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490节

王连侧重点在经济,对诸葛亮进言:“职下以为当诱敌深入,使高定、雍闿、孟获诸部集结于灵关道、南安周边,我好发大兵一举荡灭!速战速决,威名广播,南蛮宾服。”

管理相府日常工作的李邵不发表相关言论,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他的任务是维持相府的运转效率。

帐下督马忠也不言语,他的任务是相府安保工作,如果要打仗,他听命行事即可。

堂堂相府之内,并无司直。

因为用不上,诸葛亮本人、西曹李邵就能把相府内部的监察工作干了;外朝公卿、郡县官吏的稽核……现在还轮不到相府司直来管,等需要相府司直管理时,到时候又会设立御史台、司隶校尉分别管理。

所以相府里没有司直,不像田信那里要管的方方面面太多,以至于张温权重。

张温管的事情多了,还管的好,自然声名远播,为朝野称颂。

诸葛亮看着南中沙盘,不能只考虑胜利,还要高效、迅速、低成本解决问题。

现在最怕的就是贼军主力向西跑,跑到永昌郡,到那时候想要讨平……消耗的国力必然不小。

如果谈判、妥协解决,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会导致其他豪强、夷人部族酋长效仿。

诸葛亮道:“中军不可轻动,此次后军两万将士随我平叛。我需一人,讨平牂牁郡之乱。”

胡济正要开口举荐擅长山地作战将领时,马忠嚯的站起,抱拳请战:“丞相,末将只需两千将士,即可讨平朱裹。”

诸葛亮微微颔首,马忠精熟南中地形,也了解南中各部民俗,带两千人去征讨朱裹,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把朱裹堵在牂牁郡。

胡济紧跟着开口:“丞相,白虎营督、牙门将王平可为副将。”

马忠垂首不表态,似乎怎样安排都可以。

诸葛亮拿起羽扇轻轻摇摆几下,沉吟说道:“白虎营士乃百战骁锐,此去南中,恐会杀戮过甚,不利战后安抚。”

胡济这才低头,算是认同这种看法。

巴人精锐组成的白虎营兵,已经在尧山之中展现出他们的强劲顽强战意;被斩的张辽,似乎就成了白虎营兵的军魂所在。

这已经成了某种象征,是一支可以吃名声饭的部队。

真把白虎营兵调过去,可能……南中叛军就做鸟兽散了。

诸葛亮思虑片刻,想到了荆州司金中郎将张裔,张裔也熟悉南中风物,现在荆州冶炼、铸币方面的事情正逐步向吕乂交割,张裔可以抽来领兵。

就看向马忠:“德信拣选吏士,率军两千可先发,往讨叛臣朱裹。待张君嗣至巴郡,会统三千为德信后继之军。”

“是,末将领命。”

马忠口吻坚决,并无反对情绪,服从性极强。

东路牂牁由马忠先攻,中路犍为继续由李恢坚守,西路……就是主战场,争取引诱、集中叛军主力,一举歼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各有各心

邛都,经过反复谈判,被围第五天时,孟获来引马谡、龚洁等郡吏、县吏、卫士、男女五百余人出城。

城门洞开,马谡走在前面,只觉得心惊肉跳,裹足不前。

龚洁率领吏士皆披甲,也纷纷停足,令孟获不安,上前拱手:“府君欲毁约乎?”

“不。”

马谡口吻确信,仰头看孟获头顶上空被缭绕云雾遮蔽的天穹:“邛都乃朝廷授我信地,理应以命相守。”

孟获上前两步,抬手指着身后几里外散乱结营的各部土民:“府君,彼辈无知,亦不愿起兵戈。所求不过是想请朝廷减免税租,少征徭役而已。今中原三分,群雄志士相争不止。可这与我偏僻山民有何关联?”

“刘焉、刘璋父子在州,山民租税如旧;今汉天子在州,山民税租如旧,更多徭役,人皆苦之。今后不论魏吴进据益州,亦不过征税租而已,却无徭役之患。”

“今府君从容北撤,不起兵戈,我等也好与汉天子交涉。此上利汉天子,中利府君,下利黎庶之事也,谨望明公裁断。”

“此言差矣,卿有保全乡邻之义,而我为汉臣,有守土之责。”

马谡面露哀容:“为全我一人性命,使丞相、兄长清名受辱,某之不愿也。何况,昔年凉州动乱,北地傅南容守汉阳,受贼所围。贼军中有匈奴数千骑,敬服傅南容为人,遂绕城跪拜,愿护傅南容归北地,为傅南容所拒。”

“又有叛臣酒泉郡守黄衍入城劝降,傅南容终不愿降,又怜惜城中百姓。”

看着皮肤黝黑,头戴羽饰冠的孟获,马谡神色渐渐庄肃:“傅南容率亲随吏士出城邀战,求死于乱兵中,为雍凉士民所壮。灵帝听闻,伤而壮之,追赠壮节侯。”

“卿也知我兄马叔常殉职就义之事,我岂能为一时生念,而令门楣蒙羞?”

马谡说着缓缓拔剑,指着孟获脚下:“卿且传话高定,某在,则邛都在。”

“府君高义。”

孟获深深看着马谡,后退几步拱手深作揖。

目送孟获离去,马谡意气风发,虽不用眼睛观察,但也感受到四周吏士那种亲切、依附之意,举剑振臂:“封闭城门,填塞砂石杂物!”

“喏!”

马谡将妻子抱着的锦囊包袱抖开,抓住几面折叠的战旗:“锦绣、金银无用之物,分发城中土民,使之助我搬运杂物!”

“喏!”

郡吏又都高呼,马谡提剑看龚洁:“德皎督促吏士,我去城上巡视敌情!”

“敢不效死?”

龚洁露笑反问,马谡重重点头,又嘱咐妻子带着吏士妻子协助工作。

随后他登上近乎两丈的城墙,将一面汉字战旗抖开,重新扎在木杆上,立在城头。

也包括自己的马字战旗,仰头看着微风里轻轻抖动、小幅度飘扬,似乎没精打采的战旗,马谡嘴角翘起笑了笑,又紧握手中剑。

目光远眺,看着孟获几个人渐行渐远,远处叛兵营地已吹响号角,服色杂乱的土民叛军呼啦啦冲奔而出,毫无秩序、队列可言……宛若流民。

脑海里却想起了种种关于田信战场突杀、斩将、夺旗、破阵的传说……自己死的时候,一定要站直!要站着死!

心绪激荡,慷慨,马谡止不住内心激亢,恨不得大喊大叫,展现自己的勇气,向贼军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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