知桓温却哼道:

  “若那谢令姜是个妒妇,你这盘算岂不落空。”

  司马兴男勃然大怒:

  “她能高攀我家熙儿,那是她的福气,岂能不知珍惜。

  “莫忘了,七出之条,可有一个妒字。

  “她若敢阻挠我家熙儿纳妾,熙儿,你就将她休了,为娘再给你选聘一门良缘。”

  桓熙瞠目结舌,桓温恼道:

  “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

  司马兴男自知失言,她倒打一耙:

  “好啊!老奴!你果真是要纳妾,这才拿话来刺我!”

  桓温赶忙辩解,桓熙注视着母亲的无理取闹,以及父亲处处娇惯着她,只觉得分外温馨。

  他认真道:

  “母亲,孩儿此生,势要娶令姜为妻,还请母亲为我将她接来江陵完婚。”

  司马兴男故作伤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听人说,有的人娶了媳妇,就会忘了娘,起初我还不信,如今为了她,你居然都支使其为娘了。”

  桓熙见状,从怀里摸出一个首饰盒,笑道:

  “母亲寿辰,孩儿远在陇右,没来得及回来,此番南下,特意为母亲准备了朱钗,还望母亲能够喜欢。”

  司马兴男转怨为喜,甚至没有打开首饰盒,就已经眉开眼笑:

  “熙儿,你且放心,为娘还等着在你婚后抱孙子,可比你还要着急呢。”

  桓温见到这一幕,无奈摇头。

  儿子都快成亲了,自己这刁蛮任性的妻子,还是年少时的脾气。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主要是凌晨五点才睡,很困,所以拆成三章,写一章,睡一下。

  明天不会再这样了。

第76章 父子交易(3000)

  车队停靠在征北大将军府外,桓温、桓熙先后走下马车,丝毫不曾察觉,后方的一辆马车中,正有一道嫉恨的目光注视着二人。

  桓济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起初,他与兄长桓熙的感情是极好的,二人都不受父亲的喜爱,可谓是同病相怜。

  然而,自从桓熙展现才能以来,就此一飞冲天,对比他在人前人后的风光无限,将满十八的桓济至今尚未出仕,心里又如何好受。

  桓济当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觉得是父亲偏心,如果也能对他委以重用,自信做得不会比大哥差。

  “二兄,为什么父兄不随我们回府。”

  车厢内,桓温第四子桓疑惑道。

  桓温五名嫡子中,除桓熙以外,都没有什么才能,其中,以桓最为愚钝,甚至分不清豆子、小麦。

  惹得桓温时常抚膺长叹,他能养育出桓熙这样的儿子,居然也有桓这样的蠢物。

  桓济历来是瞧不上这个四弟的,他对自己才能的自信,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参照桓而来。

  “往后出门在外少说些话,以免遭人耻笑。”

  桓济训斥道。

  父兄摆明了是要去接见将佐,四弟居然还能问出这等蠢笨问题。

  桓委屈的应了一声,乖乖闭上了嘴。

  马车重新开动,桓济放下了车帘,无人知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桓熙又是何等敏锐的人物,此前在码头与二弟见面时,对方眸子里的疏远之意,就让他瞧了个透彻。

  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恐怕也得为兄弟间天差地别的待遇而心怀怨恨。

  步入府门,桓温见桓熙心不在焉,问道:

  “熙儿,你在想些什么?”

  桓熙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桓温也并未追问。

  父子二人来到前厅,江陵城里的将佐们早已等候在此,郗超也在人群之中。

  桓熙只是朝郗超眨了眨眼,并没有别的亲密举动,他很得体的接受了众人的拜谒。

  前来拜谒的军府将佐之中,并没有王坦之的身影,所谓,合则聚,不合则散,王坦之自觉与桓温的志趣并不相符,早已离开了幕府,如今在会稽王司马昱的府中任职。

  只是,王坦之虽然去了建康,但并不代表留下的人就都是桓氏死忠。

  如记室参军袁宏、别驾习凿齿等人,都在反对桓温逼迫朝廷。

  说到底,桓温与桓熙不同。

  桓熙是在北方另起炉灶,重用的也是王猛、权翼、邓羌这样的北方人士,而武将如邓遐、沈劲也都是叛臣之子,他们对晋室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因此,也并不关心桓熙是否遵奉晋室号令。

  但桓温却不同,他的基本盘在南方,就必须与江南士族合作。

  也是因为顾及这些人的反应,而不能对朝廷逼迫过甚,以至于眼见北方纷乱,却受制于朝廷,无法出兵,只得眼睁睁看着殷浩败坏国家大事。

  将佐们告退之后,前厅只剩了桓家父子,桓熙也终于找到机会与桓温说起移民一事:

  “父亲,如今关陇虽定,但沦落胡尘数十年,早已残破不堪,孩儿觉得,是否应该让雍州侨民各归原籍。”

  桓温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即答应,反而是说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为父听说你与凉人休战,向张重华索要了二十万石粮食、三万匹军马?”

