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323节

  不另外一半,原本花费的时间应该比之前长,事实上并非如此,一样是的流畅,成竹在胸。

  如此,整整在书房消磨了半日。

  后来龚嬷嬷亲自来收拾书房的时候,心里边总算是安定下来,王妃跟王爷并未真的吵架。她不会作画,但是鉴赏能力却是有的,一幅画,明显是出自两个人的手,虽然王爷的工笔画艺,超乎她的想象,却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她对这位王爷的行事作风一向不待见,但也不否认他在各方面超乎寻常的才能。

  之后龚嬷嬷就发现自家王妃瞧自己的眼神带上了一点说不出的异样,不过她也没去探寻原因,该如何依旧如何,眼神都没变一下,嗯,严格的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

  靖婉心中暗探,不愧是经过专门训练,还是暗卫出身,就这份定力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以前还以为龚嬷嬷是性情如此,原来并非如此,还有着特殊训练在里面。“嬷嬷,让人稍作准备,下午我们去一趟骆家。”听到自家夫君所说的那些,就算是在当下不会发生,靖婉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好像不看一看就难以放心。

  “是,王妃。”应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那个,嬷嬷……”

  “王妃还有何吩咐?”在龚嬷嬷印象中,靖婉稍有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候。

  “嗯,就是,你脸上的妆容,可以慢慢的卸掉。”龚嬷嬷实际上远比这张脸表现出来的要年轻,脸型也有不同,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没有让她一直这般的理由。

  龚嬷嬷顿了顿,立即就反应过来,知道有些事情王妃已经知道了,这或许也是之前王爷王妃争吵的原因所在,想也知道,没人会喜欢身边早几年就存在“细作”,不过显然最后王爷还是将王妃给安抚了。“是。”

  “龚嬷嬷”跟曾经的女护其实长的有些像,在女护潜移默化下,现在这张脸其实更为靠近她本来的长相,不过,年龄差放在那里,如果猛然间完全的卸掉妆容,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两个人,所以,这卸妆也非一朝一夕,少不得要一年半载的。

  非年节,又非骆家有什么事情,晋亲王携晋亲王妃前往骆家,骆家人自然是不解,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带着这样的情绪,骆老夫人带着骆家人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见到夫妻二人从马车上下来,面上并无阴霾,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边并未完全放下,因为她深知,自己这孙女,当真是将事情藏在心里,轻易是瞧不出来的。

  该有的规矩走完,一行人进入骆府内,在跨入内院之前,男女就分开而行。

  骆老夫人再忍不住,急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靖婉心下明白,自己这是无缘无故的突然回来,吓到自家祖母了。靖婉挽着她的胳膊,忙安抚,“祖母莫担心,我就是想你了,就回来瞧瞧,真没什么事儿。”

  骆老夫人侧头瞧她,瞧了半晌,好像真没啥事儿,这才完全放心,“你是亲王妃,皇家媳,怎么能有事没事的往娘家跑呢?”

  “祖母这是嫌弃我,不想看见我?”靖婉装委屈。

  “浑说什么,”骆老夫人怕拍她的手,“要论我想啊,自是巴不得你日日都在跟前,但是这皇家的规矩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麻烦,比起能见到你,祖母自然更希望你能万事好好的。”

  “祖母多虑了,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同意,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而且因为白家的事情,皇上理亏,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皇上都不会过问的,而且,西北战事如火如荼,皇上更没工夫管其他的事情,如此,其他人就是有意见也憋着,只是我出身骆家,其他人不敢说王爷跟我什么,只怕会说骆家的教养有问题,教出的闺女,出嫁了都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娘家,祖母若是听了,莫生气才是。”

  “几句闲话而已,何须去在意,说这话的人,那是自己心里酸。不过你也别仗着晋亲王宠你,你也就想一出是一出。”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就因为有依仗,才该趁着机会多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歪理,你如此这般,当心哪一日王爷就厌烦了。”说到底,骆老夫人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不会的,我跟王爷好着呢。而且,当真会变,如何小心翼翼都会变,不会变的,总会百般的包容。”

  “行行,你这张嘴啊,没几个人说得过你,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就随便你自己。”

