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691节

他们不做,等今后册封到江东地区的汉室军功侯立稳根脚,这些军功侯自然会做这个生意。

到时候,这些残存的士人,是很难竞争的。

乘现在着手发展,积累优势,今后才有跟军功侯竞争、合作的底蕴。

而李严的酒场,先天与粮商、粮食贸易有密切交流。

江东如果崛起新的粮商,那急需朝中大佬庇护,李严距离当大佬还差那么半步,所以李严想一步步推动江东粮商发展,然后承上启下,成为自己与粮商群体之间的代言人。

自然而然的,这个过程里强化己方控制范围,就会削弱对方阵营的控制力。

粮商么,有了钱,还能组织庞大的运输队……有钱方便举孝廉入仕,有组织结构,就能拉起‘乡兵’,上一个这么崛起的汉室重臣似乎叫做朱儁?

田信又觉得自己可能想的太过深远,可能现在李严只是有个朦胧、粗糙的计划,甚至只是李严想报复,才发现这么报复的话,还有很多后续玩法。

粮商崛起,虽然能很快,但想要转型……有点难。

在粮商转型为更复杂的形态前,还是很好控制的,能轻易打死。

有足够控制的余地,田信突然觉得陆延可以放归本籍,先举一个孝廉为好,然后推动江东官学发展。发展过程中缺很多资金,这些粮商自然能慷慨解囊,形成一个循环的环流,向外不断产出学生。

思维落定,田信道:“敌乱箭射我,意在使我分心。我若不做还击,事事被动,必遭算计。于情于理,也该礼尚往来,正方兄放手施为,无须顾虑。”

第六百三十六章 四共主张

陈震正集合幕僚、随员一起商讨田信突然抵达江都可能会引发的意外事故,对此陈震及属下都是悲观的。

毕竟北府出兵关中以来,已经没了退路,要做非常之事。

除非今后再有其他较大的事故发生,否则是无法用正常手段压制北府的发展势头。

田信突然抵达江都,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其目的自然是非常之事;是正常手段、人员无法达成的事情,唯有田信出动才能推动、达成。

所以今年的上计,还有来年的大朝会,原有的种种安排、预案都会被田信冲乱。

不等他制定相对完善的腹稿,田信派来的人就上门传唤。

说是邀请,实际跟传唤一个性质。

陈震到车骑大将军府时经历了排队等候,估计见到田信时已是夜间晚饭之后,现在也跟着车骑大将军府的官吏一起食用晚餐,是一种陈震从未品尝过的全新餐点。

田信则继续与突然造访的大将军府长史裴俊一起吃饭,晚餐是一顿丰盛的海鲜汤,各种晒干的贝肉、螺肉炖煮的清汤,加上紫菜、海带,佐以筋道面条,让田信吃到了熟悉、亲切的鲜味儿。

似乎有谷氨酸钠的味道。

可惜,江都的官吏、达官贵人们对突然出现的各种海产品干货持抵制、警惕态度,就跟警惕野味一样。

所以积存江都的海产品销售惨淡,只好自己消化。

不然等到潮湿的回南天,这类干货很难保存。

他吃的爽快,裴俊就有些坐卧不安。充国库……这是原则问题,除非朝中、地方官吏集体缩减俸禄,捐献俸禄才能说得过去。

否则用一人之私产,去弥补国库缺额……时间久了,国将不国。

就现在的朝廷财政状况,关羽也挤不出、借不出钱财,来弥补宋公国。

田信下手实在是太快了,老丈人还没反应过来,丈母娘就收下了十二箱珠宝……收都已经收下了,何况还是以自家女儿的名义送来孝敬母亲的,关羽有什么办法阻挠、退还?

这些珠宝是彻彻底底的战争红利,让天下人来看,不会有人觉得这笔珠宝有问题。

田信拿的天经地义;又给自己妻子,更不会有人说道什么;妻子又孝敬自己母亲,也是家事、孝行,谁又能管得着?

总不能朝廷再临时出台一个巨额财产转让税?

何况关平捅下的窟窿真的很大,朝廷大方面处处缺钱,关羽不可能拿私产补、东府兵的抚恤积欠问题。

自赤壁之战以来,就关平这一仗输的最惨。

抚恤这种东西,乱世中也是可有可无的;如今天下格局渐渐稳定,抚恤就是绕不开的一道坎儿。

钱已经给出,裴俊就是来收尾巴的。

这个尾巴不好收拾,略有些尬聊,田信也感到无趣,明刀明枪的讨论地盘分割、交易,怎么都有一种羞恼、愧疚。

面对裴俊,自己都如此放不开情面,等自己面对老丈人谈论这个事情,更难放得开;让自己手下人去谈,面临对方的正义喝问……肯定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讨价还价。

或许可以将魏国、吴国的降臣拉起来,指派这些人去跟朝廷谈判。

这些人干这些事情……手熟;可需要一个逐步融合的过程。

事到如今,出于情面每退一步,今后每进一步又会造成更大的创伤。

“我以为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计较湘州、凉州,而是南阳、雒阳。”

田信口吻平静:“眼前之事谈不好,那今后南阳归属就无从谈起,唯有一战。所以,处置凉州、湘州,理应互利互惠,朝廷有所得,我也能安抚麾下吏士。”

裴俊神态沉静,思索这番言论的要义。

肯定要互利互惠,一味的占便宜,不给对方留后路,那么曹魏尚存的情况下,就可能爆发冲突。

压制、推迟矛盾的爆发时间,尽可能削弱矛盾,争取不流血过渡,是一种最为理想的状态。这是集体的诉求,可掺杂一些理想主义的话,这种表面和睦的长期维持,有可能探索出真正的和睦,甚至制度化的平衡。

急于引发矛盾,是目前最为短视、愚蠢的行为。

即便如董允、费祎的冲动行为,也是为了达成婚事,实现更为长久的和睦局面。

裴俊试探询问:“那依陈公心意,湘州、凉州该如何归属?”

“这需要一个过渡。”

田信伸出食指:“我以为最重要的是雒阳归属,这是瓮中捉鳖,随时可取之物。对朝廷而言,却关系远大。”

西京长安毕竟是前汉的京都,东都雒阳的影响力更为深入人心。

雒阳已经是曹魏防御线的突出部,随时可以被汉军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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