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376节

  “怎么啦?别担心,没事的。”李鸿渊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靖婉说话,有点无措,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说什么都有诡辩的嫌疑,想要避开,可是,有些东西,避开了,只会在深层次腐烂,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先缓和一下,却依旧显得有些牵强。

  靖婉看着他,担心,她不否认,事实上,担心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但是她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照样会刺下去。”

  “所以说,婉婉这心肠,对外人,倒是柔软得很,独独对着我硬得跟石头似的。”李鸿渊佯装委屈,眼中却含着笑意,足见,对于这事儿,他并不介意。

  “嗯,若是还有下次,我还是会动手,届时,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靖婉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那动作那么大,是留给我时间阻挡吧,果然,这心肠其实还是不够硬。”

  “所以,依照你的反应速度,完全能挡下的,为什么没有?”连起手的姿势都没有。

  “媳妇儿送的,自然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接着。”李鸿渊笑道,瞧着靖婉抿着唇,终于正了正表情,“今日,就算你不动手,我自己也会动手的。”

  “所以,解决锁情蛊的办法是什么?”

  “通常情况下,雌蛊死了,那一对锁情蛊的联系也中断,可是阮芳菲身上有替身蛊,不能杀了她,甚至不能伤她,就只能另外想办法。按理说,锁情蛊其实没有其他解法的,但是存在一种特殊情况,锁情蛊没能将双方的寄主锁在一起,雄蛊之主另有所爱,那么,心相印,至爱至情、至恨,以及心头血,可解锁情蛊。”李鸿渊瞧着靖婉,不确定她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所以,你本质上是想让我恨你?是不是在你看来,爱得有多深,遭背叛的时候,恨得就有多深?你更知道我眼里不揉沙子,哪怕知道是外因引起的,都不会接受?可是阿渊你知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恨过,全部的心神都爱你了,再拿不出等同的心去恨你,而且我始终相信你,就算没有清晰的想法,在意识里,这一点也未曾改变,现在,你告诉我,是你的做法成功了,还是我杀了阮芳菲,才解除锁情蛊的?”靖婉神情淡淡,这时候,面上终于有了变化,“那一匕首,不是因为你变了心,是因为你眼里没有我,你眼里怎么可以没有我?”声音逐渐的拔高,这时候近乎是吼出来的,“别说只是锁情了,就算是你全部都忘了,你眼里也不可以没有我,不可以——”

  看到歇斯底里的靖婉,李鸿渊觉得好心疼,可是又觉得好开心怎么办?

  他是自私的,从来就没想过只付出不要回报,他一直在等,等靖婉回以他同等的感情,时至今日,他明显已经得到了。

  他想要抱她,想要亲她,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只是,他身上的白布才缠好一半,龚九本来在尽可能的无视两位主子之间那又甜又苦的氛围,就想着赶紧处理好,然后麻利的走人,结果呢,还是没达成目的,王爷抱住王妃的时候,他不得不缩手,还是走人好了,等王妃的情绪稳定再说,反正,虽然的确伤到了心脏,不过,并不深,只是边缘位置,亦没伤到大血管,止血了,缓一缓没关系。

  龚九出去,迎上其他人的目光,身体有点僵,刚才都没觉得尴尬的,现在被看得尴尬了,“我去配药。”挥一挥衣袖,走得利索。

  抱着靖婉,狠狠的亲了一个够本,还想要彻彻底底的占有她,不过,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只得作罢。

  “婉婉,是我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相信我,于我而言,没有什么能你比更重要,就算是眼里没有你,那也是将你是全部的装在心里,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爱你……”李鸿渊将靖婉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轻声低语。

  靖婉默默的流泪,她作为骆靖婉的一生,掉过的眼泪,其他时候加起来,甚至连同处在幼儿期的时候,都没有因为他掉的多。“别再做这种荒唐的事情,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一刀不行就两刀,三刀,四刀,把你剁碎了。”

  “没有下一次,没有下一次,没有……”