  靖婉笑眯眯还有点小得意的点头。

  骆老夫人心中暗叹,这孙女啊,不仅被晋亲王给养娇了,性情也越发的外露,这脾气也见涨。这样……好,很好。

  要说靖婉身上的改变,不仅仅只是骆老夫人感受到了。

  骆老夫人欲跟以往一样,根靖婉说说话,然后就打发她去与其他年轻人说话,靖婉这一回却没被打发走,“祖母要是精神不错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叨扰叨扰你啊。”

  骆老夫人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又想不出个所以然,“行啊,只要你们不嫌我这个老婆子闷。”

  这一下,别说是靖婉,另外的几个人那都是忙说没有,说话逗趣儿。

  气氛融洽,和乐融融,靖婉的话其实相比以往要少一些,只是旁人都没注意到。

  这一刻,靖婉其实是真的感激自家夫君的,对于他最初爱上的那个不是现在的自己,心存的芥蒂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他记得所有的困苦与磨难,所有的残酷与黑暗,现在又凭一己之力在改变很多事情,如果一切都是原定的轨迹,那么,在这个屋檐下,怕是不会有现在的欢声笑语。他说,他前世时,因为她惨死,祖母哭瞎了眼睛,靖婉心里却很清楚,不会只是哭瞎那么简单,自己之前在齐安府的日子基本没变,足见,祖母的身体也是一样欠佳,那般伤心欲绝,就此命断黄泉都有可能。

  还有在座的其他人,别的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嫂子孙宜嘉,进了康亲王府,最终没能逃过红颜薄命的结局。现在,她虽然毁了容,但是过得开心满意,闺女一岁多了,小丫头专挑爹娘身上好看的地方长,鼎鼎的美人胚子一个,长大了说不得就是红颜祸水,孙宜嘉呢,已经可以准备怀二胎了,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也没准。

  在不知道的时候,是该如何就如何,但是知道了,就算当下没有发生,还是没办法无动于衷,靖婉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也就理解了自家夫君始终难以忘怀的原因。

  靖婉一直端坐着没打算走,而李鸿渊也没叫人来催促,其他人又不能撵她走,于是,一直到骆家的几个男人都下衙,搞得骆沛山等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出了什么事儿?

  对他们,李鸿渊可没那心情好声好气的去解释,一直到用了晚膳,再坐了坐,赶在宵禁之前,靖婉跟李鸿渊才回晋亲王府。

  骆尚书表示有些丈二和尚,问自己老妻,“三丫头跟王爷回来作甚?”

  “婉婉说就是想我们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回来坐坐。”

  “真没事?”真没事还能等到他下衙?可若是有事,怎么一句话没说又走了。

  骆老夫人蹙了蹙眉,讲真,她其实不是很确定,自己孙女好像没什么不同,但是,又的的确确的感到些说不出的异样。

  骆尚书见状,“算了,晋亲王是个胸有沟壑的,真要有什么事,肯定是有分寸的,三丫头也不是遇事儿就手足无措的。”

  夫妻二人都将此事按下不提,再过些日子看看,若真是什么大事,不会没有半点风吹草动,说不定也的确是没事,没谁规定,出嫁的女儿携夫婿回来,就一定要在某个时候离开。

  回王府的马车上,靖婉一直都安静的靠在李鸿渊的怀里。

  “怎么了,回来瞧瞧反而情绪低落了?”

  “没有,只是一时半会儿不太能走的出来,过几日就好了。”

  “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那心啊,就跟琉璃似的,易碎得很。”

  “是啊,你们男人的心多硬啊,磐石都比不上。”靖婉想都不想的淡声反讽回去。

  李鸿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摸摸,硬吗?”

  靖婉掐了两把,没掐起来,他这肌肉,跟那石头,还真没多少差距,“可不就是石头。”靖婉不服气的拍了两下。

  李鸿渊抓住他的手,“别随便撩我,上午在书房的时候没有办了你,想为夫现在办了你?”

  靖婉感觉到某人身体起了反应,轻轻的呸了他一声,“色胚。”

  “对啊,你家夫君就会色胚,还专门色你一个。”

  靖婉倒是没从他怀里出来,她其实也需要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靠近他颈侧,伸出粉舌舔了一下,笑道:“这才是撩拨呢。唉,不准动,”靖婉一把按住他的手,“等回去。”

  李鸿渊有些危险的眯着眼,“故意的?”

