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王将军莫要乱说……”
这一瞅,王柔就差点背过气去。
王功曹豁然抬头。
王发惊了一下,还是赶紧应下了冲出门去。
这个苏曜竟然胆大包天,杀了他们派来勘功的小黄门。
“王将军慎言!”
“除房内另一个上吊的门客外,王功曹府中上下没有任何人发现到异常。”
“一夜之间!”
那么从昨夜回到当下,这才是王柔震惊的真正原因。
“这位游侠身手了得啊。
但巧的是,这些人偏偏还是跟那王功曹勾结阉党的事情有关。
王发一连说了几个“这”字,终究还是不敢把锅甩给这位家主。
“懂,懂的,在下懂的。”王功曹本能的回应。
“他既然已经行踪暴露,老夫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的收留他”臧郡守摇了摇头。
现在竟然还顺利搞到了一份写有不少红名目标的任务文件。
摇曳的烛光下,苏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少年英俊的面庞透着冰冷的寒意。
如今有人帮他出手,从利害上来讲,对他是一件好事,但是嘛
“我既然来找你,当然已经找到证据了,你若是写的跟我这里的信息对不上,结果你懂得,对吧?”
“城内,城内又有八处上报有要人出事.而且”
那么妙的可人,比晋阳的名妓伺候的本事都高,他每月都要去享受一次的义女,竟然被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混球砍了脑袋。
“姜…那个妇家贼首现在如何?”
“核查清楚再说。”
现在正藏在郡守府上,必须让他们尽早准备,赶快拿个主意出来。”
王柔疑惑。
“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郡守又准备如何处置啊?”
郡守如此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位功曹是王柔的族弟,他们同是晋阳王氏的一员,且还是其族内颇有影响力的角色。
但臧如此果断,确实也有一些包庇之意,更多是因为眼下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还惦记你那心肝宝贝呢?
死了!
而这位王功曹,便是郡守府诸曹之长,群吏进退赏罚皆由其定夺的大人物。
“那快写吧,我等着你。”
“这,这怎么会?不是只有两百人吗”
苏曜的出击是郡守独断,并未知会属吏,他也是到现在事了才知道此事。
“这,该说伪装吗”
是哪里来的游侠干的好事?!”
只是没想到这王功曹竟然都发展到攀上阉党的路子了。
“一直都在?”
“臧,臧郡守,大事不好啦!”
若是贸然收监,会能不遭反抗?
正这时……
王功曹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也是王功曹这么多年一直甘于郡吏,不愿升迁的缘故,一个大郡中掌人事的功曹所能捞到的钱财,远非那些边远贫穷小县的县令们所能想象。
这便是后汉政治的又一项常态了。
“那个坊间传闻的那个并州军屯长,来咱们这了。”
“有没有搞错,咱们这一共就没几副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曜在干成此事后得到了郡守的认可后,两人便已决定不再刻意隐瞒此事,也隐瞒不住了。
而在其后,姜夫人侍女的口中苏曜又得到了个神秘干爹的情报,于是回来了的苏曜便存了份心思。
官员也眨了眨眼,立马脸上就换了一副神情
臧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
臧郡守又何尝不知呢,一个可以无声无息一夜间杀如此多要人的刺客杀手,若并不能掌握在手中,那便是当局最头疼,也最厌恶的存在。
“而且什么?!”
一个只因勘功不公,便敢于怒杀朝廷天使的人,现在又凭着一己好恶在太原郡行这游侠之事。
王发吓了一跳,赶紧问
开玩笑,上次打造那把巨镰他们这就全力加班几乎一天一夜,整的匠人们都是怨声载道,这次竟然又想来了!
“不行?”
苏曜身后的王凌上前一步,拿出了沉甸甸铜钱。
众所周知,后汉以来,世家的影响力逐渐壮大,深入地方。
人头还是那雁门张文远亲自交到老子手上的。”
“云泉寨完了,你是怎么搞的?!”
“至早上起,都未有人见他离开过。”
把他供起来,或者让他高升,给他请走,都是非常好的办法。
那哪能这么轻易就给个人打造装备,没有郡守的手令,即便你是……
但王功曹确实也是后知后觉。
两人又再商议一番后,臧郡守决定先跟苏曜沟通沟通,探探情况。
苏曜走出门去,抬起头来,只见夜色阴沉,星月无光。
但臧却还是平静了下来,问道
“认罪状上内容可都属实?”
“眼下一点证据都没有,苏贤侄又是太原的英雄,怎能污他干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唯有王功曹行色匆匆的借故离开,返回府邸。
“写完了吗?”
“臧啊,臧。
王柔压低了声音,他也想明白了,臧郡守这是想借事向宦官宣战,除掉他们,但是……
“看这窝囊样!”
他怎么这么老实呢?
因为在刚刚,苏曜拿过书信的时候,他目光一扫而过的时候看到了。
这个是:
“这哪是什么自杀?简直是一场公开的处决啊!
“你慌什么,马上……”
于是,明面上借故留宿郡守府,实际上紧盯的着内鬼的苏曜,在看到王功曹的异动后,他便果断尾随而来,果然看到了一出好戏。
王功曹怒斥门客王发。
赵主记慌着跑来:
“这,具体还需确认”
“你去安排快马,等会传我信件,派人通知宫里。
越想越气,王发最后满眼发红的求问,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害他的美人丢了性命。
“写,谢谢,在下这就写。”
既如此,就别怪兄弟我大义为公,不讲情面了。”
“既如此,郡守不如将这叫苏曜的小子借给王某吧。”
王发一时间憋屈,难受,愤怒,各种负面情绪涌上来,但最后更多的还是痛惜。
如此角色,又是本地望族,他为何要自杀而死呢?
那就要说回到昨日晚间了。
没错,比起自杀,这确实更像是一次公开的处决。
涓.涓浜.浜.涓
没想到初时只以为发现了一把锋利的武器,但眼下看来,这把武器搞不好并不想他想的那样趁手好用,甚至可能随时扎自己一手血。
“郡守你这是在玩火啊。”
“哎呀,您这么客气干嘛,里面请,里面请!
你说你都快病死了,还折腾个什么劲。”
王功曹奋笔疾书,边写边咬牙恨声道:
“狗东西竟然还敢包庇要犯,串联党人。
这些年,王功曹在任上可没少打着宫里的旗号,利用考功升迁等职务之便大收方便之才。
是的,这又是个姓王的,同样是晋阳王氏一员,但他却只是旁脉支系,凭本事在王功曹手下吃饭,专与各路三教九流之辈打交道。
官员眼睛一瞪,他们这可是官方的!
王柔顿了顿脚,半晌无语,一时不知是该怒喷这个族弟的罪恶,还是痛斥刺客的狂妄。
臧郡守关于此事的情况说明也经手下郡吏们发往洛阳和各地州郡,以联络名士,这才是王功曹急着回来的重点。
“什么?!”
但也因此,他很清楚,一旦他被牵连出来,族里的那些自命清流的才俊怕是会忙不迭的跟他划清界限,断然不会保他。
“当然最后还要写诚心悔过,给各位大人添了麻烦,虽万死而不能赎之类你自己看着润色,懂了没?”
是的,苏曜当然不会放过他了。
“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