  靖婉能发泄出来,也知道根结所在,李鸿渊松了一口气,真怕她一直像之前那样木木呆呆的。

  不过,他媳妇儿,骨子里果然还是一点没变,狠绝的时候,那也是真的狠。

  靖婉留给其他人的印象其实更深,便是龚嬷嬷,大概都没有想到,靖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他是亲王,备受帝宠,就算是身为他的王妃,别说是险些杀了他,就算仅仅是有那样的意图,也是祸及全家乃至全族的大罪,可是,靖婉就那么做了,半点犹豫都没有,对着心脏,那就是冲着命去的。

  换成其他人,就算是恨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是连念头都不会滋生。——当然,那种野心勃勃,或者怀有别的目的的女人除外,性质都不一样了,不过,她们杀人,大概也只会是在背地里用阴私手段,不会如同靖婉这般,众目睽睽,堂而皇之。

  倒是王爷的反应,没出乎预料,不过,再一次更深刻的体会到王妃在王爷心里的超然地位,所以说,最大的主子,果然还是王妃,以后还是悠着点,王妃别看着温温和和的,当真动怒了或者狠起来,那是绝对会要人命的。

  之前的事情,好像已经耗尽了靖婉的精力,这会儿,靠在李鸿渊的怀里,就那么睡着了,果然,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的怀抱,才是她觉得最安全的港湾,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明明,在爱上他之前,她都是理智,思想上绝对独立,她不依靠别人,而是在无形中,成为别人的港湾。

  李鸿渊抱着靖婉,倒是没有刻意的小心翼翼,但是,却知道,什么样的姿势能让靖婉睡得舒服。只是,不面对靖婉的时候,现在的他,就是真正的阎王。或许没有之前被锁情时那么冷酷恐怖,但是那气势,依旧摄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龚九确定靖婉体内并不存在替身蛊之后,李鸿渊的心落回了原地,最在意的事情解决了,余下的,就再没有能牵制他的东西,那么,因为算计他而对靖婉出手的怒火,也就无需再压制,包裹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外的冰层已经破碎,不管是谁,都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至于这期间会牵扯多少无辜,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随着这段时间,龚九接触了解的蛊越来越多,他对蛊的记忆也与日俱增,就那么莫名的,突兀的冒出来,直到现在,他或许已经成为对蛊了解的人,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然而,这些记忆的由来,依旧不得而知。

  或许日后会有答案,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不过,在更多的了解之后,龚九察觉到自己身上有蛊存在过的痕迹,现在那蛊虫已经消失了,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遗忘蛊”,遗忘的,只是与蛊有关的东西,或许就是因为蛊虫的消失,他才会莫名的多出记忆,他对蛊虫有兴趣,至于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他不在意,能不能知道都无所谓,在他成为暗卫的时候,曾经一切,不管是不是有什么爱恨情仇,都成为过去式,因为,暗卫只是主人的附属,没有自我。

  对蛊有兴趣,却不代表他要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是不想日后在吃蛊毒的亏。

  只是,最先“运用”,解除锁情蛊,预料出了错,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达成了最终目的,日后若是再遇到,果然应该更加的谨慎。

  阮芳菲的尸体自然是已经被发现了,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晚,足见她这个人有多不得人心,不过,她的存在到底特殊,在茅草屋里或许还安静,在外面,已经剑拔弩张。

  李鸿渊的命令只有一个字:杀!

  靖婉要养胎,李鸿渊要养伤,这都需要安静稳定的坏境,所以,就算是知道外面的事情,李鸿渊也没让事情影响到屋里来,不管是龚九还是龚嬷嬷,都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外面的事情好像与他们全然无关。

  而靖婉这一睡,就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在龚九再三确认真的只是单纯的睡着了,李鸿渊才放心,这期间,他也适当的休息了几次,不过每次的时间都不算长,现在还需要他主持大局。