  靖婉笑得眉眼弯弯。

  李鸿渊轻轻的揉着她柔韧的腰肢,“说吧,准备几天不下床?”

  “要真弄得我下不了床,你就该肾亏了。”靖婉在他耳边轻语道,吐气如兰,还坏心的舔舔他的耳垂。

  异样的感觉太过明显,李鸿渊微微的偏了一下头,“不下床,也并非一定要一直不停的鱼水之欢,狠狠的痛快一场,再缓上几个时辰再继续,就好比回去的时候开始,等到婉婉你不能动弹了,咱就休息,到明早继续,婉婉你说,如此反反复复,你家夫君我能坚持多久,婉婉你自己又能承受多久?嗯?”

  靖婉被他低哑的尾音撩得心肝颤,他撩自己,只需要压低了嗓音,而自己呢?这就是差距啊,但是,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想想他话里的意思,靖婉就忍不住腰软了九分,悄悄的抹一把心酸泪,果然还是自己作死。“阿渊,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行呢,被自家媳妇儿质疑能力,怎么也要好好的证明一下才行呢。”

  “阿渊,我错了,真的。”靖婉欲哭无泪。

  “嗯,这个可以等几天再说。”李鸿渊表示,现在这会儿就听媳妇儿的,没太大的动作,只是轻抚慢挑。

  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才最是磨人,靖婉咬住李鸿渊肩头的衣服,眼中被逼出了生理泪水,所以说,就算自己体质不错,恢复快,也不要去质疑自己的男人,那是在找死,毕竟,在这方面,大多数女人其实是处于弱势。而且面对活阎王,大概也强势不起来,你想当女王,还不知道会撩起他怎样的兴致。

  李鸿渊知道自己媳妇儿脸皮薄,为了不出声,忍得辛苦,“惩罚”得差不多了,这才大发慈悲的挑起她的下巴,将她出口的低吟悉数的吞下去。

  这一晚,自然又是旖旎春光。

  活阎王说到做到,当真是让靖婉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最后洗浴的时候,李鸿渊照旧在水中溶了避孕药。

  等他溶完之后,靖婉抓住他的手,“你说,你前世时,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中了绝育散,那极低极低的几率,没被你的妻妾碰上,反而被我撞上了?”靖婉心绪复杂,有些不可思议。

  “跟我们现在没关系,婉婉用不着想那么多。”那儿子,李鸿渊表示依旧不待见。

  “跟我说说好不好?”对于那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孩子,靖婉抵触不起来,还格外的好奇,若不是知道某人对孩子的“不欢迎”,她不至于一直等到现在才问。

  李鸿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还有几分得意,“婉婉说的可是一点没错呢,只是一夜夫妻而已,你可不就怀上了,可见,你就算嫁给了别人,也合该与我有最深的羁绊。”

  靖婉气不打一处来,她说的是这个?“别试图转移话题。那孩子怎么样?”

  李鸿渊的表情冷淡下来,“那孩子我是最后才知道的,你怀他的整个过程都潜逃在外,你自己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那孩子却还算不错。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出生的吗?根据傅云庭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个护卫说,是你自己划出来的,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顺利出生了,若不是你嘱托我好好照顾他,我早就掐死他了。也是我那段时间神志不太清楚,到后来才知道他出生时的具体情况,不然,他还是得死。他跟我倒是都是被人划开母体的肚子取出来的,这意义倒是完全不同。”

  “阿渊……”靖婉不知道又会深深的触痛他。

  “婉婉,你要知道,那孩子,就算是后来我给他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教养,我也始终不喜欢他。好在他还算叫人满意,勉强合格做你儿子,不然,我绝对不会承认他,勉强留着他的命也不会将皇位留给他,哪怕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打下来的江上,未必就需要继承人,我能轻易的将它毁了。”

  所以,那孩子能坐上皇位,其一是他是骆靖婉的所生,其二是他够格做骆靖婉的儿子,与他是李鸿渊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若是知道了,那些大臣不知道该抓掉多少头发,估计哪怕是填鸭子,大概也要让那小太子合格了。

  就算李鸿渊给靖婉已经太多的刺激,靖婉这会儿依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如果是女孩儿呢?”靖婉喃喃问道。

