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第1553节

“接下来还有两战,曼宁之战与芭提雅之城之战,便是诸位显露身手的机会了,也是你们证明自己该获得多少战利品的时候。”宁则远道:“战功多者,多得,战功寡者,少得,无战功者,不得。大家可有意见?”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没有意见吗?那很好。”宁则远呵呵一笑:“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这一战,大明军卒将不会参战,而只会作为诸位的预备队。当然,为了保证战事的顺利,诸位的军队需要被整合,慕容复将军是我大明百战悍将,他将会负责整编你们的军队,然后指挥进攻事宜。大家有意见吗?”

一名稍年长一些的岛国国主站了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地道:“侍郎大人,意见我们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曼宁城城高坚固,又有地利之险,不知......”

宁则远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大家不用担心,你们都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属国,难道我宁则远敢不竭力相助让你们立下殊功吗?所以,到时候我会派出一支火炮队伍,为你们开路。”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吁气之声立时响成一片。先前宁则远的安排,由不得人不担心这是不是大明的驱虎吞狼之策,在消灭芭提雅的同时,名正言顺地将自己这些人也一并收拾了,但现在宁则远愿意派出火炮助阵,就大大不同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已经亲眼见识到了火炮之威。

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什么样的城郭拿不下来?以往的所谓固若金汤的坚城,在大炮的威力之下,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现在大家要做的,似乎只需要去讨好那位看起来极是凶恶的慕容复将军,然后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能够得到更好的任务,少死人,多得功劳。屋内所有人看向慕容复的眼神顿时都热切了起来。

“统领大人,曼宁城内埃尔多安派人前来求见。”一名军官叩门而进,拱手向宁则远禀告道。

“想投降吗?这个时候可晚了一些。”宁则远大笑起来。

太平号甲板之上,宁则远看到了那位埃尔多安派出来的使者。

“埃尔多安是想投降了吗?”宁则远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来使,笑道。

“芭提雅先前不知大明虎威,无知冒犯,还请大国上使看在芭提雅不过一边鄙之国,不懂教化,不知大体,饶恕芭提雅,芭提雅从此之后,愿永远大明蕃属之国,年年上贡,岁岁来朝。”使者低眉顺目地道。

“不接受!”宁则远干脆利落地蹦出三个字。

“为何?”使者猛然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悲愤之色:“上使不要逼人太甚,我芭提雅还有数十万国民,数万精锐之士,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宁则远冷笑着道:“回去告诉埃尔多安,我不管他是真心要投降也好,还是在使缓兵之计也罢,都不会丝毫改变我的决定,芭提雅,必然亡国,回去吧,告诉埃尔多安,拿起武器,准备与我战斗吧,不要再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主意了,除了战斗至死,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当你们向大明露出你们那可笑得自以为锋利的獠牙的时候,你们身死国灭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我杀了你!”那使者狂吼着向宁则远扑来,宁则远冷笑一声,身后慕容复和王先荣两人一左一右越众而出,一齐出手,将那使者牢牢地摁在了地上。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仍下海去,让他游回去给埃尔多安报信吧。”宁则远吩咐道。

王先荣提起那使者,走到船舷边,看了看高度,皱了皱眉,这个高度仍下去,只怕就要没命了,伸手招来两个士兵,“带到一层去,扔下海。”

宁则远拿起埃尔多安写来的信件,看也没有看,直接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抛,满天纸屑随风飞舞。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代价,以为认个错,服个软,就可以得到宽恕,然后再卧薪尝胆,奋发图强,以期来日东山再起,哈哈哈,做梦!”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慕容复笑道:“跟着侍郎做事,可真痛快。”

宁则远大笑:“慕容将军,开始做事吧。”

“遵命!”慕容复躬身领命。

曼宁城内,埃尔多安闭上了眼睛,“连投降也不被接受吗?看来他们是要用我芭提雅来立威了,下去吧,告诉我们的国民们,不想成为奴隶,不想失去他们一生的所得,不想成为一个亡国奴的话,那就准备死战吧。派人去告诉国王陛下,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全员上阵,杀敌保国。”

“是。”

屋子里只剩下了埃尔多安,他呛的一声拔出了佩刀,“即便芭提雅要亡国,我也要溅你们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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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6:暗黑之手

舱室之内,王先荣坐在宁则远的对面,满脸都是不解之色.如果说慕容复是一个纯粹的领兵将领,满脸子都是杀敌立功光耀门楣封候荫子的想法的话,那么王先荣肯定要更复杂一些,其实出身国安的将领,就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想得更多,也知道得更多.