  靖婉醒来之后,也没料到会睡那么久,不过,精神倒是回来了,尤其是在李鸿渊亲自喂了足量的膳食之后,有几分她养在王府时的样子了。

  缓过来之后,有些事情,也能够去面对了。

  “阿渊,你的锁情蛊是怎么来的?也是被人无声无息下的?”这个可能,靖婉不相信。

  “因为替身蛊,阮芳菲一面要给我种锁情蛊,一面拿刀子在自己身上比划。”所以,李鸿渊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替身蛊。

  靖婉无言,就算证明他其实被骗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因为她的缘故,哪怕带着九成九的怀疑,他也不会犹豫,因为太在意,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是涉及到她,那种简单粗暴的手段,怎么可能对他有效。

  “一只虫子而已,我从来不认为它有那通天的能耐。”

  “事实是,你的确在上面栽了。”靖婉嘲讽。好吧,她其实也不相信那虫子的能耐。

  “婉婉,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阮芳菲原本也应该在控制之下,结果,她金蝉脱壳逃了。”靖婉继续无情的揭短。

  李鸿渊无奈,自家媳妇儿这明显是气还没消,“怀疑过,也让人查过,只是没查出什么东西,也就没管了,毕竟忠亲王府走水的时候,我们不在京城,是我轻视了某些人,造成了疏忽,日后不会了。”果然从一开始就该斩草除根,只是……

  “万事不可一概而论,凡是要视情况而定。”

  关于阮芳菲,她或许也要负一点点责任,当初以为阮芳菲算计她,连带着是算计骆家,让她生了怒,一度觉得,一脚将她踩死了,实在太便宜。某人一直在暗中窥探她,会知道她的想法也不足为奇,后面的种种,也的确让阮芳菲生不如死,如果按照某人的作风,可能一开始就将阮芳菲给弄死了。

  所以,这坑,最早的时候,是她自己挖的?靖婉表示不承认,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她早忘了。

  不过,这会儿靖婉也不觉得阮芳菲死得便宜了,果然就该干脆果断一些。

  这说法颇为强势,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媳妇儿这是准备“得理不饶人”,李鸿渊也只能无可奈何,谁让这次是他做错了,是他气弱呢。不过,说起来,明明是他受了伤,没人安慰,没人心疼,这也就算了,还要伏低做小。可是,谁让这是他捧在手心的至宝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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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左右第二更。

  

第573章:局势,目的,圣物

  

  “拂容跟孙宜霖呢,你处理了?”靖婉问道。

  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反应倒是跟以前不一样,只是平平。“没有,关着呢。”

  关着,怕也不会纯粹的关着,没死,至少也脱了好几层皮了。

  “孙宜霖身上有问题,拂容身上也有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阿渊,你明白我的意思,别企图蒙混过关。”靖婉淡淡的瞧着他。

  这么理智,这么冷静,李鸿渊觉得自己有点怀疑那个凡是都依着他纵着他的靖婉了,不过,媳妇儿现在这样也好招人,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们交给你处置,行了吧?”李鸿渊妥协,好似负气一般的在靖婉嘴上狠狠的香了一口。

  靖婉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是彻底的软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也知道他现在其实没那么平静,但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控制,他可以收起所有的负面情绪,他真实的想法,或许是恨不得将那两人,尤其是孙宜霖,碎尸万段。

  靖婉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脸埋在他颈侧,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李鸿渊无声的笑了,温柔,却也残忍。

  靖婉走出房门,准备稍稍的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敏锐的在空气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靖婉的嗅觉本来就比普通人敏锐不少是,更何况现在,怕是普通人都能嗅到一丝丝的异样。

  在昨日进入这个山坳的时候,自己人还只是少数,现在,好像就只剩下自己人了,尽管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局面,但是,那些人都死了吗?靖婉轻轻的皱了皱眉,那是实实在在的敌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怜悯。“都杀了?”