  “合格了,她就是女皇。”李鸿渊半点不含糊的说道。

  虽然前世其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当真如此,他百分百会这么做,谁都阻拦不了他的决定。

  

第491章:嬉闹,战局

  

  靖婉将头靠在李鸿渊肩上,“你无需做到这一步的。”

  “那为夫不如现在纳两个侧妃,弄一堆侍妾,婉婉意下如何?”李鸿渊格外平静,平静到冷淡的说道。

  “你敢!”靖婉噌的一下坐直了,瞪着李鸿渊,活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李鸿渊也没什么反应,依旧那么不带情绪的瞧着靖婉。

  僵持了片刻,靖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般,软了身体,靠在李鸿渊身上,“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我看来,没有本质的区别,若是能控制,大概就没有我重来一回,随着前世寿数到头,一切也就到头了,还挽回什么,还续什么前缘。易地而处,婉婉会如何选择?”李鸿渊抬手覆在靖婉的头上,轻轻的抚摸。

  如何选择?如果一个人占据了你全部的心神,对方却没了,还是以绝对不能接受的惨烈方式,会如何呢?大概真的会疯的,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是她的话,大概会做得更疯狂,更加的不可理喻,陪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但是,换成了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又会觉得无比的心疼,希望他不要如此。

  就好比,相爱的两个人即将阴阳相隔,临别之际,将死的那个人总希望活着的那个好好地活下去,忘记自己,一生幸福,但是,活下来的那个人,往往是一生痛苦。而死的那个,当真就希望自己被至爱所遗忘吗?私心里,其实是想对方永远记住自己的,自己占据对方全部全部才好,可是又会舍不得,舍不得对方活在无望之中。

  靖婉紧紧的抱住他,以这样的方式,给了他答案。

  李鸿渊扬唇笑了笑,“为夫可是个自私的人呢,不会希望婉婉不做,说不得你做的越多,我就会越开心。”

  多少人平时是这样一副“自私自利”的模样,真到了那一步,怕是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好奇是依旧的,靖婉却不会再问下去,毕竟,于他们现在而言,那个孩子是不存在的,为了不存在的孩子,去触碰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的伤疤,如何都做不到的。

  至于他们日后的孩子,还是必须至少要有一个的,毕竟,按照这男人的意思,没有合格的继承人,为了不便宜别人,他会将一切都给毁了,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好吧。

  什么算毁?绝对不是动摇了启元的朝廷就算的,那场面,百分百比现在启元与匈奴交战还要严重无数倍,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那场面,就算只会在她死后,但仅仅是想一想,也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他们是一死百了,可是这世上还会有亲人不是,想到他们陷入动荡困苦之中,大概都会死不瞑目。

  继承人合格否是一回事,必须得先有才行,有了之后,只要不是真正的朽木,千方百计都能让其合格的,靖婉觉得,依照他们两个人的基因,除非非常倒霉的让孩子出现了某些方面的缺陷,否则,不太可能会是朽木才对。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没用,不仅仅是局势不安定以及她身体尚且稚嫩的关系,最关键是需要某人点头同意,每次的避孕药都是他亲自溶的,做药的大概是龚九,她找上龚九让换药,估计秒秒钟就能被这男人知道,所以,完全没可能偷偷的怀一胎,所以只能等,或许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的心境就会不一样了。

  想着想着,靖婉变得昏昏欲睡,意识变得模糊,然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李鸿渊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来,神情却异常的冷漠。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安置在床上,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动作利索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王爷……”门外龚嬷嬷瞧着其实异常骇人的李鸿渊,有些心惊肉跳。

  “瞧着王妃些,如果有醒来的迹象,就再点上一支安神香,不能让她知道本王出去过。”

  “……是,还请王爷早些归来,你知道的,没你在身边,王妃睡得并不安稳。”

  李鸿渊看了龚嬷嬷一眼,这有点另类的关怀,其实也够稀奇了。没有表示,径直的转身离去,袖摆划出冷冽的弧度。

  龚嬷嬷看着那一盏并不很明亮的灯,过了拐角处,彻底的消失在眼前,这才进入房内,看了看靖婉的情况,将床幔放下来,灭了灯,然后去了净室,将里边收拾干净,尤其是放了安神药的洗浴水——李鸿渊要出门是一回事,主要还是白日的一切,李鸿渊担心她会睡不好,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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