  桓熙闻言,心里一咯噔,顿感不妙,桓温定是看中了自己的军马,可这种事情又瞒不过,只得坦白道:

  “是有这么回事,孩儿南下之前,桓伊命人快马来报,粮食、军马都已经送到了秦州。”

  果然,桓温云淡风轻道:

  “粮食你自己留着,可为我把军马运来。”

  桓熙哪还坐得住,他知道桓温缺马,但也不能这么狮子大开口,桓熙噌的一下子站起来,诉苦道:

  “父亲,孩儿此前驰援潼关,军马死伤大半,就等着这些军马运抵雍州,恢复骑兵战力,况且,镇守北方,军中岂能无马。”

  桓温稍作沉思,也觉得桓熙所言有理,于是退让道:

  “既然如此,我为留下一万军马,其余悉数为我送来,可好?

  “我为你算过了,你麾下有五千骑兵,虽说此前折损了大半军马,却还有剩余,如今再留下一万匹,足以供应一人三骑。

  “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既然想要人口,自当割舍军马。”

  桓熙倍感无奈,自己在打桓温治下人口的主意,不曾想,老父亲也在惦念着他的军马。

  但只留下一万匹马,属实是少了,桓熙讨价还价道:

  “父亲,这三万匹马中,有四千匹母马以及一千匹尚未去势的种马,孩儿准备留作繁衍,孩儿愿意与父亲平分军马,还请父亲宽许。”

  军中战马历来是要被阉割的,这样做可以减少战马雄性激素的分泌,降低其性欲和雄性行为,使其更容易受到训练和控制。

  至于四千匹母马、一千匹种马则是桓熙特意向前凉要来。

  桓温也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江南的条件,不适合马匹繁育,如果桓熙能在关中大兴马政,将来自己又何愁没有足够的军马驱使。

  他点头应允道:

  “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办。”

  三言两语间,桓熙损失了一万五千匹军马,但这也是他们父子交易的条件,桓熙提醒道:

  “父亲,移民之事”

  桓温笑道:

  “为父准了。”

  军马对于桓温来说是稀缺资源,但人口就不是,光是荆州就有不下四十余万户,接近桓熙治下之民的倍数。

  况且,肥水不流外人田,说到底,二人也是父子,桓熙在关中面临的人口困境,桓温并非不知道,既然从桓熙手中撬来了一万五千匹军马,自当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然而桓熙却已经不满足于雍州侨民,在江南,人口哪有战马精贵,襄阳郡的雍州侨民,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两万户,怎能弥补得了桓熙的损失。

  “父亲,孩儿还想在荆州招揽部分流民。”

  桓温闻言皱眉道:

  “连带雍州侨民,你想带走多少人口?”

  桓熙大着胆子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户。”

  桓温并没有立即拒绝,桓熙见状,赶忙趁热打铁:

  “父亲,孩儿带走五万户,并不等同于父亲就损失了这些人口,他们在北方,还是得为我们桓氏缴纳赋税,听从征调。

  “我们父子本为一体,荣辱与共,若是关中人丁兴旺,得以复兴,父亲也将因此受益。”

  尽管桓熙说得诱人,但实际上,桓温对于雍、梁、秦三州是插不上手的,这一次,若非桓熙有求于自己,只怕也不会轻易让出军马。

  二人的势力,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进行了切割。

  纵使是父子,也得明算账,桓温沉吟道:

  “三万户,为父许你从荆州带走三万户。”

  桓熙大喜,之前开口五万户,不过是漫天要价,桓温怎么可能准许他带走这么多的人口。

  毕竟桓温截留赋税,人口少了,军府的收入也会相应锐减。

  如今得了三万户,足以使他欣喜,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关中劳动力短缺的问题。

  桓熙唯恐桓温反悔,赶忙拜谢道:

  “孩儿多谢父亲!”

  桓温挪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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