  “嗯。”李鸿渊应道,倒是没有隐瞒。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出来的时间不短了,祖母他们该担心了。”

  “可能还要再等等。”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是外面还有很多敌人?”靖婉猜测道。

  “此地处于启元西边界的一处山脉附近,再往西,是一小国章,前朝统领这片疆土的时候,那章国还是前朝的领地,太祖揭竿而起的时候,战火纷争中,一地方官员趁势而起,割地为王,建立章国,启元初立,江山未稳,而边上的这条山脉,又是天然的屏障,章国易守难攻,启元就放任了章国的存在,而后来,章国自愿向启元称臣纳贡,所以,百年下来也相安无事,只是现在,事情有变……”李鸿渊以另一种方式给出了答案。

  “章国背叛了启元,倒向了南齐?”

  “没错,边上虽然是山脉,但是在早年的时候,就开辟了一条道路,与启元链接,形成官道,章国每年纳贡,走的都是这条路,大军行军难,但如果只是几百人的话,完全不在话下,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那条官道,不过十数里。”

  不是什么军事要塞,把守的人数相当有限,而且,好歹是两国的交界,自然存在着一定的贸易,来来往往的,总有那么些人,再不然,就提前改改道,轻装翻山越岭也不是什么难事。

  靖婉就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选在这么一个地方。

  “婉婉,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阻碍,大概不只是刀光剑影,你莫怕,我们一定会安全回京的。”

  靖婉轻笑了一下,“为什么要怕?放心,我就算是个拖后腿的,我也会拖得心安理得,哪儿最安全就待在哪儿,不会乱跑,更不会逞强。”

  “是该如此。”李鸿渊亲亲她,“而且,你可不是累赘,你是值得用一切守护的至宝。”

  是不是值得用一切守护她,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会那么做,另外,他就算是没表现出来,实质上,她也能感觉得到,似乎因为之前的事情,某人心里貌似缺乏安全感,她敢保证,就算是在她睡觉这段时间里,他也没离开她身边半步,睡着的时候搂着,醒着的时候瞧着,在这一段感情中,处于被动的其实是他,强悍如他,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靖婉摸了摸他的唇角,“阿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不用那么辛苦的忍耐的。”曾经,她对他说,若非必要,尽可能不要造杀业,可是现在,这话她已经不想说了,他本就该活得潇洒肆意,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要委屈自己,他们走到今日这一步,对彼此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不管他是什么样,就算真的有病,真的变态,她也全盘接受,而不管什么业障,都陪他一起。

  李鸿渊闻言,眼中一闪而逝的凶光,嘴角轻轻的勾起,那是真的毫不掩饰的邪肆,握住靖婉的手,亲了亲她的手指尖,没说话,但是,也足以表示他愉悦的心情。至于后面到底要怎么做,另说。

  靖婉瞧在眼里,心中蓦然闪过“啊,有人要倒霉了”的念头,念头,也仅仅是闪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那倒霉的人不管是谁,不论生死,都不能再引起她的情绪。

  靖婉照样过她的,龚九给她开了安胎药,尽管现在条件有限,但是,这里毕竟靠山,没有现成的药,照样能想办法,每次药前药后都诊一诊脉,别人是三日一诊脉,她现在是一日三诊脉都远远不止。李鸿渊换药也换得勤,这种伤药倒是现成的,在离开白龙寺的时候,毕竟前路为之,多有凶险,最多的大概就是伤药了,另外,龚九还给他的施针,促使伤口更快的愈合。

  现在的情况,健全的身体,自是远胜过带伤的身体,毕竟,他的武力值摆在那里,如果因伤不能动弹,浪费的不仅仅是一份战力。

  不过,到底是伤着了,那不是一天时间就能养好的。

  靖婉为自己的那一刺后悔吗?依然不,会心疼,会担忧,唯独没有后悔。

  外面的情况,李鸿渊也没有避开她,在下面的人向他禀报的时候,她就在一边听着。

  事情比预想中更为严峻,想也知道,既然让启元的晋亲王知道章国与南齐勾连,那么为着自身的安全着想,除掉李鸿渊势在必行,毕竟,南齐不管对启元有着怎样的野心,怎样的计划,没成功之前,那都是空谈,而启元再不济,若是铁了心想要收拾章国这个背叛者,章国无丝毫反抗之力,所以,在南齐实现对启元的吞并之前——至少与章国、与南齐接壤的大片领土成为南齐的囊中之物,章国是不会在明面上表示对南齐称臣的。背地里往来是一回事,明面上背信弃义是另外一回事。

