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薪火传 第326节

“好象是赵大当家的啊,那咋还搂着人脑袋在那哭捏?”当两个人走近那正哭着的男人时二蛮子的大嗓门又起来了。

只是他刚说完小北风就掐了他一把道:“快闭嘴!”

“你又咋了?小北风你是不是做贼做习惯?咋一说话就尿(niā)悄的呢?”二蛮子不满的说道。

“快跟我去找小六子。”小北风不再管赵挑水在那号淘大哭了却是拉着二蛮子就往山谷深处跑去,一副生怕自己让赵挑水看到的样子。

二蛮子现在是一头雾水,他是既搞不明白赵挑水一个大老爷们为啥哭又搞不明白小北风为啥不上去劝赵挑水反而拽着自己去找雷鸣。

小北风的脑瓜子没有雷鸣转得快可是比二蛮子转得快多了,他一看赵挑水在那搂着一大堆人头哭他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北风是知道赵挑水只带了七个人去摸日军的营的,当初自己还絮絮叨叨的给赵挑水讲了一大堆夜战的道理,可现在却是赵挑水一个人搂着一堆人头在哭呢,那说明了什么问题这还用问吗?他的那下部下阵亡了啊!

所以他是真的不敢去劝赵挑水,当时自己嘴咋就那么贱,说了那么多当时自己觉得是好意可现在看是废话的话呢!

这万一赵挑水迁怒于自己,他说“我特么的就是听了你说的我才把自己七个弟兄变成了一堆人头的!”,那已经不是自己小北风的脸往哪里搁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小命堪忧啊!所以自己还是不露面的好!

二十分钟后,雷鸣匆匆从山谷里面跑了出来,他的后面跟着怒气未息的北风北,而北风北的身后则是几名哭丧着脸的北风北的手下,最后面才是小北风而且小北风在看到赵挑水的时候又远远的站住了。

小北风能偷懒不补枪,雷鸣却偷不得懒。

雷鸣虽然没有冲在最前面补枪却也是一直跟着的,补枪倒是没有用多长时间,但是他恰恰赶上北风北正对自己的几名手下顿拳打脚踢。

这个打人雷鸣肯定是要阻止的,共产党游击队讲究官兵一致,军官是绝不会去打士兵的,雷鸣怎么也不会让北风北当着自己面打手下的。

雷鸣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几个小崽子正是跟小妮子去诱敌的那几个人,战斗已经结束连补枪都补完了,北风北可是要跟这几个人算账了。

小妮子一个女孩子跑不动你们几个男人就不知道保护一下人家?就不知道把人家架回来?人家可是差点就死在了日军的枪下!

所以暴怒之下的北风北对自己的那几个小崽子下手怎么会轻,这也就是雷鸣赶上了,这要是山林队出现这种情况,北风北却是都能把他们中间“插”了一个两个的!

雷鸣在那头正劝着暴怒的北风北呢,听小北风说赵挑水只是一个人回来了忙又匆匆赶了过来。

此时赵挑水依旧是在那里悲痛万分,而各绺子的人在补枪结束之后见赵挑水在这里哭已是围上来了好几层。

雷鸣眼见着赵挑水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也没有贸然向前,却是先在人群中找到赵挑水的手下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赵挑水的亲侄子在夜袭日军中也阵亡了!

问清了缘由的雷鸣这才上前把赵挑水那搂着人头的手分开让他的手下把他架了起来去一边慢慢劝解。

一场大战,固然灭敌四百多人,但雷鸣所率领的混合作战队也付出了重大伤亡。

赵挑水部伤亡最是惨重,阵亡44人,名山队阵亡27人,万昌队阵亡25人,北风北阵亡7人,战争从来都是双刃剑,纵你打出一场大胜来己方零伤亡的战例那也是万中无一的。

第309章 猎兔

“静静的村庄飘起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这一句歌词虽然有淡淡的忧伤,但并不乏美感。

只是这句歌词总是带有一种异域的风情在里面,冬天来了,黑龙江的雪也有是的,只是在时下的的白山黑水之间已经n年没有鸽子在天空飞翔了。

至于原因,一,这地方很少有人养鸽子。二,这地方如果有人散养鸽子那只怕早就被人用弹弓子打下来吃进了肚。

所以,形容黑龙江冬天的雪最合适的词倒不如一句古诗叫“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不过,用这句诗的前一句是准确的,后一句却又不尽然,因为黑龙江的雪野里哪有什么“万径”,都是山野便是一片白茫茫。

此时,山野中便下起了初冬的雪。

天空中冷暖气流交汇,水气遇低温则化为雪,只是这雪中含水的成分就比较多,而在黑龙江的冬天里也只有这时那雪是落在人的皮肤上一会就融化了的。

雪是在上午下的,初下时零星飘落,再过一会儿便越来越密,那雪花也越来大,便如那白天鹅的细绒一般看起来煞是洁白美丽。

而此时便有雪花落在了一个人赤裸着的紫铜色的肌肤上。

肤色紫铜那是夏天在阳光下暴晒的结果,肌肉虽不夸张却有棱有角富含力的美感。

那个只穿着大裤衩就站在这初冬的第一场雪里的人唯一动的只是那伸开的拳,那拳一会伸开为掌一会拢掌为拳。

雪花初沾肌肤开始依旧保持着它六角形的样子,但最后终究为他的体温所所慢慢融化,直至最后化成了水滴在那紫铜色肌肤上显得是那么的晶莹。

雪花不断的飘落在那个人的身上,然后又不断的融化,渐渐的他的身上竟然挂满了淡淡的水滴。

若是此时有阳光照来,不知道是否会在那无数的水滴中映射出无数的七彩的光。

而就在那人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子正盘腿坐在块大石头上。

她自然不会赤裸肌肤,但却也只穿着单衣。

她也没有练功,此时她却是摊开双手手心向上用自己透着淡淡粉红色的手心在接从天上飘落的雪花。

雪花很轻,有多轻不知道,但她却很贪心的用手想去接住一大片截止目前最大的雪花,雪落得很慢,她甚至能看清那雪花的六角的形状。

只是她那双手也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而她手在移动之中所带出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风却让那雪花飘移开来从她的手掌边缘滑落了下去。

她蹙了一下那弯弯的柳叶眉却并不气馁,她那好看的眼便又开始寻找即将飘落在她面前的新的目标,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接。

而这回,她预判准了新的雪花飘落的轨迹她的手就事先停留在那里不动。

这回她如愿以偿了,那雪花终于是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格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这世间最伟大的一件事情,然后在细看这朵落在手心里的雪花时竟然惊讶的“呀”了一声,随即却檀口一张说道:“小六子,你快来看,这片雪花咋是八瓣的呢?!”

“城里的耗子见识短。”被她称之为小六子的那个人已经保持那个站桩的动作好久了,他也有些累了,于是他很煞风景的回了一句。

“切!”那女孩子不乐意了,瞥了一眼正在用双手顺时针揉腹的小六子。

但穿着大裤衩子的小六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六子不也是男人吗?

她记得自己在哈尔滨上大学的时候,还在一个美术教授那里看过一幅西洋画呢。

那幅西洋画上的人物有男又有女,都是光屁股的,男人是露啷当的女人是露扎的。

当那位教授很严肃的说这叫西洋人体艺术的时候,她想的却是洋妞那扎儿可真不小,自己的好象也不小,可那又如何,那个东西据说只有在女人生了娃之后才可以给自己孩子当饭吃却是管不了自己的肚子饿的。

那么,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怎样才不会挨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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