“有些不理解?”宁则远微笑着问道.

王先荣点了点头:”的确,为什么不接受对方的投降呢?侍郎今日此举,必然会激起芭提雅举国上下的激烈反抗,侍郎,今日您对那些岛国国主所说的话,我想,很快就会传到芭提雅的.哪怕是假意接受投降,然后再收拾他们呢!”

宁则远哈哈一笑,”先荣,我们是来立威的.我们在这些人面前表现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强大,更要向他们表明我们的说一不二,不打一丝的折扣.你觉得埃尔多安现在提出投降是出于真心的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出于时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这就对了,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隐患呢!”宁则远笑道.”再者,我需要芭提雅的国土,子民,财富来把这些岛国国主们都牢牢地控制住.并且在他们之中制造矛盾,让他们之间矛盾重重,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能成为一个裁判者呢?”

王先荣倒吸了一口凉气:”您准备在这个分配的过程之中做手脚?”

“自然,没有矛盾,我还要制造一些矛盾呢!”宁则远呵呵地笑了起来.

“可是宁侍郎,陛下不是说,我们接下来要迎接来自西方的挑战吗?一个矛盾重重,一盘散沙的地方,又能起什么作用呢?”王先荣不解地道.

宁则远有些古怪地看着王先荣,”你不会是真指望在我们与西方作战的时候,这些人能帮上忙吧?我们需要的只是他们在我们与西方军队作战的时候,他们不扯后腿,并成为我们的后盾,为我们提供源源不绝的物资,哪怕战争陷入到焦灼当中,只要他们想起今日我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就会感到不寒而栗,不感起丝毫与我们作对或者背叛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啊?”王先荣恍然大悟.

“当然,他们的战舰,军队也不会完全没有用处.至少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是有用的.还有,如果我们双方陷入到了焦灼当中,他们的作用也会体现出来,因为当两支军队势均力敌打得能解难分的时候,别说是一支军队,便是一条狗加入进去,也有可能成为战局的变数,你说是吗?”宁则远问道.

王先荣一楞,哭笑不得:”宁侍郎,你这个比喻太,太苛了.不过来自西方的敌人有那么强大吗?”

“他们强大不强大我不知道,但他们能从遥远的地方跨海远征而来,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不同凡响是吗?”宁则远摊了摊手,”更何况,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齐国会坐视这个机会溜走吗?所以皇帝陛下预测,当西方敌人跨海而来的时候,便极有可能是齐国向我们发动大战的时刻,到了那时,我们又要面临着两面作战了,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必然不是我们的作战重点.所以,我们必须要确保到时候,这片海域,没有一家敢于背叛我们.”

“那么马尼拉?”王先荣踌躇了片刻,还是道:”他们的实力可比芭提雅还要强大,而且他们对于这片海域的野心,只怕比芭提雅更强.”

宁则远冷冷一笑:”我在等着他们.”

“您在等什么?”宁则远道:”等他们屈服,或者犯错.”

“什么意思?”王先荣愕然.

“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宁则远道:”首辅在我临出发的时候,给我来过一封信.马尼拉可以存在,但洛一水却必须离开.”

“这怎么可能?”王先荣连连摇头.”洛一水怎么可能离开他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马尼拉?”

“那就对不起了,收拾我芭提雅之后,回过头来,我就要掉转炮口,去对付马尼拉了,到了那时候,我想我们的身后只怕已经跟上了这片海域除了马尼拉之外的其它所有国家吧,他们在瓜分了芭提雅之后,胃口就会满足吗?那些得到的多的会想要更多,那些在芭提雅觉得自己得到太少的,会希望得到补偿,有我们的大炮在前面开路,他们一定很乐意去更加富裕的马尼拉去一趟的.”

“现在我们也没有借口去攻击马尼拉啊!他们到目前为止,表现得还是很恭顺的,而且,不管是洛一水,还是陈慈,与我们大明都是颇有渊源的.”王先荣眨巴着眼睛.

“借口?需要吗?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能找出一大把来.”宁则远呵呵一笑,”比方说,我们攻击芭提雅,他们没有提供任何帮助,难道不是一个借口?至于你说的什么所谓的渊源有用吗?大楚皇帝还是我们陛下的大舅子呢?楚国还不是倒在我们大明的铁蹄之下!”

“我明白了.”王先荣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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