  收拾李鸿渊,原本就是南齐的计划,摆夷族的圣女阮芳菲是主要执行人,这中间,与她合作的人也不在少数,总之,因为知晓这位启元的晋亲王手中的能耐应当是非同小可,这样的人,控制在手里,远远比直接杀了更具有价值,成功的几率很大,南齐的某些人,因为了解锁情蛊,相信在给李鸿渊种下锁情蛊之后,就已经是大局在握,章国的人出手,那只是加一层保障,压根就不认为会用到,所以,才会那么彻底的暴露在李鸿渊眼中。

  结果呢,阮芳菲死了!

  要说,阮芳菲体内的蛊,可不是一种两种,她死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齐某些人就已经知道了,隐藏在山林中的章国人也知道了。

  没什么好说的,有大能耐的人,既然不能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只能彻底的铲除掉。

  一个人杀不了他,就十个,十个杀不了就百个,总之,就是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靖婉瞧着山坳出口的方向,虽然不是离开这里的唯一出路,但是,如果他们退而入山,大概会更加的不利,她自身就是最大的麻烦。低头瞧了瞧肚子,果然,其实最初想要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要孩子是正确的,不过,这个孩子,着实带着特殊的意义,靖婉对其充满了期待,各种意义上的。

  外面的人就是咬定了他们不会入山,才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全力的攻进来,无非就是仗着人多,想要打消耗战,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李鸿渊带出来的基本上都是暗卫,暗卫,那是最不怕消耗战的,他们经历过耐力饥饿等各方面的训练,在对方不会再有人手增加的时候,耗到最后,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只是,等到对方发现了这一点,这表面的安宁应该很快就会被打破。

  从阮芳菲死亡,到现在,差不多十八个时辰,有些东西,对方应该差不多也摸清楚了,他们这边即便是想继续拖,对方也不会再等下去,正所谓夜长梦多,即便是边界,也终究是启元的地盘,十多里外有启元的驻军,即便人数少,那也超过章国过来的人,一旦惊动了他们,到时候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就要颠倒了,这个晚上,估摸着,就是一场苦战。

  天已经暗了下来,屋里点起了灯,只点了小小的一盏,能照亮方寸之地。

  靖婉靠在李鸿渊身上,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需说什么。

  龚九又一次给靖婉把脉,其实靖婉觉得多余,这一天下来,多少次了,她又没如何,还能出什么问题,不过,自家夫君执意,而龚九每一次把脉也毫不含糊,瞧着是让他一个时辰一次,他也不会敷衍了事,算了,把脉而已。

  不过,这一次,龚九把脉的时间好像格外的长了些,靖婉神游了一会儿回来,都还没结束,心头不由得一咯噔,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李鸿渊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等到龚九收手,“怎么?”

  “回王爷,王妃的身体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不过,今日连反把脉下来,属下意识到一个问题,王妃中了眠蛊,这是可以确定的事实,孙宜霖让拂容解了王妃的眠蛊,带王妃离开白龙寺,照理,不管是什么蛊虫,是引出了体外,还是在寄体内死亡而消失,寄体内蛊虫存在的痕迹都会保持将近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然,从王妃的状况来看,她体内没有半点蛊虫存在过的痕迹。”

  靖婉坐正了一些,李鸿渊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正色。“去将拂容带过来。”

  本来,靖婉是准备回京之后再处理拂容跟孙宜霖的,具体要怎么做,到时候再说,不过现在看来,拂容说不得另有用处。如果说她要害靖婉,一开始的表现就不对。

  靖婉见到拂容的时候,倒是有点意外,怎么说,她比预想中要好得多,看上去只是面容差了一下,不像是受过刑的样子。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视自己依旧是靖婉的丫鬟,不忘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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